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rs in Central Plains
同 频
文／杨长河
无为，是农家苦孩子，80年代初经过“吃不饱、穿不暖”的历练，考上了农科之城的重点学校。无为，在分配时，省人事厅把他派遣回家乡，他却“头脑发热”二次改派，来到举目无亲的秦岭山沟沟小县。
37岁时，他被任命为某个小单位分管业务的头，“二当家”其实是干活的。他同期的同窗，一个是省城边上地级市组织部头头，一个是汉江接鄂省县上组织部二当家，还有一个是陕北一个市烟草局的头。他其实是有资源的，可无为，逢年过节只是给老同学一个新年快乐！其他无为。
他所在的山沟沟县是陕甘川交界的小县，当时大搞开矿、大搞炼钢、大搞火电，虽然世面繁华，却是污水横流、粉尘漫天。无为，自愿到这个山沟沟县，第一天报到就去几十里外的东部乡镇搞水稻防虫，在羊儿坝河滩给供销社推车130农用车，出窝坑。他给乡政府边一个老大爷纠正用药，防飞虱而不是防稻瘟病。过后，老大爷大吃一惊！灭扫利的威力，让飞虱漂满稻田水面。“小伙，吃饭了吧！”，不问不要紧，一问无为真饿了。“早晨，在区公所吃的馒头稀饭。”他讪讪地说。老大爷一听，就去给他下面条，因为没菜，买的牛肉罐头，瞬间升级大餐啊！那天，无为是含着眼泪吃的。他心里这一段所有的委屈，都被老大爷的淳朴感动。尔后几年，他拔过群众的秧苗，拉绳重栽，搞过“玉米+洋芋”间作套种，推行绵单1号高蛋白玉米，抓过“吨粮田”示范。他的吃苦耐劳，业务扎实，赢得农校毕业的区长信任。县委一把手书记来搞“粮食要增产，玉米挑重担”，区长推荐他去。他们一起在碾子坪上头接近原始森林的村子搞“白色革命”——地膜玉米，无为一切做法，领导都看在眼里，很快他被调任县某机关工作。
换了环境，没换脑筋。他一个人干四个人的活，足足三年，他那个农民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他辞职下小站。这就有了下文！
小站，正是他专业所学，由于业务突出，他很快被局领导看重，遴选为干活“二当家”。上边很支持这个边缘山区小县。那时候的钱，真是值钱，一份粉蒸肉7毛，是现在的1/20；当头的都知道，钱是底气，是开展业务，联络工作的硬头货！
山区虽小，五脏俱全。地处甘陕345省道风口，也是某种流行性病害的必经之路。防控源头，蛇打七寸。全市110万经费，10万亩庄稼，一亩均摊也就11块钱，杯水车薪。因此，保财政的山沟小县，外援经费那就是及时雨，救命稻草。
机缘巧合，上头的头儿不但和无为同校，而且同专业，唯一不同的是比无为早毕业17年。师兄，他是不敢叫的，身份差距太大。学长也是不能叫的，心里知道就行。这位头儿才华出众，能力极强，没啥不良嗜好！偶尔一次，来这检查工作后，由于天寒地冻，有人建议去阳坝吃狗肉、喝黄酒，无为有幸同往。或许是狗肉大补、黄酒醇香，学长头儿饭后，心情焦躁而且激动。某位“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小头儿，就建议去“耍一哈”！学长沉默，不言。小头儿聪明伶俐，一把拽住“学长”就向“发廊”红灯区走去，那时政策宽，刚刚“改革开放”开明着哩！小头儿走着走着，还不忘向我们挥手，“跟上”就是他手势的含义！
无为却是十五只吊桶打水，心里忐忑不安。咋办？不去。这次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无为，吃过多次暗亏，被单位管钱管账的女人，多次冷嘲热讽，其实，无为心里清楚。“同流合污”此时就是“同舟共济”，为了自己日后工作顺利，他就磨叽到最后。
风骚性感的老板娘，一见无为，眼睛一亮。“哥，给你安排一个最靓的妹妹！”无为一听，脸都红了，一言不发。这时，一个20左右身穿白裙的小妹妹，就一把拉住无为，进了灯光昏暗的房间。房间很简陋，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
无为，进来手足无措。小妹却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一丝不挂。少女酮体之美，比蒙娜丽莎更过分。无为，脑袋“嗡”的一声，热血膨胀。身下“小弟”也很不争气地向小妹举首致敬。无为只有尴尬地弓着腰，顺势坐进椅子里。
“我不漂亮吗？哥！”无为心里说了好几次“漂亮、漂亮，简直他妈的太漂亮了！”只是，他不敢抬头看面前，这个如花的小妹。“咯咯咯！”笑声清脆却有点放浪。“哥，你是雏儿？！”无为更懵。他没见过这阵仗。“脱呀！哥！”无为，此时心里一万个懊悔，自己不该进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此时该干什么！
小妹妹见无为呆若木鸡。眼泪流瞬间流下来了。她带着哭腔说“哥，你不要我！老板娘知道，我就得受罚，领不到一分提成，还要干最累的活！”“把衣服穿上！”无为，鼓起勇气说。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小妹妹穿好衣服。她坐在小床檐上！
“哥，你结婚了！”“嗯” “嫂子漂亮吗？！”“嗯”“比我还漂亮？！”“嗯……不是”“咯咯咯！”她破涕为笑，打破了尴尬。无为后来得知，她叫樱子，就在临省，家里俩弟弟，眼看要到成亲的年龄，家里贫穷，付不起彩礼，父母长吁短叹。樱子作为老大，就万般无奈地进了发廊。无为这次也知道了樱子这行业“发廊”，也因此有幸和头儿们“同频”，不受挤兑。当然，外援经费，不必多说。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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