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2年那个充满平凡与意外交织的六月,甘肃天祝原哈溪公社友爱大队峡门台生产队的村民们,正埋头于场院的平整工作之中,他们的汗水与泥土交织,勾勒出一幅朴素而勤劳的乡村画卷。然而,就在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劳作中,历史的尘埃被不经意间拂去了一角,一桩震惊后世的发现悄然浮出水面。
那日午后,阳光斜洒,一位村民手中的铁锹偶然间触碰到了什么坚硬之物,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回响。好奇之下,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你一锹我一锹,小心翼翼地挖掘着这个神秘的宝藏。随着泥土的逐渐剥离,一个轮廓模糊、形似滑轮的物件逐渐显露真容,最终,一匹锈迹斑斑的铜马重见天日。然而,由于长时间的埋藏与挖掘时的疏忽,这匹铜马已损毁严重,仅余马头尚能辨认其曾经的威严与辉煌,令人扼腕叹息。
面对这一意外发现,村民们没有放弃,反而变得更加谨慎。他们先是仔细观察土层的分布情况,确定了土槽的走向,随后沿着东西方向缓缓挖掘,生怕再次伤害到任何可能隐藏的宝物。果不其然,在西头与东头,两件同样遭受时间侵蚀、碎成数片的铜马被轻松取出,而中间的物品则显得异常坚韧,似乎与周围的泥土紧密相连,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才终于露出其真面目——一尊完整的铜牦牛,静静地躺在众人面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旅者,讲述着过往的故事。
村民们对铜牦牛的出土充满敬畏,他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普通的物品。为了避免进一步损坏,他们采取了更为细致的方法,使用铁钩子、红缨枪等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牛腹内的泥土,直至夜幕降临,才将其彻底掏空。铜牦牛被安置在生产队库房中,暂避风雨,而那几匹破碎的铜马,则因过于残破,遗憾地被村民们遗弃一旁。
然而,铜牦牛的命运并未就此安定。几年后的1979年秋,公社决定将其作为废铜送至废品收购站出售,价值虽不过区区180元,却几乎让它与众多无名的废品一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幸运的是,在这关键时刻,天祝县文教局副局长多识的敏锐洞察力挽救了这一切。他在下乡时听闻此事,立刻意识到铜牦牛的非凡价值,迅速行动起来,最终通过文化馆的努力,以高出原价近一倍360元的价格将其购回,并妥善保存至今。
关于这尊铜牦牛的年代,学术界至今仍存在争议。有的学者认为它应属元代遗物,展现了那个时期草原文化的独特魅力;也有人认为其铸造时间不早于明代,是后来某个时期的艺术杰作;更有人提出,它或许是历史上著名的文成公主入藏时所带来的嫁妆之一,承载着汉藏交流的深厚情谊。无论是哪种说法,这尊铜牦牛都已成为研究古代历史文化、艺术及民族交流的珍贵实物资料,它的故事,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越来越多的人所传颂与铭记。
这尊铜牦牛,以其高77厘米、长118厘米、重达75公斤的雄伟身姿,屹立于甘肃博物馆的展厅之中,成为该馆乃至中国青铜艺术领域的瑰宝。它不仅仅是一件工艺品,更是古代工匠智慧与技艺的结晶,承载着丰富的历史信息与民族文化内涵。
其造型生动,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静止中跃然而出,奔向无垠的草原。牛首微伸,双目圆睁,透露出一种警觉而坚定的神态;嘴颌半张,似乎正在悠然地咀嚼着青草,又或是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哞叫。前背隆起,腰脊略陷,展现了牦牛特有的健壮体型与力量感;粗颈阔胸而不显肥硕,小臀短足,四足并列平稳敦实,更添了几分稳重与庄严。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铜牦牛角与尾的精湛刻画。双角高扬,如同两把锋利的剑刃划破长空,充满力量与威严;而末端却欣然后抑,锋芒顿收,展现出一种内敛而含蓄的美。角质光洁圆润,弯度优美,既体现了自然之美,又融入了匠人的匠心独运。粗尾下垂,圆硕丰满,与高耸的双角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在视觉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使得整个牛身形象匀称而协调。圆尾的毛绺纹路细密整齐,线条清晰流畅,仿佛每一根毛发都能被细致入微地观察到,这种精湛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
经过岁月的洗礼与历史的沉淀,这尊铜牦牛依然保持着其原有的光彩与魅力。1990年6月,它被甘肃省博物馆专家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1997年4月,更是被国家文物局定为国宝级文物。这一系列的荣誉与认可,不仅是对其艺术价值的肯定,更是对其历史价值的尊重与传承。
铜牦牛概况:青铜质牦牛,身长118厘米,前脊高61厘米,背高51厘米,臂高52厘米,腹径30厘米,尾长30厘米,角长40厘米,重75公斤。
如今,这尊铜牦牛已成为甘肃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之一,吸引着无数国内外游客与学者前来观赏与研究。它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与深厚的历史底蕴,成为了连接过去与现在、沟通中国与世界的桥梁。在未来的日子里,相信它将继续在传承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道路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成为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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