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的古人

学术   2024-07-14 17:51   北京  

器晤 总467 题





我们在不同的季节,可以享用到不同的瓜类。瓜为人体带来营养,食瓜的过程也带给人们许多乐趣。尤其是那些生食的甜瓜之类,可以有不同的食法,能给人以许多回味。
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唐三彩西瓜
《东京梦华录》说,宋代汴京人在七夕“以瓜雕刻成花样,谓之花瓜。”这种艺术的花瓜,一为赏玩,一为乞巧,是那特别节日的一种美的点缀。瓜有雕出的花样,也有切出的花样,《帝京景物略》说:“八月十五日祭月,其祭果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之如莲花。”瓜虽是切成了两半,但并不是平切,要切成花瓣之形,也是一种情趣。

又据李斗《扬州画肪录》说,扬州人善于制作西瓜灯,用西瓜皮雕刻出人物、花卉、虫色之形,内燃红烛,新奇可爱。后来的厨师还制成了西瓜盅,瓜皮表面刻出人物图案,里面盛上精心烹制的菜肴,刺激了视觉,也刺激了食欲。

吃瓜,古人有时也能吃出另一些新名堂来。《清异录》说,五代吴越湖州有一种霅上瓜,“钱氏子弟逃暑,取一瓜各言子之的数,言定剖观,负者张筵,谓之‘瓜战’。” 夏天吃这种湖州瓜,大家围在一起猜瓜子的准确数目,猜错了就要出钱请客吃酒。这种瓜的子可能有较为固定的数目,猜中的人应为多数,否则都猜不中,都是负者,等于没猜,不能确定该谁出钱请客。

同是吃瓜,古人还有借这机会比试学识的,又是另一种趣味。如宋代蔡居安提举秘书省时,夏月会友食瓜,他让客友一面吃瓜,一面讲有关瓜的故事。要想尝瓜,你得先讲一个关于瓜的故事,还要有根有据,讲一个故事吃一片瓜。坐客其实不敢说得太多,只有蔡居安说得最好。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位校书郎董彦远,他一连讲了几事,都是人们闻所未闻的事,而且还那么有根有据,大家都很佩服。

蔡居安名攸,为权奸蔡京之子,他出这个主意,事先大概有所准备,所以他讲的故事最有趣,他的同僚有碍面子,不敢畅所欲言,宁可少吃几片瓜,也要让主人争这个先。惟有校书郎董彦远不论这个,讲了个痛快,一定也吃了个痛快。大家佩服他的不仅是学识,还有他的胆量。

明知瓜虽好吃,却不尽兴享用,这是明代一位“纯孝”之人留给我们的故事。官至吏部尚书的海丰太守杨巍,天性纯孝。母夫人年高百余岁,食欲依然不错,杨公朝夕上食,亲自尝食奉母。母亲若有所不乐,他拍手歌舞,像小儿一样逗母亲高兴。母夫人在冬天生了病,想要吃西瓜。老儿子派侍人到处去买,等找来西瓜,母亲却已经去世了。这杨公从此留下大痛,终身不思西瓜。夏天再渴,也只是饮水而已。有一天聚会,左右请他吃西瓜,他就是不吃。有好事者问过杨公门下的人,说是亲戚朋友给他送礼,从来就没有拿西瓜进门的人。

吃瓜自然是小事一桩,但瓜却可与天大的事联系起来。古语有“瓜分豆剖”,或写作豆剖瓜分。这成语说的是豆荚成熟开裂,豆粒各分东西;食瓜分切成块,彼此不复连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现象,也是再小不过的现象,可它们却被古人用于比喻疆土分裂这样的大事,你以为风马牛不相及,可又是再形象不过的了,所以《晋书·地理志》上已用它来描述历史事件了,所谓“平王东迁,星离豆剖;当涂驭宇,瓜分鼎立。”

撰文|3N3N
  编辑|YanYan
出品|器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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