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守艺人归来!与李子柒一起感受非遗之美!

文化   2024-11-15 18:01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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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李子柒携新作归来,重回大众的视野。

一条聚焦非遗漆器的短视频,1小时内在微博播放量超过759万次。两天时间李子柒账号连续更新3条视频,全平台累计播放量5亿次。



漆器的知名度虽不如丝绸、瓷器,但历史更加悠久、运用范围也更广。

这条视频从2023年立夏开始记录,经历了小暑、秋分、立冬、大寒等数个节气,一件漆器作品才最终完成,很好地诠释了漆器为何被称为“时间的艺术”。

在所有认可东方美学的守艺人心中,对器物、对生活,都有着相通的人生哲学。



翻开《东方守艺人:在时间之外》,书中还有很多同李子柒一样,默默坚守、努力的守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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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守艺人:在时间之外》目录



下文摘自《东方守艺人:在时间之外》徽州漆器髹饰技艺的传承人《甘而可:漆器之器》:


甘而可研究犀皮漆工艺,还要得益于王世襄和袁荃猷夫妇的相关研究。当年王世襄注解《髹饰录》,对犀皮漆的工艺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袁荃猷无意中结识了北方犀皮漆制作工艺代表人物桂茂先生,从他那里获得了许多珍贵的一手资料。桂茂栲先生做犀皮漆的手法是在烟袋杆上先上一层石黄入生漆,调成厚“底”,趁其未干,用拇指推出一个个突起的小尖,名曰“打埝”。入阴房干透后,再把红漆、黑漆相间地涂在尖顶上,上一次漆入一次阴房,共四五道,为的是尖端长得更高些。此后通体上漆,最后用磨石及炭打磨,凡是打埝高起的地方,磨平后都围绕着一圈圈红、黑的漆层,形态像松鳞,层次分明。

这些描述给了甘而可很大的启发,他意识到“打埝”是制作犀皮漆的关键。“埝的形状、高低、疏密,决定了之后磨出来的花纹是什么样的。”打埝首先需要调制稠漆。为了增加稠度和硬度,甘而可往生漆中加入一些蛋清,这样的漆用来打埝才“立得住”,否则就会慢慢塌下去,没有高度,也就没有了后面多层上的基础。但是由于埝的高起,往往外面的一层漆干了之后里面还没有干,就会产生皱皮收缩的现象,所以这时候甘而可反而要想尽办法让外层的漆干得慢一些。

打埝的手法则多变,只要能将埝施布得宜,方法不拘一格。常用的有“推埝”,即是桂茂栲所用的手法,此外还有“沾埝”,选用老丝瓜络中肌理丰富的部位,蘸稠漆在漆胎上起花纹。这是甘而可常用的方法,他觉得丝瓜络肌理丰富,蘸漆打在漆胎上会出现各种奇异形状。“以此种方法打埝,层层髹色漆经打磨后大多能呈现行云流水般的花纹。也正是因为我用了这种手法,做出的犀皮漆肌理更接近明代犀皮漆,线条比较自然流动。”此外还有“篦埝”的手法,先将稠漆均匀髹涂覆盖在漆面上,用竹片或木片制成弯曲的形状,在稠漆面上按压起花纹这样的犀皮漆表面的花纹大小较为一致。

漆器制作的部分步骤:

1. 打埝(左);2. 上漆(中);3. 打磨(右)


甘而可打埝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在写行云流水的草书,用丝瓜络蘸取稠漆之后,手法灵动跳跃,推光漆面上就出现了或大或小或长或圆或粗或细的图案,而且还彼此粘连,绝不相同,又浑然一体。“光看是不行的,得心到,眼到,手到。”甘而可说,如今的熟练得益于无数遍操作的经验,同时年轻时的绘画功底也帮了不少忙。打埝之后,待稠漆阴干,就要上一遍遍的色漆,如同之前制作胎骨时一般进行周而复始的工序。

色漆是由生漆加入不同的色料粉末调制而成,诸如银朱、朱砂、石黄石绿、珊瑚等。最基本的色漆以红、黄、黑为主,明代杨明在《髹饰录》注中对犀皮漆的色漆髹涂方式做了详细介绍:“黑面红中黄底为原法。红面者,黑为中,黄为底;黄面赤、黑互为中、为底。”然而人们为了犀皮漆色彩的丰富,也往往会加入绿色、紫色、褐色等。为了让颜色更加绚丽生动,甘而可还仔细琢磨加入黄金的方法。他在漆面刷一层用60%的生漆与40%的桐油专门调制的金胶漆,然后将极薄的金箔贴在漆器上,再刷上一层透明漆。在后期的层层打磨下,金会随着埝的形状,如同色漆一样,显现出变幻莫测的条纹。“丰富的纹理是犀皮漆的关键所在。古代的犀皮漆作品,色泽凝厚不透明,有板结感和平面感。我希望在色彩上尝试一次突破,因此引入了古代从未用过的一些原料,如金、银等贵金属,及松石、珊瑚等。与传统色料相比它们色泽更为鲜艳,气息更为华贵。不管成细粉还是碾成碎屑,都能在漆层中显现出丰富的色斑。”

经过多次髹漆和阴干之后,漆面高低不平的埝已经逐渐被后来的色漆填补得平整,这时候就要进行打磨,这是让纹理显现的过程。最开始显露的是围绕着埝的一个个豆斑纹似的点,随着打磨的加深,点会逐渐扩大,一层层的色漆随着埝的形状开始显现出一圈圈纹理,这些圈、线不断往外扩展,连在一起,形成千变万化的线条、图形,最终变成袁荃猷所形容的“或作行云流水之文,或像松树干上的鳞皱乍看很匀称,细看又富有变化,漫无定律,天然流动”。

漆器制作的部分步骤:

7. 抛光(左)8. 犀皮漆纹理细部(右)


打磨看似简单,实则也是个有讲究的活儿,需要分成粗磨、中磨、细磨三个阶段,每个阶段所用的砂纸的粗细程度和力道都是不同的。“粗磨需要一定的力度,磨下去的厚度要根据埝子的高度来协调,也不可下力太猛。待到漆面显露出一个个色漆的晕圈之后,就要改用颗粒较细的砂纸打磨,等待这些晕圈旁边的花纹层次一一显露。”然而问题的难点在于,磨到什么时候要适可而止?在甘而可看来,对“度”的把握,可以说是最难的。“即使磨到了较为理想的漆面,仍需要制作者判断:下面的漆层会不会更美?会不会超越现有的效果?”这是犀皮制作中一个颇具挑战性、冒险性的工序——保守止步,也许未知的奇妙的肌理显现不出来;继续打磨,现有的肌理又有可能被磨散掉,同一色的色漆层相遇,不仅没有层层相叠的效果,反而变作通体繁复变幻的犀皮漆肌理上一块显眼的单色色斑了。


视频素材由甘而可先生提供


“很多东西是潜移默化的。我父亲是给人照相的,我以前就帮他洗照片,看曝光的程度,是过度了,还是不够?这都要调整。我觉得小时候的影响让我对‘度’的把握更加准确。我有时候就想,做任何事情,对‘度’把握不了,都是驾驭能力不够的表现。做得最好,就是要不偏不倚、恰到好处、适可而止。这跟为人也一样,不能过于偏执,也不能过于随意。我觉得对于任何事物的把控,都是一样的。做漆器跟做人,真没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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