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夏天过去,记中国攀登者在霞慕尼的探索

乐活   2024-09-27 19:31   北京  

霞慕尼中国攀登者大合影。陈春石、刘擎/图



2024年,霞慕尼夏天的故事要从这张照片说起:照片拍摄于7月22日,那时,欧洲六大北壁完成了六分之五的何川老师,即将出征最后一座山峰——艾格北壁。临行前一天,何老师的女朋友小六给大家发消息,邀请在霞慕尼的中国攀登者们来家里吃手抓羊肉饭,这是何老师最爱的饭。经过几次试验和摸索,何老师已经能一次性做出20个人的饭,用那种一米高的、以往只在食堂见过的不锈钢饭桶。


那天晚上,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个人,加上何老师团队的9人,让原本宽敞的客厅变得拥挤,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丝毫不过分。每个端着盘子去夹菜的人,需要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免得撞到别人。


摄影师陈春石明显有些兴奋,拍下这张合照之后,他在朋友圈分享道,“这可能会是一张具有重要历史价值的合影,中国两代最顶尖的自由攀登者们相聚霞慕尼……中国阿式攀登在此迎来了一个光辉时刻。”


他说的两代最顶尖自由攀登者,主要指的是生于70年代末期的何川,以及年轻的95后的小刘(刘峻甫)、阿楚(陈楚俊)。


撰文|陈柯芯

编辑|了了

设计|Manny


· 本文为「户外探险OUTDOOR」原创内容 ·




何川和小刘、阿楚,原本属于两大不搭界的圈子里。虽然都出生于川渝,但何川从1996年到北京理工大学读书,至今已经在北京生活、工作了二十多年,平时多在白河训练,以大岩壁和攀冰为主,而小刘和阿楚,从出生、读书到进入登山行业,一直在四川,训练和攀登也多在四川,以冰雪和混合类山峰见长。


地域之隔,加上差着辈份,这两代攀登者本没有太多交集。今年夏天的霞慕尼,这两代攀登者梦幻般地相聚了。


其实就在拍摄这张照片的十几天前,当小刘和阿楚刚到霞慕尼的时候,就已经来拜访过何老师了。那晚,何老师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说“真难得啊”,然后招呼两位年轻的后辈来一起合影。


从左往右依次是小刘、何川、阿楚。陈春石、刘擎/图


小刘和阿楚这次在霞慕尼呆了半个月,前一半时间是拍摄工作,后一半时间才留给自己的攀登。7月29日在南针峰(法国阿尔卑斯山勃朗峰的一座山峰,海拔3842米)进行适应性攀登,爬了两条纯石头的多段,两条都是200多米,阿楚感慨于“世界级攀登胜地的便利性”。毕竟,坐南针峰缆车可以从海拔1035米的霞慕尼小镇,直接上升到海拔3842米。这是世界上垂直落差最大的缆车,打开电梯门,就是四季冰雪的世界了,下个雪坡来到卡日密克山谷(Col des cosmiques),四面环山,只需要数十分钟或者数小时的接近,便有无数山头和无数线路可供选择。


热身完毕,两天后的下午,小刘和阿楚坐小火车来到霞慕尼旁边不远的小德鲁峰,目标是北壁。先说结果,当然是完成了,这是俩人之前爬得比较少的大岩壁风格,线路长度850米,9段,最难处6a,显然是在他们能力范围内的。


“总结一下,川西硬汉这一把真的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路书没看明白,结果竟然没有找到去北壁下方的路,找小华姐问了也没找到,最终从南壁绕过去了,走到晚上10点多都还差300米才到bivy点,随便找了个地方就睡了,第二天早上3点起床,吃了点东西继续走昨天没走完的路,但因为我们没看见北壁的情况,导致我们一开始爬错了两次,最后天亮了才把线路找到”,完成攀登后,阿楚在朋友圈写道。


阿楚和小刘与小德鲁顶峰的圣母玛利亚合影。阿楚/图


阿楚这段总结可谓情真意切。信息关,是中国攀登者到霞慕尼地区攀登需要过的第一道关。


在何老师家里吃饭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和飞沙对着各种非英文的网站研究。他们把YouTube的每一条攀爬视频都看了,也翻看了camptocamp.org网站上最鲜活的每一次攀爬记录——这是一个当地攀登者最常用、然而尚未被中国攀登者熟知的网站,许多攀登者会上传线路信息和照片到这里,所以我们能看到最近有人去爬了什么山,天气对线路的情况影响如何等等。


攀登信息还有可能分布在各个零碎的地方,比如线路附近的木屋,木屋老板很有可能是深藏功与名的攀登大牛,他们会每日张贴出最新的天气预报,并给出攀登建议;比如霞慕尼教堂旁的老向导公司三楼,告诉他们你想去哪里攀爬,就会出现一堆人帮你翻开文件夹查资料。在这里,每周一还会更新霞慕尼主要攀登区域的攀登条件,英法双语,会有笔记本供人们留下信息和联系方式寻找搭档,还有海量手绘线路信息,绝对的宝藏地方,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老向导公司三楼的资料室。陈柯芯/图


还有更多收集信息的办法,比如向导们总是穿着向导公司的工服游走于街头和装备店,你尽管拉着他们问线路信息就好,他们会非常乐意解答的。当然,同一时间、同一条线路,只要你问了数量足够多的向导,你一定会得到截然相反的答案——不要轻易听信值得去或者不去这种结论性回答,只听他们对于线路的描述就好,到底去不去,请保持独立判断。


关键一点是,除了中英文,更多鲜活的信息是以法语、意大利语、德语呈现,网页版可以复制到chrome浏览器一键翻译,但纸质或者手写信息就只能靠翻译软件了。如果提前学习法语,在霞慕尼地区攀爬绝对拥有大大的优势。大多数向导的英文水平也仅仅停留在能交流的层面,想获得更新信息乃至和他们成为朋友,除了跟他们爬得一样好,最好就是跟他们讲同一种语言,除非他们也是第二语言者。




话题回到阿楚和小刘,几天后,俩人又完成了大乔拉斯北壁(另一座距离霞慕尼很近的六大北壁之一),walker spur线路。线路长1200米,11段,ED1、6a、IV。站在线路起点望着这面大墙时,阿楚觉得很像前一年爬过的嘉子峰西壁,他感叹说:“这样体量的线路在这儿居然一天就能完成了。”


阿楚想起了同样是1200米的幺妹峰南壁“自由之魂”线路,出发去攀爬前,家人朋友不停地嘱咐他“注意安全、活着回来”,攀爬过程中,他自己也觉得“担惊受怕的”。而在阿尔卑斯地区,身边的朋友并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话,作为攀爬者本身,心态也轻松得多。“可以今天决定去爬大乔拉斯,明天天气还不错就去了。”爬的时候,阿楚一直看到山顶有直升机盘旋,这让他觉得“爬得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爬得很有底气,一点都没有国内登山的紧张感,这是成熟的体系给了我们底气,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出了什么问题救援马上会到位。”


记录直升机救援的书籍。陈柯芯/图


正在勃朗峰古特线路救援的直升机。陈柯芯/图


有发达的救援体系做兜底,总是有许多攀登者愿意去尝试北壁,每逢一个好的天气窗口,总能看到很多队人挂在线路上。在大乔拉斯,小刘和阿楚看到“同时至少有6队人在爬,排队了至少两小时”。何川和飞沙爬的时候也看到了许多组队伍,不过有人快有人慢,“有人已经挂在线路上几天了”。


这些攀登队伍里不乏是以向导和客人形式来攀登的。在教堂旁老向导公司的宣传册上,常年印有小德鲁峰北壁和大乔拉斯北壁的线路,报价为2000欧元和1500欧元,相当于不到人民币16000元和12000元。能以这样的价格,和IFMGA认证向导感受六大北壁之二,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不过,向导也不是什么客人都带。在这两条线路之前,向导通常会带客人一起爬点其他的简单线路,向导会指出客人的薄弱点并制定相应的训练计划,然后再一同前往。有些时候,是两名向导带一名客人,由两名向导轮流领攀。


阿楚发现,哪怕是向导带着客人,这些人的行进速度都并不慢,这一度让他有些震惊。在国内登山,因为大多山峰海拔高、周期长,所以要注意掌握节奏,放慢一点,好好适应,并且给后面留有余地,而他们看到的本地攀登者,“就是快,他们的概念就是快,因为阿尔卑斯方便,只要快,今天就可以回去吃晚饭了”。


完成小德鲁峰北壁和大乔拉斯北壁之后,阿楚再次感叹了阿尔卑斯的便利性,“在国内,我们只能去到六七千米爬这样的线路,去积累、去试错,说白了,那都是拿命去换的”,而在阿尔卑斯,能在两三千米海拔的地方就爬到同样风格的风格,这是极好的训练。


阿楚还留意到一些小细节。上攀的时候,阿楚几乎没有看到挂片,都是用的岩钉;下降的保护站为了安全才打的挂片,这让他很感动。“对于破坏山体而言,岩钉是敲到缝儿里面,挂片相当于直接破坏岩石结构了,他们很热爱这片山域,很想去保护。”见微知著,是阿尔卑斯登山文化的一个缩影。


小德鲁北壁上攀时的岩钉。阿楚/图


在岩场野攀的时候,阿楚看到许多老家伙——“脸上全是老年斑,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是得坐轮椅的那种了,七八十岁”,他们约着同样苍老的老伙伴们一起攀岩,“他们当时爬7a(根据霞慕尼路书开篇的对照表,7a相当于优胜美地体系的5.11d),我就在想他们能爬上去吗?看了一会儿,他们确实爬不上去,但是人家会来爬,哇塞,绝了,满满的佩服,我想对于我们有赞助的登山运动员来说,登山相当于我们的工作,而这些人,你能感受到登山是他们的生活。”


那晚手抓羊肉饭的主角——何川,在不久之后顺利完成了所有的六大北壁。从他们抵达霞慕尼开始,38天,相继完成了马特洪、小德鲁、巴迪尔、大齐内峰、大乔拉斯、艾格峰的北壁攀登,一气呵成,酣畅淋漓,这样的六连胜是对他多年积累和训练的最好回报,也创造了华人首次完成六大北壁的记录,是被书写进中国攀登史上的里程碑式事件。(相关阅读:中国攀登新突破!何川、祁柯铭完成阿尔卑斯六大北壁


何川这次的搭档飞沙,原本是常驻阳朔的一名攀岩爱好者,拥有5.14b运动攀和5.13c传统攀的水平,自去年与何川在菲茨罗伊峰的磨合、历炼后,这一次又在六大北壁与何川完美搭档。他逐渐走上了更大的攀登舞台。




照片上另一位值得一说的攀登者是杨小华。我们边吃饭,她边跟我传授用一个叫Ochama的App(京东海外版)比用“打酱油”网购中国食物更快,东西更多。她已经在霞慕尼呆了大半年,每天进山扫荡线路,晚上就住在ENSA(法国国立登山滑雪学校)的宿舍,她的目标是明年三月ENSA的入学考试。


中国攀登者以各种名义在ENSA接受培训,最早可以追溯到90年代末期,但这么多年过去,还未有大陆攀登者以正式学生的名义进入ENSA学习。在成为IFMGA(国际高山向导联合会)认证向导的路径里,ENSA被普遍认为是最为严苛,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一条。


语言,又是第一个需要跨越的难关,虽然ENSA官网上详细列了47条入学考试的清单,但官网至今只有法语,面试时给教官讲清单上爬过的线路,理论上也需要使用法语,最低的底线也是需要能听懂、能讲基础的法语。


高宁(Serge Koenig)是ENSA的资深教师,曾是法国体育部的官员,曾经居住在中国多年。他和杨小华告诉我了一组数据:每年大约200人报名ENSA的入学考试,能获得面试和考试资格的人数大约是100人,而最终获得入学资格的只有四五十人,最快四年后可以毕业,每年发证大约三十多张。每门考试都只有通过和不通过两种结果,没有补考的机会,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来年重修再考。


多年努力换来一张小小的黄色证件。陈柯芯/图


高宁还告诉了我另一个略显沉重的数据:ENSA教官的数量大约40人,每年,都有3-5人失去生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下来想了想,然后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是的,每年3-5人。


虽然高山面前无性别,但杨小华的女性身份总会让人眼前一亮。公开信息显示,全世界6000位获得IFMGA认证的向导,只有2%是女性,女性在诸多方面都容易面临更多的问题,比如培训的时候,男学员们不愿意跟她结组,比如男向导们晚上一起小酌聊天,不会特意叫上女向导,比如需要背负更重的东西时,大家默认让男性来背。


在霞慕尼拥有200多年历史的老向导公司里,2023年雇用了160名高山向导,只有其中4名女性高山向导,而这家公司已经将此作为引以为豪的宣传点——“仍高于行业的平均水平(which is nevertheless above the average within the guiding profession)”,不过,据我所知,另一家向导公司Chamonix Experience拥有更多的女性向导。


Christina供职于上述公司,据她描述,整个霞慕尼,有不到30位女向导。她出生于罗马尼亚,为了登山,已经定居霞慕尼多年,今年正好40岁,英语和法语她都讲得不错,不过这两门语言都不是她的母语,是她为了做向导而学的。她跟我说,所有的一切都不难,语言不难,入学考试也不难,去做就好了。


让人欣喜的是,虽然在国内登山的女性数量极少,但这次在霞慕尼见到的中国攀登者中,有远高于国内比例的女性:有人专程从国内飞到霞慕尼参加UCPA的登山培训,有人专程到霞慕尼自主攀登,有人发起了“和100个女生登山”的活动。(注:UCPA是欧洲非营利性组织,在欧洲各地开设有阿式登山、攀岩等课程,收费低廉,还包吃住)


相聚在霞慕尼的女性群体。陈春石、刘擎/图


这些来霞慕尼的中国女性,相对男性更加年轻,仍然需要大量学习和实践。但其实无论性别,能在接触登山之初就接触到最原汁原味的攀登文化,拥有广阔的视野,这本身就是出国攀登的意义。


文章开头那张大合影之外,其实还有一些活跃于霞慕尼乃至整个阿尔卑斯山区的中国攀登者——华人和留学生群体。


这也许是一群还不太被国内爱好者熟知的人群,他们常年在欧洲读书、工作,旅居于欧洲的各大城市,加入了所在城市的阿式俱乐部(Alpine Club),平时在岩馆攀爬,周末和假期就进山实践。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拥有了较为成熟的攀爬水平和心理状态。也有登山刚刚三年的新人,但是得益于阿尔卑斯便捷的地理条件,也积累了相当的实践经验,这种成长速度在国内是难以想象的。唯一的局限性可能是海拔,当习惯于阿尔卑斯的攀登者去往真正的大山,估计还需要时间去了解身体对于海拔的反应。


此外,今年霞慕尼的暑期攀登季里,还看到了中国高山向导们的身影,在众人都前往大乔拉斯北壁的时候,邢哲魁和Jacky(万聪)选择从南壁往上爬。这本是登顶北壁后的下撤线路,线路长又遍布裂缝,还难以做保护,当地向导一般喜欢滑降下来,俩人最终没有登顶成功,但不失为一次有趣的尝试。邢哲魁回国后,Jacky采用solo的方式又爬了一趟,到岩石部分处放弃,距离顶峰约200米高差。



这两年,中国的阿式攀登似乎走出了断代的窘境,涌现出越来越多的优秀攀登者以及漂亮的攀登。疫情放开后,国内山峰政策的不明晰,中国的攀登者们将视野重新望向更远的远方。


去年夏天,何川、孙斌、大魏在巴基斯坦完成川口塔峰攀登;年底,何川、孙斌、刘洋、飞沙(祁柯铭)在阿根廷完成菲茨罗伊峰攀登。其中,川口塔峰和菲茨罗伊峰都是国人第一次踏足。


今年农历新年过去不久,小刘、周松、逍童(童章浩)、小海(童海军)就去往阿尔卑斯攀登,但遭遇持续恶劣天气,没有完成计划中的目标,这本来也只是他们第一次到访阿尔卑斯,有的人甚至是第一次办护照出国。今年夏天,何川和飞沙完成六大北壁,小刘和阿楚亦重返阿尔卑斯,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了两大北壁的攀登。七月和八月的霞慕尼,中国攀登者的身影从未间断。在此之前,中国攀登者在霞慕尼的探索屈指可数。


陈春石、刘擎/图


第一批到访霞慕尼的中国人应该可以追溯到90年代末期,中国登山协会的骨干前往ENSA学习,带回了许多英文和法文的学习资料,这些资料后来成为了中登协第一代攀冰和攀岩教材的重要参考。


而后是2002年,以孙斌、阿旺扎西为代表在ENSA为期七周的学习,八年之后的2010年,孙斌和高清完成三大北壁中难度最大的艾格峰,这是中国人第一次登顶这座山,也拉开了攀登北壁的序幕。2012年春天,周鹏和严冬冬曾前往霞慕尼考察攀登。五年之后的2017年,周鹏和古古(古奇志)完成马特洪峰北壁,次年,周鹏和李爽又完成了大桥拉斯北壁。


回忆起2002年,那是孙斌第一次到霞慕尼,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背着背包,每个人的背包上都有绳子、冰镐,“太震撼了,我就像一个乡下的孩子进城”。霞慕尼有着大量的成熟线路,类型丰富,冰雪、混合、攀岩、大岩壁都有,而且接近性好、效率极高,每天都爬一条线,下午就能回镇上喝着啤酒互相交流,孙斌把这称之为“积累Datebase(数据库)”,这是构建决策能力的基础。孙斌说,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无论是攀爬能力、技术还是经验和眼界都有了脱胎换骨的进步。可是,那时的霞慕尼,除了他们,几乎看不到中国人的面孔。


转眼到了2024年,一位常驻德国、经常去霞慕尼登山的华人说,“从未在霞慕尼见过这么多中国攀登者”。


▲在霞慕尼攀爬。陈春石、刘擎/图


如同孙斌第一次来到阿尔卑斯,阿楚等年轻一代攀登者在到访霞慕尼之初,也经历着“睁眼看世界”的碰撞和震撼。阿楚在霞慕尼看到爱好各种各样户外运动的人们,登山的、跑越野跑的、飞滑翔伞的……在国内,大家普遍的认知是登山很危险,但在霞慕尼,官方修好了缆车、小火车、木屋,让你去登山。阿楚心中有个疑惑,“他们还觉得登山危险吗”,阿楚心里也没有答案,“我不知道。但霞慕尼发展了三四百年登山,他们应该更能感受到登山带来的快乐。”


如果把目光从霞慕尼拓展到世界范围,2013年夏天,何川、孙斌、伍鹏就计划过远征川口塔峰,后因南迦帕尔巴特恐袭事件而搁置。中国阿式攀登者第一次成行的海外远征仅仅是五年前,2019年6月,李昊昕、Stanley(吴茄榤)、Ken(何锐强)远征巴基斯坦喀喇昆仑山6410峰,不幸以悲剧收尾。


今年已经过去了9个月,在重要的川西攀登季尚未正式到来之前,千里万里之外的霞慕尼和西藏,就已经出现一些令人惊艳的攀登。往年川西的攀登要从十月中下旬才开始,今年九月,已经有不少人进驻各座大山、未登峰的大本营了。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对于中国攀登者们来说,今年的国外攀登基本落下帷幕,但是,大家在讨论接下来的计划时,已经开始习惯放眼全球寻找目标,中国的攀登越来越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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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慕尼攀登氛围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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