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霜巷里,年轻寡妇素璃独自守着岁月,二十三岁的她,早已被苦难染上沧桑之色。
她与三岁幼子阿笙相依为命,那小小的身影,是她在这无情世间仅存的温暖。
寡妇门前是非不断,素璃深受其扰。诸多男子以各种理由敲她家门,或在门前徘徊,让她疲惫不堪。
为求安宁,她精心挑选了秀才逸尘,计划一年后让他入赘,以此摆脱纠缠。
素璃前夫留下的丰厚财产,支撑着母子俩的生活。
逸尘一心科举,却连年落榜。眼见同期友人皆已为官,他心急如焚,如困于笼中的野兽,在银霜巷中徒耗时光。
逸尘竟将贪婪的目光投向素璃,眼中狂热地对她说:“你知晓的,科举是我唯一的生路。我若中举,我们定能荣华富贵,你也会成为官夫人。只是我科考运气欠佳,听闻有人买密卷备考就能高中。”
素璃轻皱眉头,低声道:“你屡试不中,或许是方法有误,亦或是命中本无此运?”逸尘恼羞成怒:“不愿帮忙便直说,何必冷言冷语!”言罢,愤愤而去。
未从素璃处拿到钱,逸尘夜不能寐。几日后,他心生毒计,向官府诬告素璃下毒谋害前夫一家。
官府开棺验尸,仵作发现尸身有毒,素璃因此入狱,被判秋后行刑。她深知是逸尘陷害,却无可奈何,只能哀求逸尘照顾阿笙。逸尘佯装正义,发誓会抚养阿笙,不再娶妻,否则科举无望。
逸尘得了素璃的家产,买密卷却因考官事发而落空,忧愁又上心头。
一日,逸尘在书房被阿笙的哭声搅得心烦,扔书捂耳。待哭声停止,他在软榻上睡去。不知何时,书房门开,锦瑟身姿婀娜地走进,看着逸尘笑意盈盈。
她用发丝轻搔逸尘耳朵将其唤醒,逸尘正要发怒,却被锦瑟的美貌惊住。“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他警惕地问。
锦瑟娇羞答曰:“我是锦瑟,倾慕公子已久,特来相伴。”
锦瑟的美貌令逸尘心动,但誓言在耳,他犹豫了:“姑娘,我与你素昧平生,不能损你清誉。”
逸尘暗自怀疑锦瑟身份,她出现得太过蹊跷,行动无声,似鬼魅一般。
锦瑟走到窗边取来一本书:“公子志在科举,可看此书。待你复习些时日,我为你引荐名师,保你高中。”言罢,翩然离去,逸尘并未在意。
没过几天,锦瑟又至,拉着逸尘便走:“公子,京城苏太师在此省亲,欲觅优秀学子为关门弟子,我托钱县令引荐,太师要见你。”逸尘大喜,若能拜入苏太师门下,荣华可期,便匆忙随锦瑟而去。
在县衙门口,钱县令几句鼓励后,带着逸尘乘马车离去,锦瑟在路边挥手。马车疾驰,很快到了苏太师家。
太师所问之题竟都在锦瑟给的书中,逸尘对答如流且见解独到,苏太师甚为满意,有意收他为徒,甚至想招为孙婿,便留他们小住。
逸尘在客房中纠结不已,既想成为太师孙婿,又怕违背誓言,更不知如何安置阿笙,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此时,屋内玉瓶冒出轻烟,锦瑟现身。“逸尘,你想做太师孙婿?”“想,但我发过誓……”“无妨,我可解你誓言,不过你得告知我一个惊人曲折之秘。”
逸尘慌乱,先胡编些幼时琐事,锦瑟打断:“休要胡言,须是近期秘密。”
逸尘心慌意乱,犹豫许久后说出真相。原来,他因素璃拒给钱买题怀恨在心,又想起素璃曾提前夫家人之死有疑,便模仿他人投书诬陷,致使素璃蒙冤。他心怀愧疚才立下誓言。
锦瑟一笑,施法后化作白烟回玉瓶。逸尘惊醒,以为誓言已解,满心欢喜下床欲出门。一开门,却见苏太师、钱县令等人在门外。
钱县令怒问:“你方才所言,可是属实?”“我言何事?”逸尘慌张。
旁人提醒:“你与素璃之事。”“我没说!”逸尘大喊冤枉。“你说了,全说了。”钱县令冷冷道,逸尘如坠冰窟。
众人见状,已知真相。
钱县令拂袖而去,苏太师冷哼一声离开。衙役很快给逸尘戴上镣铐押走。
而素璃前夫家命案也水落石出,是族中人为谋财,买通下人下毒,事后杀人灭口。
素璃无罪获释。
其实,锦瑟与素璃有着奇妙的因果。多年前,素璃曾在山中救过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她悉心照料,待小狐狸伤好后放归山林。
这小狐狸正是锦瑟,她修炼有成,化为人形。得知素璃有难,锦瑟便来相助。她故意接近逸尘,就是为了让他露出马脚,还素璃清白。
素璃回家后,抱着阿笙痛哭。而后变卖家产,带着阿笙去了邻县。
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过着平静生活,阿笙在素璃的教导下茁壮成长,而锦瑟在暗处守护着他们,看着他们幸福生活,悄然离去,继续自己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