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是我大学里认识的朋友,来自山河四省,当然我们那个年代并没有山河四省一说,只知道当地出来的人以酒量见长。印象里大学四年饭局上阿乐喝酒没有醉过,买单还勤快,喝的高兴阿乐也会和我们聊聊家里,只知道家里人在某省当地干工程,有能量,围绕铁工基开展业务。
大学毕业那会,我滚出来读研,阿乐回家继承家业,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断断续续有些联系,朋友间也会喜闻乐道传一些阿乐的消息,听说那几年他顺风顺水,人精明又好交朋友,在当地又会来事,除了铁公基又来又涉足地产,很快就顺利接班了。
6-7年前出差在上海还匆匆见了面,六分社会 四分派头,妥妥大老板样子,那天聊的细节记不清了,依稀是他工程业务的美好蓝图,倒是清楚记得那餐饭好酒也好。
这两年行业不稳,我和他各自浮沉,他知道我后来也吃了许久地产金融饭,刚开始还会吐槽行情互勉,到后来,渐渐联系越来越少。
不久之前阿乐突然电话找我,问我是否了解境外债,特别是城投债,那我立刻来了兴致,问他怎么回事,一通电话下来,啼笑皆非。
作为深耕网红省某地工程业务的阿乐,正如上文提及,除了铁公基以外,随着大基建和城市更新的兴起,也把工程业务拓展到市政和城市更新,甚至自己也涉足了房地产,一度可谓春风得意。市政项目和城市更新项目,都是和政府做生意,一旦拿到政府单,收益持续稳定,人人羡慕。
但如今情况反转,全国大基建潮褪去,地方财政缺口被曝光,高负债催生GDP模式被再被认可,地方财政入不敷出,阿乐所在网红省的地方债务问题也较为突出。
主要依附于政府工程的阿乐被拖欠了大量工程款和项目款,周期越拉越长,资金量压力也越来越大,苦不堪言。
最近地方上有人找他,说近期可以偿还一部分拖欠的款项,前提是他要参与或者找到一定规模资金参与省内特定城投境外离岸债。地方上给的逻辑就是境外债只有发行成功,足额发行,资金才能够抽调回来一部分偿还境内的欠款,包括用于偿还对阿乐的欠款。
这就苦了阿乐,虽然也是地方婆罗门,但是对境外市场也不了解,好在有投过些境外保险,有境外账户,但是对于怎么境外买城投债,境外城投债是个什么玩意,完全不了解。更别提如何归集资金,如何确保中间流程操作,只能来求助我。
而且地方上给他的资金指标,靠他自有资金是解决不了的,他还要发动身边的朋友一起去投,甚至被迫当起投行FA角色到处找资金,电话里都直接问我有没有投资人引荐拼团。
我了解了下,时间表颇为紧张,问他如果完不成下达给他的债券认购任务会怎么样?他想了想说:“那大概率要拿到拖欠的费用短时间里是不可能了”。
电话里,除了有限的指点,我也爱莫能助,我能感到阿乐的窘境,当然我自己近况也没能好到哪里去,只言片语间,他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
那个几年前和我在饭桌前指点江山天下我有,那个永远风风火火的阿乐,精气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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