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琪||菜窖的记忆

文摘   生活   2024-11-09 06:18   四川  




 
十月近底,立冬节气将来临,望着小区周边大卡车上菜农吆喝的“大葱”叫卖声,提醒我们,冬季快到了。让我忽然想起了儿时冬天。在这个季节,冬菜储备开始了。菜窖就是那个年代冬季用来储存蔬菜的地方,在我们北方广泛存在。此时,久远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在北方,冬天很漫长,气候很寒冷。进入冬季家家户户都靠烧炉火取暖。那时,冬天蔬菜就是“老三样”——白菜、土豆、青萝卜。而冬菜放在家里太热,白菜容易腐烂、土豆容易长芽,黄萝卜等容易丢失水分变蔫。所以,在我们北方,就有挖地窖,储存冬菜的习惯。加之立冬前后买的蔬菜便宜,到“青黄不接”的次年一季度,那蔬菜的价格就“高得要命”。


儿时的我,进过单位的大菜窖,下过自家的小菜窖,听说过全市蔬菜公司的大大菜窖。“装模作样”的也挖过菜窖。不问不想就知道,下雪后,气温零下了,就要把蔬菜放入菜窖储存。对于孩子们来说,上下菜窖方便好玩,那就是冬天我们的“居家”任务。


我家居住在水利厅大院。当时单位有大食堂,是五十年代中期比照苏联图纸建造的,很是气派。所以,为保证机关、家属上百人的就餐需要,父辈单位就有了菜窖。它是建在单位正东位置的一个小院中,外看,没啥特征,菜窖两边一处是走道,一处是围墙。顶部是高出地面五十公分左右用泥土铺就的倾斜屋顶。父辈们常说,不要在屋顶上面蹦跳,以防掉入菜窖。


我第一次走进菜窖,是给妈妈送一个热水袋。


记得那时妈妈已从厅幼儿园长的岗位撤下被下放劳动,从事烧开水、打杂等事宜。冬天就去单位菜窖干活。菜窖阴冷潮湿,妈妈胃不好,大冬天在菜窖干活经常胃痛,热水袋就是必备品。有天妈妈把热水袋遗落家中,当我发现后就给妈妈送去。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菜窖,进门推开门帘那一刻,就把我惊到了,慢坡下面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菜窖好长好长,应该进深有40米长,宽度有个10米。只见菜窖中间码了好几长排大白菜,白菜都在离地面二十公分的木条架上摆放。每排白菜码的都有一人多高。在靠近墙边处有土豆,萝卜堆放。在进门5米处墙边的灯光下,有个小火炉,那是他们唯一的取暖工具。没火墙,一截铁皮烟囱直通地面。妈妈和阿姨们就是靠那个小火炉取暖。菜窖温度很低,就在3度左右,妈妈和阿姨都穿着厚厚冬装,脚穿翻毛“大头鞋”。每人在腰间都系个厚厚的围裙。妈妈们的工作就是每天不停地爬高上低,翻白菜,对腐败糜烂的白菜进行清理。她们的工具就是每人一把菜刀,一个菜板,一双线手套。菜窖内环境很是糟糕。奇冷无比,散发着白菜腐烂的一种味道。这就是单位菜窖给我留下的初始印象。应该是八岁左右。



七十年代初,单位食堂停伙了。在单位附近家属院里的菜窖就多了起来。我有过亲自下过菜窖取菜的经历。那时,两家合挖菜窖也是常态。就是挖一个深二米左右,洞内宽一米五左右的大深坑,当然洞口不大,直径约五十厘米左右。里面有用宽木板条做的简易梯架供每次取菜上下方便,同时在顶部上面做一个包裹密封紧的盖子,严防寒气进入。当然,白菜还是要做一个简易架摆放。


家家户户将冬天的大白菜,土豆等放进菜窖。大葱不用放入菜窖,因为它不怕冻。当然,这一储存就是一个百八十斤的量,菜窖里堆满了白菜、土豆以及萝卜。挖菜窖还是挺费力的事。由于城东、城西地下构造有别。城东易挖,挖上来的全都是黄土,城西地下多是戈壁石,难挖。当然,家里的男孩大都经历过挖菜窖的辛劳。



那时也听大人们说,整个蔬菜公司也有菜窖,我想那肯定大了去了,全市冬菜的储备,那个菜窖可不得很“宏伟”。


菜窖的功能已成记忆。今天的孩子们,只能从教科书中了解到菜窖。因为冰箱走进了我们的生活。我有幸见证这一段历史变迁。感悟颇深。今非昔比。今天大家都是吃多少买多少,再没人储存冬菜。市场里要啥有啥。大葱都没必要买得太多,因为它只是调味品。


再见,菜窖,再见,儿时生活的见证。
  



安琪

退休数年。文学爱好者。近几年偶有作品刊登于自媒体和纸质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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