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秦岭｜前仰韶也现南来白陶？
学术
2024-05-30 07:4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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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1995年发掘的陕西临潼零口遗址，20年前出版了考古报告，相信很多人与我一样，是不久前才读到它。厚厚的一大本报告，在过去读过的简报中对发掘收获已有大体的了解，不过当眼中闪过两件陶器的插图时，还是被深深吸引了。零口遗址西距西安45公里处，位于西安临潼与渭南市交界处的零河水库左岸。遗址南依秦岭北麓的黄土台塬，北临平坦的渭河平原，面积2万余平方米，堆积有白家村文化、零口文化、半坡文化及半坡晚期文化等多种文化遗存。零口遗址重要的发现，是以零口遗址第Ⅱ期遗存为代表的的考古学文化——零口文化。一经发现并确认，便被认为填补了白家村文化和仰韶文化之间的空白，使我们对仰韶文化的起源等长期探索而未有结果的难题有了新的突破口。零口文化陶器分为泥质和夹砂两种陶质，泥质陶的陶土未经淘洗，夹砂陶有夹粗砂陶和夹细砂陶两类，以泥质红陶为主，泥质褐陶和夹砂褐陶次之，夹砂红陶较少，也有极少量的泥质黑陶和泥质白陶。泥质白陶虽然只占到0.02%，但却是很意外很重要的发现，显然它并不属于仰韶与前仰韶文化系统。那两件吸引我目光的陶器，便是不属于仰韶与前仰韶文化系统的陶器，风格迥异。依报告的描述照录如下：LLT6 ⑥b∶ 118，器表橙黄，器里桔红，陶胎浅灰。敛口，圆唇，鼓肩，器壁向下弧收。表、里磨光，器表模印有浅浮雕式组合图案，图案由波浪、短斜线、圆珠等组成，纹饰向下略有凹陷，器里留有极少抹痕。口径48、壁厚0.65～0.8、残高10厘米（图一二三，4；彩版三，2）。![]()
LLT6⑥a∶117，器表橙红，器里及陶胎红褐。口微显内敛，弧沿，圆唇，器壁向下弧折内收。沿下器表模印浅浮雕图案，图案由回纹、菱块集珠、短竖线条等组成，器里磨光，隐约可见横向抹痕，口径20、壁厚0.4～0.6、残高4.4厘米（图一〇九）。其实两件陶器形制近似，一大一小，都属于钵碗一类，仅唇口略有区别。颜色一是外桔红里浅灰，一是外橙红里红褐。不过由报告公布的彩图看，有一器表面偏于灰白色，接近于白陶的色调。两器所饰纹饰风格也比较一致， 戳印和模印方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高庙文化的白陶。纹饰满布器表，圆圈印纹衬底排列密集，纹饰区以留白的阳纹作分隔，只是因为陶片太小还不能对纹饰主题看得很清晰。圆圈印纹在高庙白陶上也能看到，但零口不见明确的篦点压印纹，表明两者之间有联系也有区别。总体印象是，零口文化这两件陶器更接近高庙文化风格，而不属于仰韶与前仰韶文化系统，当是远距离的传播品，很可能来自湖湘的高庙文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白陶传播最早最远的物证了。白陶先是越长江到达陕南汉中，接着又翻越难于上青天的秦岭，到达渭河边上。山山水水，隔不断文化传播的道路，白陶显示的魅力之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撰文｜3N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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