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登陆背后的间谍故事 | 甲骨文新书

百科 2024-12-13 18:1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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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6月6日，盟军以较低的伤亡率登陆诺曼底，改变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走向。参战盟军将士已然被视为英勇无畏的化身，而对于战役的成功，另一个因素同样不应忽视：在登陆作战的背后，有一个双面间谍团队为之保驾护航。这支队伍便是军情五处塔尔·罗伯逊创建的“双十系统”，英国情报部门以此为核心发起了一场全球性欺敌行动。

波波夫、切尔尼亚夫斯基、莉莉·谢尔盖耶夫、胡安·普霍尔、埃尔薇拉分别从不同角度向德方发送虚假情报，共同编织出一张强大的欺骗网，最终帮助盟军顺利登陆。五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使得这个真实且罕为人知的间谍故事毫不单调；双重身份的转换、个人恩怨的抉择、关键时刻的突发状况，令叙事牵动人心。本·麦金泰尔用生动、轻快的语言勾勒出英雄的模样，并将二战史上最大的一场欺骗行动带入大众视野。

双十行动：诺曼底登陆背后的间谍故事

[英]本·麦金泰尔著

张炜晨译

2024年11月出版/118.00元

ISBN 978-7-5228-3408-5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

比尔·盖茨年度推荐好书《间谍与叛徒》作者本·麦金泰尔

再出非虚构间谍历史作品

聚焦诺曼底登陆背后的间谍故事

试读

导言（节选）

1943年夏，一名穿着格子呢长裤，叼着烟斗，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的情报官员对一种他已经研究了三年多的秘密武器进行最后的打磨。这种武器威力无穷,射程无限，与以往和今后的任何武器都截然不同。它是如此神秘，甚至发明者在一段时间内也没有意识到拥有它，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种武器不能杀戮，也不会伤人。它不依赖科学、工程或暴力。它不能摧毁城市，炸沉U型潜艇或击穿坦克装甲。它的作用远比这些更加微妙——不是夺取性命，而是控制敌人大脑，让纳粹思考英国人想让他们思考的东西，进而做英国人想让他们做的事。

军情五处的塔尔·罗伯逊（Tar Robertson）制造了一件用来欺骗希特勒的武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关键的时刻，他力促温斯顿·丘吉尔启用它。

盟国军事指挥部门正计划对纳粹占领下的欧洲沦陷区发动大举进攻。人们期待已久的登陆将决定战争胜负，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如果盟军能够横渡英吉利海峡，突破德军那道被称为“大西洋壁垒”（Atlantic Wall）的庞大海岸防御工事，那么他们就可以将纳粹赶出巴黎，占领布鲁塞尔，然后穿过莱茵河，一路打到柏林。然而，希特勒确信，倘若德军在最初阶段就成功抵御登陆者，哪怕只有一天，盟军的进攻都会失败。盟军必将士气大挫，要过好几个月才能再次卷土重来。在此期间，希特勒可集中精力消灭东线的红军。头24小时，用埃尔温·隆美尔的话来说，将是“最长的一天”；这一天将如何结束，彼时还无人知晓。

对今人而言，诺曼底登陆是不朽的胜利，也是历史的必然；而在当时看来，却并非如此。两栖攻击是战争中最艰难的军事行动类型之一。德国人沿法国海岸线建造了一片纵深超过5英里的“死亡地带”，里面布满了带刺铁丝网、混凝土拒马、600多万颗地雷等致命障碍物，后面还设置了重炮炮台、机枪阵地和碉堡工事。大英帝国总参谋长阿兰·布鲁克（Alan Brooke）元帅在诺曼底登陆日前的一篇日记中悲观地写道：“这可能是整场战争中最可怕的灾难。”

在影响战争走向的变数中，没有什么比出其不意更重要，也更难以控制。假如能迷惑德国人，甚至主动引导他们得出错误的登陆地点和时间，那么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法国沦陷区内的德军兵力远超盟国登陆部队，但倘若能在正确的时间让德军滞留在错误地域，人员数量上的差距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到1944年，这场战争已平均每年夺去约1000万人的生命。赌注不可能再高，犯错的余地也无法更小。

1943年11月，丘吉尔、罗斯福和斯大林在德黑兰召开第一次“三巨头”会议。盟国在会上制订了代号为“霸王行动”（Operation Overlord）的欧洲登陆计划。行动将于1944年5月实施（后推迟一个月），由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盟军最高指挥官，伯纳德·蒙哥马利将军为盟军地面部队指挥官，负责这次跨海峡进攻行动。会议期间，温斯顿·丘吉尔对约瑟夫·斯大林说了句经典的丘吉尔式论述，后来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名言：“战争中的真相如此宝贵，它始终需要谎言来守护。”斯大林对这类文绉绉的隐喻没有什么兴趣，他回答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军事欺骗。”一场全球性、全方位的庞大骗局将为诺曼底登陆行动保驾护航，用众多谎言来掩盖真相：为了向丘吉尔的名言致敬，它的代号正是“保镖”（Bodyguard）。

“保镖行动”的核心目标就是让德国人误以为盟军将在根本不会登陆的地方登陆，而把真正的登陆地点排除在外。除此之外，为了确保那些准备用来击退虚假部队的德军不会赶往事发地点，对真正的登陆大军发起反攻，欺骗行动必须一直延续到登陆日，也就是D日之后。歌利亚只有在不知道大卫的弹弓从何处射来，一直处于猜测揣摩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被打倒。然而，盟军可选的跨海峡登陆地段极其有限。德国人肯定能发觉大军正在英国集结，而登陆地点又必定在战斗机航程以内，因此只有少数几个适合大规模登陆的地点。用一名行动策划者的话来说，“主要进攻将发生在瑟堡半岛（Cherbourg Peninsula）和敦刻尔克（Dunkirk）之间的某个地方，这个事实根本无法掩盖”。

最明显的目标是法国西北部最靠近英国海岸的加来海峡地区（Pas de Calais）。盟军一旦夺取加来和布洛涅（Boulogne）的深水港，就能轻易得到补给和援兵；而且从加来桥头堡出发，盟军还可以一路直取巴黎和德国的工业中心鲁尔。德国战略家们当然不会忽视这样的常规逻辑。希特勒本人就判断加来是最有可能的目标：“那里是敌军必须且将要袭击的地方。除非所有迹象都在误导我们，否则加来将是我军与登陆部队的决战之地。”5希特勒曾经在盟军登陆北非和西西里岛时被打得手忙脚乱，因此提起十二万分警惕，以防盟国故技重施。这次要骗过他可谓难上加难。

到1943年7月，盟国军事决策层已得出结论，“尽管加来海峡靠近我方海岸，具备明显优势”，但卡昂（Caen）以北的诺曼底海岸则是更佳目标。诺曼底海滩绵长宽阔，坡度平缓，沙丘之间有适当的空隙，便于登陆部队迅速向内陆展开。缺乏深水锚地的问题可通过建造代号“桑葚”（Mulberry）的巨大人工港得到巧妙解决。

1943年，盟军关于登陆西西里岛的骗局大获成功，让德国人相信最有可能的目标并非真正的目标。现在，任务正好相反：必须让希特勒认为最合理的目标确实就是真目标。在宏大的大西洋壁垒防御体系中，诺曼底地区是最薄弱的环节，正是可发动雷霆一击的地方。不过，为了让登陆行动实现最好效果，盟国需要一群“骗子”担任“保镖”，牢牢守护真相。这就是塔尔·罗伯逊所创建的机构要做的工作。

罗伯逊和他指挥的小型谍报团队专注于将德国特工转变为双面间谍。这个项目名为“双十系统”（Double Cross System），由高度机密的“双十委员会”（Twenty Committee）协调控制。后者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罗马数字的“20”（ⅩⅩ）正好由两个十字（cross）组成。截至此时，英方这几十名双面间谍一直被用于防御：抓捕更多间谍，获取德国军事情报，并诱使敌人相信，有一个庞大且高效的间谍网络正在英国运转，而这压根就是子虚乌有。1943年6月，罗伯逊得出一个惊人结论：每个潜伏在英国的德国特工实际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是一些，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这意味着罗伯逊的双面间谍团队现在不仅可以向德国人提供零零散散的假情报，还能够编织一个足以改变战争进程的弥天大谎。

围绕登陆行动设置的骗局涉及战争机器的每一个秘密分支：科学家留下错误的线索，工程师搭建坦克模型，无线电报务员发送大量虚假信号，冒牌将军指挥无中生有的大军去威胁绝不会攻击的目标。虽然“保镖行动”是总体上的全球欺敌行动，但专门负责掩盖跨英吉利海峡登陆作战的“坚毅行动”（Fortitude Operation）才是关键部分，决定着最终成败。“坚毅行动”的目的是将德军限制在加来海峡地区，使之不敢动弹。这套诡计需要集体付出艰苦努力，但其核心则依赖罗伯逊的间谍和一张无比复杂、强大的欺骗网。这张网将让希特勒的大军落入圈套，帮助成千上万的盟军官兵安全穿越英吉利海峡。

有关诺曼底登陆的战争传奇故事人们已经耳熟能详。尽管“坚毅行动”在那场胜利中所起的作用长期以来一直处于保密之中，但自战争结束后还是开始慢慢浮出水面。不过，罗伯逊的秘密武器“双十系统”的核心——五名间谍的故事，以前从未被完整披露。间谍们自己也一直希望隐姓埋名。如果不是英国安全局（著名的军情五处）近年来解密战争期间的情报档案，他们的经历将依旧不为人知。事实上，如果当时有人讲述他们的故事，只会被视作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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