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我的人都不认识我,谈论我时,都污蔑我”

文化   2024-09-23 07:31   北京  

如果说,爱情是欺骗最好的舞台。

总有些深陷爱情的人,持续不断地活在欺骗之中:骗自己是真的爱对方,被对方骗他真的没有出轨……

也都在不自觉地欺骗别人:那晚我真的没有和她在一起,今天的迟到是因为出租车追尾了……

他们是会选择继续活在欺骗之下,还是会选择一切推翻重来、摆脱欺骗?

无论怎样,是那无数句谎言,让本应坦白的话语变得难能可贵。

更何况,欺骗不仅仅存在于爱情之中。

当你编造了一个复杂的故事,只为向朋友隐瞒一个真正发生过的事,之后你得像亲身经历过一样记住里面所有的细节,免得哪天被揭穿;

当你的心情跟着网络上的那些舆论事件起起落落,才越来越理解为什么要“让子弹飞一会儿”;

虽然欺骗这个词有一些主动的意味,但有时也会这么发生——

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但人们在知道其实是地球围着它转之前,也被欺骗了很长一段时间。

例子能无穷无尽地列举下去,但它们都是因为有了空白,有了未曾经历,有了遗忘,有了不同视角,有人无知而有人在讲述故事欺骗才会持续不断地发生。

而我们了解世界的开始,大多也是故事。

何况故事不仅仅属于那些经历它的人,也属于那些编造它的人,故事一旦被讲述,就属于所有人了,被口口相传,被歪曲改变,我们便都可以讲述自己的版本了。(《明日战场上想起我》P367)

讲故事的人通常都知道如何把故事讲好,知道如何解释清楚自己,诉说就是在说服别人,让别人明白并看清整件事,这样故事才能被接受和理解,甚至包括最糟糕的部分

一本回忆录哪怕获得了多少赞誉,比如“如实书写了他最阴暗的那段经历”,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布满阴影的角落,也不知还有多少处篡改,只因为其他同样经历过的人,声音微弱而无从发现。

但即便往事不再重来,逝去的人更无法继续述说,它们却会化作幽灵,在每一个未眠之夜,涌现在背负着秘密的人眼前;

又或是白日里,在每一处能引起联想的细节上,一次又一次重压他们的心头

就像《百年孤独》开头那句“多年以后”串联起了时空,他们也因此,成为了想知道秘密的人与秘密之间的连线。

那段记忆常驻于脑海,无论是在清醒时还是在睡梦中,无限重复、回响下去,无穷无尽。

在《明日战场上想起我》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在一天晚上,应邀来到一个有夫之妇的家中,与女主人私会。她的丈夫远在伦敦,家里只有牙牙学语的小儿子。

那晚,这位只是第三次相见的女人,在他怀里意外因病离世。男主角没有求救也没有试图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带着座机的留言录音带,离开了那个屋子。

他知道自己是唯一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的人,也知道女主人的家人会知道那晚还有他的存在(尽管不知道是“他”),并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找寻他;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这场幽会在那晚发生,一个女人就这么在他怀里死去。特别是当他听过了录像带,才知道自己好像是她出轨选择里“备胎”。

女人的名字开始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妻,想起了两年前他觉得很像是前妻的妓女;

他去旁观了女主人的葬礼,见到了她每一个家人。后来甚至以一个特殊的身份,加入了他们的一场家庭聚餐。

无数件过去发生过的或是未发生过的,与之有关又或是毫不相关的事,在他脑海中无穷无尽地回响。

直到,他被女主人的妹妹碰见。

妹妹怀里抱着的小儿子,口齿不清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伊克多。”

那个男人在此刻感到无比尴尬,但同样高兴又放松。对他而言,地下行动终于走到了尽头,秘密也迎来了终结。

实际上他们改变的原因和动机仅仅是疲惫,是做回自己的渴望,是对继续说谎或继续沉默的无能为力。(《明日战场上想起我》P248)

最终,书里每个渴望秘密的人,都在互相的讲述之中,知晓了那晚与之后发生的故事,我们也随着话语的讲述,知道了一切……等等,一个疑问再次压在了心头:这些真的是一切的故事吗?

故事的叙述者得以随心所欲地讲述世界的样貌。当然,这是暂时的,并非一成不变。但这个世界永远布满阴影,永远都有叙述者之外的别人,永远会有秘密向着某人封存。”(《明日战场上想起我》P400)

现实会被遗忘、被讲述、被无心插柳、被有心利用,它对于缺席的人,从来都充满着更多不确定性。

当这本书读到最后,我们好像也无从分辨什么是切实可靠的:一本回忆录会被人质疑有过多修饰,而一本虚构的小说也会让人发现,自己最隐秘的想法被赤裸裸地印刷在白纸上。

当我们意识到活在持续不断地欺骗之中,不清楚该如何继续自己的生活时,问题再一次回到了这本书的书腰上的那句话——

“是该继续活在欺骗之下,还是应将一切推翻重来、摆脱欺骗?”

周三晚上,我们会和本书的编辑再聊聊这本书,聊聊这本书里我们不知道,不确定,想再看看的故事;也会为你带来,同我们一起共读这本书的朋友们的想法。

点个预约就好,后天晚上见。



十月共读预告



《王氏之死》

[美]史景迁

马里亚斯在《明日战场上想起我》的最后写道:“个体在无用的时间中所能存留下来的东西是多么微小,就像滑倒在踩实的雪上一样,每个人能留下的记忆真的很少,更别提有确切记载的了,在这么少的记忆中,又有多少会被人谈论?”

而《王氏之死》中,曾有这样一个微小的人物被讲述:

清代郯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东小县,默默无闻,但多灾多难。妇人王氏,一个疑案记录中昙花一现的受害人,在飘雪纷纷的夜晚,惨死于丈夫之手。

她足够微小,微小到足以代表大多数人,他们真正生活着的样子。你如果想读一读这样一个故事,记得这条直播也预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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