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Re-Review] 救护车歌舞团 - 张塑莱 (2020)
文摘
2024-11-22 00:58
浙江
提及张塑莱（下称，塑莱女王），很多人都会回想起信息推动列表里她无孔不入的点赞，并痴迷于她的脚本和身姿；同时，慕名进入她主页进行收听她的作品。显然，塑莱女王懂得互联网信息传播的方式，在 RSF、BaronCrocodile 等同期也在制作“抽象”音乐的创作者一列中，成为走出乐迷小圈子的代表，平等地骚扰音乐平台上的每一位用户。回归至《救护车歌舞团》这张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出道作品，塑莱女王在这张作品中展露了绝对的表面化的制作审美：无论是受限于成本以及技术的音色选择，整体结构以及情绪演进，还是单纯的对于氛围、实验的“刻板地复制”，《救护车歌舞团》几乎找不到拥有足够逻辑的片刻——可能塑莱女王的确有传递某种感受的意图，但于听众而言几乎接收不到多少连贯、有效的信息。但同时，《救护车歌舞团》作为绝对的业余之作，尽管是在带有对氛围于实验音乐的刻板乃至猎奇的理解之下展开的，依旧有一些能被感受到的电子，例如《黑洞的洞》里尚可琢磨到的节奏痕迹，《纪念树》手搓 Folktronica 里能感受到的一些民谣旋律……虽然不好说是闪光点，但也可算是纯粹的恐吓听众过程中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我仍记得在 UPEE 第一次给出这张专辑的评论时，彼时的编辑 IGOR 在 genre 上写下的 Outsider music 这个 tag，的确，《救护车歌舞团》实在是太 outsider 了——似乎精准抓住了所有的不在垂类范围内的乐迷都认为实验氛围不过装神弄鬼，于是自导自演一场装神弄鬼以图“实验”之名。可能塑莱女王是故意的，是她自己对所谓实验的理解，也可能塑莱女王只是随手做了一点最原始粗糙的玩意却恰好足以立起幌子引来一些神经。毫无疑问，塑莱女王是互联网抽象音乐开始解构一切的起源。她不是 3Bangz 和理会农，或者鬼畜区以来做搞笑音乐生长出的结果，塑莱就是塑莱，她是当代乐迷群体越来越细分化，互联网社区发展，乐迷随着听音程度走深而分化乃至生长出鄙视链的环境下走来的。塑莱女王不需要乐迷在流派“规则”的框限中开展创作，或者她本身就对这一切不屑一顾。《救护车歌舞团》里是想红的塑莱，至于是不是真的需要“实验音乐”带来正向的口碑，从她宁愿用脚本刷赞来触怒乐迷们或许就可以感受到——但不好说她会不会有那样的期待。而这样的塑莱本身就是对“digger spirits”生长出的一些优越感或鄙视链的嘲讽，但塑莱女王的强大也在于，她不需要一批属于自己的拥趸来支撑这些“不屑”的表达，就像她不需要任何人对《救护车歌舞团》进行违心的赞美，也自然不在乎任何一位乐迷的恶评，她仅仅只是需要单纯的关注度而已——这已经比依靠他人反馈才能构建自己形象来生存的，表演型人格遍地的互联网乐迷社区要伟大许多。也由此，张塑莱对《救护车歌舞团》的“由人到作品”的热度反哺会一直持续，深处互联网乐迷环境里的每一个人早晚都会觉察到塑莱女王的人格魅力并拜倒于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