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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元绿能在公众号平台连续两次驳回其投诉请求之后，前日又第四次投诉本公众号关于《弘元绿能为何抵触行业自律公约》的文章。笔者不胜其扰，即便明知大量投诉引致流量减少的事实，也要坚持呐喊。不过真心感慨：行业自律之难！也有人提醒我，呐喊行业自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甚至有可能得罪一部分人。也有人说，历史的明证早已说明，中国制造业的内卷难以自律。无论是冠以理想主义的帽子还是执笔“故作”呐喊，我都希望这些声音应该传扬开来，并发挥其或多或少的作用而已。作为经济学科班出身的行业观察人士，笔者始终难以理解：当下，为何视政策干预、行业自律为洪水猛兽一般。而经济学理论一直教导我们，当市场失灵，调控之手就要发挥作用。无论是中西方社会治理结构，都不会固守完全市场竞争的理论，因为自由市场难免失灵。这在社会主义的中国，理应更加如此。这是显而易见的。近期与一些光伏企业负责销售端的负责人畅聊光伏行业历史趣闻，颇受感慨。光伏行业的自律，确实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没有办法想象的。这种观念甚至立场，我十分理解，但又非常“遗憾”甚至“痛恨”。暂且不说，这300多家企业，有多少是和弘元绿能一样的主材产业链的企业，有多少是辅材、设备、逆变器等非主材企业。其言下之意就是，公司作为行业“举足轻重”的龙头企业之一，非要与“市场地位与之不匹配的中小企业“同流””。任何一个行业自律的开端，都应该是由龙头企业担纲，逐步扩散和影响的。弘元绿能，是要将自己的格局放在如此的位置上吗，还是其并不认为自己是“龙头企业”而不应该有相应的觉悟甚至承担相应的“责任”呢？这两段纲领性指导意见，作为龙头企业的弘元绿能，应该深刻学习并领悟，不仅仅是“责任”，更是“自救”！显然，没有弘元绿能这样“优秀”的龙头企业们参与的防止内卷式竞争的“自律行动”，毫无疑问确实将可能破产。此时此刻，我越来越被那些行业自律的先锋所鼓舞，如天合高纪凡、通威刘汉元、晶科李仙德、隆基钟宝申、晶澳靳保芳，正是他们的“高风亮节”，开启了中国制造业反内卷的先河。毕竟，几乎所有人此前都认为，这是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你可以在中国过去三十年激荡的商业活动中找到无数案例来“证明”，中国企业的行业自律难以成型。激荡十年的家电行业大战到了2010年才得以见分晓，最后淘汰为格力、美的、海尔三巨头；互联网历史上的“百团大战”，最后落得大众点评与美团合并才见死方休；而今，电动车、锂电、光伏三驾马车的内卷，更堪称旷古绝今，光伏为最。中国民营企业家们过去习惯通过内卷和拼杀，来实现“胜者王，败者寇”的故事，当然这是商业活动的惯例，本无可厚非。让我们静下心来去思考，这种内卷，带来了什么？是否有必要？为什么会这样？显然，我们的过度内卷并不值得骄傲。我们的制造业非常辛苦，却几乎不赚钱。不赚钱的制造业内卷，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普遍存在这一情况，是否要深刻反思底层逻辑呢？底层逻辑包括了行业管理制度建设、创新保护、规范政府投资行为、引导资本市场理性投资、规范集中采购制度、强化劳动者保护等等。因为缺乏完善制度的保障，企业家和行业从业者，确实难以有“稳定的预期”，先吃螃蟹。而改变这些，我知道很难，在这一点上我也很能理解“弘元们”。即便如此，我们须要综合整治“内卷式竞争”，就必须在这些领域全面深化改革，才能重新树立“正确的市场化竞争”这一命题，从而彻底改变中国式内卷问题。改变这一生态和认知，才是根本。显然，我们的管理层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我们知道，中央政府即将和正在“综合整治内卷式竞争”，其主要指向可能即是出口三大件。但这些综合整治方案的出台尚需时日，也需要企业界配合。而当下光伏行业的无序竞争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十分突出：1、“隆基模式”在光伏行业快速复制。“隆基模式”包括了“极致的上下游占款”、“政府代建”等等，而隆基尚存合理的财务指标，但光伏行业大多数企业只学了“其一半”。这一半不仅仅将光伏行业的生存压力给了上下游供应商，还给了“地方政府”，可能加剧地方政府的财务紧张问题，引致更大的债务风险。地产行业的深痛教训，就在眼前，我们不能够再重复房地产的悲剧了！虽然行业自律不能彻底改变这一问题，也将大大缓解这一问题，促使光伏行业债务问题软着陆，也是极为有利的。2、不进行行业自律，这一轮调整周期也将漫长，代价越来越大。有人现在还天真的认为，市场化出清将会更快完成行业出清。事实上，除了造成更大的资本浪费以外，市场化出清结合海外本土化产能趋势与新的高效电池组件即将投放市场，这一轮出清周期将远超众人预期，甚至可能引发二次内卷。只有行业强化自律，进而形成自律联盟，才能化解这一问题。否则就是掩耳盗铃，坐井观天，为时晚矣。3、不进行行业自律，先进高效产能投放市场将造成更大的内卷。即不利于高效产能投放市场，也会造成更大的产能问题。龙头企业高效电池组件产能不仅仅会继续冲击市场，尤其是中小企业压力更甚。4、当前各国贸易壁垒加剧，不进行自律，广大光伏企业将难以自保，而不得不加快海外产能投放，甚至过度的技术输出。不利于中国保持全球引领能力，同时也是便宜了“海外友邦”，有损于中国光伏甚至制造业的长期利益。如果，我们对现状已经习惯，并默默接受，我们自然无法改变。而我们看到的这些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至少，不是无法改善的。就如同一个病人，认识到自己有病了，不去治疗，这不是英雄主义，而是“愚昧”的体现。我们认识到内卷带来的严重危害，自然需要努力化解，我想这是每一个国人都殷切期盼的事情。哪怕他们心里觉得不可能，但也必然期待这一目标的实现。理想主义的目标当然并不能够完全实现，但哪怕实现一半，也是令人欣慰的。制度建设、知识产权保护、规范政府投资行为、引导国有和社会资本理性投资、规范央企采购行为、强化劳动者保护等等并不是不可以实现。一小步，可能就是这个行业的一大步。这个行业的一小步，也将是中国民营制造业的一大步。当下，中国式制造业内卷或者光伏行业的内卷式恶性竞争，成为了阻碍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障碍。党中央和国家最高决策层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而我们的企业家们更应该站在“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高度来审视这一问题，思考自己的行为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