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夏,那些曾许下的诺言

文摘   2024-07-13 09:09   北京  




1990年的那个夏天,是我们四年北大求学的美好时光的结束,但更是我们懵懂地,去往未知但确定有我未来的未来的开始。那些曾经勇敢的理想,历经三十余年的蒸煮,丰盛依然;那些仍然健在的梦念和诺言,缕缕点点,还在如星光闪燃。


彭远才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毕业。深圳华堂新产业投资管理公司董事长,财鹰资本管理公司合伙人/投资人,四川绿翠乡村产业投资集团执行董事,绿翠乡村振兴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北大(深圳)企业家俱乐部副秘书长,深圳(大湾区)未来城乡新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深圳)县长大会暨乡村博览会策展人/总策划,搜房网原全球副总裁。


1990


年夏

那些曾许下的诺言



最伟大的提醒者并非他人,而是你内心的声音……

——沃尔什《与神对话》





沃尔什 与神对话



诚如《我的阿勒泰》的写作者李娟所言,人生之路,窄门宽道,有光,有暗黑,有风雨,路亦迢迢,或涓涓如溪,独木桥或万壑通途……

一个人,步履足踪,一人一路迹。

“我从不曾需要多么宽阔的通道,能侧身而过就足够了。像鸟在天空侧身飞翔,鱼在大海里侧身遨游”。

经历了大四上学期秋冬的紧张学习后,我就暗暗在心中许下了以下这七条“诺言”:

第一,延续学习升造的目标,争取参加1990年一月份的考研(后因故未能如愿,又参加了1991年的研究生考试,但也未能如愿,最后放弃继续升造的努力)。

第二,争取留北京,1990年六月底前进北京的公司/企业上班(我是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原因特殊,自然无法留京)。

第三,安排1990年的春季,把来北京四年没去逛过的王府井百货大楼、故宫博物馆,齐齐逛个够(但最终仍未能完成对故宫博物馆的探幽)。

第四,听懂老校长蔡元培的那句话,“完全人格,首在体育”。在路上飘游的灵魂,须要一袭坚强的躯体牵附。毕业离校前,把木柄的网球发球技术再稳住,发球更有力量些






第五,听老师们的教诲,“一生千读经典和名著”。最后一个学期,抓准时机,多读不少于30本的商务印书馆的西方经典译书(从中学时代起,我就清醒地意识到,阅读,应当是我一生的悦享。半生下来,我已很好地承继这一心愿和觉知)。

第六,一生何求?越过山丘,听懂已见岁月依旧葱茏。听懂歌者罗大佑在《爱人同志》专辑中深情悠悠的一首《恋曲1990》。

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 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 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 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 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 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 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 是你的温柔

……





演唱:罗大佑




第七,人生路长,新长征路上没有摇滚!纵是“一无所有”,但明白且言喏,少年壮志不言愁;许一时贫穷但不可志短和苟且。依稀之间,纵已是燕园未名湖畔四年过往,听得见还在低徊的声响——那些赓续高中时代喊得出听得明白“为农民之崛起而读书”的豪言与豪迈。

听一首崔健的歌,《一无所有》,拥有那时和未来的全部的懵懂和勇敢: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塞涅卡说,“回忆是一座桥,连接过去和未来”。回忆是一种力量,它激励我们前行。

人们是活在记忆和未来的。米兰·昆德拉说:“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这个六月份,是我从北大毕业的第三十四周年。

多少人,还能清晰追忆三十余年前的陈年故事?哪一些过眼云烟,哪一些又刻骨而漾,终生难忘永生相伴?

1990年的那个夏天,是我在北大毕业前后的一个季节。

来自老少边穷地区的我,按“须回原籍”的政策,我“被安排”选择回老家择业。

加之特殊原因,以及学习成绩一般般的我,当年是没有考研的机会了。

一九九零年春夏之交的日子里,多少次,我围绕着未名湖畔那条七百多米长的湖畔小道踟蹰漫步,初夏时节的未名湖水,清浊交融,博雅塔疏影悠悠,远近相映。

湖畔的那些零枝纷乱的柳翠千丝万缕,像极了22岁那年纷乱芜杂的心绪。

何去何从?何地何处?毕业“恐惧症”,让青年的我,有点茫然而无所适从。

多少次在问,未名湖水,这人世间,那将要面临的职场如江湖,浅深何如?!这博雅塔的幻象映画的象牙塔影,白日梦一样的熠熠生辉。

曾经许下的“留京”“考研”“做个北京人”“找份大公司工作”,甚至对图书馆抱得那些满墙书刊归去的奢望……

这些朴素且于一位来自农村的学子而言略显稚嫩奢侈的梦念、理想和诺言,在1990年的那个夏天,化作“泡影”与“虚空之妄”,渐行渐远,惘然,陌然。







记念那个未谙世事、懵懂而天真、学生气质、理想跌落现实且又心生粗涩的毕业季,那个九零年代的第一个仲夏时光。

一个大学生的毕业季,一场称不上宏大叙事的人间欢喜。

三十四年前的热夏,我从她那里离开,依依不舍但毅然,决然。

在她那里,未名湖是个浩瀚的海洋,博雅塔是个永曜的光明顶,燕园是个四季丰盛的独立宇宙和乌托邦,是思想葱茏的理想国和喜马拉雅。

岁月悠长,不管怎样,抑或说走到哪里,未名湖和博雅塔的那些经由时代而来的,穿越时空而在的影和象,都是我引以为荣,由衷傲骄的心之所向,念念之想。

记念在北大,在未名湖畔的那段四年时光。最好的方式不过是:时常念起,偶有步履其间,叙之以诗章,述之以漫步湖畔时的无名未名难名的纸短心长。







当然,更值得庆幸和幸运的是,我们所经历的上个世纪的八零九零年代,是一个文化复兴与文明重生的盛时、盛事、盛世。

经由半个世纪的国内混战和抗战,以及三十余年的社会主义改造,甚至艰难的探索岁月,新中国迎来苏醒、复兴和思想解放的大潮。国运之兴盛,七十余年沧桑。

四十余年前,大潮起珠江,大江大河,大水大鱼。始于上世纪八零年代的改革开放春风,吹遍大江南北,吹醒华夏大地。

1986-1990年,我们进入燕园博雅学堂,唱着“未名湖是个海洋”,也迎来了毕业季,将理想推进了现实的“联想”和“浪潮”。

南下广东、停薪留职、万元户、个体户、集体企业、股份制……这些新词新知识,已经在校园和我们钝却敏的心脑里滋养。

那时,大时代大周期的推波助澜,在那个夏季,20岁出头的我们,开始了新生活。

诚如写作者王小波的那“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那只让王小波艳羡和怀念的特别的猪,穿越了荒谬的黑铁和青铜时代,在他的21岁的黄金时代,开始了新的生活。因为“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

几十年来,尽管我们,人们依旧无法逃脱“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宿命,过着“缓慢受槌”的生活,但那“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依然是这个时代的精神偶像。

王小波,以写作者的幽默和犀利,以其黑色的浓烈,记录着半个世纪的前传和无望的希望,给他所阅历的那个年代幽了一个黑默,嘲讽的犀利的犹如笔锋,犹若庖丁解牛,厚入其间而不见血红







整个上世纪八零九零年代,王小波的文字另类但亲切,犀利苦涩但揉抚也慰藉。写于一九八零年代的“王小波时代四部曲”,梦想着我们的梦想,虚妄着我们的“几乎虚妄”的诺言和希望。

黑铁黑得有多嚣张,也会是一个时代的不朽;青铜的利刃和锈迹,寂寞了一个年代的生生不息;白银的铮亮和白花花,丈量着帝国时代的何其风光;每一个人的黄金时代,都刻有墓志铭,烙印在不朽和轮回的年华。

就像王小波在其《黄金时代》里说的那样,“那一天我21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1990年夏天,我们也开始了20岁初起的黄金时代的生活,穿越岁月的黑铁之门,迎来青春的丛森与青铜鼎创时代。






黄金时代




王小波笔下的《黑铁时代》《青铜时代》,滚滚洪流,涤荡美好与梦念。

王小波,带领我们穿越的《黑铁时代》是这样的:

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无论如何,我要为自己负起责任。活下去的诀窍是:保持愚钝,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钝。

人活世上,就是为了忍受催折,一直到生命尽头,想明了这一点,一切都能泰然处之。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平日,你和我说话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一样。

生为冰山,就该淡淡地爱海流、爱风,且在偶然接触时,全心全意地爱另一块冰山。






黑铁时代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是缺乏勇气的,有了你,我就有了勇气。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还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生命结束更可怕的事。

在我生命结束的时候,一切感觉都会停止,我会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我害怕毫无感觉,宁愿有一种感觉会永久存在,哪怕它是疼的。

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都可以烟消云散。于是我开始存下一点希望——如果我能做到,那么我就战胜了寂寞的命运







王小波又在年华青春时的《青铜时代》,道出了什么样的体会和思想火花?

远远看去,被烤热的空气在翻腾,好像一锅透明的粥,这片山坡就在粥里煮着——故事开始时就是这样。

假如我不来认领,就永远无人来认领。这世上之所以会有无主的东西,就是因为有人失去了记忆。丧失了记忆又不自知,那才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对无法逃避的事,喜欢总比不喜欢好。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天会好梦成真,但也可能不成真就到了梦醒时分。

孔夫子说: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好像越活越有劲,真美妙呀!可不逾矩以后又是什么?

生活的磨难无处不在,只有坦诚接受这个世界的真善美与假恶丑,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天色微微向晚,天上飘着懒洋洋的云彩。下半截沉在黑暗里,上半截仍浮在阳光中。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






五十知天命


思想、语言、文字是一体的。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要看不如去看小人书。

人在年轻时充满了做事的冲动,无休止的变革一切,等到这些冲动骤然消失,他就老了。在这种事上,我总是追随苏格拉底的态度:“我只知道我一无所知”。

人活在世界上,就如站在一个迷宫面前,有很多的线索,很多岔路,别人东看看,西望望,就都走过去了。但是我们就一定要迷失在里面。这是因为我们渺小的心灵里,容不下一个谜,一点悬而未决的东西。所以我们就把一切疑难放进自己心里,把自己给难死了。

红线在林子里找了一棵老树,在树皮上刻上自己的高度,每天都去比量,巴不得再长个一寸两寸。她就这样被薛嵩看到了。后者马上就对她入了迷,开始制造各种抢婚的工具,从一个多情种子,变成了一个能工巧匠。

永不妥协就是拒绝命运的安排,直到它回心转意,拿出我能接受的东西来。








有趣,像一个历史阶段,正在被超越。在我们这里,智慧被超越变成暧昧不清;性爱被超越变成思无邪;有趣,被超越后,就会变成庄严滞重。我们的灵魂将被净化,得到提升。我们正等待有一天,自己能够打开一本书不再期待它有趣,而是期待自己受教育。

我要找出一些响亮的句子,像月光一样干净,“等待王小波式的《三十而立》”,而不再去感怀《似水流年》。

走在废墟上,总是能感到一种浪漫气氛。……人活着总要有个主题,使你魂梦系之。……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槌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

一个人倘若需要从思想中得到快乐,那么他的第一个欲望就是学习。智慧永远指向虚无之境,从虚无中生出知识和美,而不是死死盯住现时、现事和现在的人。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在《我的阴阳两界》,寂寞就是可以做一切事的自由,这是因为你做什么都没人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理会。寂寞纯黑如夜,甜蜜如糖,醇如酒。……要逆转人性,必须有两个因素:无价值的劳动和暴力的威胁,两个因素缺一不可。

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其余的一切,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转眼间就已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

别怕美好的一切消失,咱们先来让它存在。……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我们生活的支点是什么?就是我们自己。自己要一个绝对美好的不同凡响的生活,一个绝对美好的不同凡响的意义。你让我想起光辉、希望、醉人的美好。今生今世永远爱美,爱迷人的美。任何不能令人满意的东西,不值得我们屈尊。





不同凡响



当我用三十余年,于惴惴不安里试图用尽力量去读懂王小波时,关于“一头猪的特立独行”的玄觉梦幻,从未坠落迷失,于此城那乡里生长而来,以近四十年的阅历,幽林深径,读得懂的苏轼,“风波定”,读不懂的苏东坡,“穿林打叶声”,晴雨无常,人生日常。

定风波

——苏轼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生命的止境,无止境,正向无限的未知或不确定中,延伸、衍生和坠落。







1990年的那个夏天,是我们四年北大求学的美好时光的结束,但更是我们懵懂地,去往未知但确定有我未来的未来的开始。

生命美好,皆当是如此,一个结束,皆为序章!一时开始,漂浮于时代的微粒尘浪,路漫漫兮风飞扬,一马平川或悲欣交响,随波逐浪……

我知道,眼前路,都是过往走过的路趟出来的。过往,就是力量,是通往运命的终章!

1990年那个夏天,我许下的那些诺言,半生逝去,曾经沉沦的或行将湮没的,都未曾错失和销眠。

那些曾经勇敢的理想,历经三十余年的蒸煮,丰盛依然。

那些依然健在的梦念和诺言,缕缕点点,还在如星光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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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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