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防空堡垒，城市污点变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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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2 18:1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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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在汉堡市中心的雷珀班(Reeperbahn)派对大道附近，一座灰色的巨型建筑一直主宰着当地的天际线。今年夏天，昔日的防空炮塔重获新生。新建的5层休闲宫殿取代了上方的军事遗迹。这座庞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新添的部分包括餐馆、运动设施和酒店。它被重新命名为绿色地堡(Green Bunker)，蜿蜒的“山路”环绕在建筑外部，为公众提供通往“山顶”新建的绿荫花园的通道，并将遗迹融入了时尚的圣保利区。这项耗资6000万欧元（6700万美元）的改造得以实施，得益于市中心土地的稀缺性，即便丑陋的空间也具有重新开发的价值。近年来，德国第二大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耗资100亿欧元的港口新城(HafenCity)项目在曾经的港口区域打造了新的地标建筑，包括易北河音乐厅和曲线造型的马可波罗塔。![]()
汉堡市中心巨大的堡垒建筑被改造成了公园和休闲中心。摄影：Morris Mac Matzen/AFP/Getty Images许多人主张历史建筑应保持原貌，但这种观点也会引起冲突，妨碍建筑的再利用，例如为柏林滕珀尔霍夫机场（战后被盟军用于柏林空运）寻找新用途。历史恶名也让纳粹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Joseph Goebbels)的故居空置了数十年。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Alternative for Germany)在全国民调中支持率排名第二，该党一直主张全面改革国家的记忆文化。其图林根州党支部的领导人比约恩·赫克(Björn Höcke)曾称柏林市中心的大屠杀纪念碑为“耻辱纪念碑”。一些批评者担心再开发会削弱遗址的历史意义，但“也有许多人认为，为这座建筑简单加上绿色屋顶，让它产生一些积极影响，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参与该项目的社区团体Hilldegarden的发言人安妮塔·恩格斯(Anita Engels)说。再开发让人们有机会接触并了解这座建筑的历史，这是之前无法实现的。“过去这里没有任何纪念活动，”她受访时说。![]()
2022年1月，绿色地堡施工现场的4道楼梯之一。摄影：Marcus Brandt/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
2022年11月，项目开始植树。摄影：Marcus Brandt/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汉堡文化局长卡斯滕·布罗斯达(Carsten Brosda)认为，鉴于历史的亲历者已经越来越少，对这段历史的应对方式需要适时更新。为触及更广泛的民众，该市于2020年成立了一个新组织来监管100余处纪念场所，并于去年提出了修订计划。![]()
绿色地堡在设计中融入了历史纪念意义。项目布置了介绍建筑历史背景的信息板。未来数月和数年中，这里将逐步打造更多纪念空间，以阐释这些高射炮塔在二战末期德国城市遭遇轰炸时发挥的关键作用，以及记录其建设过程中涉及的强迫劳动情况。战后，盟军曾计划拆除这个汉堡防线的重要一环，但由于成本和风险考量，该计划并未执行。它也因此幸存了下来。随后几十年，这座庞大建筑的部分空间成为了商店、艺术工作室和活动场所。随着城市的发展，对绿色空间的需求日益增长，大约10年前，改造地堡的设想应运而生。![]()
1945年，二战后的汉堡。摄影：Erich Andres/ullstein bild/Getty Images![]()
雷珀班大道上的避难所入口。战争轰炸期间，大量汉堡市民躲进该市的地堡群。摄影：Erich Andres/ullstein bild/Getty Images“在不同时期，当然大部分人都支持拆除它。但它实在太大了，”Hilldegarden的恩格斯说。质疑者担心绿化的增加会掩盖其历史意义。但慕尼黑工业大学建筑保护教授安德烈亚斯·普茨(Andreas Putz)表示，地堡和其他军事建筑蕴含的暴力历史不会被树木和徒步小径所掩盖。“我们有充分理由将这些建筑用于新的用途，”他说，并强调需要确保这些遗迹不被破坏，“在汉堡，公众很关心对这个项目的维护。但不是所有建筑都有这种待遇。”![]()
活动大厅可举办体育活动和音乐会，可容纳2200人。摄影：Ulrich Perrey/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
餐厅的景色。摄影：Ulrich Perrey/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尽管如此，该项目仍存在风险。酒店住客恐怕不愿看到徒步者走过他们窗外，也可能不希望被历史阴影所笼罩。支持者也意识到，德国的极右翼分子可能会试图霸占这个场所，作为自己的领地。“这里可能很快会出现涂鸦，”恩格斯说，“我们当然希望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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