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妇吟》是晚唐诗人韦庄创作的一首叙事诗，它真实而生动地描绘了黄巢起义期间长安陷落的惨烈场景。诗中著名的“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描述了黄巢起义军攻入长安后的混乱与惨象。这首诗一度失传，仅以残句流传于世，直到在敦煌莫高窟被发现其全文，才得以让后人完整阅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句话在封建王朝中运用的更加恰当，

因为那段历史时期中，底层百姓的生活如同在泥沼中挣扎般，所以才会出现不少农民起义运动。

无论是“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还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更有甚至登基称帝——比如，出身贫寒的朱元璋，以一己之力登上皇位，开创大明的天下。但是，在唐代有一个起义将领黄巢，与朱元璋的穷苦身世接近，甚至起义目的也相似。

不少历史学家以其为焦点，研究我国古代封建社会农民起义的特点，足以见其影响深。但它却落得失败的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黄巢起义为何失败？又源于怎样的社会现实而爆发的呢？

阶级矛盾加剧，不反只有死路

一、黄巢也曾是怀揣梦想的有为青年

黄巢虽然闻名于史，但历史已经无法考究他的出生年月，只是记载了黄巢的家世。

唐朝中后期，国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衰退的阶段，社会乱象丛生，黄家便是在这种环境当中逐步发展起来，成为一个私盐贩卖之家。

盐，这种至关重要的生活物品，为黄巢以及他的家族带来了丰厚的收入，富裕的家庭条件也支持了黄巢求学之路。商人处在社会底层，所以，家族也对黄巢寄予了厚望，希望通过学习踏入官场，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黄巢也确定了涉足政治的理想，恰好他还是一个神童，因此，乡试、会试都比较顺利。

但是，进京赶考却充满了曲折。

本应十拿九稳的黄巢，在京都遇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大挫折——考生崔瀣和考官崔沆，两人是师生关系，自然，崔瀣的优势就比黄巢要明显一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崔瀣顺利入围，黄巢却因为没有关系、没有门路被排挤出局。满怀希望而又遭受人生巨大挫折，这使得黄巢对于唐朝的人才选拔制度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同时，对这个国家也心生怨恨。回到菏泽之后，黄巢不再学习，而是将心思用在了家族事业上。同时，又有了一个新的兴趣爱好，那便是结交武林豪杰，扩充自己的实力，壮大自己的队伍。

二、黄巢落第的真正原因

在黄巢看来，他没有成功入围的原因是被有关系的人顶替了，可这背后却隐喻的点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利益团体，那便是门阀制度。说起门阀制度，可追溯的历史极其悠久，自两汉时期开始，朝廷取士就有一个比较普遍的途径，举荐制。

顾名思义，举荐制就是通过他人举荐而入朝为官。这种制度在设计之初只是为了更好的发现人才，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制度的本质发生了变化。举荐人往往通过举荐制把持政治资源，垄断官场晋升途径，进而逐渐扩大到土地、人口等方面。等自身实力以及团体能力逐步强大之后，就会形成一个门阀，出现所谓的门阀士族。

门阀士族的存在，并不仅仅在国家人才选拔上进行干预与操纵，更是动摇了国家统治的基础。更关键的是，在人们的思想观念当中形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普通人心甘情愿的接受门阀观念，而不是国家理念。

经过两汉到唐朝的600余年时间，门阀制度已经成为了寄生在国家管理上的一个巨大毒瘤，纵使统治者都对此束手无策。黄巢正是败在了这种门阀的手段之下，只能感叹处在那个时代的有为青年，大多都被这种世俗观念所影响。

只不过，黄巢与其他普通人不同，他没有被这种观念所左右，而是决定奋起反击。

三、黄巢的奋起反击

875年，王仙芝的率先反抗也激起了黄巢的决心，6月，他同样走上了反抗之路。

唐朝后期各种苛捐杂税日益严重，使得百姓不堪其扰，纷纷响应黄巢的起义，加入到了队伍当中。

黄巢军最初东攻沂州(今山东临沂)不克;转攻山东、河南等地，攻占阳翟(今河南禹县)、郏城(今河南郏县)等八县;进逼汝州(治今河南临汝)。乾符三年九月，攻克汝州，杀唐将董汉勋，俘汝州刺史王镣，直指东都洛阳。王镣是宰相王铎堂弟，王镣为王仙芝写信给蕲州刺史裴偓，表示愿意接受“招安”。

乾符五年(878年)三月，黄巢军进攻汴(今河南开封)、宋(治今河南商丘)二州，为东南面行营招讨使张自勉所阻，转攻卫南(今河南滑县东北)、叶(河南叶县)、阳翟(河南禹县)等地，朝廷征调义成兵三千人守卫东都附近的伊阙(今河南洛阳南)、武牢等地，河南一时势壮。黄巢率军渡江南下，与旧部王重隐相呼应，攻下饶、信等州。同年十二月，进入福州(今属福建)，转入广东。

乾符六年(879年)10月，农民起义军攻克广州，活捉节度使李迢。起义军在广州休整两个月后，补充了人员和武装。这时黄巢以“百万都统”的名义发表了北伐的政治宣言，提出了“禁止刺史殖(聚敛)财产，县令犯赃者族(灭族)”的具体政治主张。挥师北上。

由于岭表气候湿热，黄巢军多患瘴疫死者，诸将“劝请北归，以图大利”，农民军士气低落，黄巢乃决意北还。是年自桂州编木筏，沿湘江而下，进逼江陵，北向襄阳。唐廷得知黄巢将北上，遣宰相王铎为南面行营招讨都统，屯兵江陵，又任命李系为行营副都统兼湖南观察使，统兵十万屯驻潭州(今湖南长沙)，“以塞岭北之路，拒黄巢”。

此时农民军连下永州(今湖南零陵)和衡州(今湖南衡阳)，抵潭州城下，李系惊恐，紧闭城门。黄巢挥兵力战，一日而下潭州，唐军十万人血染湘江。尚让乘胜追击，以五十万军进逼江陵，王铎奔襄阳(今属湖北襄阳)，黄巢兵不血刃占据江陵，北趋襄阳。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和淄州刺史曹全晸合兵，大破之于荆门(今湖北荆门)，俘斩十分之七八，黄巢与尚让收余众渡江东走，这时刘巨容以“朝廷无信”停止攻势，曹全晸正要渡长江时，朝廷命泰宁都将段彦谟代曹全晸为招讨使，全晸攻势亦止，段彦谟杀宋浩及其二子。诏任命段彦谟为朗州刺史。黄巢转掠江西，饶(治今江西波阳)、信、池(治今安徽贵池)、宣等十五州。

广明元年(880年)三月，高骈派骁将张璘渡江南下，狙击黄巢，黄巢退守饶州(治今江西鄱阳)。张璘乘胜进军，五月，黄巢又退守信州(治今江西上饶)。春夏之际，岭南大疫，黄巢军兵力损失惨重，“死者十三四”，张璘穷追不舍，黄巢佯降，又贿张璘大量黄金，恳求他手下留情，高骈上奏朝廷，声称黄巢军“不日当平，不烦诸道兵，请悉遣归”。宰相卢携以朝廷名义，遣散了诸道唐兵。黄巢得知唐诸道兵已北渡淮河，立即与高骈绝交，五月又北上，乘胜攻占了睦州(治今浙江建德)、婺州(治今浙江金华)，张璘于信州战死，六月，相继攻克池州(治今安徽贵池)、睦州(治今浙江建德)、婺州(治今浙江金华)和宣州等地，七月强渡长江，兵势甚盛。

广明元年(880年)八月，黄巢军击败曹全晟，渡过淮河，淮北相继告急。高骈慑于其威势，坐守扬州(今江苏扬州)，保存实力。各州县望风而降，十月，黄巢攻陷申州(今河南信阳)，入颍州(治今安徽阜阳)、宋州(治今河南商丘)、徐州(治江今苏徐州)、兖州(治今山东兖州)。十一月，黄巢至汝州，十七日攻下东都洛阳，留守刘允章率百官迎接;十多天后从洛阳挥兵西进，仅激战六日，十二月初三，攻下潼关(今陕西潼关东北)，初四攻下华州(治今陕西华县)，后抵霸上。初五(881年1月8日)，唐僖宗带随从宦官田令孜等仓皇逃奔四川成都，田令孜恐僖宗见责，独归咎卢携，贬卢携为太子宾客，卢携仰药而死。

中和元年(881年)，黄巢军进入长安，金吾大将军张直方率众迎接黄巢大军进城，“整众而行，不剽财货”，群众达百万军，入城后，军纪严明，闾里晏然，晓谕市人：“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无恐。”向贫民散发财物，百姓列席欢迎。广明元年十一月(881年1月16日)，即位于含元殿，建立了大齐政权，年号金统。原朝官员，四品以下留用，余者罢之，以尚让为太尉兼中书令，赵璋为侍中，孟楷、盖洪为尚书左、右仆射，皮日休为翰林学士。

唐僖宗中和元年（881年）四月，已经攻占大唐帝国首都长安城四个多月的黄巢（820－884年），在接连吃了几个败仗、听说唐军已经逼临长安后，急急忙忙带着他的十几万军队主动撤出了长安城，当听说四个多月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黄巢军队已经撤离长安，满城百姓无不欢呼雀跃，但这座中世纪历史上人口一度多达百万的历史名城，很快又将陷入一场魔鬼式的劫难和大屠杀中。

四个多月前的唐僖宗广明元年（880年）十二月，黄巢军队浩浩荡荡开进长安城，唐僖宗仓惶逃奔四川避难，此时，从唐僖宗乾符二年（875年）开始响应王仙芝“起义”的黄巢军队，在历经五年“所过焚剽，生人几尽”（见《新唐书》）的攻战和抢掠式屠杀后，这支由农民、强盗、贩夫走卒、叛降唐军等混杂而成的军队，尽管在郢州（今武汉等地）、复州（今湖北仙桃、天门等地）、福州、广州等地杀人放火，动辄屠城，但长安城的居民，起先仍然对他们有着一定好感。

因为这支到处烧杀抢掠、士兵富得流油的军队进城的时候，仍然拥有着人性中一丝善良的本质，见到一些穷困的平民，他们甚至会将自己的抢掠所得，分一些金帛给这些穷苦百姓，而黄巢更是让手下张榜告示长安城内外的百姓：“黄王（黄巢）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毋恐。”

在历经唐朝末年的水旱灾难、官府敲诈、吸髓剥削后，大唐帝国的子民们，似乎将迎来一个珍爱人民的崭新明主，只不过，事实很快将证明，这只是长安城百姓的一场严重错觉。

在度过起初几日的平静后，号称“军纪严明”，由农民、强盗、叛降军人甚至是盐贩等混杂而成的黄巢军队开始显露本性，在长安城中大肆烧杀抢掠：他们将长安城中的百姓捆绑起来严刑拷打、索要钱财，美其名曰“淘物”（见《新唐书》）；并且到处强抢民女、奸淫掳掠“争取人妻女乱之”；富有的人家，则被殴打驱赶、光着脚仓惶逃命，“起义军”们则堂而皇之的进占民宅，并且对“捕得官吏悉斩之”、“杀唐宗室在长安者无遗类”，房子觉得不值钱的，干脆就放把火烧掉，几个月时间，长安城已是“杀人满街，（黄）巢不能禁”。

所以，当听说官军已经反攻入城，黄巢军队退出长安的时候，满城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但很快，进城的小股唐军也开始跟强盗一样到处抢掠，当探查到唐军只是小股部队先行入城的时候，黄巢开始组织军队反攻进入长安，在击杀官军的同时，黄巢“怒民之助官军，纵兵屠杀，流血成川，谓之洗城。”这一次入城，黄巢共“纵击杀八万人，血流于路可涉也”。

黄巢军队二进长安后，从各地敢来勤王的唐朝藩镇军队开始围攻长安城，当时，长安城内的百姓纷纷奔逃到附近的山谷逃命，黄巢军队坐拥长安空城，粮食日益匮乏，在此情况下，长安城内“谷食腾踊，米斗三十千（钱）”，在此情况下，历史中的残酷一幕开始出现：困守空城、连人都抓不到的黄巢军队，甚至与对立面的藩镇军队做起了交易，打着唐朝官军名号的藩镇军队，甚至跑到山谷中捉拿百姓卖给黄巢军，“以肥瘠论价”，然后黄巢军队再把这些普通百姓杀了吃掉、充当“军粮”，自从做了这笔生意，有的藩镇士兵甚至赚了“数十万”钱。（《旧唐书》：时京畿百姓皆砦于山谷，累年废耕耘，贼坐空城，赋输无入，谷食腾踊，米斗三十千。官军皆执山砦百姓，鬻于贼为食，人获数十万。）

对于《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中记载黄巢军队大肆屠城、吃人的暴行，近些年来，有些读者也提出，这可能是“反动的封建地主阶级文人，对伟大的农民起义军的血口喷人、极尽污蔑”，但其实仔细看史书的记载，就可以发现，《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对于唐朝官军的血腥暴行也同样不吝笔墨揭露，在这一点上，三本史书的撰稿人，进行了平衡和客观，并非只是有的读者想象的简单的污蔑“农民起义军”。

眼看长安已难以坚守，唐僖宗中和三年（883年），黄巢率领军队撤出长安，临行前，黄巢命令放火将长安皇宫、满城屋室纵火焚烧，至此，长安，这座在安史之乱和吐蕃入据时，都没有遭到重大破坏的历史名城，再次经历劫难，黄巢退兵后，唐朝官军又进入长安城“暴掠”，“无异于贼，长安室屋及民所存无几”。一度辉煌显赫、闻名世界的长安城，从此开始进入倒计时的衰败阶段，并在904年被朱温下令彻底拆毁，一代名城，最终沦为废墟。

离开长安城后，仍然拥有十几万人的黄巢军队，势力仍然不可小觑，中和三年（883年）五月，黄巢命令手下大将孟楷进攻陈州（河南淮阳），但不料孟楷却被陈州刺史赵犨擒杀，一向重爱孟楷的黄巢异常悲痛，于是率领全部军队围攻陈州，并在离陈州城北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仿效长安城的宫阙规划，建了一个“八仙营”。

从中和三年（883年）六月到中和四年（884年）四月，黄巢军队整整围攻了陈州达10个月之久，对此自古至今大家都很疑惑，黄巢为何要在陈州这里自我困据？因为在黄巢围攻陈州同时，唐朝的官军也不断围聚进攻黄巢军队，但不管黄巢怎么想，他的穷途末日终于来了。

十几万大军日夜围攻，陈州附近的粮食物料都被黄巢军队抢掠一空，为了供给军队，黄巢军队又四处纵兵抢掠，由于长期战乱，生产停滞、粮食匮乏，已经“粮竭，木皮草根皆尽”的黄巢军队，甚至开始掠夺百姓，每天将捉来的几千个平民，扔到一种叫做“舂磨砦”的巨型碾机，连肉带骨头一起碾碎，然后进行烹煮食用，对于这一残酷的史实，《旧唐书》对此的记载是，“贼围陈郡百日，关东仍岁无耕稼，人饿倚墙壁间，贼俘人而食，日杀数千。贼有舂磨砦，为巨碓数百，生纳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

陈州附近的粮食、百姓杀完了、吃完了，黄巢的军队又开始在周边的州府大肆掠夺杀人，“自河南、许、汝、唐、邓、孟、郑、卞、曹、濮、徐、衮等数十州，咸被其毒。”（见《资治通鉴》）

黄巢军队究竟杀了多少人、吃了多少人，已不能详考，民间传言的“黄巢杀人八百万”虽然夸张，但也从侧面说明了黄巢军队的残暴和酷烈程度。

四、最后的末日：魔王终结

公元882年，朱温担任同州节度使，总领关中地区的一切事物。但是黄巢此时贪图享乐，不理事务，还收刮百姓的民脂民膏。同年，朱温与河中节使王重荣多次交战，但是朱温多次惨败。

无奈之下，朱温不得不向黄巢求救，但是黄巢手下的中尉和朱温素来不和，于是就没有出兵帮助朱温。这时候朱温的心彻底叛变了，朱温为黄巢多次出生入死，但是黄巢却不管朱温的死活。于是，朱温决定背叛黄巢，投靠唐朝。朱温曾在黄巢的手下，自然很熟悉黄巢的风格，所以朱温的投诚让唐昭宗喜出望外，不仅任命他为汴州刺史、玄武节度使，还赐名为朱全忠。朱温有了权势之后，不断扩充自己的力量，也逐渐地组成了自己的军队。

中和四年(公元884年)春天，李克用率兵五万，自河中南渡，连败齐军于太康、汴河、王满渡。黄巢只好转战山东。同年三月，朱温大败黄巢于王满渡(今河南中牟北)，黄巢的手下李谠、葛从周、杨能、霍存、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等投降朱温;而黄巢残部向东北逃亡，又遇李克用于封丘(今河南封丘)，时遭大雨，黄巢集散兵近千人奔兖州，“克用军昼夜驰，粮尽不能得巢，乃还。”，六月十五日，武宁节度使时溥派李师悦率兵万人，与降将尚让紧追其后。

这时，从55岁、唐僖宗乾符二年（875年）开始响应王仙芝“起义”的黄巢，已经64岁了，这个家境优渥、原本想通过科举谋取富贵、却屡屡落榜、最终参与农民起事（起义）的失意文人，终于走到了人生的穷途末路。

唐僖宗中和四年（884年）六月，起兵近十年之久的黄巢，最终在山东泰山狼虎谷，被他的外甥林言杀死，林言随后又斩下黄巢的兄弟、侄子等七人的人头，并抓着黄巢等人的妻儿子女试图献给唐朝邀功，但在邀功路上，林言又被沙陀人所杀。这个盐贩和失意文人家族，最终在叛乱十年后，被唐朝各路官军和藩镇军队联合剿灭。

据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后录》记载，“唐史中和四年六月，时溥以黄巢首上行在者，伪也。东西两都父老相传，黄巢实不死，其为尚让所急，陷泰山狼虎谷，乃自髡为僧，得脱，往投河南尹张全义，故巢党也，各不敢识，但作南禅寺以言之。”，陶榖《五代乱离记》也记载到，“黄巢遁免，后祝发为浮屠，有诗云;三十年前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问，独倚危栏看落晖。”

六、起义后续

黄巢死后，黄巢从子黄皓率残部流窜，号“浪荡军”。昭宗天复初年，进攻湖南时，为湘阴土豪邓进思所伏杀。唐僖宗中和四年，秋七 月，僖宗在大玄楼举行受俘仪式。

武宁节度使时溥献上黄巢首级与黄巢姬妾二三十人。“僖宗问‘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居首的女子回答：‘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上不复问，皆戮之于市。”，临刑前，执法人员可怜这些妇女，让她们喝醉后再执刑，女孩们边哭边喝，不久在醉卧中受死，独居首的女子不哭亦不醉，从容就死。

另一方面，被黄巢招降的唐朝叛将秦宗权继续作乱，秦宗权军队“所至屠翦焚荡，殆无孑遗。其残暴又甚于巢”，而“乏食”的秦宗权，也学习黄巢的军队作风，“啖人为储”，将人杀死后用盐卤制，每次出战，就用车载着盐卤的尸体一起出发，以作为“军粮”，一直到黄巢死后五年、公元889年，秦宗权才最终被击败斩首。

至此，这场耗时十余年的所谓“农民大起义”最终烟消云散，尽管黄巢军队中的很多人确实是在残酷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被逼造反，但这支到处掳掠屠城、在后期甚至吃人成风的军队，最终被镇压下去；而唐王朝在此打击下，更加分崩离析，逐渐走入毁灭的终点。

黄巢起义失败后，唐朝又勉强维持了二十三年统治。哀帝天佑四年(907年)宣武节度使朱温受禅，建国号为梁。唐朝灭亡，进入五代十国时期。

七、总结

是的，他原本只是一个走私私盐的盐贩，一个屡屡落榜的失意文人，一个渴望被朝廷招安的流寇土匪，最终却逐渐演变成一个误登“帝位”的杀人屠夫：但历史没有终结，日后，还将有一个叫“张献忠”的魔王将崛起于明末清初，他的残暴，甚至更酷烈于黄巢。

但愿人间，再无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