​「原创」我的老屋 我的童年

文摘   2024-12-14 22:09   陕西  

我已到了耳顺之年,但思恋老屋的情愫却越发地浓厚,特别怀念逝去的时光和那些童年的欢声笑语。

我的老屋在兴平市西城办西丰村。

那里有我幼时快乐的童年情怀,是我长大后魂牵梦萦的地方。

以前每次回老屋,都要站在门外和老屋进行心灵的对话。

老屋是爷爷建的,极其简单粗糙:地面是坑洼不平的土质,墙面是报纸糊的老掉土渣麦草泥面,屋顶面是长满青苔的灰砖瓦,屋架是细长木质松檩椽,院墙是宽厚的土坯,住的地方是土炕,土炕连着的是锅灶,房门是陈旧的两对开扇,油漆也已经斑驳脱落,窗户窄小,用旧年画糊上的,一为美观,主要是挡风。

当时农村经济落后,比较贫穷,因为买不起煤炭,只能烧柴草在大锅里做饭,余热通过炕的内部才从烟囱排出,冬天屋里黑烟滚滚,夏天屋里热得像蒸笼,整个屋子被熏得黑乎乎的,灰尘会岫成絮絮,时不时会不时的掉落下来。

小时候,夏天晚上热的难以入睡。

没有洗澡间,更没有洗澡水,就连吃的水都要到邻居深井里去挑。

晚上常常在门口空旷处与小伙伴以凉席“避暑”。

那时候母亲会提前拔一些艾草晒干,在我们乘凉的地方点上驱赶蚊子。

我和小伙伴们躺着,看着天上一闪一闪怎么也数不清的星星,做着长大后梦想,或胡吹乱侃,或者偷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气温慢慢开始下降,我们也打起了瞌睡,于是就会被母亲喊回家。但是回到家里热的还是睡不着,这时母亲会拿起蒲扇轻轻摇着为我扇风驱热,一直到我打起呼噜入睡。而那时母亲的腿上则会有许多被蚊子叮咬的小疙瘩。

夏天的傍晚是我们欢乐的时光,这时会和小伙伴用网子扣粘知了。

网子其实就是一个铁丝拧成的圆环,四周围上纱窗,再绑上长长的木棍或者竹竿,这就是扣粘知了的武器了。在老屋前后的树上俘获知了后,妈妈会在锅里给我们烧着吃,奢侈一点的话用油给我们炸着吃,在当时堪称是一顿丰盛的“山珍海味”大餐。

白天大人们下地劳动去了,我们几个小伙伴提上担笼,蹲守在西瓜摊前,捡西瓜皮。

那是家家户户养猪,是生产队下派的任务,而西瓜皮是用来喂猪的。

我们可怜兮兮的等城里人吃完西瓜,冀望他们把瓜皮放在我们的担笼里。

有些人城里人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就会故意把瓜皮乱扔在地上,候我们几个小伙伴迅速站起来跑过去抢。我们有时会碰的头晕目眩,而吃瓜人却会哈哈大笑,我们却无奈又心酸,就感觉吃瓜的人像阶级斗争会里的狗地主。

回家后母亲会挑出一些一些皮厚的瓜皮,把外面硬的绿皮和里面别人用嘴啃过的红瓤用刀切除,洗干净后用醋和糖腌起来,过一段时间,那就是一道美味的佳肴了。

儿时的冬天我觉得特别的冷,特别的难熬。

我的棉衣是用妈妈的旧衣服改过的。

穿的袜子都是补丁摞补丁,大冬天里,真正体验了寒风刺骨的滋味。

但是我有着自己的乐趣,当时那个物质缺乏的时代,冬天老屋房檐下结着长长的冰棱子是我的“冰淇淋”,含在嘴里犹如“冰糖雪梨”沁人心扉。

也会用木棍敲击冰棱子,听到清脆的掉落声音,犹如过年的鞭炮声。

我们在寒假开始就急切的期盼着年快点到来。

可是冬天实在没有什么喜欢的零食可吃的,很多时候我躲在被窝里悄悄的吃父亲从山区带回来的一点核桃仁。偷偷吃的时候还生怕被姐姐抢去,因为当时即使有一点钱都不可能购买零食,何况家里还要攒钱盖新房。

记得有一次邻居问我,你家吃的啥早饭,我随口就是包谷榛子、麦面馍和萝卜丝,被母亲知道后,我被狠狠数落了一顿。

那一顶点麦面是父亲从电厂的食堂带回来的,应家里急事用的。

可见当时吃麦面馍都是一种奢侈。

快过年了,生产队根据每家劳动挣的全年工分,核算后才能分到些麦面、菜油和猪肉,这时是我们最高兴的日子,饭菜里能有油和肉了;等待过年了,母亲会把我那套我姨夫从部队给我的军装拿出来穿几天,这也是我最嚣张时段,同学们眼红我,伙伴们嫉妒我。

但炫耀到初五母亲就会让我脱下来,洗干净叠放整齐待来年再穿,直到86年我参加工作,这件衣服都伴随着我的春节。

父亲一辈子很要强。三年自然灾害期间,16岁的他忍受不了饥饿,和村上几个同龄人就跑出去工作了,从事火电机组安装。

除过新疆、西藏、海南、广东、广西外,几乎足迹踏遍了全国,他不愿意让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拼命地工作。

记得他给我说过做学徒时心酸,一次师傅讲火电机组安装要领,因他只是小学文化,没有听的太明白,就求师傅能否再讲一遍,师傅随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讲了半天你都不明白,你能干啥”,这一巴掌打出了他一辈子都在学习的倔劲。

由于父亲的拼命工作和母亲辛苦劳作,1986年终于盖成了西丰村的两层小楼房。

现在我们家虽然早已住进新房,原来的老屋的地方已经变成西丰商业街,但我却对老屋十分的怀念和留恋, 因为那里留下了我快乐的童年时光,是我生长的摇篮;老屋里充满了父母亲对我们的百般呵护与温暖;老屋留下了父母勤劳善良的美德,也留下父母热情待人的音容笑貌……。

但老屋还是要被拆掉的。

站在新屋前,不由得让人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无情。历经风雨沧桑,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老屋,和父母音容笑貌,只能留在内心的记忆中;而如今的新房子,在我的回来却能无声地传递着老屋对我的包容和我对的念想,而老屋是我后半生抹不去的感怀,也使我对感恩父母的一个寄托。

老屋就像一个温馨的港湾,是我乡愁的坐标。我飘忽的心永远眷恋着温馨的老屋和无忧无虑童年。

故乡的老屋啊,你是一支我永远唱不完的歌,永远吟不完的诗,永远说不完的梦幻与童话;你是一朵祥云,永远会飘浮在我回忆中,绕在我身侧,伫立枕畔,浮进梦里,让我无比怀念,和我的生命永远连在一起。

关于作者:杨引长,退休职工,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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