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旺 5 周岁啦
养狗就是一场修行
经常看我视频号或抖音号的朋友都知道，上个月的下旬，我们带着狗狗大旺和小旺出去玩了几天。其间拍了八九条视频，总题目就叫《大旺小旺去旅行》。
都说人生有三看，一个是大海，一个是沙漠，再一个就是草原了。浩瀚的大海可以让我们开阔眼界打开胸襟，广袤的沙漠可以让我们敬畏生自然热爱生命，辽阔的草原可以让我们放眼天地认识自己。领略过大海，漫步过沙漠，唯独“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未有经过。那种草原独有的天地寥廓和绿意苍茫还只停留在意象当中。
这次一路向北，穿过陕北踏上内蒙，就是想要和草原有个约会。我和大旺都有闲，女儿女婿也都放暑假，所以一拍即合。原本第二天一早的出发也提前到头一天的下午。大旺和女儿领养的另一只狗狗小旺，也算是长途跋涉的“老乘客”了，它们知道自己在不同的车里应当分配的位置。一上车，大旺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乖巧地站在后备箱，顺着后窗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经不住有节奏的颠簸，很快就顺势侧卧下来。不久又改成趴卧，下巴连同脖子紧贴在给它专门铺设的垫子上，目不斜视，若有所思。
Children's Day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路上的风景大片一样震撼晃过。我的脑海里却不断跳跃着和大旺一起走过的每个晨昏，经历的每段风雨。每天雷打不动的两次遛狗、两次投喂，如同信仰一般坚定如磐。有人说，狗狗这一生大多都很苦，只有碰到好心的主人，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们不敢自诩好心，但的确是真情和真心对它。它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只异于人类的狗，我们也从来没有因为它是一只狗而慢待它。一句吆喝，一个眼神，都能达到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如今的大旺，已经妥妥的一位家庭成员。
今天是大旺的5周岁生日。五岁的大旺，早已过了初生的懵懂和年少的轻狂，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看穿世相的智者，云淡风轻，随遇而安。以前不到五点大旺就在客厅门口用它那壮硕的尾巴敲击门板，甚至原地跳跃起来，用右前爪扣动门把手，砰的一声把门推开，径直走到床前，尾巴拍击床沿，嘴巴拱着手臂，让你难辞其扰，不得不起身带它出去。如今的大旺只是守卫在门口，遵守着它应有的边界，静等，硬等。你若起身打开门，还在迷糊的大旺忽的从原地跃起，两只硕大的灵动有神的眼睛盯着你，等待你发出“出去玩”的信息。信息确定了，它便原地打个转儿，晃头晃脑地奔向门口，旗杆似的尾巴高高举起，等你把牵狗绳套给它，共同开启它快乐美好的一天。
我打小就非常社恐，住在这城乡结合部，跟同巷的人也极少交流。而高大健硕的大旺从巷里经过，英姿勃发，器宇轩昂，总能唤起人们的注意力。“放呀”“嗯”“放回来啦”“嗯”，这是我和我们巷人不变的也是最多的交流。大旺自然更能得到孩子们的注意。下午放了学，小巷里便是孩子们欢乐的海洋。每每大旺经过，孩子们都自觉停下手中的游戏，一边喊着“大旺来了”，一边说“爷爷我能摸一下大旺么”，然后不由分说，在大旺的头上、背上、尾巴上轻轻地捋过，大旺也极其友好极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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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修行？修是修正，行是行为，修行就是修正自己的行为。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我们每个人都难免被风尘迷离，被秽物污染。在跟大旺这种不紧不慢的相处过程中，灵魂不断得到冲刷和荡涤。随着时光的轻挪慢移，逐渐滤掉和褪去那些虚荣、盲从、狭隘、自私和偏见。我们从来不需要在狗面前炫耀自己新买的衣服，也从来不需要在狗面前哀叹自己可怜的收入。狗也不会因为我们穿的随便和破旧、用的简陋和粗糙，而减弱对我们的依赖和亲昵。人类削尖脑袋追求的那些东西，使出解数扣上的那些面具，穷尽智力摆弄的那些心思，在狗狗清澈的眼神里，都变得那么虚妄、不堪和不值。我们和眼前的狗一样，都是上帝的儿女，都是这个蓝色星球上并行且平等的不同生命形态。
才5岁，大旺已断崖式的老了。这种感觉外人比我们狗的主人看得更真切。有人当面说“你这狗老了”，我的心底有一种悲凉缓缓上升，掠过全身。仔细看来，大旺的确和几年前的区别很大。最明显变化的是下唇没有之前那么紧致严实，尤其是张嘴歇凉的时候，更能发现那种老态龙钟的松弛感。人老老腿，狗也亦然。大旺的右前腿因骨增生的原因，走起路来开始有些失衡。这段时间给大旺拍照拍视频，我都不敢去拍它的头部特写，不敢去拍它的匆匆步伐。
养了狗就有了牵挂，就很难像别人那么天马行空。每每想出去待几天，大旺如何安置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说走就走”到我们这儿就成了一句空话。就是下午有事回来晚了，都魂不守舍，不断地脑补着大旺这会儿是不是应该站在门口张望，就像我们小时候守在门口等收工的父母回来一样。直到到家了，拧开门锁了，大旺欢欢喜喜地扑棱了过来，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大旺和我们家人都很亲密，但我应该是当之无愧的No.1，这不仅仅是基于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喂食喂水，更是基于我跟它坚持不懈的长久凝视和对话。大旺不会说话，却从来不影响表达。热了渴了累了不舒服了想玩了，都能通过我们彼此的眼神交流和心灵契合完整准确地体现出来。在我看来，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莫过于大旺用舌头卷起狗粮时那种沙沙的节奏，用舌头撩起水珠时那种哗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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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的这四五天，正是人间三伏天，人和狗一样，都经历了一次身心的淘洗。我们选的地方，都是最具特色的热门景区里面的冷僻区域，最大的考量就是不能影响其他游客，尤其是暑期带小孩的家长。大旺和小旺在鬼斧神工的雅丹地貌打卡，在野鸥飞过的红碱淖吹风，在如诗如画的草原上奔跑，在沙丘起伏的大漠中穿越，在群山环抱的小溪里戏水，在火山群和散落一地的红玛瑙对话，开阔亦开心，文明而尽兴。两只狗的旅行，当仁不让地成为陌生人之间贴近、交流、共享的媒介和“显眼包”，一些游客，非常友好非常亲近地给狗狗拍照发视频；一些酒店，非常宽容非常理解地接纳我们这支带着狗狗出来旅行的队伍。今日头条的一位粉丝在看了我的视频后，咨询景区能否带狗进去的问题后不久，就带着他的狗狗在路上了。
暑假就要结束，大旺即将归来。每次分别之后的重逢，大旺那种喜从天降喜出望外的复合情绪，总能能得到酣畅淋漓的表达；那种彻底放松的形体贴近和吱吱呜呜的语言亲昵所映射出来的久违的兴奋，和人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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