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排璋之用小考
学术
历史
2024-01-20 07:2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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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三星堆出土青铜器，发现一种排璋图形频频出现，这是前所未关注过的现象。排璋图像，是大小相若的璋形排列在一起，出现在青铜人像腰部或衣服下摆位置。璋体多为歧口牙璋形，排璋组合图非常有特色，主要是起装饰作用，还是含有其他用意，为何会有这样的创意？三星堆3号坑发现一件手握鸟形器铜人像，人体衣着华丽，穿翘头靴，冠已残失。外衣近膝部与下摆铸两周牙璋形图案，璋呈半立体形，牙柄朝上，歧头向下，如同悬挂着一般。所见璋形较为宽短，但牙部位置刻画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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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3号坑
出自2号坑的一件持物武士铜像，衣服下摆可见悬挂两周歧头牙璋，璋形较为宽短。铜像造型较小，图形虽不很清晰，但璋形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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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2号坑铜武士像
3号坑见到一件铜人像，疑似也是武士造像，衣服下摆也悬挂着两周歧头牙璋。牙璋形体窄长，排列比较紧密。牙部与穿孔部位表现不明晰，但璋体毋容置疑。![]()
三星堆3号坑铜人像细部
2号神树座下有三位守护的神人，神人跪立，身着武士服，下摆似乎也悬挂着排璋，因图片不清晰还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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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2号铜神树座下神人3号坑出土一件铜人像，即有奥特曼之称的尖帽神人，外衣下摆也悬挂着一周疑似排璋，不同的是璋体似为平刃，更接近玉圭形状，那可称为排圭了。![]()
排璋除了作为人体装饰，在三星堆还见到装饰动物的例证。我在香港举行的三星堆文物展中，见到8号坑的一件龙蛇不辨的铜神兽，神兽沿口唇一周铸有合计约30个璋形，璋形首尾孔牙全形刻画细腻，璋体窄长，排列紧致。这种奇怪的铺排，让人很难理解其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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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8号坑铜神兽及细部这些装饰在人体服饰的排璋，是图还是实物？我倾向于原本是实物的璋，或玉或石或铜，造像应当都是实际的模写。有的造像可以明晰地看到立体的璋形，说明排璋并非只是一种装饰图案。三星堆和金沙都出土不少小璋，正堪做人体悬挂使用。试想作法时有巫师穿挂着下摆有排璋的服饰，扭动身躯时排璋叮当作响，肃穆的气氛也就自然营造出来了。如此看来，挂有排璋的服饰即为巫者之服，或可直称为祭服。排璋、排圭的作用与萨满巫师的腰铃一样，也是借助叮当响声沟通人与神，营造神秘的气氛，圭璋之妙用于此可见。这样的推测自以为很有道理，不过也还有一个例外，8号坑那个神兽嘴唇一周的排璋，显然不能作同样的解释。当然也可以暂且附会一下，随着神兽头部的摆动，排璋也会叮当作响，同样可与神灵沟通，或许人们会以为这样的沟通会更加通畅，因为人神之间的使者就是神兽！从三星堆人像服饰上的排璋图像，我们似乎发现了玉璋的另一种使用方法，玉璋可以握在手中，可以盛放祭器中，可以插入山体中，可以排列在神兽口外，也可以悬挂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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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刻纹玉璋
蜀璋集成图
璋的尾部一般都有一个规整的穿孔，表明悬挂展示或可能是使用时的常态。![]()
撰文｜3N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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