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次的展览中,我们将跟随王申导演极具思辨性的全球视野,透过 “人的流动” 和 “物的壮游” 两条线索,拓宽知识经验的边界,切入宏大的世界话题场,置身全球化之中个体与时代、世界之间的交织、错位与相互映射。
“回看我们在世界公园一草一木前的旧照,顿觉矮小的卫城、袖珍的金字塔,默默讲述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时代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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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在北京和深圳的童年,世界公园和世界之窗是一代人的童年乐园。至今,我家还保存着“傻瓜相机”拍摄的当年与父母在世界公园的合影。那时,包括我家在内的大多数中国家庭,对世界的想象也都还停留在世界公园内的微缩风景。不曾预想,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将在未来的三十多年中,发生怎样的转变。
2004年末,我父亲被派往泰国曼谷,开启了他二十年的驻外电视记者生涯。在之后的岁月中,他的足迹遍布八十余个国家。当年世界公园中各大洲的景色,他都已带着摄像机走遍。父亲的形象,在宏大的世界布景中,逐渐与他报道的战争、政变、地震、海啸交融在一起。
而这二十年,我家也一直保持着一种特殊的结构——我在父母维持了二十年的异国亲密关系中长大,并逐渐接过了父亲的摄影机,成长成了一名纪录片导演。在我2022年移居荷兰后,我们一家三口各自所在的西欧东一区、中国东八区、巴西西二区,将地球切成了三个等份。我的家庭,至亲散落世界,亲密总在远方。
现在回想起来,世界公园不仅微缩了世界,更预言了我的家庭。回看我们在世界公园一草一木前的旧照,顿觉矮小的卫城、袖珍的金字塔,默默讲述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时代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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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灯塔、巴黎圣母院尖塔、曼哈顿世贸双塔,昨日的辉煌,过往的云烟。好在我们还有世界公园。
世界公园建成于90年代,距今已三十余载。回首望去,曾被指摘东施效颦的微缩建筑意外地在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下,留住了文明曾经存在的痕迹——曼哈顿岛上的国贸双塔已在911中轰然倒塌;巴黎圣母院中部的尖塔业已被焚毁;而埃及亚历山大港的雄伟灯塔,早在北京南郊这座复制品落成的七个世纪之前,就早已灰飞烟灭。
复制品被复刻出来的初衷在于原样模仿。但原作的覆灭,使得安然无恙的复制品与面目全非的原作间形成了一种真假的倒置。复制品由此成为了一种不辨真伪的文物、哭笑不得的哀悼、错进错出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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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老城、中国佛堂、巴基斯坦板球场、游击队纪念碑、华人龙舟队、南亚服装工人……这一切都云集在意大利中部城市普拉托,一座纺织业催生的世界公园。
普拉托毗邻佛罗伦萨,人口二十余万。其中华人人口接近两成,为全欧洲之最。其移民人口比例也冠绝全意大利。这里是欧洲纺织业之都,拥有数千家布料和服装工厂,其中多数为中国温州籍移民所有。这源于九十年代初,普拉托当地意大利劳动力枯竭,中国温州移民开始进入工厂打工,并逐渐开起自己的工厂成为老板,成为了这座纺织城的新主人。而当下,普拉托华人同样面临着工厂后继无人的困境,开始雇佣南亚工人填补空缺。
在普拉托半个世纪不绝于耳的织染声中,意大利人、华人、南亚人三大族群表面隔绝,但却相互传递着各自的身份,成为彼此命运的纺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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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原产希腊的白色大理石,刚自伯罗奔尼撒的采石厂诞生,便要像荷马史诗的英雄一样踏上漂洋过海的旅程,远征向地球另一端的东方。在中国钢铁巨兽般的工厂里,它像特洛伊城下浴血的战士,经历千锤万凿,粉骨碎身。而自其残躯中诞生出的,却是洁白无暇的希腊女神,和被置于中国大江南北的西式建筑奇观。它们一道,像是陈列在东方地平线上的英雄巨像,在海的另一边再造了一座希腊化国度。
在这场二十一世纪的伊利亚特中,光滑的大理石所映照的,是全球化食物链上的一幅幅面孔,和那个狂飙突进的过往年代。
4k单屏互动影像装置 1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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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射日,后裔摄日。
每天的黄昏时分,在希腊圣托里尼岛的伊亚小镇,这里狭窄的坡道总会被拥挤的人群填满。一波一波的游客远渡重洋,到这里搬运同一轮太阳,带回各自千里外的家。
在智能手机普及后,人类生产数字影像的规模呈几何级数激增。魔幻时刻的太阳,成了这场信息时代的造像运动中,最常被后羿的后裔们用镜头对准的偶像。或拥挤成一团,或散落世界各地的人们,当他们对着同一轮太阳不约而同地按下快门,在一幅幅耀眼的图像背后,藏着他们各自怎样的心绪?
抱着这种好奇,我们通过征集落日照片和寄语的方式,希望与对着落日按下快门的大家展开对话,一道托起那轮我们心中共同的太阳。
Video Installations by Sean Ali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