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特朗普家族和我们如何走到这一步》(All in the Family )弗雷德·C·特朗普
文摘
2024-10-24 07:00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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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n the Family: The Trumps and How We Got This Way
by Fred C. Trump
《全家福:特朗普家族和我们如何走到这一步》
弗雷德·C·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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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译
“读新书”译
我不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1999年6月29日,在埋葬我的祖父弗雷德·特朗普(Fred Trump)(我继承了他的姓氏和遗产)的那天,我的儿子威廉·特朗普(William Trump)即将呱呱坠地。我完全不知道第一个家族里程碑将给第二个家族里程碑投下多么漫长而黑暗的阴影......也不知道我的哪位亲戚一直在暗中谋划将家族的某一分支冷落在一边。我父亲的父亲是特朗普,在唐纳德叔叔将家族姓氏带入曼哈顿,并赋予其上世纪80年代的光辉之前,他就已经定义了“特朗普”的含义。当然,爷爷离开我们是令人悲伤的。但他已经九十三岁了,多年来一直与痴呆症作斗争。六年前,当他在唐纳德与玛拉·梅普尔斯的婚礼上担任伴郎时,我的祖父在前往圣坛的路上差点迷路,不得不让人提醒他在那里做什么。那个尴尬的晚上,在广场酒店举行完“我愿意”仪式后,作家朱莉·鲍姆高德(Julie Baumgold)对《纽约时报》的记者说:“现场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是湿的”。这正是我们被迫习惯的媒体讽刺。我祖父的一生可谓富足而漫长。他从瘦弱的十岁起就开始工作,一直做到纽约房地产界的顶峰,最后拥有了惊人的投资组合,包括布鲁克林和皇后区的几十座高层公寓楼。从市政厅到奥尔巴尼,他都是政界要人,所到之处比如纽约市的外围区、卡茨基尔的格罗辛格酒店和迈阿密海滩的枫丹白露酒店无不闻名遐迩。但他和我父亲的关系很糟糕,我父亲怪他毁了自己的生活——这就是那种不能在一起生活,也不能分开生活的情况。但与他同名的我父亲在他43岁生日前去世了,还有一个前妻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你告诉我,谁付出了最终的代价?我的祖父并不是容易相处的人。在我祖父母位于皇后区的那栋有二十三个房间的殖民风格豪宅里,我参加过许多紧张的节日晚宴,相信我,我知道,这就像我祖父的三件套西装、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沃尔特·克朗凯特(Walter Cronkite)式的小胡子一样朴实无华,这些都成了我祖父的时尚标志。他是一个老式的家长,主持着一个庞大而又暴躁的家庭,他设法支配这个家庭的成员,有时还让他们互相争斗。但他热衷于经商,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一贯定义——一个努力奋斗的商人。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他的情绪变化范围很广,从委曲求全到评头论足,再到大发雷霆。他不常在沙发上搂搂抱抱,他晚年的困惑也没有给他增添多少谦逊。在他的壮年时期,他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领袖人物,也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祖父。毫无疑问,他在这九十多年中积累了一系列令人惊叹的成就,还有至少价值数亿美元的财富。如果不了解他为五个孩子所做的一切,就无法解释他们的个性。长女玛丽安(Maryanne)聪慧过人,但常常冷酷无情,作为律师和联邦法官,她在公众面前的成就与她在家庭中的不断唠叨不相上下。我的父亲小弗雷德·特朗普(Fred Trump Jr.)是个迷人的黑羊长子,他对家族事业的摒弃被视为一种性格缺陷,其严重程度几乎不亚于他的自我毁灭冲动和酗酒。伊丽莎白,沉默寡言的中间孩子,她想尽一切办法躲避特朗普家族聚光灯的刺眼光芒,而且几乎成功了。唐纳德是最像他们父亲的孩子,他的野心和魄力足以弥补他在同情心、细腻和书本知识方面的不足。最后是变色龙弟弟罗伯特(Robert),他在每一出新的家庭闹剧中都会站在这一边或另一边,这取决于谁在那一周显得更有优势。 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们的诸多成就。爷爷建造了那么多的建筑,为成千上万的人提供了住处,但他从未像他的女儿玛丽安那样取得过知识分子的地位。他从未像他的儿子唐纳德那样举世闻名。他从未追求过这一点。他当然从未主持过自己的热门电视节目,也从未当选过总统。但他的高大形象成就了这一切,还有更多,其中有些值得引以为豪,有些则最好被忽视。这就是我们家族一代人的故事,用一段话就可以概括。我从未打算写一本书。直到现在,我一直固执地保持沉默,即使周围的人对我大肆抨击。但是,只有在没有什么话需要说的时候,沉默才是金。我们都在这个大家庭里,即使“在一起”的部分还没有达到应有的程度。好了,现在是时候让我敞开心扉,让阳光照进来,反思一下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这样我们就能走出那些阴影。我的名字:特朗普——异常两极分化,而且愈演愈烈。但我的名字并不只是这些摩擦,我准备用它来做一些好事。这是我最关心的一项事业:为发育障碍人士代言。但我们稍后再谈这个。这个国家和这个家庭密不可分。特朗普一家如此,美国亦然。为了我们这一代和下一代,为了我们热爱的伟大国家,现在是倡导政策而非政治的时候了。我意识到前面的章节可能会激怒一些人。下次唐纳德叔叔开着车来的时候,高尔夫球场上的气氛可能会很紧张。我当然是一个有缺陷的信使。我有我的缺点,而且很多。在这个家庭里......或者任何其他家庭里,谁没有缺点呢?我和我亲戚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都不愿意承认,而我刚刚承认了。由于我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特殊情况,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特朗普。那么,残酷从何而来?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谁种下了自恋的种子?什么时候胜利成了一切?特朗普的忠诚怎么会变得如此单向?所有的巨大成就都是在这些复杂的关系中取得的......还是因为这些关系?这一切对我们这一代特朗普——大卫·戴斯蒙德(玛丽安第一次婚姻的儿子)、小唐纳德、伊万卡、埃里克、蒂芙尼、巴伦、我的姐姐玛丽和我自己——以及我们的孩子和后代意味着什么?这些问题都很好,我将尝试一一回答。我现在明白了,特朗普的残忍并非来自于任何一个性格鲜明的人。正如我将要解释的那样,它来自于这些意志坚强的家庭成员之间以及任何阻碍他们的人之间的独特碰撞方式。而这一切很多都始于我的祖父。这又让我想起了他的葬礼。他当然应该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在第五大道的大理石学院教堂(Marble Collegiate Church),六百五十人挤满了座位,就是在这个讲坛上,《积极思考的力量》(The Power of Positive Thinking)的作者诺曼·文森特·皮尔(Norman Vincent Peale)一举成名。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特朗普家族的多位成员都曾在这里做礼拜。在那个炎热的六月,出席人数相当多。亲戚。员工。商业伙伴。纽约政界、媒体界、建筑界和房地产界的名流云集。唯一缺少的是......朋友。爷爷年事已高,又一意孤行,最后也没几个朋友。我和妻子丽莎到达教堂时迟到了两分钟。“搞什么鬼...... ”当我们溜进教堂后排,走向家族座位时,姨妈玛丽安对我们怒斥道。我懒得回答。我只是朝丽莎的肚子示意了一下。她已经怀有九个月的身孕,虽然已经出院,但还是不想错过如此重要的家庭聚会。我的女超人妻子自己来到了这里。 我和祖父在世的四个孩子一起被邀请致悼词。也许我是我失踪父亲的替身。很自然,唐纳德主要谈的是唐纳德。“这一年是我商业生涯中最辉煌的一年。”他开宗明义,对自己瞬息万变的命运进行了大量剪辑。“我正坐着吃早餐,想着我的事业发展得多么顺利,”这时,他得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轮到我发言时,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所有的人。这是我演讲过的人数最多的一次。我采取了与其他悼念者不同的方式。我甚至不想提及祖父的财富。我强调积极的一面,赞扬他对家庭和城市的巨大影响。但我也想谈谈祖父和他大儿子之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我父亲去世近18年后,这段往事依然深深地笼罩着这个家庭。“他们中的一个完全是被逼的,”我说:“另一个则是完全的自由精神。在经历了那么多冲突之后,也许他们两个能在来世一起找到平静和慰藉。我们希望如此,对吗?”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伊万娜的目光。22年前,她和唐纳德就是在这座教堂里结婚的,而那时他们已经离婚八年半了,但她和公公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在我说到“平安和安慰”时,伊万娜开始抽泣。然后,我直接对祖母说,我和她之间一直有着特殊的联系,她和我之间也是如此。像我父亲和我一样,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在家里是个局外人。我想给她一些鼓励。我说:“别担心。你的伙伴们会没事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说。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完全相信这句话。但在一个并不总是以小恩小惠著称的家庭里,我觉得这是应该说的话。在那个悲伤的日子里,我有充分的理由感到乐观,尽管我没有选择像某些人那样夸夸其谈。我自己的房地产事业正步入正轨,而且不是在特朗普组织的保护子宫(或蛇窝)里,唐纳德现在是该组织的总裁、首席执行官和每天24小时的宣传机器。我正走在自己的职业道路上。丽萨和我有两个健康快乐的孩子——五岁的安德烈亚(Andrea)和三岁的克里斯托弗(Cristopher),在康涅狄格州还有一套我们喜欢的房子。我们很高兴地知道,我们的家庭很快就会迎来另一个男婴,这也是我们一直期待的第三个孩子。第二天早上,我的宝贝儿子威廉出生了。没有丝毫预兆,我们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