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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临,总想去中国的最北端,看一看北国风光,看一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而此时,一场有趣的、神秘的,与“千里冰封”关系密切的活动也正在北国上演——冬捕。
冬捕,是一种主要在我国东北三省、新疆以及内蒙古进行的冬季渔猎活动。
有史料可查的冬捕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辽代。《辽史·营卫志》曾记载:“皇帝从正月上旬起牙帐,约六十日方至。卓帐冰上,凿冰取鱼……春尽乃还。”
传说,辽帝尤其爱吃“冰鱼”。每年,都要带着家眷去查干湖扎营,还要命人在帐篷内的一处将冰层刮到极薄,冰下的鱼清晰可见。先观鱼,兴致所致,便凿冰取鱼食用,一直待到春天来临才回。
厚厚冰层下的鱼,将千年的时光连结起来。每年的这个时候,黑龙江省牡丹江市镜泊湖冬捕,也要开始了。
镜泊湖,位于黑龙江省南部的松花江支流牡丹江干流上,湖水深度,从南向北逐渐加深,最深处62米,平均为40米。
唐代时,居住在这里的满族先民称镜泊湖为忽汗海;清朝初期,因湖水照人如镜,而被命名为“镜泊湖”,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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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11月初,镜泊湖便开始结冰了,到12月底,一般冰层都有70厘米厚,最厚的地方超过2米,一眼望过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溜冰场。不管是行人、马车、大卡车都能在这冻得结结实实的冰面正常行走。
到了冬捕开幕的时候,镜泊湖湖面上,彩旗飘飘、鼓声震天,人们身穿吉服,载歌载舞。欢庆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按照古老先民的传统,进行祭祀。
人们虔诚祭拜,高声诵读祭词以祭湖、醒网。这是千百年前,人们祈求神灵保佑他们下网顺利、收获吉祥的一种方式,心存“万物有灵”的渔民铭记千年,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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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最初的冬捕很简单,在冰面上挖个洞,等着鱼儿们聚集在洞口换气的时候用叉子叉鱼;后来,人们学会了用铁丝编的笊篱捞鱼;再后来,才学会了用渔网。
如今,除了渔网,还要拿上一个特殊的工具——“小潜艇”。
这个看起来像巨型冲天火箭炮的东西,在下网时将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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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冬捕时,人们都会团队合作,领头的队长称为“鱼把头”。95平方公里的镜泊湖,哪里适合凿洞下网,都得听“鱼把头”的。
晶莹剔透的冰层,附身贴近观看,会看到冰层中有许多气泡,或大或小,或是一大串的。这些都是鱼群活动的活动的“证据”。
“鱼越多,水越浑浊,气泡就越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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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验的“鱼把头”会根据气泡的颜色、新旧来辨别哪些是新吐的泡泡,哪些是植物呼吸的泡泡,用来确认大鱼群的精确位置。
凿开下网的冰洞时,捕鱼小队还会进行自己的祭祀。焚香、跪拜、颂祭词、献祭品,希望湖神保佑下网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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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结束,就到了小潜艇的表演时间。
在小潜艇的尾端系上结实的绳子,放入刚刚凿好的冰洞里,往前一推,小潜艇就嗖嗖地在冰层之下的水中前进了,需要走多远,就可以让它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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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100米的网,那就等小潜艇走到100米的位置,再凿一个洞,将其拉出,一边收绳子,一边下网,在一端系上一个颜色艳丽的气球,这样网就布好了。
等到第三天来收网时,找到那一只水中的气球,也就找到了网的位置。凿冰,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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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捕的第一网对渔民们来说十分重要,大家都希望“一网成功”。
零下20多度的镜泊湖,渔民们慢慢地从洞口起网,一条十几斤重的白鲢鱼瞬间跃出水面,接着又是一条,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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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刚刚还活动乱跳的白鲢鱼,鱼身就开始结冰了,可见有多冷!
鱼儿翻腾,带出来的水花飞溅到大家身上、脸上,却没人恼,只有那灿烂的笑容,告诉我们丰收了。
基本上,冬捕的都是十几斤以上的大鱼,这是渔民们不成文的规定——网的网眼至少要有六寸,当地人称“八只眼”,即一个网眼需要能够塞下8个手指头。这样,还没长大的小鱼就不会被渔网缠住,会在湖里继续生长。
大概,就是秉着“捕大留小”的原则,镜泊湖冬捕才能年年丰收,也曾创下过单网86万斤的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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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的第一网,都要选最重的那一条,作为头鱼,对渔民来说,头鱼象征着这一年鸿运当头、年年有余。
传承着千年来的冬捕技艺,生活在镜泊湖的人们,有着对自然的依赖,也有着对自然的崇敬。这片祖国北部的大湖,千百年来孕育着人们特殊的生活方式,用古老的智慧,在冷冽的寒冬为人们带去无数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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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中华文化溯源 冬捕文化
[2] 冬季来东北镜泊湖,除了看冬捕还有这么多好玩的!
[3] 东北渔民为啥要在三九寒天捕鱼,是如何做到一网捕十几万斤鱼的?
[4] 因为嘴馋延续的传统,千年后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5] 媒体聚焦 | “2022黑龙江冷水鱼•冬捕季”冬捕大典在牡丹江镜泊湖成功举办
东北镜泊湖冬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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