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彬○有一种快乐叫趴粪车(回忆录2)

文摘   2024-07-28 11:21   江苏  

归渡回忆录──越是有经历的人 越需要回忆录




归渡回忆录,普通人的人生也精彩。

陈天博

好嘞,那电子产品这个话题就先到这。我的个人想法,就是我想就按照您的个人的生活经历,生命历程来展开记录,就是您能不能从您小时候就开始慢慢开始讲您的故事?

陈国彬:

首先吧,我挺感谢你的,感谢我这个同学宋老师,加上你天博同学,给我这次机会,为我免费写了回忆录。但是呢,我这个人一生没做出过什么丰功伟绩,也没有对社会做出杰出贡献。但是我对社会,可以很负责任说,没做过对社会有不良影响的事情,没做过一点儿!这是我经常对人说的真心话,我跟宋老师也这么说的。我说都熟悉,就真名真姓,或者咋的,有些事情我从来没做过。

你要提起我童年时代,打我记事起,就是生长在农村,父母全部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父母的一生是养育了我,养育了我们姐妹四人。我上面有一个姐姐,我排行老二,底下俩妹妹,家里就我一个男孩。

打记事起呢,父亲就在生产队。在很早以前,也许你们都不一定知道,那叫集体制的生产队,父亲在那干农活。在天朦朦胧胧的时候,就知道父亲每天就像现在的打工族一样,去生产队干活,到点儿上班儿,到点下班。那时候呢,我知道了工分,工分就是什么呢?一个劳动力出去一天能挣十分,八分,二分,这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工人挣的工资。这个工分,在我的记忆里,就是有的分值两毛,有的分值一毛。就说你挣了一分,这分值给他值一毛钱,他就挣一毛钱。这个要是说挣了十分,他就挣了一块钱。

哎,在我的记忆里,我就生活在那个时代。在那个时代里,每一家、每一户都过着比较贫穷落后的生活。因为在那时候没有电视,在我小时候没有电视。在用电上,国家还是在间断性的供电。什么叫间断性的呢,就是计划性供电。我们一到晚上,晚上九点到九点半之前全部是黑的。因为这时候农村不给电,我就是点一个灯。那时候没有什么电器,就是一家有一个小小的收音机,那都是很稀有的,很稀奇的。电视一个村里的都没有一个。至于水泵,冰箱,风扇,那是基本上都没有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小孩一到晚上就没事做了。那时候孩子也多啊,孩子没啥玩的,就上街了。晚上,天有点黑、有点不黑的时候,有的藏猫猫,我们东北话叫藏猫猫,实际上就是捉迷藏完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就玩这些。或者是冬天天冷了,我们就做些活动,这都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至于吃的,我生活在东北,家家吃着高粱米。那时候的高粱米不像现在,那时候是需要搁加工厂加工的。在我印象里,就是粮米加工厂,那时候是集体所有制。它那里有个大缸,用来磨这个高粱去壳的,但是它去不干净。那米磨完了吧,顶多说,它多磨一点粮食就没了。高粱就还带着那个皮,然后分给家里面。这时候你要是磨太细了,皮去多,粮食就没了,家里会不够吃。每个高粱米的屁股上都带一个壳儿,根本磨不下去。每到做饭的时候,我的母亲拿个漏勺,就是从上面滤壳的,一瓢一下,一瓢一下。这个人要是吃到那壳儿,进肚里边还剌嗓子。它本身也没有营养。嗯,我就在这个环境下一点点的长大的。

在我的印象之中,父亲在生产队里每天跟人家砍地,种地。我们东北呀,每个生产队都养牛养猪,还有骡、马、牛这一类的,把这些粪倒在一个大坑里了。一到冬天晚上,我父亲就是拿着铁镐,跟着一帮男的劳动力去装粪。东北冬天的那个土啊,冻的很厉害,父亲就拿着那个镐,一镐镐刨,刨完了,自己捣碎开。那时候叫小队嘛,完事后人开始装粪,一块一块的,装完了,用马车拉去堆放在地里,是为了明年种地时候增加肥力,简单来说就是施农家肥。嗯,完了就是堆在地里。

在那时候我们最快乐的事,就是跟着父亲冬天收粪。冬天收粪用的都是马车。就是一个马拉着这个车,前面有我们那地方叫三大套、四大套,前面有拉长套的,车上有个驾辕的马。我们小孩,他们把那粪装进粪帘子,我们东北叫粪帘子或者叫粪斗子。它现在说白了,就像咱现在的集装箱,就像货车的车厢似的,就这个样子。

我们小孩儿,偷偷摸摸地就趴在车的后沿上跟着车,那时候也没什么玩儿的,坐那车就很享受了,偷摸的。连那个赶车的,我们叫老板,就是赶生意的人吧,看着我们还拿鞭子抽我们。“下去!不许上来”,怕我们小孩出事嘛。我们那时候是感觉这特别特别的快乐。

 (未完,明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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