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了一个新闻,说是在上海有一个寺庙,最近发生香火钱失窃的事情。寺庙报警后,警方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告诉警察,自己没有偷,拿香火钱是菩萨同意的。警察就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这个人说,菩萨给自己比了“OK”的手势。
我不由得想到,上帝也曾经给我比过OK的往事。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有一个非洲闺蜜,闺蜜是一个直爽聪慧的女人,孩子还非常小就考取了官派留学奖学金。她一咬牙,把年幼的儿子交给妈妈养育,孤身来到欧洲留学,一年也见不到孩子的面。这种坚韧挺让我佩服,我就不忍心把幼小的孩子交于他人抚养。
闺蜜性格直来直去,会坚决地介入别人私人领域,我认为这和她的文化背景相关。她来自一个著名的非洲穷国,据说人均寿命还不到四十岁,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之间的关系就紧密得多,断不会出现那种“视野中出现他人就感到不快”的北欧式矫情。我们班有一个印度海王,国内红旗不倒,海外彩旗飘飘,闺蜜见到他,毫不客气地询问对方的情感状况,并且直言说:“你这样不对!”海王被她说得没脾气,只能唯唯诺诺。
闺蜜的英文有口音,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连说带划地介绍自己的背景,她说她的爸爸是在“**”机构工作,这个“**机构”我听了好几遍,也没听明白是什么,闺蜜讶异道:“你你,你简直离谱,怎会连这个机构都不知道?”我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原来她说的是“联合国”。我心想,哇,非洲权贵!
闺蜜这个“权贵”有着令我肃然起敬的文化自尊,她告诉我,她的儿子在国际学校读书,一同入学的还有一些本地朋友。朋友们都以孩子融入西方文化为豪,她却希望孩子保留自己在非洲大地上的文化之根。
闺蜜告诉我,因为爸爸特别喜欢酗酒,最后没有为联合国工作下去,但她妈妈很厉害,令人尊重。我猜测闺蜜妈妈也是一位贵妇,因为从照片上看,这位女性经常身着传统华服,面容坚毅,目光深远。在一个GDP全球倒数前10的国家里,他们有院子有汽车还有大花园,老公还是农学博士,我想,这可真了不得。
那个时候,我们班里一大部分都是外国留学生,许多人毕业之后,想方设法留在本地工作,我问闺蜜可不可以留下来,她说不,“我拿着我们国家的钱,学成毕业之后,我必须回到家乡去。”
背景介绍完了,现在可以说到上帝比OK的故事了。闺蜜是一个非常虔诚的教徒,每天都祈祷,每周去教堂。她每次在脸书上发家人的漂亮照片,都会说“上帝赢了”、“一切荣誉归于上帝”。而我,总觉得这全是他们一家人努力奋斗的结果,跟上帝没有什么关系。
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我非常困苦,因为写的是理论文章,很不容易,经常陷入崩溃的边缘。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跟闺蜜商量。我说你看我是从中国来的,跟上帝不熟。我之前看望过菩萨,但是菩萨不懂英文,也帮不了我。西方到底是上帝的地盘,我写英文论文,还是求上帝庇护为好。你能不能在祈祷的时候,帮我跟上帝求个情,让他也关照一下我。我此后一定会做一个好人!闺蜜说那绝对没问题,上帝是非常仁慈的。
所以,我的名字也加入了她每日的祈福名列。我问闺蜜:“上帝最近跟你说什么了没有?”闺蜜说:“并没有,但是你不用担心,我百分之百地确认,上帝一定接收到了我的信息。所以他一定在保佑你!”
我疑心上帝勉强接了我这个单,但结果怎么样,那终究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最好做好风险控制。所以,我夙兴夜寐,夜以继日,吐血熬油,最后,毕业论文侥幸得了“一等”的好成绩。
这个时候,我又疑心这个一等成绩说不定是自己努力的结果。那毕竟,上帝接单之后,他也没有给我发一封确认信呢?啊,罪过罪过......自此后到教堂,我总不由自主地默念一句:“上帝,谢谢你啊!”
闺蜜已经学成归国,回到了非洲,妇唱夫随,发展她的伟大事业。我没有成为一个教徒,但是,我的确是一个比真金还真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