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尔,何以至此?

文摘   2024-10-30 06:30   广东  
英特尔预计将于周四公布其五个季度以来最大的季度营收降幅,这可能预示着这家曾经的标志性美国芯片制造商的数据中心和个人电脑市场份额将进一步受到侵蚀。
随着合同制造业务的亏损不断增加,股东们将注意力转向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 (Pat Gelsinger) 为挽救公司失去的市场领先地位所做的努力,而英特尔在经历了包括放弃对 OpenAI 的投资在内的一系列失误后,未能利用生成性人工智能驱动的芯片热潮。
根据伦敦证券交易所 10 月 26 日汇编的数据,华尔街预计英特尔第二财季营收将下降 8%至 130.2 亿美元,投资者希望基辛格能够明确说明其让公司最新制造技术投入运行的计划。
八月份的一份灾难性的季度报告引发了人们对基辛格重振这家陷入困境的芯片制造商的战略的怀疑。
罗森布拉特证券公司分析师汉斯·莫斯曼表示,英特尔投资者有两个大问题:“这个问题能解决吗?”和“谁来解决这个问题?”
基辛格于 2021 年出任首席执行官,他已经削减了工作岗位、暂停了分红,还与现有客户亚马逊达成了一项新的芯片制造协议——这是该公司针对其最新 18A 技术达成的首批重大生产交易之一。
但这并未能安抚投资者,今年以来该公司股价已下跌逾 50%,市值也跌至 1000 亿美元以下。
虽然一些投资者正在寻求英特尔在建立先进的 18A 制造技术方面的进展,该技术定于 2025 年推出,但其他人希望该公司剥离其制造业务,使其只剩下芯片设计业务。
Synovus Trust 的投资组合经理丹尼尔·摩根 (Daniel Morgan) 表示:“如果英特尔出售其代工业务,很多人都会表示赞赏。”该机构持有英特尔和 AMD 的股份。
据 Visible Alpha 称,受运营和扩建晶圆厂的资本密集型过程的影响,其代工厂预计本季度的营业亏损将达到 25.5 亿美元。
持有英特尔股份的 Gabelli Funds 研究分析师 Ryuta Makino 表示:“代工服务是英特尔毛利率疲软的主要原因。”
根据伦敦证券交易所估计,该芯片制造商的调整后毛利率预计将下降 7 个百分点以上,至 37.9%。

英特尔人工智能个人电脑芯片产量的增加也可能给利润率带来压力——该公司一直押注人工智能个人电脑芯片将推动该领域的需求复苏。
但这种复苏尚未实现,英特尔个人电脑部门的销售额在第三季度可能下降超过 6%。
赢家可能是 AMD ,根据伦敦证券交易所的估计,AMD 的 PC 芯片收入预计第三季度将增长 18% 以上。
AMD 也在蚕食英特尔的服务器市场份额。由苏姿丰领导的这家公司预计将凭借其 AI 芯片实现数据中心收入增长两倍以上,而英特尔的数据中心收入预计将下降约 17%,这是连续第 10 个季度下滑。
尽管英特尔在服务器 CPU 市场仍占有很大份额,但需求已转向人工智能图形处理器,而英特尔在该领域的份额很小。
自 9 月份以来,31 位分析师中约有一半下调了对英特尔的营收预期,因此一些投资者认为,英特尔的表现不会让人失望。
Gabelli Funds 的 Makino 表示,“如果再出现负面意外,我会感到非常惊讶,因为预期已经完全重置了。”
基辛格,做错了什么?
帕特·基辛格 (Pat Gelsinger) 在三年前接任英特尔首席执行官,希望重振美国工业偶像,但他很快就犯了一个大错误。
英特尔与台湾台积电达成了一项有利的交易,台积电是一家为其他公司生产半导体的大型制造商。台积电将生产英特尔设计但无法生产的芯片。四位了解该协议的人士称,台积电向英特尔提供了大幅折扣。
基辛格希望恢复英特尔自身的制造实力,但他非但没有培养这种关系,反而指责台湾的不确定性,从而冒犯了台积电。2021 年 5 月,他用芯片制造厂的行业术语说:“你不会想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台湾晶圆厂的篮子里。”同年 12 月,他在一次科技会议上鼓励美国对美国芯片制造商进行投资,他说:“台湾不是一个稳定的地方”
在公开场合,台积电淡化了这种说法,该公司创始人称 Gelsinger“有点粗鲁”。消息人士称,私下里,台积电表示将不再提供折扣:此前,台积电将为英特尔生产芯片,3 纳米晶圆的价格为 23,000 美元,但折扣高达 40%。后来,英特尔不得不支付全价,从而缩减了这笔交易的利润率。
当被问及此前未报道的事件时,英特尔表示,台积电是其重要的合作伙伴,目前与英特尔“保持着良好的业务关系”。台积电向路透社表示,英特尔是其重要的客户。
基辛格对台湾的冒犯是他担任英特尔首席执行官期间一系列失误的一部分。他接手的是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该公司失去了制造技术的优势,并将利润丰厚的手机和人工智能芯片市场拱手让给了竞争对手。但基辛格让这些问题雪上加霜。
本文对他坎坷的任期的描述基于对大约四十名英特尔现任和前任员工和高管的采访,以及公司内部视频、供应商文件和监管记录。
基辛格在主要客户中对英特尔的制造和人工智能能力寄予厚望,但未能如愿,丢掉了合同或取消了合同,或者无法交付承诺的产品。据公司内部人士称,他对人工智能芯片交易的公开预测远高于英特尔自己的内部销售预测。
与台积电一样,基辛格也试图将英特尔转变为一家“代工厂”,即生产其他公司设计的芯片。但英特尔试图利用一种名为 18A 的芯片生产工艺重新夺回制造业领导地位的努力遇到了延误和技术问题,一些客户迄今为止拒绝使用这种工艺。
英特尔拒绝让基辛格接受采访。
英特尔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帕特正在领导美国商业史上规模最大、最大胆、影响最深远的公司转型之一。三年半的征程让我们取得了巨大进步,我们一定会完成这项工作。”
2023 年,英特尔的营收缩水至 540 亿美元,较基辛格上任当年下降近三分之一。分析师预计,英特尔今年将亏损 36.8 亿美元,这是自 1986 年以来首次出现年度净亏损。该公司股价周一收于 22.92 美元,较基辛格上任头几个月的最高点下跌了 66%。
据路透社报道,英特尔股价暴跌引发收购兴趣。英特尔已承诺进行重组并裁员 15,000 多人。
英特尔表示,不会让并购猜测分散其执行五年重振计划的注意力。英特尔表示,在基辛格的领导下,公司已经重组了业务,获得了高达 450 亿美元的美国支持,引领了 AI PC 芯片市场,并“实现了历史性的创新速度”。
英特尔向路透社表示,其 18A 制造技术正在生产出高质量的芯片,并表示“预计在 2025 年正式推出该技术后,将重回工艺领先地位”。该公司表示,反对“利用谣言、泄露的材料、半真半假的报道和基于最广泛的‘消息来源’的采访来获取对英特尔的负面评论。”
高盛分析师 Toshiya Hari 表示,当台积电继续为客户带来良好服务时,客户几乎没有动力押注英特尔的制造。“如果你关心今天、明天、明年或未来几年的表现,你就不会押注英特尔,”Hari 说。
不过,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 (Gina Raimondo) 9 月份表示,美国制造业代表着供应链“保险政策”,主要芯片设计公司会为此买单。“他们应该想要美国制造的尖端芯片,”她说。
英特尔的失误对美国产业政策产生了影响。基辛格承诺建立一家代工厂,这让拜登政府燃起了希望,即英特尔将帮助美国重新掌控美国本土的芯片生产。
白宫发言人表示,拜登总统倡导的一项法案《芯片与科学法案》旨在投资数十家公司,而不是一家,以加强半导体供应链。英特尔已根据该法案获得了超过 110 亿美元的拟议资金。
1979 年,年仅 18 岁的盖尔辛格开启了在英特尔的职业生涯。他一干就是 30 年,一直接受英特尔前首席执行官安迪·格鲁夫 (Andy Grove) 的指导。盖尔辛格将这段经历比作“去看牙医却不注射奴佛卡因”。盖尔辛格曾担任英特尔首任首席技术官,但在 2009 年因重组而离职。
在他离开期间,英特尔发生了变化。其所谓的“格罗维亚”建设性对抗文化(鼓励同行用数据相互挑战)逐渐消失。英特尔也错过了巨大的市场机会。它坚持自己的优势,即台式电脑和服务器芯片。但它错过了为 iPhone 生产半导体的机会,并拒绝为突破性的人工智能公司 OpenAI 提供资金。
2021 年 2 月,他的回归给英特尔带来了提振。投资者对他的任命感到高兴,股价在 1 月宣布当天上涨了近 7%。员工们表示,他们很高兴有一位技术专家重新掌权。
在 Gelsinger 看来,英特尔需要以“火热”的节奏执行。他有时会穿一件黑色 T 恤,可以在英特尔公司商店买到,上面印着“火热”这个词. 一位目击者称,这位精力充沛的首席执行官在英特尔活动上发表讲话之前做了俯卧撑和开合跳。
基辛格上任不到两个月,就押注了英特尔的未来:一家可以与台积电竞争的全球代工厂。2021 年 3 月,他承诺在亚利桑那州的两家工厂投资 200 亿美元。同年 7 月,他表示英特尔还将在四年内开发五种制造工艺。其中包括 18A,这是一组正在开发的技术,他希望这些技术能恢复英特尔的制造优势。
盖尔辛格敦促国会为美国芯片制造业提供补贴。2022 年 1 月,他与拜登站在一起,宣布再为俄亥俄州的两家工厂拨款 200 亿美元。盖尔辛格当时告诉路透社,英特尔在该州的投资可能会达到 1000亿美元,以打造“全球最大的半导体制造基地”。
“五个理由值得相信”
在新冠疫情期间,消费者大量购买科技产品,芯片销量因此飙升。到 2022 年春季,随着产品价格飙升和员工重返办公室,芯片供过于求的情况出现了。2022 年第二季度,英特尔个人电脑芯片收入下降了 25%。此外,该公司在数据中心芯片销售方面的市场份额被 AMD 抢占,而亚马逊以及谷歌等公司内部设计的硅片越来越多。
基辛格呼吁员工保持信心。据四位看过视频的人称,他在定期发布的视频中列出了“五个相信英特尔的理由”。在路透社看到的一段早期视频中,他敦促员工“从内心深处相信英特尔最好的日子就在前方。”
英特尔表示,基辛格“始终保持乐观态度,同时清醒地认识到实现目标所面临的挑战”。
基辛格对客户也持乐观态度。三名知情人士向路透社透露,他负责为 Alphabet 不断壮大的 Waymo 自动驾驶出租车车队制造定制芯片,这些出租车将在美国各地推出。其中两名知情人士表示,基辛格曾亲自与 Alphabet 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讨论过这笔交易。
但两位知情人士表示,在英特尔 2022 年前景恶化后,该公司取消了与 Waymo 的交易,并在 Alphabet 威胁采取法律行动后向 Alphabet 支付了一笔费用。
曾负责英特尔数据中心集团、现任英特尔旗下 Altera 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桑德拉·里维拉 (Sandra Rivera)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公司重组要求她“对整个投资组合做出决策”,因此她的团队放弃了 Waymo 项目。
英特尔表示,它与 Alphabet 有着牢固的合作关系,并拒绝讨论该项目。Alphabet 也拒绝就此事发表评论。
基辛格于 2022 年 10 月宣布削减成本以增强英特尔实力,同时继续向工厂投入资金。该公司表示,从明年开始,将通过业务退出和裁员等措施节省 30 亿美元。
在他的领导下,英特尔的员工人数从他加入时的约 111,000 人增加到 2022 年底的约 132,000 人。英特尔在声明中表示,其开发技术和产能的“速度前所未有”,因此有必要进行此类招聘。

CHATGPT 时刻

2022 年 11 月,英伟达图形处理单元(GPU)迎来了新的挑战。当月,OpenAI 推出了 ChatGPT,这是一款可以根据命令生成类似人类散文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它当时成为历史上增长最快的软件应用程序。Nvidia 的芯片为 ChatGPT 背后的数据中心提供支持。

GPU 最初是为视频游戏而设计的,但研究人员多年前发现,它对人工智能应用非常有用。它们可以比英特尔的中央处理器 (CPU) 更好地处理大量同时进行的计算。

Nvidia 的股价在八个月内上涨了两倍,市值达到 1 万亿美元。英特尔的股价波动很大;该公司削减了中层员工的基本工资,并限制了晋升和奖金。

英特尔表示,盖尔辛格也将减薪。不过,一份代理文件显示,包括股票奖励在内的总薪酬将从前一年的 1160 万美元增至 2023 年的 1690 万美元。

当时,基辛格对英特尔的 Gaudi 芯片寄予厚望,这是一款所谓的 AI 加速器,可以提高人工智能应用程序的性能。英特尔宣称这款芯片由内部设计并由台积电制造,可以替代 Nvidia 经常短缺的 GPU。

三位知情人士表示,英特尔团队估计其 AI 芯片销售额最多可达 5 亿美元。在 2023 年第二季度与高管的一次会议上,基辛格表示,这个数字还不够高。其中一位知情人士援引基辛格的话说,英特尔需要告诉华尔街,在英伟达的可比销售额高得多的时候,它至少可以达到 10 亿美元。

基辛格在公开场合吹嘘 10 亿美元这个数字。在英特尔 2023 年 7 月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他告诉分析师“对人工智能产品的需求激增”。他补充道:“到 2024 年,我们的机遇渠道正在迅速增加,现在已超过 10 亿美元,并且还在继续扩大,其中 Gaudi 占据了最大份额。”

据其中一位消息人士和另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基辛格宣布这一消息时,英特尔尚未从台积电获得任何接近 10 亿美元 AI 加速器芯片销售所需的供应量。两位消息人士称,在基辛格要求 10 亿美元的目标后,英特尔调整了计算方法以证明这一目标的合理性,将与其主打 AI 产品无关的芯片纳入其中。

英特尔表示,基辛格的言论准确反映了潜在交易,而非销售情况。“没有哪家公司能将 100% 的销售渠道转化为收入,”英特尔表示。“我们不会为团队设定雄心勃勃的内部目标而道歉——我们将始终努力超越自己设定的目标。”

就在今年 1 月,英特尔还告诉投资者,该公司正在筹备价值超过 20 亿美元的 AI 芯片交易。今年 4 月,基辛格向分析师透露了今年 AI 营收目标,但目标要低得多:超过 5 亿美元。

三位知情人士表示,基辛格有时会告诉主要客户的领导,英特尔可以提供 Nvidia GPU 的替代品,其中两位客户是微软和亚马逊网络服务。消息人士称,当客户寻求细节时,英特尔的管理人员几乎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一些交易最终没有达成。

微软拒绝置评。亚马逊向路透社推荐了最近的新闻,介绍其与英特尔的合作。

英特尔一直在努力选择 AI 芯片战略。截至 2019 年,该公司同时资助了三个项目:一款自己的 GPU,以及两款从其收购的两家公司获得的用于执行 AI 计算的芯片。据路透社报道,这三家公司均未在与 Nvidia 或 AMD 的竞争中取得重大进展。

关于英特尔的 GPU 努力,前数据中心负责人 Rivera 告诉路透社:“这是一个旅程,从外面看一切都比较简单。”

英特尔表示,该战略预测了企业希望如何以更低的成本运行人工智能,以及人工智能如何单独满足人工智能芯片设计和制造需求。

制造业困境

尽管遭遇挫折,基辛格仍继续推进,英特尔大肆宣扬工厂扩建将耗资超过 600 亿美元。然而,今年夏天,他暂停了部分建设计划。

英特尔为其他公司生产芯片的雄心勃勃的新工艺——18A——也仍是一个问号。

一些顾客对于 18A 感到失望。

据路透社 9 月报道,博通曾通过英特尔的 18A 工艺生产芯片,但该工艺还未准备好为外部客户进行大批量生产。两位了解结果的人士表示,通过 18A 工艺印刷的芯片中,只有不到 20% 通过了博通的早期测试。与台积电的早期良率相比,这一比例较低。

博通向路透社表示,其对是否使用英特尔代工厂的评估“尚未结束”。

9 月份路透社报道发布当天,英特尔发表声明称,该公司有望在 2025 年推出 18A 工艺,并已发布工具供合作伙伴和客户规划针对该工艺的芯片。

然而,英特尔供应商最近发布的一份规划文件表明,这一计划有所延迟。路透社看到的这份文件指出,该供应商仍在等待收到推进计划所需的另一套数字设计套件。一位知情人士表示,该公司也无法进入英特尔工厂。两位知情人士表示,客户在 2026 年之前很难大批量生产采用 18A 工艺的芯片。

三位知情人士表示,包括苹果以及高在内的多家潜在客户因技术原因放弃了 18A。两家公司均拒绝置评。

英特尔表示,预计在 2025 年通过推出 18A 重新夺回芯片制造工艺的领导地位。

基辛格在 9 月中旬表示,英特尔“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仍然对自己的扭亏为盈计划充满信心。

“我非常有信心我们能成功,”基辛格 8 月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三年过去了,是的。这件事一定会成功的,宝贝。”

英特尔的崛起与衰落

英特尔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接手了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该公司已失去制造技术优势,并已将利润丰厚的手机和人工智能芯片市场拱手让给了竞争对手。

1968 年——罗伯特·诺伊斯 (Robert Noyce) 和戈登·摩尔 (Gordon Moore) 创立英特尔,帮助重塑加州圣克拉拉谷 (Santa Clara Valley),从果园转变为硅谷科技中心。

1971 年 - 英特尔推出世界上第一款商用可编程微处理器 4004,该微处理器集成了 2,300 个晶体管。这是首批可编程执行特定功能的芯片之一,不同于之前只为特定任务而硬接线的处理器 - 这是半导体行业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为 CPU 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1981年——英特尔的 8088 微处理器(带有 29,000 个晶体管)成为 IBM 个人计算机的大脑,开启了个人计算时代。

1982 年——超微半导体公司(AMD),由一位仙童半导体公司校友于 1969 年共同创立,成为英特尔 8086 微处理器的第二家生产商。这种合作关系后来引发了一场漫长的法律纠纷,争夺 AMD 使用英特尔 x86 芯片架构的权利,而该架构是当今大多数 PC 和服务器芯片的基础。

1985 年——英特尔决定退出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 (DRAM) 市场 - 这是其最初的辉煌 - 因为需求下滑促使其将精力集中在微处理器上。

1985 年——由于内存供应过剩导致整个行业陷入低迷,英特尔开始裁员。80 年代余下的时间里,英特尔裁掉了数千名员工。

1987 年 - 以“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座右铭而闻名的安迪·格鲁夫成为英特尔第三任首席执行官,带领公司度过了芯片市场的大萧条时期。英特尔巩固了其作为美国半导体行业关键人物的地位,而 AMD 和美国国家半导体等公司则举步维艰。

1991 年——英特尔针对搭载其芯片的个人电脑推出“Intel Inside”营销活动,电视广告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1993 年——英特尔推出奔腾微处理器,拥有 310 万个晶体管,运行速度比 8088 快 300 倍。

1999 年——英特尔与 Windows 制造商微软(统称 Wintel)成为首批被纳入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的两家科技公司。

1999 年——Nvidia 推出首款图形处理单元 (GPU)。随着游戏和多媒体应用的出现,GPU 在 21 世纪成为 PC 和服务器的重要设备。据路透社报道,英特尔的发展战略仍以 CPU 为重点,最终导致其在 21 世纪 20 年代的 AI 革命中失去先机。

2000 年 - 受互联网泡沫的推动,英特尔的股票市值达到创纪录的 4950 亿美元,因为它、微软、思科系统和戴尔都受益于计算机销售的激增。到 2024 年底,英特尔的市值将跌至 1000 亿美元以下。

2007 年——苹果推出 iPhone,开启了英特尔几乎错过的手机热潮。在首席执行官保罗·欧德宁 (Paul Otellini) 的领导下,英特尔拒绝了生产 iPhone 处理器的交易,因为它无法从该协议中获得足够的利润。相反,苹果使用了基于 Arm Holdings 设计的芯片,而 Arm 的技术目前主导着移动市场。

2009 年——在针对英特尔在芯片市场的主导地位的反垄断审查日益加强的背景下,英特尔同意向 AMD 支付 12.5 亿美元,以解决数十年的法律纠纷。

2013 年 - 迫于投资者压力,欧德宁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前首席运营官布莱恩·科再奇出任首席执行官,重点关注通过收购 Altera 和 Mobileye 等公司,将业务从个人电脑扩展到数据中心市场和汽车芯片。

2014-16 年 - 在首席执行官科再奇的领导下,英特尔拒绝使用下一代设备,该设备用于下一代芯片的关键技术——极紫外光刻 (EUV),认为它“永远不会奏效”,并将公司的工程师重点放在其他地方。这一重大决定导致英特尔的设计和制造业务倒退了大约五年。

2016 年——个人电脑行业遭遇多年来最严重的衰退,英特尔裁员 12,000 人。

2017 年 - 三星超越美国公司,成为全球收入最大的芯片制造商,因为三星的内存市场价格飙升。与此同时,英特尔将其制造技术领先地位拱手让给了台湾的台积电,后者目前是全球最大的代工芯片制造商,客户包括苹果。

2018 年——科再奇因制造业务遭遇重挫而辞职。首席财务官 Bob Swan 成为临时首席执行官。

2018 年 - 英特尔拒绝投资 OpenAI;首席执行官斯旺认为生成式人工智能不会在不久的将来进入市场。到 2024 年,OpenAI 的市场估值将超过英特尔。

2020 年 - 受疫情期间个人电脑销量的推动,英特尔年收入达到 778.7 亿美元的峰值。随后,随着英特尔面临来自 AMD 和 Nvidia 日益激烈的竞争,收入开始下降。

2020 年——随着 Nvidia GPU 成为生成式 AI 技术的关键芯片,Nvidia 的市值超过英特尔。

2021 年 - 帕特·基辛格出任首席执行官,赢得了投资者的赞誉,这些投资者希望在制造业遭遇挫折和市场份额不断下降之后扭转局面。基辛格专注于将英特尔转变为其他“无晶圆厂”公司的芯片生产商,包括他的“四年五个节点”计划,该计划将耗资数十亿美元,并削弱英特尔的现金流和利润率。

2021 年——英特尔宣布计划投资 200 亿美元在亚利桑那州建造两家制造工厂。

2022 年-英特尔的市值跌至 AMD 以下,因为这家规模较小的芯片制造商蚕食了英特尔在服务器 CPU 和 PC 芯片市场的份额,并成为 Nvidia 最强大的挑战者。

2024 年-在获得旨在支持美国芯片制造业的联邦政府拨款和贷款后,英特尔公布了一项计划,将在美国四个州投资 1000 亿美元建造和扩建工厂。

2024 年——英特尔裁员 17,500 人,暂停派息,并开始扭转亏损的制造业务。

事已至此,英特尔,尚能饭否?

芯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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