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60后职务犯罪处级干部,与一名90后大学生,在监狱相处一年的日子,发现学历是压力!

百科   2024-11-08 22:55   湖南  

内容来源:判刑5年释放的90后投稿

1:90后大学生入监当天

“小翼,小翼,看前面,来新犯了。”轰隆隆的监狱劳动改造服装生产车间,坐在流水槽对面,在监区跟我关系很好的同改泥鳅。一手高兴的拍着流水槽里面的衣服喊我,一手指着生产线前面的警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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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分来女犯,你瞎激动个啥。”坐在我前面一台缝纫机的机主,跟我关系第三好的同改老虎。老虎在监狱快五年了,对入监队分下来新犯已见怪不怪。听到泥鳅的召唤,歪着头斜着眼,故作生气怼道。

我伸直脖子望向警务台,还真分人下来了。可惜职务犯罪处级干部老吴,不在身后已有两三个月。

大概是2022年12月。老吴从我身后剪口袋的辅工岗位,调到生产线后面干台板。台板,算得上半个岗位犯,劳动6个多小时,闲1个多钟。闲下来围着生产线转一圈,问问谁需要配布料片。

如果老吴还在,肯定会站起来。先一睹晒得如煤球黑的新犯,再测测我识人看人的本事。对隔着10米远的新犯,老吴定会向我抛出猜猜年龄多大,犯的是什么罪名,判刑多少的经典三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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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老吴的阅历丰富。猜测的准确率不到10%。而老吴未与新犯交谈之前,基本能猜到六成。我觉得老吴看人的本事了得,如果学会了,出狱后对做生意有帮助。可惜我脑子笨,学不会。也感觉老吴看人的本事,应该是在看守所当1号学到的。


尤其是过度号,最高峰一天来10多个人。老吴作为过渡号2号,一手笔,一手本,记载每位到来的“客人”详细情况。调106监室1号,还是一手笔,一手本,记载每一位“贵宾”的情况。

老吴不在身边,看到有新犯下队,我不在窥探。也不再“居心拨测”,猜测犯都是什么罪名,判多少年。低头继续踩机器。

泥鳅看到来新犯的新鲜劲,惊乍一小会,也回归到改造还需继续的阶段。老虎,两耳不闻窗外事,心中只有劳动。其他同改都差不多,仿佛没来新犯一样。

虽然一分钟前,听到来新犯了”,情绪都会有小小的喜悦波动一分钟后,不再把来新犯当一回事。监狱里面就是这样来新犯新鲜劲只有一分钟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

各坐各的牢,早来,早出去。晚来,晚回家。还没来的不着急,该进来的早晚会进来,不差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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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后大学生劳动一周后

**翼,你这么闲啊!还打瞌睡,别感冒了。线上后面来的那个新犯,你去教一下。”新犯来了大概一周后的一个上午10点左右,队长站在我机台旁边吩咐道。

我看着队长的同时,也在用眼睛寻找生产组长教新犯不都快释放的事嘛,线上怎么安排给我,还是队长亲自安排,劳动组长干嘛不找我。

“别看了,***(生产组长)他说安排不动你。只能我亲自来。”队长看出我的异样眼神说道。

队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我在车间虽不是特岗,干的工序排名第六。劳动组长要给我加额外任务,如果有话好好说,我忙得过来,我认同他是劳动组长。生产线有事,我可以出一份力。

要是劳动组长把自己当车间主任,没好话,还命令我。不好意思,你劳动组长跟我一样,在监狱也是一个罪犯。我改造靠自己,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没门。

再说都是来坐牢的,也不谁高人一等。我背靠监区,还有监狱撑腰,是跟我一样的罪犯能随随便便吩咐为此,曾为加任务跟劳动组长小吵一次。所以,劳动组长不再给我额外增加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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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队长和监区的安排,我必须坚决服从。哪怕采用迂回安排,我也服从。人嘛,不管在什么环境,都拎得清身份,更要分得清形势。在监狱,我只服刑队长和监区的安排。

“好的,我现在就去。”当时生产线流水不通,衣服压在后道工序,我在中道等流水等得打瞌睡。说罢,直奔职务犯罪处级干部老吴台板的方向,那里坐着刚刚分下来的新犯。

3:90后大学生与60后职务犯罪处级干部的关系

“呦,小翼,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后面。”隔着四台缝纫机的距离,老吴坐在台板板主,那一把1米高的凳子上,举着1米长的超级大剪刀,挥手向我打招呼。

“队长让我来教新犯。”我来到老吴的劳动岗位,那是一张2米宽四米长的台面。上面放着几十堆码数不同的布料,七八种颜色的记号笔。还有那把剪布配片必备的超级大剪刀。包公摆在开封府的狗头铡,都没它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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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你过来下。”我刚刚拿起老吴放下的超级大剪刀,准备剪废布料玩。老吴对着前面喊了一个名字。名字很陌生,应该是新犯。虽然在一个生产线,但是隔着十几台缝纫机,又不睡一个监舍,又不在一张饭桌吃饭,我对不熟悉。


小翼,他是**伟,211名牌大学,**理工大学毕业的,跟我老婆是一个县的,你好好教他。他来一周机器踩不好。**伟,他是小翼,我俩在一个看守所待了一年,关系一直都很好。他是大机工,技术在这里数一数二,你跟他好好学。”老吴跟媒婆一样,介绍我俩,我们三人纽带关系的大概情况。


“谢谢你。”阿伟向老吴道谢,再看向我。与我对视那一瞬间,我看到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

是一双没有被社会毒打过,没有经历人际关系中尔虞我诈,永远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人是善良的,黑色眼球,纯白色眼白的眼睛清澈两岁幼儿的双眼一样,眼球里能看清穿囚服的我,明亮得能当镜子用。

“回机位,我教你。”直视几秒钟,我内心莫名翻腾着心酸与可怜。可能是我太久没有看到干净的眼神,不敢继续对视。催促阿伟去机位,看看他的手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来了一周还不会踩机器。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阿伟一手扶着布料,一手推着布料。机针扎下了三下,停下来。又扎下去三下,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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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后大学生踩缝纫机不熟练

“不要害怕,放心大胆的踩,踩坏了,我给你返工。”阿伟的手法没问题,但是我感觉胆子有点小,害怕踩坏了返工。

我刚下队也是这样,生怕踩坏了挨批。我那专偷工厂办公室保险柜的“师傅”,让我大胆大一点。说布料踩不坏,大不了拆了重踩。然后,我踩坏一个,“师傅”拆一个, 我再重新返工。半个月跟上流水,成为车间第六大工序--机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嘭”阿伟听到我指导,加了五倍速踩下去。手法没控制好,机针断了。额头冒着汗,手背也在冒汗,在紧张的寻找断了的半根机针。

估计阿伟还跟我刚下队一样。在入监队学到哪怕半截机针飞了,也要找出来。否则,机针飞进衣服或者被人藏着夹带进监舍,发生严重后果要吃重大违规的处罚。

“我给你找,你去警务台找队长领机针,记得是12号,别领错了型号。”看到阿伟满头大汗,手指发抖找机针还是找不到。我让阿伟去领新的,我来找半截飞了的机针。找机针,是要借助辅助工具的,机修工有设备,阿伟才来,一时半会叫不动。我跟机修工比较熟。

大概3分钟后,阿伟回到机位,我和机修工找到了短了的机针。把机器速度从5000转调到3000转,再次让阿伟开启--大胆踩,踩坏了,我来返工的,自信满满的学踩缝纫机诀窍。

当天上午坐在阿伟身边1个多小时,下午从2点多坐到收工,也返工到收工。能听到缝纫机从嗒嗒嗒声,升级为呜呜呜呜呜呜声。

阿伟的手法有进步,但离熟练的机工,机针扎进布料,传来一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还需要十天半个月。没办法,技术只能靠时间来堆,熟练要做几千几万件衣服才能找到感觉。

待续:名牌大学大学生,犯了什么罪,学历为什么在监狱里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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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刑假释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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