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去了位于成都市非常繁华的春熙路的“九龙”服装商场。
早就听说“九龙”商场的东西很便宜，一直想去逛一逛，目的不是非要买什么东西，而是想与伊藤洋华堂、太平洋等大型商场的东西作一比较，看到底相因（相因是四川话，意思是便宜）到什么程度。
我原以为“九龙”商场很小，可进了大门往上一看，啊！好高！一看电梯：十二层。我环顾了一下，如果把每一层每个摊位看完估计需要一个小时，那么十二层不停地看，看完则需要十二个小时。很明显，一个楼层一个摊位地去看，是不现实的，只能走马看花地浏览一下就行。
也罢，先从第一层开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件现在很流行的中老年朋友穿的长外套，最多的180多元，最少的才19.9元。一件看着质量还比较好的中老年朋友穿的厚型外套才50元一件。一件看着很时髦的毛衣，才50元……这个价格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商人会有利润吗？他们的利润有多高？把摊位费挣得出来吗？
我发觉，这些摊位的摊主，不论男女，老的年轻的，态度都出奇的好，只要走到他（她）那摊位边一站，立马非常热情地走出来:“大哥，你看嘛，尽管看嘛，看得上的就给我说，我优惠你嘛……”我说:“啥子大哥哟，该叫叔叔了。”她马上说:“啥子叔叔哦，你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有气质，身后不知有好多小妹儿追哟。大哥，这件，这件T恤你穿在身上一定很洋气，标价380元，你买，只给300就行了嘛。”我说:“暂时不买，看会儿再说。”随即走开了。不远处，我听到刚才那个女摊主轻声说:“球钱莫得跑起来绕，死老头儿……”
这时，我看到一个广告：十一楼十二楼精品服装开街。出于好奇，我坐直达电梯去了十二楼，下电梯一看，果然与底楼有些不同，那些挂得整整齐齐的服装看着就“洋气”一些，质量明显高档一些，一看价钱，也比楼下“高档”多了。我边看边问，终于看上了一件我穿的长袖T恤，花色、质量都很适合我，我很满意，一看标签：680元。一女性服务员看到我在翻看那件T恤，立即快步过来非常热情地招呼我：“大哥（实则应叫我叔叔了），你真有眼力，进门就看上了这件T恤，你可以试一下，穿在你身上一定会很合体，会年轻起码五岁，要不你先试一下？”我说：“准备买，但太贵了。”“好说，大哥，你如果实在要要，给你打八折，524元，再把那4元少了，收你520元。”我说还是贵了。“那你出好多嘛？”我随口还了个“100元”的价，也没指望她会100元卖给我。“你这个大哥好会开玩笑哟！100元想买这种T恤，你走遍全中国都买不到。”我说：“那就算了，我也是可买可不买。”说完就走了出来准备继续观看，出门不到十公尺，那个女服务员喊到：“大哥，回来回来！”我回去后她说：“你这个大哥好会还价哟，算了，今天算我亏了血本，100元卖给你，好在今天你是第一个买主，只求你帮我宣传宣传，把你那些兄弟哥们儿带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就行了……”边说边折好用纸带装好递给我，因为我刚才还了价，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接过纸袋递上一百元，临出门时，女服务员还热情地说到：“大哥，慢走，下次又来哈。”
这时，我看到一“精品”柜前有两个穿着打扮很时尚，气质很高雅的中老年妇女在那里与女摊主讨价还价，女摊主说:“这件外套才1200元，你去哪里买嘛，你马上去专卖店问，不要你2500元你休想拿走，你再去伊藤洋华堂问，少了2000元你拿不下来，我才收你1200元，比那些地方少一半，还划不着？”那两个妇女说:“800元，如果是800元，我们一人买一件。”女摊主:“哎呀，算了算了，卖给你们两件，今天开个张。”
那两个妇女自认为拣到了便宜，淘到了相因，一人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高兴地又到别处淘去了。
真想不到，标价680元的体恤居然100元就卖给了我。为了验证上没上当，我立马去了伊藤洋华堂，找到了同样牌子同样款式的T恤，一看标签，680元，问服务员打不打折。服务员不耐烦地答：“不打。”我反复摸，反复看，始终看不出我这100元的体恤与680元的体恤有什么区别。
由此，我对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货比三家”的话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我还知道了，为什么我认识的那几个“富婆”（确实是真的富婆），她们一般也不去伊藤洋华堂或其他高档服装店而要去“九龙”，原来她们有钱人也会象我们没钱人一样去“淘相因”。
杨述晏
一九五二年生于通江县，一九七一年参加工作，先后从事过教师、公安、纪检监察工作。本人喜欢读书，爱好写作，曾投稿重庆黄桷文学社并获奖。四川省杂文学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成都市金牛区作家协会会员。现定居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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