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村有个叫李福全的,他与妻子林婉婚后第二年,林婉便有了身孕。然而,十月怀胎后,林婉难产,一尸两命,孩子也没保住。
李福全扑到林婉身旁,哭得撕心裂肺。人走不能耽搁太久,得赶紧办丧事。
李福全夫妇一向热心善良,村民们纷纷来帮忙,买棺木、做寿衣,很快灵堂就搭起来了,院子里一片素白。
停尸三日后,村民让李福全最后看一眼林婉,准备掩棺,次日上午下葬。
谁知,李福全看了一眼棺材里的林婉,吓得连连后退,指着棺材喊道:“婉……林婉,没……没死。”众人好奇,凑过去一看,都惊住了。
只见林婉隆起的肚子在动,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还有泪水流出。“林婉活了,我的林婉没死!”李福全又惊又喜,要把妻子抱出来。
“别动!”张老汉赶忙上前拉住李福全,“这是假的,她没活,你看她脸上的纸。”李福全一看,盖在林婉口鼻上的纸一动不动,说明她没呼吸。
当地有在死人口鼻盖纸的习俗,以此判断生死。
“林婉没活,可肚子怎么在动,难道孩子没死?”李福全哭着问。
“孩子活着,可现在没法生出来,得把她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张老汉脸色惨白。
“福全,你来剖林婉的肚子吧。”王三说。张老汉拿来菜刀,递给李福全,催促道:“快点,林婉死了三天了,再不取孩子,孩子会憋死的!”李福全拿着菜刀,手抖得厉害,根本下不去手。
张老汉见孩子挣扎更剧烈了,急道:“李福全,愣着干啥,快啊!”李福全把菜刀扔在地上,哭着说:“我下不去手,我不敢啊!”
“要不,张大叔你来吧。”王三捡起菜刀,递给张老汉。张老汉看着菜刀和棺材,颤抖起来:“我……我也不敢,换个人吧。”众人都往后退,议论纷纷,没人敢动手。
“我看把赵屠户请来,他天天杀猪宰羊,肯定行。”有人提议。“对,对,我去请他。”王三说完就去找赵屠户了。
赵屠户来了,看着流泪的林婉和她肚子里不停动的孩子,手抖得厉害,为难地说:“这孩子动得厉害,我怕不小心割到孩子。”“赵屠户,你就当是割猪肚子,晚了孩子就保不住了。”有村民着急地说。
“这是两回事啊,我从没对人动过刀,何况肚子里还有孩子。”赵屠户紧张得额头冒汗。
这时,李福全说:“没关系的,赵师傅,你只管剖,万一……那也是孩子命不好。”
“对呀,赵屠户,这里只有你刀用得好,把握最大。”众人纷纷劝说。
赵屠户想了想,说:“不如把仙姑请来,她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这一提议提醒了大家,王三等人又赶忙去请孙仙姑。
孙仙姑四十出头,面容身姿却如二十岁姑娘般年轻,毫无岁月痕迹。孙仙姑原名孙玉娇,十六岁时嫁给浦田村的陈大强。
但陈大强嗜酒好赌,游手好闲,娶了貌美如花的孙玉娇后,不知珍惜。因孙玉娇多年未孕,陈大强更嫌弃她,对她非打即骂。
有一次傍晚,陈大强喝酒回来,追着孙玉娇打骂,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孙玉娇忍不住回怼:“说陈大强天天不着家,自己怎么生孩子,让我找野男人吗。。
这可惹恼了陈大强,在酒精刺激下,他拿起菜刀朝孙玉娇砍去。
孙玉娇吓坏了,慌忙逃跑,慌不择路跑进了乱葬岗。
陈大强追到乱葬岗边,不敢进去,站在外面大骂,见孙玉娇不出来,又骂了几句后就走了。
乱葬岗是禁地,当地人进去后出来就疯了,大家都觉得孙玉娇凶多吉少。
然而,第二天清晨,孙玉娇从乱葬岗安然走出。她身上干干净净,精神饱满。大家好奇地跑来问她在乱葬岗的经历,有没有见到鬼之类的。
孙玉娇只是微微一笑。
回到家,陈大强见了孙玉娇先是一愣,接着暴跳如雷,说孙玉娇肯定是到奸夫家过夜了,又要打她。
孙玉娇淡淡地说:“你以后别再对我动手,不然会后悔的。”陈大强更生气了,拿起棍子就要打孙玉娇。
孙玉娇突然脸色苍白,冷笑道:“你打吧,有种你就打。”陈大强吓了一跳,没想到孙玉娇会这样,停顿片刻后,还是朝她头上打去。
结果棍子竟砍到了自己脑袋上,陈大强“啊”的一声,倒地身亡。从那以后,孙玉娇就成了孙仙姑,开始了她的传奇。
有孩子溺水而亡,孙仙姑摸摸孩子肚子,念叨几句,孩子就吐出积水活了过来。有人神志不清说胡话,孙仙姑把手放在他脑门上,念几句咒语,那人就奇迹般恢复了。
更神奇的是,孙仙姑能请神问卜、扶乩占卜,从未失手,当地人都称她是仙人下凡。而且,孙仙姑长期被陈大强折磨,原本神情憔悴、脸色蜡黄,才二十岁就显得苍老。
但做了仙姑后,她脸色越来越好,皮肤越来越娇嫩,越来越年轻。
如今四十多岁了,还如年轻女子般,令人惊叹。
孙仙姑来到李福全家,看了林婉的情况,面露焦急,说:“必须在半刻钟内把孩子取出来,不然孩子就没救了。”
可在场的人都不敢动手,即便有仙姑在,赵屠户还是提不起刀。
“赵屠户,仙姑都来了,你快动手啊!”张老汉催促道。
孙仙姑把刀递给李福全,说:“还是你来吧。”李福全吓得摆手,连连后退,说:“我……我不敢!”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只有你能救她。”孙仙姑严肃地说。
一听是女儿,李福全更犹豫了。李福全“扑通”一声跪在孙仙姑面前:“仙姑,您来吧!我真不敢啊!”
孙仙姑摇摇头:“我不能剖,孩子会受不了的,我动手会害了孩子。”
这时,张老汉看不下去了,大喊:“我来!”然后拿过刀朝棺材走去。可刚走到棺材旁,张老汉突然手抽筋,胳膊疼得厉害,刀掉在地上。
“只能李福全剖,林婉和孩子被下了禁忌,旁人不行。”孙仙姑说。“我真的不敢啊,你们想想办法吧!”李福全哀求道。
“快动手,再晚孩子就没救了。”孙仙姑急得额头出汗。
几个人把李福全架到棺材边,把刀塞到他手里,推着他让他动手。李福全一下子瘫倒在地,刀也掉了,浑身冒冷汗,喘着气说:“我不行,我不行。”
这时,林婉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安静了。“坏了,时间快到了。”孙仙姑说。
突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林婉坐了起来,用指甲划开自己的肚皮,两手一扒,猛地把孩子拽了出来。
李福全惊叫一声,昏倒在地,众人吓得纷纷跑开。
等李福全醒来,女儿已被孙仙姑洗净包裹好,林婉也收拾干净,安详地躺在棺材里,只是眼睛一直瞪着,不肯闭上。
孙仙姑对众人说:“她不放心孩子,福全,只有你能安慰她,让她闭眼。”
李福全看着红扑扑、睡得正香的女儿,犹豫了好久,才颤抖着双手抱起女儿,走到棺材旁,低下头轻声说:“我……我会好好照顾女儿的。”林婉的双眼这才闭上。
一切处理完后,孙仙姑要走了,临走叮嘱李福全,女儿虽脱离危险,但不能大意。
可,李福全却扑通跪倒在地,对孙仙姑说:“仙姑,您把她带走吧!我胆子小,看到她害怕。”孙仙姑气得说不出话。
看着熟睡的婴儿,孙仙姑心软了,抱起孩子说:“孩子取名李馨儿。”然后就离开了。
一晃十四年过去了。
一次偶然,李福全做了县城吴大户家的上门女婿,从浦田村搬到城里。
这年清明节,他回村给爹娘和媳妇扫墓,发现前妻林婉坟前有个少女在祭扫。
少女有些像林婉,亭亭玉立,清纯俏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李福全看得目不转睛。
“你……你是李馨儿?”李福全试探着问。
少女看了他一眼:“我是,大叔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福全担心女儿知道自己身份后惹麻烦,随便应付几句就走了。
回到县城,李福全和妻子钱氏说起李馨儿的事,感慨女儿长大了。
钱氏听李福全说李馨儿漂亮,心中有了想法,让李福全带她去浦田村扫墓。
李福全很惊奇,十多年了,钱氏第一次愿意去给自己父母扫墓,他没多想,就带着钱氏去了。
扫完墓后,钱氏又提出要去看李馨儿,李福全便带她来到孙仙姑家,此时只有李馨儿一人在家。
钱氏见了李馨儿,很是满意,李馨儿比她想象中还漂亮。
李馨儿以为两人是来求孙仙姑的,热情地请他们进屋,说孙姑姑有事出去了,很快回来。
这时,钱氏对李馨儿说:“馨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李馨儿摇摇头。“我是你后母,他是你爹。我们来是想接你回县城住。”钱氏说。
李馨儿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孙姑姑说我爹娘都没了,是她把我养大的。”“我们没骗你,是真的,你跟我们走吧。”钱氏说。
李福全虽不知钱氏意图,但钱氏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连忙点头,把李馨儿出生时的事说了一遍。
李馨儿根本不信。
钱氏见李馨儿不信,急了,给门外仆人使个眼色,几个仆人进来,嘴里说着“有请大小姐”,就拖着李馨儿往马车上拉。李馨儿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这时孙仙姑回来了,怒喝道:“住手,你们干什么!”仆人们见是个女的,没把孙仙姑放在眼里,仍拉着李馨儿不放。但李福全认识孙仙姑。
十多年过去了,孙仙姑应该五十好几了,可面容还像年轻女子,李福全暗暗称奇。李福全知道孙仙姑厉害,连忙对钱氏说先放下李馨儿。
“这李馨儿是我丈夫的女儿,请仙姑把她还给我们。”
钱氏笑着对孙仙姑说。“你想要回女儿?我看你是想把馨儿送给周县令做小妾吧,这点心思别想瞒我。”孙仙姑冷冷地说。
钱氏一脸震惊,想不通孙仙姑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
原来,钱氏贪心,前些天听说本县周县令想纳妾,她就想如果有个漂亮女孩嫁过去为妾,自己就风光了。
正巧李福全说起李馨儿,她一听李馨儿漂亮,就动了歪心思,想把馨儿接回去送给周县令。
既然被揭穿了,钱氏也不掩饰了,说:“仙姑,馨儿给县令大人做妾总比现在好。”
“在馨儿十七岁前,谁都娶不了她。”孙仙姑挥挥手。“你别操心了,我们是她爹娘,这事我们做主。”钱氏说。
“不信你们就试试。”孙仙姑不再争辩,进屋去了。见孙仙姑不阻止,钱氏立即吩咐下人拉着李馨儿离开。说来奇怪,李馨儿这时不挣扎了,乖乖坐上马车。
到了钱家,钱氏吩咐给李馨儿梳洗打扮,还派媒婆去找周县令。
周县令听说李馨儿是个大美人,很高兴地答应了。
可就在李馨儿快要出嫁时,管家神色慌张地来告诉钱氏,周县令突然中风了,找遍全城郎中都没用。
钱氏傻眼了,只好停下这门婚事。
但她不死心,又找到县城首富的妻子郑氏,说要把李馨儿嫁给郑氏的儿子。郑氏见了李馨儿,很满意,觉得只有这样的美人配得上自己儿子。
然而,正当郑氏和钱氏商量婚事时,下人来报,说郑氏的儿子骑马摔断了腿。
郑氏哭着上了马车,飞奔而去。过了些日子,钱氏借着探病去试探郑氏的口风。
郑氏满脸不高兴,口口声声说自家儿子没福气,其实是怪李馨儿克夫。
后来,钱氏又打了几次李馨儿的主意,每次对方都会出事。
钱氏这才想起孙仙姑没乱说,觉得李馨儿是个晦气的人,就派人把她送回孙仙姑家。
又过了三年。
一天傍晚,孙仙姑带着李馨儿来到钱家,找到钱氏,说李馨儿要从钱家出嫁。
钱氏一听就怒了,她可不想再沾这个晦气,坚决不同意,还命下人把她们赶走。
孙仙姑恶狠狠地盯着钱氏和李福全,说:“你们不同意,小心有大麻烦。”李福全害怕了,他知道孙仙姑的本事,就劝妻子答应,钱氏也怕再招晦气,就答应了,还说要嫁就尽快,她不想再惹麻烦。
“馨儿今晚子时就出嫁。”孙仙姑吩咐道,“不用大张旗鼓,也不用准备嫁妆,送嫁的人我亲自挑。”
钱氏一听不用花钱,就让李福全去准备,自己回屋了。孙仙姑在钱家下人中挑了四个送嫁男仆,还让李福全跟着。
李福全很不解,也不情愿,说:“闺女出嫁,父亲哪能陪着?哪有这种规矩?”孙仙姑说:“要想让馨儿平安无事,你必须去。”李福全无奈,只好答应。
子时到了,迎娶李馨儿的人来了。李福全一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吓得直哆嗦。
那是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没骑马,走路僵硬,目光呆滞,既不行礼,也不问好,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更可怕的是他带来的花轿,看着就像棺材。还没等李福全细看,一根黑布条飞到他脸上,把他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四个男仆也一样。
这时,孙仙姑吩咐:“你们五人送嫁,中途不许揭开黑布,不许说话,一个时辰后送嫁结束,就没事了。”李福全几人战战兢兢地点头,试着迈步。
奇怪的是,蒙着眼睛,他们一动脚,眼前就出现一条灰白色的路,蜿蜒向前。
“记住,中途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解黑布、说话,否则馨儿有性命之忧,你们也没好下场。”孙仙姑再次叮嘱。
四个男仆抬起花轿,李福全和迎亲人(算是女婿)分别守在花轿两边,出发了。一行人走着,路人看不见他们,连房子和树都看不见。
李福全几人既害怕又奇怪,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盼着赶紧结束送嫁。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年轻道士,挡住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
道士惊讶地说,“为什么要舍弃阳寿给死人送嫁?”李福全几人吓得不轻,刚想开口问,突然想起孙仙姑的叮嘱,连忙闭嘴。
“这真是造孽,为了私利,竟让活人去送死,是谁这么坏!”道士气愤地说。李福全他们还是没说话。“李福全,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当年你帮过我,我是来救你的。”道士焦急地对李福全说。
李福全看着道士,想不起什么时候帮过他。道士提醒:“你想想,当初谁到你家讨水喝。”
这一提醒,李福全想起来了,那是十多年前,林婉刚怀上李馨儿,这个道士来讨水喝。道士给了李福全一颗药丸,说林婉吃了能生儿子。
李福全想要儿子,就哄着林婉吃了药丸。“李福全,你赶快解开黑布,离开这里,你们这是去阴曹地府啊!”道士急得跺脚。
李福全终于忍不住了,扯下黑布,跪在道士面前,抓住他的衣服大喊:“道长救我,我不想死!”
话刚说完,只听“哐”的一声,花轿掉在地上,李馨儿紧闭双眼躺在里面,那个所谓的女婿燃起大火,瞬间烧成灰烬。
另一边,孙仙姑瘫倒在地,口吐鲜血,模样瞬间苍老许多。
几个男仆也扯下黑布,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还在钱家大宅门口。这时,年轻道士狂笑道:“不枉我使千里搜魂术,终于找到了。”
说着,道士抱起李馨儿就要走。
“快拦住他”孙仙姑艰难地说,“李福全,你是馨儿的爹,只有你能拦住他…”
那道士冷笑一声:“李福全,除非你死,不然别想拦住我。你舍得性命吗?”李福全吓得不知所措。
道士大笑着就要抱李馨儿离开。“不能让他带走馨儿,不然馨儿会生不如死啊!”孙仙姑流泪哀求李福全,“你去拦住他,你不会有事的。”“孙仙姑,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道士威胁道。
就在此时,一个老头突然出现在道士面前,喝道:“把人放下!”
道士见了老头,脸色大变,赶忙行礼:“大仙好!”
“你这妖道,整日作恶多端,我要收了你。”老头说道。
道士放下刘箐儿,想溜走,却被老头一把抓住,只得求饶。
老头摇头道:“好不容易逮到你,怎能饶你?饶了你,就对不起苦命的林婉。”李福全一头雾水,问老头是怎么回事。“你真糊涂,胡乱听信他人之言。”老头气愤地说。
原来,林婉是阴女,她的女儿是绝佳的阴女炉鼎。有炼邪术的道士一直在寻找这样的女孩。
这个道士就是炼邪之人,他见到林婉,又探知她怀的是女儿后,视若珍宝,便骗李福全给林婉吃药丸,其实是想让林婉难产,然后他好剖腹取子,暗中得到阴女炉鼎。
林婉深爱女儿,哪怕死了也要护其周全。她先是让女儿在腹中蠕动,盼着有人能先取出孩子。
后来情况危急,若再不取出,女儿只有被道士取走才能活命,于是林婉灵魂出窍,自己划开肚皮取出了女儿。
女儿被林婉取出后,十七岁之前无法成为炉鼎。不过道士也不怕刘箐儿嫁人,他在刘箐儿身上设了禁忌,让谁都娶不了她。
眼瞅着刘箐儿十七岁了,要是被道士掳走,就惨了。
为救刘箐儿,孙仙姑用阴棺嫁女之法,让刘箐儿躺在棺材里,纸人迎亲,四个五行属阴的男子送嫁,再加上李福全,蒙眼走阴路,期望去除刘箐儿身上的阴气。
道士算出刘箐儿十七岁了,便四处搜寻。一直没找到,道士就用千里搜魂术,终于在阴路上找到了刘箐儿,还引诱李福全开口,导致孙仙姑的努力前功尽弃。
这个老头正是当年孙仙姑在乱葬岗遇见的白大仙,他及时赶来,才救下刘箐儿。
“大仙,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在白大仙帮助下恢复容貌的孙仙姑高兴地问。
“是林婉叫我来的。”白大仙说。
“你的女儿没事了,你可以安心投胎了。”白大仙对着空中说道。
“多谢大仙。”空中传来林婉的鬼魂之声。
回去后,李福全和四个男仆都生病了,四个男仆没几天就康复了,李福全却一直不见好。
钱氏起初还请大夫给丈夫治病,可一直没起色,后来心疼钱,就不再医治,李福全因此病死。
而刘箐儿去除阴气后成了正常人,后来平安嫁人,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