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云南大学中文学科建设丛书·中国古代文论卷》

文摘   2024-12-18 18:00   上海  

本书作为“云南大学中文学科建设丛书”之“中国古代文论卷”,精选云南大学建校以来在此任教的重要学者撰写的中国古代文论方面的代表性文章。全书选录了袁嘉谷、龚自知、 杨鸿烈、刘文典、吴宓、姜亮夫、游国恩、罗庸、姚奠中、张光年、陶光、张为骐、叶德均、刘尧民、傅懋勉、王兰馨、张文勋等先生的 29 篇文章,内容侧重于传统文学理论的核心概念、重要典籍与文论家,以及哲学与美学等相关问题。本书一方面可以展现云南大学中文学科在该领域的学术传统与学术成就,另一方面可以激励后学继承优势、开拓进取。


段炳昌 李 森 主编

中国古代文论卷

杨园 编



图书亮点
云大学术传:云南大学在中国现代学术史、教育史产生过重要影响,关注这所高校在中文学科方面的百年文脉和学术传承,彰显该领域的影响力与人文关怀。
大家文录集本卷所收录的文章大多出自大家之笔,其中包括刘尧民、傅懋勉、吴宓、袁嘉谷、刘文典等,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作者简介
杨园
云南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中国古代文化和典籍,发表汉魏六朝文学及道家思想研究论文多篇。


目录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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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谷文论选  袁嘉谷

格调概说  /龚自知

《文心雕龙》的研究  /杨鸿烈

中国的文学——中国的精神文明之二  /刘文典

云南丛书·诗法萃编  /吴宓

心理学观的文学  /姜亮夫

论讽刺  /游国恩

少陵诗论  /罗庸

诗歌的生命与新旧诗的合一  /姚奠

宋词引论  /张光年

辨枚乘诗  /陶光

精炼举例  /张为骐

《曲品》考  /叶德均

晚晴楼词话  /刘尧民

金圣叹对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贡献  /傅懋勉

清真词的艺术  /王兰馨

从《华严金师子章》看佛教哲学的美学意义  /张文勋

论中国古代审美理论中的寄托范畴  /赵仲牧

庄子与罗丹的艺术观  /陈红映

宋词的美学特征  /郑谦

姜夔词体现了“中和之美”——兼探宋词第三种风格的美学特征  /殷光熹

浅谈钟嵘的“直寻”说  /武显漳

论《二十四诗品》的理论体系  /张国庆

严羽《沧浪诗话》的理论结构  /施惟达

无蔽的瞬间:禅悟和妙悟  /蒋永文

简论“言意之辨”与中国古代文艺理论  /牛军

关于“《诗经》文学阐释”之内涵的分析  /孙兴义

略论20世纪中国诗学的传统与典范  /刘炜

《文心雕龙》“神思”义发覆  /杨园


编后记



试读章节
提到近代最出名的,人人都爱读的小说,那当然是《水浒传》《三国演义》,和上文提到过的《红楼梦》了。论到小说,我有几句话要声明,就是“看小说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经学、史学、文学、哲学没有适当研究的人连小说也还是不懂的”。例如“三通鼓罢,一刀斩蔡阳于马下”,似乎没有什么难懂之处。但是请问什么叫作一通鼓呢?据考证家的研究,有几样的讲法。有的说是三百三十六槌为一通,又有人要一千多槌才算一通,也有人说是只要打一百多槌就是一通。这件事大约是各朝代的军制互有异同,很难得其详细确实的槌数。孔明祭东风之说出于《水经注》,这是人所共知。征南班师的时候,用面塑成人头,装上牛羊肉的馅子,代替真人的人头,祭泸水的冤鬼,这该是罗贯中凭空捏造的了。原来这点小节也都还是出于宋人的笔记。据说古来只有实心馒头,肉馅的包子是起于这种“蜀馔”的。马超明明死在刘先主之前,还有遗表,说“族弟岱,以累陛下”,为什么偏要把他留到征蛮后。孙坚早知道董卓骄横难制要把他斩首,何以省略不提。诸如此类的问题,都很值得研究。
我常说,人能把《三国演义》完完全全地读通,史学史识都很不错的了。至于作者,能把从东汉之末到西晋之初,几十年间综错繁乱的历史,叙得头头是道,这已经极不容易了。何况固定的实有的史迹,既不容捏造,又不能颠倒的,要把实在的历史说得好像罗曼史,这是何等的大本领。至于书中人物个性的描写,也都凛凛有生气,读了令人好像亲见其人、躬与其事一般。我读过的外国小说也不算太少了,实在未曾见过这样的一部历史小说。中国人受这部小说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满清入关之前,向明朝求书籍,明朝人给他们的书有一部《三国演义》。那时候达海已经借蒙古字创造了满文,就命文臣翻译。直到顺治七年(1650)才译完,颁赐王公大臣。据说清朝的开国元勋很得这部小说的益处。这上面的行军用兵之道,虽是些“小说闲谈”,不切实际,可是忠孝大节处处值得后人师法的。为国家将相的人,只要能学诸葛亮、姜维、关羽,国家岂有不强盛之理呢? 
《水浒传》和《金瓶梅》更是绝妙的最富于革命精神的小说。据赛珍珠女士在瑞典京城领受诺贝尔奖金时的讲演词,说她曾经做过一部详细直译的英文《水浒》,可惜我未曾见到。她又说共产党把《水浒传》加以删改,大量地刊行,作为他们的宣传品。这部书里的思想是否合于现代的共产主义,我对于政治经济上的各种主义都无研究,不敢妄下批评。不过单就文学批评上来看这部书,确乎是太美妙、太伟大了。一百零八条好汉,各有各的性情。一个个都写得活跳跳的在读者的眼前。这一点已经了不得了。法国近代第一位雕刻家、世界驰名的美术泰斗罗丹,生平第一件杰作叫作地狱门,这上面雕刻着几百个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每一个人都自有他的一副面貌、一种神情。雕刻出来,世界各国的美术界为之震动。一致地叹为不朽的大杰作。要知道,石头雕刻的,纸布上绘画的,无论怎样美妙,都只是一刹那的光景,不能行动,不会说话的。小说上所描写的人物,是能行动,会说话的。一个个的声音笑貌都活泼泼地在读者的心目中。《水浒传》《金瓶梅》《红楼梦》上有多少人,多少副面貌,多少样神情,哪一个,不是活现在人的心目中?罗丹的雕刻诚然难能可贵的,《水浒传》《红楼梦》作者的本领也真值得人的钦佩了。《金瓶梅》是一部最富于革命精神的小说,书中把昏君奸相、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以及造成这些的人,逼出这些事来的恶制度,都加以炸弹大炮似的攻击。可惜对于淫猥的事不该穷形尽相地描述,以致阻碍流行,减轻声价罢了。
这部书里有一个经书注解上的问题,我至今未得解决。就是应伯爵有一次居然请西门庆吃饭。席上说笑话,引用《论语》上的“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两句。他说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恰合孔门七十二弟子之数。冠者是娶过亲的,童子是未娶亲的,可见孔子弟子有一大半都是没有老婆的光身汉。这个解释看着像是笑谈,其实是出于梁朝皇侃的《论语义疏》。《论语义疏》这部书,在中国是久已亡逸的,宋朝的许多学者都未曾见过,一直到清朝乾隆年间,才有商人从日本□着带回中国,刻入鲍氏《知不足斋丛书》。《金瓶梅》的作者是明朝人,他如何看得见《论语义疏》。这还是十口相传,有这样滑稽的解释,作者采取凑趣的呢?还是有什么注《论语》的书里保存着皇侃《义疏》,作者看见,采了进去的呢?还是后人因为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合起来恰好是七十二个,所以编造出这个笑话来无意中竟与古说暗合呢?这固然算不得经学上的问题,但是总也是一个疑问。倘有人肯赐教,我是很感谢的。他写地方的土豪交通京里的官吏,过往的官员到西门庆家吃酒的很多,唯有写宋乔年在西门庆家花园里住宿,叫妓子侍寝,这宋御史因为妓女雅号薇卿,就题诗一首。有“紫薇花对紫薇郎”之句,写得令人肉麻。当时的贪官污吏很多,何以独写宋乔年呢?初看好像是随手拈一个人,并无深意。后来读些宋人的笔记,原来宋徽宗时期臣中宋乔年最不会作诗,应制赋诗都要求人代作,才恍然大悟,作者是特为形容他的。可见作者笔笔都有所为的,绝无半点随便之处。小说岂是随便作得好的,又岂是随便读得通的。 
《红楼梦》更了不得。这部书不只是中国的第一部好小说,简直是全世界文学界空前绝后的鸿宝。中国人著出《红楼梦》来,是我们民族最大的光荣,也是中国对全人类最大的贡献。西洋文学,自希腊的大悲剧至现代的一切小说戏曲,所描写的都是某时某地某些人的生活,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充其量也只是人生的某些问题。《红楼梦》所说的虽只是姓贾的一家一族的事,它所提示的却是整个人生的最根本的问题。人生本有两方面,就是实际的和理想的。任何人也离不开实际,实际的人是国家社会上最有用的人,可是人类的生活所以能进步,和别种动物的生活不同,就因为有理想。人既注重实际,就该做甄宝玉,那是真的好宝贝。他是于国于家都最有用的甄宝玉同时也是贾宝玉——假的宝贝——因为人毕竟是有理想的。人的实际生活就是饮食男女。中外古今的大圣大贤,所讲的主义,所定的典章制度,也不外使人在饮食男女上都能相当地满足。仁人烈士舍生忘死也都是替大家谋饮食男女之安全满足而已,但是人如果是饮食男女之外别无所图,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呢?所以人生又是离不开理想的,一味追求理想的,势必事事不能如愿,所以贾宝玉的结果是一走了事。《红楼梦》对于饮食男女穷形尽相地描写,为的是教人就在这上面求解脱,不要沉迷陷溺在这上面。至于有时劝多于讽,那是辞赋通有的弊病。其过在读者的居多。要问《红楼梦》脱胎于何书,我可以大胆地说是脱胎于《楚辞》,脱胎于汉代枚叔的《七发》。《七发》是先把物质的享乐极力描写一番,然后加以否定,渐渐地引人接近大自然,最后追求精神生活的向上,教人要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理,那才是有价值的理想的人生,一味追求物质享乐的是“久执不废,大命乃倾”。《红楼梦》和枚叔《七发》在这点上是完全一致的。 
再就技巧上说,《红楼梦》一部书是无所不包的。西洋文学上的写实、象征,以及其他的各种主义、各种笔法它几乎是全有的。所以我说它是世界文学界的鸿宝。要有人不相信我的话,请他在世界任何国文学书中举出一部能和《红楼梦》相比拟的书来好了。西洋人能读这部书的极少,又无法翻译成外国文。以鼎鼎大名的赛珍珠女士,生长在中国又富于文学天才的人,可是看她的讲演词,似乎对于这部书并无多深的认识。这是什么缘故呢?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中国语言文字太美妙了,中国文学上的理想太高超了,西洋人实在够不上理解、领略。这还不过是文学上的一部分,一部小说而已。何况自古至今,无数大贤大哲所遗留给我们的那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呢,我们何幸生为中国人,有这样多、这样美的精神遗产,供我们的享受,这真是奇福大幸。先人是把这些遗产留给我们了,我们应该如何地努力,才对得住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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