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编号：A498/0533
刊发时间：2024年12月23日
俄乌战争中2024年能源制裁与反制裁行动的不完全总结
在过去两年基础上，2024年美国和欧盟等持续加大对俄制裁，俄也相应反制裁。影子船队影响了制裁效果，也成为美等加大制裁主要领域。
王能全
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即将进入第四个年头。除规模和程度不断扩大、损失日益惨重之外，美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以能源为中心的对俄罗斯的制裁，以及俄罗斯的反制裁，也在2024年不断加码。在简要总结2024年双方能源领域制裁和反制裁行动的基础上，本文还选取了欧盟第15轮对俄罗斯制裁、乌克兰国防部情报总局关于影子船队的两份文件，作为样本，介绍并说明俄乌战争中能源制裁与反制裁的严酷性和复杂性。
不断加码的2024年美国等与俄罗斯能源制裁和反制裁的行动
自2022年2月24日俄乌战争爆发以来，美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对俄罗斯实施了全方位的制裁，其中能源领域的制裁是重点。随着战争的进展，制裁行动不断扩大。与此同时，俄罗斯也实施了相应的反制裁，以寻求保护自己的石油和天然气等能源出口利益，稳定能源出口收入保障战争得以顺利地进行。虽然相比战争开始后2022年和2023年的制裁行动数量有所下降，但2024年双方的能源制裁与反制裁行动仍然在持续地开展之中，并且不断地加码。
（一）2024年欧盟对俄罗斯持续加大的制裁力度
在对俄罗斯的制裁活动中，作为对乌克兰的重要支持方，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不仅数量多，涉及面广，而且从时间上看早于俄乌战争的爆发。
2022年2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宣布承认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自称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为独立国家，并下令俄罗斯武装力量进入这两个地区执行“维和”任务。针对俄罗斯的这一行动，2022年2月23日欧盟发起了对俄罗斯的第1轮制裁。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爆发，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不断加码，截至2024年12月16日，共发起了对俄罗斯的15轮制裁。其中，从2022年2月23日到12月16日，欧盟共对俄罗斯发起了9轮制裁。从数量上看，是战争爆发后，制裁行动最多的一年。
2023年，欧盟对俄罗斯发起了3轮制裁，分别为：2023年2月25日的第10轮，2023年6月23日的第11轮，2023年12月18日的第12轮。
2024年，欧盟对俄罗斯又发起了3轮制裁，分别为：2024年2月23日的第13轮，2024年6月24日的第14轮，2024年12月16日的第15轮。
在欧盟于2024年6月24日实施的对俄罗斯第14轮制裁中，液化天然气是最重要的内容，具体包括：禁止向俄罗斯在建的液化天然气项目，提供货物、技术或服务；禁止俄罗斯液化天然气通过欧盟港口转运；禁止将俄罗斯液化天然气，进口到未连接到欧盟天然气管道网络的特定终端。
截止目前，欧盟已经禁止进口俄罗斯的原油、成品油和煤炭，对俄罗斯海运原油和成品油实施了最高限价，不过，并没有禁止进口俄罗斯的天然气，包括管输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
（二）2024年英国对俄罗斯的主要制裁行动
与欧盟一样，英国对俄罗斯的制裁，时间早，涉及面也非常广。
2022年2月21日，英国政府宣布对俄罗斯的第一轮制裁，包括五家俄罗斯银行和三名俄罗斯亿万富翁。2月25日，英国政府升级制裁措施，包括俄罗斯银行和寡头，所有主要的俄罗斯银行都被冻结资产，并被排除在英国金融体系之外。时任英国首相约翰逊表示：“这是对俄罗斯有史以来最大和最严厉的一揽子经济制裁。”
2024年2月22日，英国政府宣布，对俄罗斯实施50多项新的制裁措施，涉及多个领域，旨在打击俄罗斯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包括了军火制造商、电子公司、钻石和石油贸易商等。
2024年6月13日，英国宣布对俄罗斯实施50项新的制裁。11月7日，英国政府在针对俄罗斯的制裁清单中，新增了56个实体（包括个人与企业），其中就包括了10家中国企业，数量为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最多。12月17日，英国政府宣布，对俄罗斯石油交易网络中的关键公司，即总部位于迪拜的大宗商品交易商2 Rivers公司，实施新的制裁，禁止英国及英国公司与该公司进行任何金融交易或资产转移。
制裁影子船队，是英国对俄罗斯制裁的主要内容之一。2024年10月17日，英国外交部发布声明，对俄罗斯18艘油轮和4艘液化天然气载运船实施制裁。英国政府表示，这是针对俄罗斯油轮的最大规模制裁方案。2024年12月17日，英国政府宣布，针对运载俄罗斯石油的俄罗斯影子船队的公司和 20 艘船只，推出了新的一揽子制裁措施。据不完全统计，英国总共对 100 多艘运输俄罗斯能源的船只实施了制裁，其中包括 93 艘油轮，比欧盟任何国家都多。
（三）2024年美国对俄罗斯的主要制裁行动
在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中，美国是主要的发起方之一，其制裁行动的影响也最大。
俄乌战争爆发后，早在2022年3月8日，美国就宣布禁止进口俄罗斯的石油、液化天然气和煤炭，禁止对俄罗斯进行新的能源投资。在2022年9月2日的七国集团财长会议上，美国牵头发起了对俄罗斯石油出口价格设置上限的行动，并于2022年12月5日、2023年2月5日实施。
进入2024年以来，从类型上看，美国对俄罗斯新增的制裁数量并不多，主要是在过去两年制裁措施的基础上，增加被制裁个人和实体的数量，加大制裁的强度和力度，但部分制裁出现了松动。
2024年2月23日，为了纪念俄乌战争两周年，美国总统拜登宣布对俄罗斯实施超过500项新制裁。美国财政部发言人声称，这次是自俄乌战争以来最大的单一批次的制裁措施，针对俄罗斯、其支持者和其战争机器，对近100个实体实施新的出口限制。
2024年5月1日，美国宣布对俄罗斯新的制裁，包括针对俄罗斯军事工业基地、化学和生物武器项目，以及帮助俄罗斯获取武器或国防相关生产关键投入的第三国公司和个人。其中，20家中国公司和60家来自其他国家的企业也被列入制裁名单，涉及卫星导航、船运、无人机采购、国防等领域。
2024年6月12日，美国国务院和财政部分别又对俄罗斯采取新的制裁措施，美国商务部工业和安全局也宣布对俄罗斯实施新的出口管制行动，对俄罗斯境内外的300余个实体和个人实施制裁，新增对俄罗斯获取特定软件服务的限制，扩大了对“俄罗斯军事工业基础”的定义，升级了对金融机构的次级制裁。美国宣布的这一次制裁行动中，涉及数十个的中国机构及个人。
2024年8月23日，乌克兰独立日的前夕，美国财政部携手国务院，针对俄罗斯及其相关第三国，采取了新一轮强有力的制裁措施，大规模扩大了涉俄特别指定国民（SDN）清单的范围，将约400个俄罗斯籍或第三国籍的个人及实体纳入其中，其中包括40多个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实体和个人。
2024年4月29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允许与俄罗斯10家银行进行能源，木材等领域交易的相关结算，截止到2024年的11月1日，这些银行包括俄罗斯外贸银行，俄罗斯储蓄银行，阿尔法银行 ，圣彼得堡银行等。10月底，美国财政部对豁免的俄罗斯银行名单进行了更新，并增加了俄罗斯国家清算中心，允许同这11家俄罗斯金融机构的交易至 2025 年 4 月 30 日（含）。
2024年11月21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50多家俄罗斯中小银行、40多家俄罗斯证券机构和15名俄罗斯金融官员实施制裁，涉及118个俄罗斯金融领域相关个人和实体。这次制裁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俄罗斯最后一家未受制裁的主要金融机构，即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最终被美国列入到制裁的名单中。
（四）2024年俄罗斯的反制裁行动
作为俄乌战争的主要当事方和曾经的世界最大能源出口国，自战争爆发以来，面对美国等西方国家层层加码的制裁，俄罗斯也采取了相应的反制措施，能源领域的反制措施主要集中在天然气卢布支付和石油出口两个方面。2024年，俄罗斯的这些反制措施也仍在持续。
天然气支付方面。2022年3月23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俄方向不友好国家和地区供应天然气时，改用卢布结算。2022年4月1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宣布，卢布结算令已于当天生效，俄气已向相关买方发出正式通知。自2022年4月1日起，对俄“非友好国家”公司应当先在俄罗斯银行开设卢布账户，再经由此账户支付所购俄罗斯的天然气。
面对2024年11月21日美国财政部宣布的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等金融机构的新一轮制裁，2024年12月5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联邦总统令，允许之前只能通过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的专用账户进行天然气款项结算的买家，包括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等，现在可以在其他没有受到制裁的银行将他们的货币兑换成卢布。
石油出口方面。2022年12月27日，普京签署总统令，要求禁止向在合同中直接或间接使用设置价格上限机制的外国法人和个人，供应俄罗斯的石油和石油产品，该总统令自2023年2月1日起生效，有效期至7月1日。自此之后，这一总统令的有效期多次延长。2024年12月13日，普京再次签署总统令，宣布把针对俄石油和石油产品设置价格上限的反制措施，延长至2025年6月30日。
（五）七国集团正在讨论升级对俄罗斯的进一步制裁
对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最高限价自实施以来，其效果日益减弱，以美国为首的七国集团等，一直在讨论如何进一步加强监管，确保价格上限制裁措施能得到有效的执行。
2024年12月11日，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在接受彭博电视台采访时表示，俄罗斯在想方设法逃避西方对俄罗斯石油实施的“限价令”，美国正继续寻找创造性的方法来减少俄罗斯的石油收入，全球石油需求下降为美方实施更多制裁创造了机会。12月13日，耶伦又表示，为了削减俄罗斯的石油收入、限制俄罗斯通过获取外国物资为俄乌战争提供补给的能力，美国正在考虑对“黑暗舰队”油轮实施进一步制裁，美国及其盟友还可能考虑下调对俄罗斯石油每桶60美元的价格上限。耶伦暗示，在自己离任前的五周内会出台更多举措。
据媒体报道，目前，七国集团正在探讨如何加强针对俄罗斯石油的价格上限机制，以更有效地削弱俄罗斯的能源收入。具体选项包括，相对温和的方案是进一步下调价格上限，从目前的60美元/桶下调至40美元/桶；更激进的选择是从根本上全面禁止交易俄罗斯石油，以代替价格上限机制。知情人士称，讨论仍在进行中，目前尚未就下一步措施达成共识。
在美国、英国和欧盟等对俄罗斯的制裁行动中，已涉及到众多的中国企业和个人。2024年12月19日，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表示，欧盟不顾中方多次交涉和反对，一意孤行，在第15轮对俄制裁中将部分中国企业和个人列入“全面制裁”清单。中方对此强烈不满，坚决反对。中方将采取必要措施，坚决维护中国企业的正当合法权益。
欧盟对俄罗斯实施第15轮制裁
2024年12月16日，欧盟官网发新闻稿，宣布对俄罗斯实施第15轮的制裁。以下，是我们翻译的这篇新闻稿的全部内容：
欧盟对俄罗斯实施第15轮制裁，以惩罚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
委员会欢迎理事会通过的对俄罗斯第15轮一揽子制裁。该一揽子计划的重点，是继续打击俄罗斯的影子船队，并打击规避制裁的行为；它还制裁包括与俄罗斯军工联合体相关的大量个人和实体清单，并增加了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EU CSDs）的法律保护。通过这一一揽子的措施，欧盟首次对中国的各种行为体实施了“全面”制裁（旅行禁令、资产冻结和禁止提供经济资源）。
第15轮一揽子制裁包含以下关键行动：
反规避措施
随着俄罗斯继续寻找规避油价上限的方法，欧盟决心加强措施，帮助防止此类的规避行为。今天的一揽子计划，针对俄罗斯影子船队的52艘新船，将此类名单的总数增加到79艘。这些船只（非欧盟），受到港口准入禁令和服务提供禁令的约束。这些船只在运输俄罗斯石油或石油产品、运送武器、盗窃粮食或支持俄罗斯能源部门时，被发现从事高风险的航运活动。
欧盟的这种有针对性的做法，增加了俄罗斯使用这些船只的成本，因为他们不再能够在欧盟或与欧盟的运营商正常开展业务，它还减少了俄罗斯影子船队中能够运输俄罗斯原油船只的数量。重要的是，今天的名单，也解决了严重的海上安全和环境风险，这些风险是由影子船队中往往老旧且保险不足的船只造成的。欧盟将继续密切监测俄罗斯石油转移的贸易，以及旨在规避油价上限的不同做法，包括G7运营商的合规情况和影子船队的运营情况。
额外的清单
今天的一揽子计划包括84个新增名单，其中包括54名个人和30个实体，他们对破坏乌克兰的领土完整、主权和独立的行为负有责任。他们现在受到资产冻结的限制，对于个人来说，还受到旅行禁令的限制。清单主要涉及，制造飞机零件、无人机、电子产品、发动机、武器高科技部件，以及其他军事装备的俄罗斯军事公司。这些个人，还针对活跃在俄罗斯能源行业公司（包括航运公司）的一些高级管理人员，这些公司为俄罗斯政府提供了重要的收入来源。
欧盟还制裁了负责袭击基辅奥赫马特迪特儿童医院的军事单位，以及负责驱逐儿童和宣传的个人。
自俄罗斯的入侵行动以来，欧盟首次对7名中国个人和实体采取了“全面列名”（即旅行禁令、资产冻结和禁止提供资金），其中包括1名个人和2名协助规避欧盟制裁的实体，以及4名向俄罗斯军事工业供应敏感无人机组件和微电子组件以支持俄罗斯侵略乌克兰战争的实体。
今天的名单，还包括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两名高级官员，这是10月份欧洲理事会、七国集团关于第三国继续支持俄罗斯侵略战争，以及向俄罗斯部署朝鲜军队讨论的后续行动。
贸易
该一揽子计划，还为支持俄罗斯军事和工业综合体对抗乌克兰的名单，增加了32家新公司（20家俄罗斯公司，7家在中国/香港管辖下，2家来自塞尔维亚，伊朗、印度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各1家）。对军民两用货物和技术，以及先进技术项目，实行了更严格的出口限制。
保护欧盟运营商的利益
今天的措施，包括禁止在欧盟承认或执行俄罗斯法院发布的一些具体的裁决，这些裁决在俄罗斯和欧盟公司之间的纠纷中赋予了俄罗斯法院排他性的强制性管辖权，而不管双方事先达成的协议。这将保护欧盟企业，使其免受俄罗斯非法判断的损害赔偿。这一新方案还扩大了一些现有的减损措施，使欧盟运营商能够从俄罗斯撤资。虽然这些减损都不是新的规定，但它们将给欧盟公司更多的时间撤出俄罗斯。
金融部门的措施
为了解决俄罗斯越来越多的诉讼和报复措施，导致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的资产被扣押，今天的一揽子计划引入了两项重要的修正案：
损失恢复减损：这将允许释放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持有的现金余额。这一减损将使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能够要求成员国主管当局解冻现金余额，并将其用于履行与客户的法律义务。
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的无责任条款：这澄清了欧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除了合同规定的利息外，没有责任向俄罗斯中央银行支付利息或任何其他形式的赔偿。
背景
欧盟的制裁，仍然是欧盟回应俄罗斯对乌克兰不合理军事侵略的核心，因为制裁削弱了俄罗斯的军事和技术能力，切断了该国进入最发达全球市场的机会，剥夺了克里姆林宫为战争提供资金的收入，并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了越来越高的成本。在这方面，制裁有助于实现欧盟的关键目标，即继续努力实现公正和持久的和平，而不是另一场冻结的冲突。随着制裁侵蚀俄罗斯的工业和科技基础，制裁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强。作为欧盟条约的守护者，欧盟委员会监督欧盟成员国执行欧盟制裁的情况。
一些特定产品/国家的贸易数据异常增长，有力地证明了俄罗斯正积极试图规避制裁，这要求我们加倍努力解决规避问题，并要求我们的邻国进行更密切的合作。欧盟制裁特使大卫·奥沙利文，继续与主要第三国接触，打击规避行为。我们还与志同道合的伙伴合作，商定了一份共同高优先级制裁货物清单，企业应对其进行特别的尽职调查，第三国不得再出口到俄罗斯。此外，在欧盟内部，我们还制定了一份对经济至关重要的受制裁商品清单，企业和第三国应特别警惕这些商品。
乌克兰了解的有关影子船队的情况
由于美国对伊朗、委内瑞拉等的制裁，催生了冒险运输这些国家出口石油的所谓“影子船队”。2022年12月5日、2023年2月5日，美国、欧盟和七国集团等，分别对俄罗斯海运出口的原油和成品油实施最高限价，不遵守最高限价的船只不能合法地取得这些国家的保险等服务，又使一大批船队冒险为俄罗斯运输石油，影子船队的规模不断扩大，并成为国际石油运输领域尽人皆知的一个事实。
2024年12月12日，乌克兰国防部情报总局官网，刊发了“战争与制裁：乌克兰军事情报视角下的影子油轮船队”一文，根据“战争与制裁”网站的数据，介绍了有关影子油轮船队方面的情况。以下，为我们翻译的这篇文章的全文：
战争与制裁：乌克兰军事情报视角下的影子油轮船队
“战争与制裁”门户网站，披露了一份关于238名旧油轮影子船队参与者的档案，该船队为侵略国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收入，并威胁到全球环境安全。
化石燃料出口，是建立侵略者军事力量和养活血腥政权的关键资金来源。2023年，俄罗斯从石油出口中获得了1880亿美元，而伊朗获得了近530亿美元。
石油收入，为专制行为者提供了实施核计划、开发现代无人机和导弹、为其地区代理人的恐怖活动，提供了持续的财政和物质支持，以及支付跨国犯罪网络服务的资源。
影子船队，主要由1000多艘过时、维护不善的船只组成，这些船只没有适当的保险，所有权结构混乱，位于“友好”管辖区，悬挂“方便”的旗帜，总载重量超过1亿吨（约占世界油轮船队的17%）。
这些船只在海上采取欺骗性战术，隐瞒货物来源，带来环境混乱，并在通过繁忙狭窄的国际运输路线时拒绝引航服务。由于灾害风险日益增加，给沿海国家造成数十亿美元的损失。自2022年2月以来，从丹麦海峡到马来西亚，全球记录了50多起涉及影子油轮的事故。
在全面入侵乌克兰的背景下，俄罗斯失去了传统的欧盟这个海运石油的买家，它还经受着西方对其能源部门的制裁，包括俄罗斯最重要的国有航运公司“俄罗斯现代商船公司”（Sovcomflot），该公司为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天然气公司和贸易商的石油利益服务。
然而，俄罗斯在亚洲找到了新客户，主要是印度等。俄罗斯开始建立与七国集团等国家没有“联系”的过时油轮的影子舰队，这些国家可以违反价格上限运输石油。此外，俄罗斯还使用“伊朗幽灵船队”的服务。
自2022年以来，俄罗斯已花费约100亿美元来创建其影子船队。
“战争与制裁”门户网站，揭示了影子油轮船队的秘密，它推出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包含影子船队活动事实和证据的数据库。
名单上包括238艘（还在增加）影子油轮，它们帮助俄罗斯和伊朗将受制裁的石油主要运往它们的亚洲客户，例如印度等。这些油轮违反了七国集团等的石油禁运，主要通过欧洲国家附近的黑海和地中海的倒船和过泊，将俄罗斯石油从波罗的海和黑海的俄罗斯港口运输到欧盟国家。此外，他们还违反了价格上限和对俄罗斯石油的其他限制。
其中包括，被国际非政府组织绿色和平组织归类为通过波罗的海，运输俄罗斯石油、威胁其生态系统和环境的影子油轮船队的船只；以及根据美国人权组织“反对伊核联盟”的说法，已从伊朗石油转为运输俄罗斯石油的船只。
该门户网站按主要群体对油轮进行分类的能力，也是独一无二的：2022年至2023年突然出现的影子船队运营商，迅速组建了一支过时的船队，如阿芙拉型、苏伊士型油轮等，并在确保俄罗斯石油运输符合克里姆林宫利益方面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关注“战争与制裁”网站的新闻，率先了解危害文明世界罪行的新事实和证据。
“战争与制裁”是世界上唯一的门户网站，它将告诉你，在俄罗斯武器中，以及用于生产导弹和军事装备外国工业设备中的数千个西方组件；运送武器、为侵略者赚取石油美元、偷窃粮食的船只；关于血腥的参与驱逐乌克兰儿童、盗窃文物，以及其他战争手段的人。
自俄乌战争爆发以来，跟踪这场战争对全球能源市场的影响，是近几年来我们主要的工作，其中关于制裁和影子船队等是重要的领域之一。关于影子船队的规模，以及美国、欧盟等制裁行动的影响，过去我们已经撰写并刊发了多篇文章。虽然无论是影子船队的规模还是制裁的影响存在着争议，但行业普遍公认的是，美国和欧盟等制裁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据彭博汇总的数据，自2023年10月以来，美国、英国、欧盟（或三者的某种组合）列入黑名单的原油油轮共有106艘，其中的68艘自被列入黑名单以来没有装载过一次货物，部分停泊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以东冰冷水域中的油轮自一年多前被制裁以来，一直无所事事。
2024年即将过去，2025年正在走来，正如本文开篇所说的，俄乌战争正在进入第四个年头。我们都衷心地希望，这场已造成重大人员和财产损失、生灵涂炭的战争，应该早日停止，还乌克兰和俄罗斯人民以和平，还全球能源市场以稳定，也让影子船队们不要再在刀口上舔血，还油轮运输行业以本来的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