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旺今天3周岁了
每个季度,我都要给大旺写一篇,这是雷打不动的约定。虽然大旺没有办法跟我约,但我坚信它的内心,是乐见其成的。
这仨月,是和大旺相处最短的一个季度。从6月26号开始,大旺回到了它的老家长治,由女儿一直带着。女儿去安徽结婚的时候,也带着大旺去。大旺至今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虽然到今天为止,它已经是满三周岁大小伙子了。
大旺的生日
2022/8/16
和一年前的两周岁一样,女儿依然给大旺做了自制的蛋糕。并且用胡萝卜条还是什么的,雕刻了一个阿拉伯数字的“3”字。当然,去年的蛋糕上写的是“2”字。
把大旺庆生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很快收到了很多祝福。相信写这些祝福的人们,也跟我们一样,打心眼里没有把大旺当一只狗来看,而是当成一个平等的生命主体。
许多人见了我,都要称“大旺爷爷”,我乐于接受这个称谓。其实第一个这么叫的,是“大旺奶奶”。因为是女儿养的狗,如果认认真真地按辈分推下来,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妥。而大旺,对爷爷奶奶这些叫法,有一种天生的认可。有一次我下班回家,刚转动门把手,太太对大旺说“爷爷回来啦”,正闭目养神的大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腾起来,欢快地跑到门跟前,极尽撒娇献媚。而太太带它出去溜达的时候,我也不失时机地给大旺导入“奶奶”的概念。
从此,在大旺的心目中,爷爷奶奶这些称谓就变得刻骨铭心,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我们也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大旺的每一缕时光和每一个成长。
不养狗的人难以理解人和狗之间的感情。包括我自己在内,在养狗之前,无法直视那些把狗当孩子养的做法,觉得狗儿子、狗孙子,那既是糟蹋人,也是作践狗。真正养了狗之后,才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把孙子叫“亲狗狗”“毛蛋蛋”。这是以狗比作孩子的绝好印证。把狗唤作“毛孩子”也是人和狗相融相通的生动例证。
农业农村部把狗列为伴侣动物,是因为人和狗有一种天然的密不可分。许多骂人的词汇,喜欢用狗来借代和类比。比如说谁瞧不起人,便说他“狗眼看人低”;抱怨某人为摆谱不上套,说“离了狗肉就不摆席啦”;愤慨有人拦住去路了,骂他“好狗不挡道”;说谁和谁吵闹了却不计较,比作“狗脸亲家”,等等。
最近一次见大旺,是在女儿的结婚地安徽亳州,也就是女婿的老家。彼时大旺正在渐渐熟悉的环境里玩得出神入化,不知谁说了句“爷爷来啦”,大旺略一迟疑,便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以排山倒海的气力向我奔来,在我的胳膊上裤管上来回磨蹭,仿佛想诉说这些天来的朝思暮想和满腹的心酸委屈。亲昵过后,大旺又像往常一样,扑通一声卧倒在地,等你去给它顺毛扑落。
大旺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对它好,它会记在心里。等到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它会表现出极其夸张的热情,尾巴扑棱扑棱快速摇摆,就像人和人之间欢迎时候的拍巴掌。倘若你对它不好,它也不进攻你,也不搭理人,全然没有你的存在。
许多城市都要求给狗办证。我们很早就想给大旺也办一张,让大旺有一个明明白白的“户口”身份,但是看看人家的限定条件,身高和体长的大型犬特质,就把金毛狗大旺拒之门外了。
人们常把那些看上去牛高马大实际上却不堪大任的人称之为“大汉草包”“看大值轻”,大旺就是典型的这类“人”。一有风吹草动,它就会被吓到。遇到比它小N倍的狗,它怀着一颗不谙世事的心去骚情,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会冷不防地“汪汪”几下,“看大值轻”的大旺,居然一退三步,惊慌失措。
大旺也会像有些人一样耍些小聪明。远远地看到有一只鸟在前面站着,它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好像这样目标就不会发现它似的;接近目标时,大旺又使出洪荒之力去追赶。而此时,鸟儿早已飞向更广阔的天空。大旺逐鸟,虽然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嫌,但是人常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大旺刚去长治那会儿,正是暑假,巷里的孩子们老守在我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地问,大旺呢,大旺啥时候回来?在身强力壮的大人们见了狗唯恐避之不及的当下,孩子们却以他们纯洁的内心期待大旺,我在想,在大旺的心里头,是不是也像孩子们一样纯洁和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