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对怀孕的家珍拳打脚踢的福贵永不知，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文化
心灵鸡汤
2024-05-31 23:09
内蒙古
家珍死得很好，死得平平安安，干干净净，死后一点是非都没留下，不像村里的女人，死了还有人说闲话。——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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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给《活着》原著打两星，理由是作者余华在刻意堆砌苦难，有目的地操控主人公的一生。有的人物被描写得太不真实，尤其是家珍，完美中还带着一些愚昧。把家产都败光了，家珍竟然还对他不离不弃，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没有自由灵魂的工具人。原著用我的口吻第一次提到家珍：我女人家珍，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女儿，她也是有钱人家出生的。可以说家珍和福贵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用福贵的话说：“有钱人嫁给有钱人，就是把钱堆起来，钱在钱上面哗哗地流。”01
家珍怀着有庆六个月了，自然有些难看，走路时裤裆里像是夹了个馒头似的一撇一撇，两只脚不往前往横里跨，我嫌弃她，对她说：“你呀，风一吹肚子就要大上一圈。”家珍从不顶撞我，听了这糟蹋她的话，她心里不乐意也只是轻轻说一句：“又不是风吹大的。”
很多男人在妻子孕期耐不住生理本能的驱使，背着妻子偷腥鬼混，更何况在旧社会可以堂而皇之地逛妓院，福贵自然也不例外。用福贵的话来说，嫖妓只是为了轻松一下，就跟水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一样，说白了就是撒尿。福贵自然知道家珍是个好女人，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娶上一个贤惠的女人，是前世做狗吠叫了一辈子换来的。即便这样，福贵也依然我行我素。可见，男人喜欢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和妻子漂不漂亮、优不优秀、能力强不强并没有多大关系。凭借《繁花》》《我的阿勒泰》再一次惊艳众人的马伊琍，有演技，有能力，也挡不住文章出轨。很多人说丈夫出轨是妻子无能，管不住丈夫的心。民国时期，恨不得把丈夫别在裤腰带上的江冬秀再彪悍，也挡不住胡适对红杏出墙的渴望。家珍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有一次给福贵用蔬菜做了四样菜，做得各不相同，可吃到下面都是一块差不多大小的肉。她这是想告诉福贵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可到下面都是一样的。这个道理福贵怎能不懂，但是看到上面长得不一样的女人，他心里想的就是不一样，这是没办法的事。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植根于基因里的本能，福贵无法抗拒，他也不想抗拒。家珍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相较于不过是家常便饭式的嫖妓，赌博才是福贵的心头之好。家珍对福贵向来是逆来顺受，任凭他在外面胡闹，却从不说什么，这一次却直接给福贵跪下了，哀求他回家。福贵赌性正盛，哪顾得上搭理，见家珍求得紧了，索性给了她两巴掌，家珍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摇晃了几下。多年后，福贵想起来当时那个场景也是心疼，觉得自己年轻时真是个乌龟王八蛋，那么好的女人，自己却对她又打又踢。那一天直到打到福贵自己都觉得没趣了，看到家珍披头散发泪汪汪地捂着脸，就花钱找人把她架了出去。家珍挺着七个月的孕肚，一个人大晚上走了十多里路回了家。她也曾经是个俏丽的女学生，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提着一盏小煤油灯，和几个女伴去上学。福贵在拐弯处看到她，见她一扭一扭地走过去，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滴滴答答像是在下雨，看得福贵眼睛都直了，决计一定要把家珍娶到手。这一幕让我想到《金粉世家》金燕西初遇冷清秋，也是那般痴迷，但是娶回家以后照样不懂得珍惜。张爱玲用白月光和饭粘子、朱砂痣和蚊子血比喻男人的二心，但如果真的怀念白月光，也算是长情，偏偏其实大多数人不过是借此表达对现在的不满。也有一些人根本不需要假借白月光，得到手的就成了饭粘子，厌倦了，恨不得马上甩掉。老丈人请了锣鼓，带了花轿，像是当年福贵娶家珍一样，把家珍从福贵这里接走了。在有庆半岁的时候，家珍不顾父亲的反对，又回到了福贵身边，跟着福贵受尽苦难。在福贵被抓壮丁以后，她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起早贪黑靠送水补贴家用。常年的艰辛劳作拖垮了她的身体，当她得知患了软骨病以后，问福贵的第一句话是：“我还能养活自己不？”
有好多次，福贵以为家珍不行了，她却又奇迹般地挺了过来。她和福贵一起送走了一双儿女，迎来外孙子不久后，家珍就死去了。福贵说：“家珍死得很好，死得平平安安，干干净净，死后一点是非都没留下，不像村里的女人，死了还有人说闲话。”![]()
这样的盖棺定论如此简单地就给一个人的一生下了定义，家珍无疑是近乎完美的贤妻良母。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她贤惠到让人觉得不真实，甚至有些愚昧。对丈夫宽容到毫无原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但放在她所在的时代背景下又情有可原，即使是被很多女性读者推崇的张爱玲，她笔下的女性也大多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家珍的身上有着时代的深深烙印，也有着中国女性淳朴的真善美。也是因为有了家珍，福贵的一生才不算太过悲苦。福贵回忆起家珍，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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