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郑永生,男,1963年出生,笔名郑直,寓意直来直去,辽宁广播电视大学中文系毕业。爱好文学基本到了如痴如醉地步,喜欢途步孤行旅游,小打小闹写点游记,曾经没事就弄点短平快的“豆腐块”,偶尔也弄点杂谈、通讯、专访等,现在开始琢磨起零零散散的追忆文章,就想留下点絮絮叨叨的人生百味。从前在《冶金报》《中国交通报》《中国经营时报》《辽宁日报》《辽宁经济报》《写作》《党风月报》《廉政之声》《本钢日报》等国内报刊发表400多篇文章。
难忘的大白菜
原创:郑永生
我们常说霜降是秋的尾声,也是冬天的序曲。每年这时一年一度的大白菜陆续上市了,看着三三两两装满白菜的农用三轮,车上的每个大白菜足有十几斤重,小的也有五斤以上,那翠绿的叶子,清脆的菜帮,裹着严实的菜心,收拾得干干净净,今年白菜价六毛至八毛不等,左邻右舍的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围着大白菜讨价还价,现场好不热闹,你一百他二百,不大工夫就卖完了,人们抱回家准备腌酸菜。看到这一刻,我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有关大白菜的一幕幕情景。
说到大白菜,上些年纪的人再熟悉不过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很多人基本从小吃到大,每年从冬天吃到春天,从种菜到收获贮藏,每个环节都耳熟能详。
据央视报道,白菜原产自中国,最早是从汉代开始种植,是中国最常食用的蔬菜之一,目前全国播种面积约四千万亩。白菜古时称“菘”,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 菘性凌冬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其色清白,有一定药用价值。”白菜又相传为王母娘娘仙园中的菜,是王母娘娘一年一度宴请神仙的必备之菜,可见自古以来深得人们的喜爱。“拔雪挑来踏地菘,味如密藕更吧浓”,这是宋代诗人范成大的两句赞美白菜的诗句,可谓历史悠久。“菜食何味最胜?春初早韭,秋末晚菘”,这是唐代李延寿赞百菜之王大白菜的句子。苏东坡《雨后行菜圃》中以“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描写了大白菜的美味,韩愈更是在诗中写道“晚崧细切肥牛肚”,意是说把白菜切丝小火慢炖,看起来像银丝一样,比牛肚还好吃。白居易写经过霜打的白菜“浓霜打白菜,霜威空自严,不见菜心死,翻教菜心甜”,只觉诗意淳朴淡静,滋味雅正,恰是那霜打后的白菜味道。鲁迅在其《朝花夕拾》中调侃大白菜:“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
大白菜寓意好,被称为“吉祥物”,称白菜为“百财”,被雕琢成翡翠艺术品,谐音“百财”,长势“聚财”,古代为宠妃的嫁妆,必须翠玉白菜为陪嫁品。齐白石老人不仅爱吃白菜,还为其作画。画中题词:“牡丹为花中之王,荔枝为百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于是,“菜中之王”这美誉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赋予给了大白菜。
台湾故宫博物馆的“白菜”是镇馆之宝,正应了老百姓那句话“白菜能上殿堂,也能下厨房”,难怪深受老百姓的青睐。
记得小时候,大白菜是各家各户必种的蔬菜之一,农民常说“头伏萝卜二伏菜”,菜指的是白菜,八月份起完土豆,土地最好晾晒几天,先翻地、撒粪、起垄,再撒菜籽,播种后保持土壤湿润,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嫩芽,适当喷水,不久菜地便焕然一新,呈现出一片绿色,经过三次间苗,把长小的、歪头的、不好的拔掉。当时拔掉的幼苗可好吃了。第二次留两棵,第三次保留一棵,保持一定距离,就这样一棵棵,一行行的白菜茁壮成长,成长的时候浇水、除草、打药,白菜会慢慢抱芯。
进入霜降前后,天气逐渐变冷,农民有“霜降砍白菜”之说,就是说要赶紧砍大白菜了。“砍”字,形象地表现了收白菜的过程——要用刀砍掉白菜根。每到这时,生产队开始组织社员大会战,学校也停课到生产队砍白菜,因为砍倒后的白菜就是下雪也不怕。为保证秋菜顺利上市,保障居民冬天有菜吃,市委市政府号召,全市各厂矿企事业到农村抢运大白菜,具体工作由商业局、蔬菜公司落实。
菜地里红旗招展,红旗上印有“农业学大寨”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卡车、马车、驴车、手推车来回穿梭,菜地中间放一台磅秤,秤上搁一块大门板,社员和学生拿着菜刀或镰刀,戚里咔嚓一阵过去,白菜倒地。还有收拾菜和装车的,都忙得不亦乐乎,菜地里也不断传来欢声笑语。
大白菜装完车,立即拉到副食商店或菜站,那些年代吃菜除了白菜、萝卜几乎别无选择,特别是大白菜是老百姓的当家菜,也是最接地气的菜。当时购买的人太多,来几车菜很快卖光,所以想买到大白菜,下半夜起来排队,那时候好点的单位给职工放半天假买白菜,否则真的抢不到白莱,每个人手里拿着副食本,凭本和票供应。买完白菜就开始往家里倒腾,一般都是全家老少齐上阵,煤棚、院里、楼道、窗台、阳台堆满了大白菜。那些又肥又鲜又嫩的大白菜得需要晾晒几天,大白菜蔫了才能腌酸菜。家庭人口多的腌两缸,人口少的也得腌一缸。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对大白菜印象深刻。当时记得大白菜价格一分钱,后来三分钱,再后来一毛钱,有一年白菜成灾,要求居民积极购买,称为买“爱国菜”。
记忆里上秋菜那些天,大人小孩都受累,大人们挑灯夜战,早上天不亮就下地,半夜才收工,生产队为了犒劳他们,发香肠和面包,劳累了一天的父母根本舍不得吃上一口,总是原封不动地带回家,分给我们姐弟三人吃。我们在家也闲不着,把房前的白菜砍倒摞起来……
在农村,除了用大白菜腌酸菜外,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院内或自留地里挖菜窖贮藏白菜,冬天“猫冬”时,随时从菜窖里取出大白菜,吃不了的,大部分到市里去卖。记得有一年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为了开春交学费,父亲拉着带车子去市里卖菜,走到崔家哨时,车轱辘打滑,父亲摔了一跤,脚摔肿了,可他还是忍着疼痛,把白菜卖完才回家。
大白菜貌不惊人,可称得上蔬菜之冠,它可炖豆腐、醋溜白菜、白菜凉拌、白菜馅饺子、涮火锅,总之可拌可炒,可蒸可煮,可生可熟,可荤可素,可酸可辣,老少皆宜。我最爱吃的是白菜心和酸菜心,白菜心白晢甘甜,脆生生的;酸菜心酸中爽口,是难得的美味。
我是吃着大白菜长大的,也可以说,是大白菜养育了我,我与大白菜有着不解之缘。吃大白菜、看着父母种大白菜、卖大白菜、储存大白菜,我对大白菜有着深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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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一寸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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