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书评 | “新南方写作”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政务   2024-11-11 12:07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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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南方写作:地缘、经验与想象》

曾攀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新南方写作”是通向世界的。也正是在这个层面,我们讨论“新南方写作”的意义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以及它的美学开放性,讨论“新南方写作”不仅仅是一个文学方面的事,更重要的还涉及到中国式现代化与全球的连接。


通向世界的“新南方写作”,

不仅仅属于文学

蒋述卓 | 文

刊于2024年10月31日文学报《新批评》


“新南方写作”首先是在《南方文坛》杂志讨论开的,这之前关于地方性写作有“新东北文学”的概念,但是评论界呼应较少,他们在讨论的过程中感觉到很孤单。但是“新南方写作”提出来之后,很快就引起了评论界的重视。如今我也参与进来了,第一篇文章是评价林白的小说《北流》,同时兼谈“新南方写作”,今年又在《当代作家评论》发了一篇文章,探讨“新南方写作”作为一个文学事件,它的意义及其未来拓展的可能。我与我的学生、青年评论家唐诗人共同主持,在《广州文艺》开了一个“新南方写作”栏目,与《南方文坛》相呼应。从今年开始,广东省作协主办的《粤港澳大湾区文学评论》杂志跟辽宁的《当代作家评论》杂志联手,在北方和南方开展双边讨论,围绕的主题就是讨论“新南方写作”与“新东北文学”,让南北作家分别来看地方性文学写作


曾攀


曾攀的新著《新南方写作:地缘、经验与想象》中有几个关键词非常重要,一个是“地缘”,讨论的是一个文学地理学的问题,也包括文学空间的拓展。我评林白的作品第一个就放在她所塑造的南方意象上,讨论她的作品是怎么样表现出南方印象的,这里有地缘关系,曾攀在这本书中对地缘问题展开得很充分。


第二个是“南方经验”,这是关于本土经验的讨论。本土经验就是出自于作家的家乡,比如说林森的海南、林白的北流、朱山坡的山坡村,都是他们家乡的经验。要追寻一下的话,可以从1985年广西作家李逊等一批作家写红水河以及讨论花山壁画与文学创作的关系开始。“新南方写作”关于地方性经验的讨论沿袭了这个传统并有了新开拓。“新南方写作”一个很重要的地缘概念就是重新认识“新南方”,即“南方以南”。过去讲南方大都是以江南为中心的,即以江苏、浙江为典型的南方,现在“新南方”却要区别开来,是指说广东、广西、海南、福建的地方,再拓展一下还可以包括贵州、云南。


左起:林白、朱山坡、林森




最后是想象,也就是“新南方”的想象。“新南方”的文化经验有它不同的特点,从宗教、地理、语言等文化的根源是不一样的。“新南方”地区是一种巫师文化,这种巫师传统跟江南的、北方的那些文化是不一样的,它们有巫文化性质,跟楚文化有关系,但又区别开来。“新南方写作”更多的还着眼于海洋,它是一个敞开的、面向世界和未来的一个窗口,海南、福建、广东、广西都是沿海地区,面向海洋的写作将会出现更多的想象奇观。再有,“新南方写作”还有一个世界性的意义,就是说对接着全球南方,它们所开展的想象有一种新的美学意象,会与世界文学相对接。“新南方意象”还可以延伸到东南亚,如黄锦树的热带雨林写作等。学者王德威形容“新南方”是潮汐、板块、走廊、风土,曾攀把王德威写的文章放在他的书前面做序,我觉得很恰当,由此看“新南方写作”是通向世界的。也正是在这个层面,我们讨论“新南方写作”的意义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以及它的美学开放性,讨论“新南方写作”不仅仅是一个文学方面的事,更重要的还涉及到中国式现代化与全球的连接。


当然,我们希望“新南方写作”能有更多的好作品来加以支持。朱山坡已经写到非洲大草原了,这就是一个向南方的拓展。他写中国医生援助非洲故事,还具有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作家能在自己的经验之外加以拓展,使作品具有人类普遍性的意义是很难得的。“新南方写作”的作家会有更多努力和成绩。比如写海洋,原来在大连的邓刚写过,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是局限在海明威式的那种对海洋的想象与征服。但是现在林森、陈春成的海洋写作则远远超出了《老人与海》的写作模式,已经进入到了博尔赫斯的那种层面,他们将虚拟与现实结合在一起,成为新的虚拟现实主义之一种。科幻写作在南方也很突出,它更多是跟新科技这种跨界质的想象融合在一起。南方科大创造了一个话剧《云身》,讲述了我们作为人类的碳基体和作为机器人的硅基体的关系,硅基体能形成了新的意识,这是对人类的挑战,这种虚拟现实正在变成“事实”。我们怎么样去应对这个挑战,这就是我们人类所要面对的问题。


文学面临的挑战很多。关于“新南方”的城乡写作跟北方也不一样。南方的农村跟北方的农村完全不一样,深圳作家吴君写的小说叫《同乐街》,写下乡干部到农村去辅助农民怎么样脱贫致富,跟贾平凹所写的《带灯》是完全两个境界。不同的文化环境与文化经验导致不同的人的命运,这就是南北文化与城乡之间的差异所致。“打工文学”在广东盛行了二、三十年,“打工文学”应该发展出新的替代品。“新工业文学”的兴起就可以覆盖“打工文学”。还有一个写作语言中的方言问题,方言适当的运用能够开拓文学境界,《北流》做了很好的探索。曾攀的新著对此也有所探讨,在此基础上,期待评论界把“新南方写作”理论讨论得更成熟,创作上也期待作家们有更多优秀的作品相支撑,可以预见“新南方文学”未来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们讨论“新南方写作”的意义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以及它的美学开放性,讨论“新南方写作”不仅仅是一个文学方面的事,更重要的还涉及到中国式现代化与全球的连接。

(本文原载于《文学报》)


《新南方写作:地缘、经验与想象》

曾攀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资料:上海文艺出版社

编辑:葛 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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