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人简介:
陈国彬,男,1969年出生于辽宁锦州义县。小时候的他生活条件艰苦,念完高中,他回家种地,后多次到周边省份打工,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现如今,他和家人住在上海,依旧靠打工、干重体力活赚钱供日常开销,否则就断了收入。尽管他有一个成家立业的儿子,却不愿过多打扰他们,给予他们过多的压力。他身上的故事,是千千万万个农民工的缩影,也是一个时代的见证。
那时候,我们家六口人,父母加我们四个孩子。那时候我爷爷呆在我大爷(大伯)那面。我大爷(大伯)在长春,我们在辽宁,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从我记事起,就是我父母带我们过生活。姐姐她比我大,比我奸(聪明,圆滑)。她就是馋一点儿。那这个水油,就像现在咱说的非常好吃。姐姐吃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问姐姐吃啥,姐姐捂着嘴说我什么没吃,怕我看着。实际我看着了,吃的过程我也看着了。我也上那个厨房找到搁油滋啦的那旮旯,我也去抓去。那时候小男孩和小女孩胆量不一样啊,姐姐当时就想着玩儿,姐姐能吃个三个五个。我上去抓一小把,吃完了,但那个动物油脂,炼完油以后吧,它嘎嘣脆,相当好吃,我就吃着上瘾了。嗯,完了被姐姐看见了。姐姐说不许动了,姐姐就不让我吃。但是我已经抓一小把了,就一饭碗的油滋啦能有多少。我那时候半大小孩,我抓一小把,姐姐再吃两个,就剩了半碗。完了,这不一转圈,趁姐姐不注意,我又抓了一把。
姐姐一看,她也害怕起来。因为那时候我们虽然孩子多,但是都怕父母。那时候我的父亲脾气不好,我母亲脾气也不好。因为孩子多,家庭生活压力大,就怎么说呢?在我的印象中,就是母亲呐,父亲呐,我感觉吧,都是拿我们不太当回事儿,拿我们不当宝贝。那时候,哎呦,这点油滋啦又被我拿之后,就剩不丁点、不丁点。母亲那时候可能是给生产队干完活回来了,想给我们,就是大伙都想吃点呗。用这个油滋啦来包点馅儿,叫大伙一起吃一吃。母亲一去,干嘛?哎呦,没有了,就剩不点儿。母亲那时候就脾气不好,回来就找我姐姐。那时候我因为我比我姐姐小三岁,母亲就不干了啊,说:“你们这怎么这么馋呐?”那时候又害怕呀。我姐就说:“我没吃,我就吃两个三个。剩下的都是弟弟吃的。”都说是我吃的,母亲就急眼了。母亲急眼了以后,因为底下还有俩妹妹,还有我父亲,大家都想吃这一小口,你再叫大伙怎么分?我母亲就讲,跪着去。我和我姐姐,我们就在这个我们东北大炕,就是炕上跪着。你们南方人睡的是床,我们东北是叫炕,就是下面生火的那种。我母亲骂了,就我们姐俩,那时候都小孩儿,跪着,我们都跪着不敢吱声。回来当着父亲面说这事。父亲说,你们俩真够嘴馋的了,大伙弄点吃的都没吃着。完了吧,跪着就跪着,父亲别的也没说啥。但是那时候回去以后,我姐我们俩偷摸说,就是都耍鬼心眼儿。因为那是我们还在不懂得好与坏的年龄,但是内心觉得还是做的有点不地道,挺不好的,是吧?姐姐也说我,我就吃两个三个,都叫你给吃的。但是父亲也没说啥,这也就是一个童年的一个小插曲。前文链接:香喷喷的饺子 | 连载5 (qq.com)
欢迎加入群聊
和我们一起撰写回忆录
也可添加负责人vx:ising04
编辑|徐昇
文稿整理|丛文司青 陈天博
图片来源|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