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龙族》是作家江南创作的系列长篇奇幻小说。作品讲述了路明非在一系列屠龙事件中的经历,以及这个少年的孤独与成长。本书每一个人物形象都意味着不同的孤独与悲伤。通过分析不同的人物形象刻画,我们可以感受到属于《龙族》的悲伤。Abstract:"Dragon Raja" is a series of long fantasy novels created by writer Jiang Nan. The work tells Ricardo·M·Lu experience in a series of dragon slaying incidents, as well as the loneliness and growth of this teenager. Each character in this book means different loneliness and sadness. By analyzing different characterizations, we can feel the sadness that belongs to "Dragon Raja".Keywords:"Dragon Raja";sorrow of blood;Jiang Nan;Ricardo·M·Lu《龙族》是作家江南创作的系列长篇奇幻小说,由《龙族Ⅰ火之晨曦》、《龙族Ⅱ悼亡者之瞳》、《龙族Ⅲ黑月之潮》、《龙族Ⅳ奥丁之渊》、《龙族Ⅴ:悼亡者的归来》、《龙族前传:哀悼之翼》组成,作品讲述了少年路明非在申请国外大学时收到了来自芝加哥远郊处的一所私立大学——卡塞尔学院的邀请函,随着路明非坐上去往芝加哥的CC1000次列车,踏上了与龙族争锋的征程,先后亲历了自由一日、学院入侵(斩杀康斯坦丁)、下潜三峡青铜城(斩杀诺顿),中庭之蛇、学院听证会、进入北京地铁(斩杀耶梦加得、芬里厄),下潜高天原(斩杀古龙胚胎)、潜入源氏重工、东京爱情故事、水漫东京、红井天谴(斩杀赫尔佐格),师兄消失、逃亡归家、昆古尼尔之光(斩杀奥丁)等重要事件,最终从一个衰小孩成为一只雄狮。《龙族》的主线是一个在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中都十分常见的母题,屠龙。但是书中暗藏一条与主线平行的支线,少年的孤独与成长。在故事里,由于混血种所含有的龙族血统,造就了名为“血之哀”这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这也是他们无法融入周围群体的原因。知网上的很大一部分文献认为,“血之哀”是江南为了《龙族》走向商业化而作出的妥协,孤独被化约为“血之哀”这种身为人、龙混血种的不可逆转的宿命。当所有的历史与情景都被压缩成为“宿命”二字,孤独也就成为了一种无须理据而自然成立的“萌要素”,它没有纵深和因果,无法消弭也无须化解,只需要读者沉浸其中,获得共鸣和感动。但是我坚决反对这个观点,我认为提出这个观点的人甚至都没有认真阅读过《龙族》。事实上,“血之哀”在书中提到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其说是江南刻意营造一种孤独感却笔力不足露出了马脚,倒不如说是江南是以“血之哀”为借口叙说着真实的孤独,实而虚之,虚却实之。在我看来,孤独是一种个人主观的情感,孤舟上独钓寒江雪的蓑笠翁可能是志得意满,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万人拥簇的英雄却想着没有归来的故人,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众所周知,小说的三要素分别是人物、情节、环境。在我看来,《龙族》之所以能高出同时代作品一个水准,和其饱满的人物形象刻画是分不开关系的。无论是屠龙者,还是龙王,上到年逾百岁的校长,下到尚未成年的衰小孩,江南都以一种极其真实的手法去描绘,十分切合我们这个时代年轻人的实际,并且符合我们对龙与少年的想象。所以,我将结合书中情节,介绍《龙族》中出现的人物形象,同时将我对该形象的感受与认知呈现至文章中。介绍顺序以世界树的模式,收束到主角路明非。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们在我看来是一群很可爱的教授们,这里我严重怀疑江南是以北京大学和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江南就读过的两所世界级学府)的教授们为模板的。除去在一开始就死于龙侍参孙的曼斯·龙德施泰德教授(其实这位教授也给了我深刻的印象,是一位喜怒无常,但却细腻入微的教授,他在行动之前就将学生陈墨瞳托付给了另一位教授以保证她的安全),再接下来四部里面都有出场的包括招生负责人的古德里安教授、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教授、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教授、副校长守夜人弗拉梅尔导师。三位教授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护短。这三位教授各自的学生在血统都有一定的问题——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是他们是三个人之间却达成了共识,要隐瞒下这件事情。究其原因,古德里安和曼斯坦因曾经因为血统的问题进入过儿童精神病院(还是同一个房间),冯·施耐德在冰海王座事件中丧失了五位学生以及自己的半张脸。因为曾经的经历,他们不愿意再失去这些充满着活力的学生们。冷冰冰的精神病房,冰冷冷的海水浪花,而这一切都只能他们独自去面对。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再去独自面对这些,如果注定要面对这些,那就让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和自己的学生一同行动。屠龙者最好的归宿是死在屠龙的战场上,而不是孤寂的黑暗中。副校长守夜人弗拉梅尔导师是一个西部牛仔兼好色老头子的形象,一百三十多岁的年纪颇有一些“老而不死是为贼”的意味。弗拉梅尔是一个古老的姓氏,由每一代弗拉梅尔导师传给下一代,是属于最强炼金术士的象征,可以类比于少林的方丈和武当的天师。不过这一代的弗拉梅尔导师似乎十分离经叛道,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和哪个女人生下了自己的儿子——曼施坦因教授,因为作为花花公子的他年轻时交往了太多的女人;他常年宅在学院教堂钟楼的阁楼上,喝着啤酒,看着电影,享有着观看每届女生的游泳课的特权。除去这些,这世间似乎已经没有值得他留念的事物,他不想走向属于弗拉梅尔导师的结局。他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抗着殊途同归的宿命,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无力。苦难铭刻在先行者的墓碑上,辉煌绽放在后来者的言语间。蛇岐八家外五家家主分别是犬山贺,龙马弦一郎、宫本志雄、风魔小太郎以及樱井七海,他们分别负责蛇岐八家的风俗业、军火业、船业、忍者以及商业。在《龙族Ⅲ黑月之潮》中,几位家主依次死去。不得不说,用死亡成就的人物形象确实更加动人心魄。第一位死去的家主是犬山贺。犬山贺出场时间不长,但是一场与昂热校长对话和打斗成功地塑造了一位传统的日本武士,一个荆棘丛中的小男孩。“时间零”对决“刹那”,每一刀挥出去都是过往的人生,要领悟透彻才能挥出最强的一刀,这大概是禅宗的概念吧。打斗的最后,当有四挺重机枪瞄准了昂热校长时,他毫不犹豫的提着刀奔向了昂热——并不是进攻,而是用刀和身体作为昂热的挡箭牌。一切的盛大出席,一切的恶言恶语,只不过是学生想向暴君一般的老师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是一位家主了。但是昂热告诉他,他并没有,即便已经过了六十五年,他依旧是那个中二的少年。直到临死之前,犬山贺才真正敢面对并接受了那个懦弱的自己,爬出了荆棘丛,不再害怕面对家族的忠与老师的义,所以他选择从容赴死。朝闻道,夕死可矣。“对家族尽忠,对老师守义,这就是你们日本人所谓的尽忠守义?真愚蠢啊。”但是,世界上又怎么可以少了这样“愚蠢”的人呢?第二位死去的家主是龙马弦一郎。龙马弦一郎通过特殊流程被日本自卫队临时征召,成为自卫队预备役的“一等空佐”,这个军衔相当于其他国家的上校,主要目的是控制部队,保护红井的秘密。常年不用的刀是会锈掉的,所以面对过来支援的同伴他掉以轻心,被毫无戒备地撕碎了喉咙。不过即便是锈掉的刀,也是一把不屈的刀,他在临死前用摩斯电码反复敲出“关东背叛”告知家族。即便是最没存在感的家主,也是八位家主之一,轰轰烈烈(一点也不)面对着敌人死去。第三位死去的家主是宫本志雄。和其他家主不同,这是一位技术型人才,是一位冷静而又大胆的科学家。他先是准确地计算出最合适捕捉龙王的地点——红井,而后给出预案,用挖英法海底隧道的超级掘进机打开藏骸之井,倾倒入五千吨水银和三千吨铝热剂燃烧弹。当面对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精确判断出对手在害怕自己的工作,故而疯狂地开动起超级掘进机,一命改写战局。“我叫宫本志雄,很荣幸和您认识,很高兴在最后的时刻和您在同一条战线上!”疯狂的科学家在明知必死的境遇里,依旧保持着对队友的礼节。第四位死去的家主是风魔小太郎。这是一位专情的老人,专情的对象是他曾经的干女儿——冬月爱子,也就是樱井七海。“当年的事情,也不都是因为我家的老太婆反对,而是你太年轻了……我已经太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人一辈子总要有个人陪你走到最后,要不然就太孤独了!大家都是普通人,这些年爱也爱得乱七八糟的,恨也恨得乱七八糟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别继续恨我了!要恨,就恨你遇见我的时候我不是二十五岁吧!”这样的言语过于悲凉,让人一下就想到了离别。而这是风魔小太郎的遗言,也就是他与樱井七海之间的生离死别。这个战场上的每个人其实都是普通人,有着属于普通人的爱恨,却肩负了太多太多不能言语的责任。第五位家主则是樱井七海,是八位家主里面唯一一位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大家长。坚忍的她在尘埃落地之后扛起了蛇岐八家的大旗,成为了第七十五任大家主。昔日爱人及大家长的死去让她痛不欲生,所以她不惜命,为了死去的亡灵,身后的友人。这是登场于《龙族Ⅲ黑月之潮》中的三位女性角色,分别叫做麻生真、矢吹樱以及樱井小暮,江南说她们代表了他心中的三种日本女孩的形象。麻生真是一个小店的店员,是一个“廉价”的女孩,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廉价的,包括爱情。有的女孩如一本厚书,晦涩难懂,值得男孩一辈子去读,比如诺诺;有的女孩却单薄的如一张广告纸,读完正面反面就没了,比如麻生真。麻生真倾慕凯撒,但这注定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情——飞蛾必定会用自己生命燃烧出一瞬而逝的光芒。所以情节安排也是这样处理的,麻生真死在了凯撒怀里。但是江南加入了两个细节让我开始回味这个角色。她把凯撒藏在自己的储物柜中,关上柜门之前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几千日元交给他,在这之后不久,留在柜子外面的她被暴走族带走。凯撒为了躲避子弹却没有接住跳下来的她,弥留之际,“谢谢您……赶回来……”真每说一个字就会吐出一口血来,“我觉得还好……但我得去医院,您能送我……去医院么?”这最后关头的两个细节把麻生真的形象树立起来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却被搅和进了战争,她只希望能帮助自己倾慕的对象,然后倒在他的怀里。平凡如她是不会说那些诸如“加图索先生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这样大义凛然的话语或者“加图索先生你知道我对你……”这样煽情的话语,她的遗言犹如鸟儿的哀鸣,轻轻的,却又意味绵长。矢吹樱是源稚生的助理,她的名字其实是由两种花构成的,樱花和矢车菊。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象征着矢吹樱遇见了源稚生,樱花的花语是生命,象征着矢吹樱自己。直到矢吹樱死亡,江南才插叙他们遇见的故事,“你给我吃的,我做你的漂亮女孩”。江南觉得他们是很完美的一对,我亦如此,“我真心觉得樱和源稚生是很完美的一对,如果是他们的话,会静静地坐在海滩上看潮起潮落,一整天都不说话,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樱起身说我去做晚饭了,请稍等,源稚生会继续坐在那里,直到樱把饭端上桌”无聊吗?不无聊吗?一点也不无聊,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场景,两个人都不太爱说话,他们在用心交流。不过可惜的是,故事发展到这里,他们已经没有一起去海滩度假的机会,即便是一个人带着另一个人骨灰的机会,也全然没有了。樱忽然笑了,就像是她发现芬格尔的时候露出的那种笑容,她转向路明非的方向,双手按着膝盖深鞠躬,用唇形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用敬语说的谢谢。死并不可怕,只是太孤独,最后一刻有人陪着,就不会太难过。樱井小暮是源稚女的下属,也是源稚女的爱人,猛鬼众的龙马,被樱井家遗弃的鬼。与矢吹樱的安静相对,她是一个绚烂的女子。所以她们的逝去也是相对应的,矢吹樱在寂静的雨夜跳下东京塔,樱井小暮倒在了染着熊熊烈火的极乐馆。这是两个非常值得关注的女子,可惜着墨都不算太多,江南也说过“其实樱和小暮都值得单为她们写一段爱情故事,但在日本这个浮世绘般绚丽的舞台上,其实容不下太多温软的感情戏,仅有的温软戏份都留给路明非和绘梨衣了,留给樱和小暮的戏份就只是烈烈火风中的战斗,和回首凝眸时的哀伤。所幸对于她们的结局我自信写得很美,沉默如樱,绚烂如小暮,都在最后的一刻如花怒放。”孤独的乔治是源稚生,风间琉璃是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兄弟两相爱相杀,两个人的爱人也相互对应。源稚生是蛇岐八家上三家源家的家主,影皇·天照命,也是蛇岐八家的第七十四任大家主。他代表了江南想像中的日本人,克己而偏执,带着武士道的凄美和孤单。孤独的乔治,是一只加拉帕戈斯象龟平塔岛象龟亚种个体。2012年6月24日,乔治生活所在的加拉巴戈斯国家公园发表声明,孤独的乔治已经死亡,标志着平塔岛象龟至此绝种。乔治是最后的平塔岛象龟,源稚生是最后的武士,但作为君临混血种世界的“皇”,他已经老了,就像原本寿命为200岁以上的乔治,100岁左右就自然死亡了。从把刀刺进弟弟心口的瞬间他就开始衰老了,这些年来他坚持着正义坚持着握刀,却尝尽了孤独。他的正义走投无路。他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到底应该坚持家族的大义,还是属于自己的正义。“校长,人能为正义支付多少的代价呢?”“你觉得你为正义支付了代价,你觉得痛苦,因为你所遵从的正义并不是你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你遵从的是别人教给你的‘大义’,而不是你自己的心。”他十九岁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却直到二十六岁才明白何为自己的正义。当你想去做一件事,即便以生命为代价却无怨无悔,那就是你的正义。源稚生的正义就是他的弟弟,与其说他是为了当一颗把白王钉在红井的钉子,倒不如说他是为了去见当年自己杀死的弟弟最后一面,不论生死,唯求心安。源稚女是猛鬼众的龙王,影皇·须佐之男命,风间琉璃是他的第二人格,两个人格共同的目标是杀死控制自己的王将。“风间琉璃这个名字出自日本的古典木偶剧“人形净琉璃”,它和狂言、能剧、歌舞伎并列,并成为日本的四大古典戏剧。其实这个艺名就暗示着风间琉璃是个被人操纵的傀儡,不过中国读者多半是无法体会其中的隐喻的。”作为一个傀儡,他想要摆脱操纵木偶师的操纵,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他很勇敢。往往勇敢这个词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会出现常人无法承受的恐惧与悲伤——他摆脱不了木偶师的操纵。那既然摆脱不了,那就把自己点燃,把火种交给那个自己坚定选择的人。源稚女抓住路明非的肩膀,目光狰狞,“我救你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你才是最后那个能杀死王将的人……我把我的命给你!我赌你赢!”“路君,你是不能死的。”风间琉璃说,“你比我勇敢,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只有你能杀了王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到,但我相信你,从我看见你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不仅仅是源稚女选择了路明非,风间琉璃也同样选择了路明非。好在他还是押对了注,路明非眼里藏着的并非狮子,那是狂龙。为什么没能最终让源稚生和源稚女见上一面,至少让源稚生了解弟弟的心意。没有必要,源稚生根本用不着幡然醒悟,自始至终他都很爱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也很爱他,赫尔佐格可以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制造分裂的人格,但从来没能改变他们之间名为“爱”的那种东西。谁能想象一个西方大学的校长其实是个后背满是纹身的黑道老混子?谁又能想象一个拉面摊师傅其实是当年的黑道至尊并拥有一块价值12亿美金地皮。两位老黑道,希尔伯特·让·昂热和上杉越,他们之间的故事时间跨度高达60年之久,得追溯到二战。希尔伯特·让·昂热是现任卡塞尔学院校长,初代狮心会的最后两人之一。昂热年龄超过130岁,参加过二战,年轻时曾服役于美国海军,混迹于日本黑道。上杉越是前任影皇,原蛇岐八家内三家上杉家家主,是源稚生、源稚女和上杉绘梨衣的父亲。我觉得这两个人最精彩的情节莫过于守卫海萤人工岛。在这场战斗之前,昂热的形象只是个英国绅士,战无不胜的复仇屠龙者,对待朋友温和大方且有着花花公子的风度,我只感受到了他的意气风发,却不知他终究还是老了。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一生都没有认过输,从很多年前和梅涅克·卡塞尔在剑桥大学的草坪上相遇开始,因为是第一代狮心会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是唯一一个见证了秘党的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人,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所以不能认输,他认输了就是第一代狮心会认输了,就是卡塞尔学院认输了,就是秘党认输了。总有些男人会这样过一生,要把一切扛在肩上往前走,直到真的走不动了。不认输的人生真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认输了,因为他就要死了。“Liberavi animam meam.”他对着海风说。这是句拉丁文谚语,意思是“我的灵魂已经被释放了”。身体轻如飞鸟,似乎灵魂正在溢出,居然如释重负。在这一瞬间,我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这位伟大屠龙老人的血肉,就是孤独到连认输都是以死亡来告知。他并不想认输,可一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且歌且唱,但却没有和者。好在,还有一个听得懂他的老人赶了回来。“Mors ultima ratio!”黑暗中有这样的吼声回应他。他用来回应昂热的也是一句拉丁文谚语,意为“死亡是终极的规律”。他们都在欧洲的大学获得学位,在他们上学的年代,拉丁文还是必修的科目。上杉越,这位拉面师傅在最后一刻赶到,带着黑道至尊的威严。他脱掉了拉面师傅的制服,摘掉了可笑的包头布,换上了黑夜般的长风衣,背后的旅行袋里插满了日本刀。他并不算很魁梧,但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皇帝端坐在高处,俯视屈膝在地的臣子们,眼神平静如水,但是水中藏着赫赫风雷。一瞬间连昂热也被他的威严压制,毕竟昂热只是秘党的领袖,而上杉越曾经是日本的影子天皇,那种凭临众生的威严,一旦养成了就不会忘记,无论他是不是在拉面这门手艺上荒废了几十年。两个老疯子背靠着背携手杀出重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面对着数不尽的死侍,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修辞太适合留给这些老亡命徒了,看着他们碾压着嘶吼着,苍苍的白发在风中飘舞,任谁都会自叹不如。这是末代影皇生命的最后一战,当了多年拉面师傅,上杉越终于还是抛弃懦弱和胆怯,洒脱了一把。他死得一点也不可惜,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隔得远远的,上杉越扭头看着昂热。“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昂热轻声说。 我想上杉越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的救赎,最后他找到了,那一刻他的信仰、友情和亲情融汇贯通,他焕发出了人生中最灿烂的光彩,往日的负罪感被一洗而空,也算是禅宗中所谓的顿悟吧。凯撒·加图索是来自意大利黑道世家的嫡长子,所以芬格尔给他一个跋扈的贵公子的外号;而楚子航是来自中国富商家庭的继子,拥有着君焰和黄金瞳,所以芬格尔说他是永燃的瞳术师。恺撒和楚子航在人物设计上就充满了对比,他俩除了都是贵公子,基本没什么相似的地方,恺撒是雄狮而楚子航是独狼,恺撒的阳光能把什么阴暗都摧毁,而楚子航很早就生活在阴暗中了,恺撒是领袖万人追随,而在日本之行前楚子航只能单人执行任务。贵公子的贵是源于西方的贵族,或者说源于中国春秋时期的贵族,那个时候只有贵族拥有着打仗的权力。当然随着战争的扩大,贵族的数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战争,这个时候有人把牢里的囚犯与家中的奴隶放出来充军,慢慢的,身先士卒这个权力就被领兵打仗的将军给霸占了。所以真正的贵公子是富有贵族精神的贵公子,他们富有教养、严于律己、自由灵魂、爱惜荣誉和担当责任等等很多方面,而非所谓的暴发户或者富二代。我想大家都看过一些反映西方中世纪的电影,战争袭来的时候,平民们会围聚在贵族的住宅前希望他站出来保护手无寸铁的妇孺,而贵族,无论你是何等的虚弱和衰老,这时候都有义务取出祖上传下的利剑,擦亮多年不用的铠甲,带领壮年男子们对抗强敌,而让妇孺先行撤离。恺撒就是一名贵公子,他自负地位高于他人,能力强于他人,也应当负担起更大的责任。同样,这也就意味着只能有别人欠他的,不能有他欠别人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的感情是凯撒还不上的,就是那些真正爱着凯撒的人,比如凯撒的母亲以及麻生真。母亲去世以后,他年年都去米兰大教堂,把当年的所有记忆都穿在了身上,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来祭奠他的母亲。麻生真的感情他也还不清,他本来打算资助麻生真出国留学以回报她的帮助,但是她死了,恺撒来不及回报她,他自觉这辈子不欠什么人的感情,唯有对真他永远都还不上。他唯一能做的,可能只剩下和他的未婚妻一起记住这个女孩——恺撒沉默了很久:“师姐帮我把照片发一封邮件到诺诺的邮箱吧,就说是这个女孩在东京的枪林弹雨里救了我。”即便是阳光下的雄狮,跋扈的贵公子,内心的悲怆也如常人一般。敬所有爱着儿女的母亲,所有爱着男孩的女孩。和凯撒不一样的是,楚子航是个从小就经历过世界残酷的男孩。生父楚天骄神秘而又浪荡,是个混血种也是个司机;母亲苏小妍呆萌而又漂亮,带着一个小屁孩都有人心甘情愿娶她;继父鹿天铭客气而又疏离,是个社会精英;这三个人根本就无法给他安全感。江南说,他像一只离群的小野兽那样孤独地长大,他在这种孤独的生活里学会了照顾别人,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照顾用在路明非的身上,因为他在路明非身上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独味道。可是照顾了路明非,他就对不起夏弥了。小龙女是喜欢楚子航的,可她不得不杀他。所以他也只能把折刀刺进夏弥的心脏。那一刀仿佛刺进了楚子航的心脏,也仿佛刺进了我的。“也许吧,虚伪的绅士风度,追逐漂亮女人的动物冲动,都有可能。但这就是我的正义,如果违背了那种正义,恺撒·加图索也就不存在了。”恺撒直视楚子航的眼睛,低声说,“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不会把刀刺进那个女孩的胸口,无论她是不是龙王。”两个男人都失去了对自己有着重要意义的女孩,从雄狮独狼变成了孤独的男孩,所以凯撒说服了楚子航放过上杉绘梨衣,他们都不希望路明非重蹈他们的覆辙。我想恺撒跟楚子航说那句话的时候是把他当作朋友的,是那种男孩之间的真心话,你是我的朋友,但我得摸着良心说,你不该这么对那个女孩……是的,有些真心话,我只能对你说,因为我们是朋友,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小龙女是夏弥,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也是我唯一想描述的反派。夏弥的形象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师妹,也就是所谓的大一新生。不过由于读过预科,新生时常出现的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其实只是一个人习惯了的缘故),言语之间你可以满满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元气少女。同时,她也很会照顾人,楚子航昏迷时,她守着他两天两夜,直到看到他醒来时才沉沉睡去;楚子航养伤期间,她天天带着银耳羹过去探望,陪他聊天;到北京执行任务时,她经常送零食给楚子航并帮他们打扫房间卫生。她和楚子航聊的很来,也是为数不多能和楚子航说那么多的女孩。她和楚子航一起去过恋爱三大圣地,水族馆、电影院和摩天轮。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呀,不嫌弃你的冷漠(喜欢你的高冷),会照顾人,和你有很多共同语言,还和你一起去过那么多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换谁都会忍不住的喜欢上她了,楚子航也不例外。可是,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呀,楚子航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忘了他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去照顾路明非,正如夏弥对他,有的只是满满的同病相怜。因为你是我的同类,如果我都不靠近你,还有谁会靠近我呢?已经没人愿意靠近我的心,那就让我来靠近你的心吧。请想象一个场景,男孩在操场练球,运球,上篮,机械重复,他的眼里只有篮球;女孩在一边看着男孩练球,运球,上篮,机械重复,她的眼里只有男孩;他们周围人来人往,却仿佛流水一般泻过他们身旁,对于他们来说,世界的色彩只存在于眼中的事或人;不同的是,篮球属于男孩,男孩不属于女孩。直到楚子航来到夏弥的家,他似乎才明白了自己的孤独。可他却杀了那个唯一可以和自己交心的女孩,虽然他不得不杀。最了解你的人,有的时候往往就是你的敌人。他觉得有点累了,很想睡一觉,于是和衣躺下,双手静静地搭在胸前。他用了半个小时做完了功课,回忆了那些不愿遗忘的事,现在这些事又多了几件。然后他缓缓地合上眼睛,此刻夕阳收走了最后的余晖,夜色如幕布把他覆盖。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醒来,将不会看见阳光里天使低头,似乎要亲吻他的嘴唇。斯人已逝,佳人不复,从此以后,每一次君焰都会带着风王之瞳的祝福。夏弥没有死,她只是睡在了楚子航的脑海里。我喜欢夏弥,喜欢这样的小师妹。终于到了那个最令人伤心的女孩了,上杉家家主,影皇·月读命,小怪兽,上杉绘梨衣。我和路明非一样,对绘梨衣的态度更多的是心疼加责任而非喜欢。绘梨衣从一出场开始就意味着她的存在必然是一个悲剧,而悲剧的开始,源于路明非深海之下的拥抱。你奋不顾身地游向我,却是因为你错认了我。绘梨衣眼睛里死神般的冷酷忽然间崩溃了,那种小女孩的稚气回到了她的眼睛里。女孩好奇地看着路明非,并非熟人见面的欣喜,就像大街上忽然有个傻子欢呼着向你跑来,你也会忍不住好奇地看他。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束光,就算这是错误爱情的开端,我也愿意把它继续下去。所以当路明非第二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路明非翘家了。对她来说世界就分两块,里面和外面,只要去了外面,去哪里都好。而在这之前绘梨衣多次翘家,可从来没能跑远,最远的一次跑到了家附近的红绿灯下,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然后她就在那里蹲下了,默默地流着眼泪,直到源稚生找到她把她领回家。“有一次她趁着体检的机会偷偷地跑出了家,也是出动所有人满城找她。最后是我在一个街口以外的红绿灯下找到了她,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流眼泪。那时她还没有现在这么高,我从背后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她写字给我看,说‘世界好大’。”据江南说,这是发生在一个朋友身上的真实故事,那年她十六岁。于是乎,发生在衰小孩和黑道公主东京爱情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七天时间里,路明非和绘梨衣一起住在情侣酒店,看着雷雨夜下的闪着粉紫色光的东京天空树;他带着她去美发化妆,购买漂亮的衣裙,游玩东京迪士尼、调色板城乐园、惠比寿和明治神宫;他们在Chateau Joel Robuchon和叔叔一家吃家庭晚餐,然后雨夜生死逃亡;在最后一天,他们迎着阳光盛大出行,前往《东京爱情故事》中的爱情圣地梅津寺町小镇,看一看温柔的世界。其实在绘梨衣眼中,世界一点也不温柔。“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绘梨衣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凑在路明非耳边说,仿佛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以怪兽的视角去看《迪迦·奥特曼》,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温柔呢?但是,路明非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大,取决于你认识多少人,你每认识一个人,世界对你来说就会变大一些。世界喜不喜欢你,只取决于你的朋友喜不喜欢你,每个人都有几个真正的好朋友,他们喜欢你,就是这个世界喜欢你了。如果世界真的不喜欢你,那世界就是我的敌人了。”衰小孩中二的话语,却击中了女孩的心,夕阳的光在绘梨衣的眼睛里缓缓地褪去,巨大的日轮即将沉没在海平面之下,最后的光把天空中的云烧成火焰的颜色,在越来越浓郁的夜色中,绘梨衣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雨夜深巷的生死逃亡,日暮海岸的深情相拥,绘梨衣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孩。她把所有玩具都换了标签,从“绘梨衣の××”到“Sakura &绘梨衣の××”,只是希望能把那个男孩留在自己身边。不过,这个告诉她“世界很温柔”的男孩并不爱她。路明非对绘梨衣的态度更多的是责任与心疼,就像骑士守护公主那样。路明非错了,“你以为她是公主她拥有全世界,可她以为她只拥有你和她的玩具们。”公主这个身份往往也意味着孤独。这种温柔的孤独,就像美丽的花儿,衰败在春日黄昏的阳光下。“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衰小孩,每个人心中的衰小孩汇聚到一起就是路明非。路明非是一个很勇敢很勇敢的男孩,他的勇敢是真勇敢,从骨头里榨出来、从灵魂中淬炼出来的勇敢,我很希望自己能有那样的勇敢。在卡塞尔学院里面,几乎人人都比路明非强,他就像一个配角那样卑微。除了在自由一日奋勇了一把,狙杀了他的师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以及他的老大学生会会长凯撒·加图索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和楚子航以及凯撒相比,他就是个渣渣。是啊,衰小孩怎么可能比得过跋扈的贵公子和永燃的瞳术师呢?这种无力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晓的。路明非喜欢师姐诺诺,因为诺诺是唐僧,而他是那只被唐僧从水帘洞中解救出来的傻猴子,傻猴子眼睛里只有唐僧。不过诺诺的男朋友是凯撒,一个让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的存在,“因为那样她喜欢的不是我。其实我连Aspasia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老大的品位,更没有Mint俱乐部的会员卡。我根本请不起她吃那么贵的饭,我的信用卡还欠着钱。请她吃意大利菜的其实是老大,老大当然好啰,是女生都会喜欢老大吧?换了我就算请客只能在摊子上吃拉面……但是只能请得起拉面的那个我也希望有人喜欢我……”衰小孩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喜欢这个无力的他,也是真心希望自己喜欢的女生能和她喜欢的人幸福地在一起,即便那个人不是他。好在他还有师兄。楚子航鼓励他说,“如果喜欢谁,就满世界去找她,别等她来找你,她可能也在等你……别让她等得对你失望了。如果你喜欢的人要嫁人了,就跟她表白一下,就算为此要把她婚车的车轴打爆也没什么,这是你说出来的最后机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没价值,连陪葬都算不上。”楚子航没谈过恋爱,所以他不懂诺诺,诺诺是那种打断车轴她也可以跳上拉车的马奔向婚礼现场,她为什么不嫁给恺撒?她就该嫁给恺撒。楚子航也不懂路明非,即便他们两个人都很孤独,但他们孤独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不过即便大家都不懂他,他也过的很开心。无论是老大、师兄、师姐还是校长都是很照顾他,自己家的小猫,可以自己撸一撸,但是不能被别人欺负。因此,路明非终都相信着那些对的东西,充满着少年人的热血。而且,他不是小猫,而是一只狮子,只不过这只狮子的领地很小很小,只能装得下那么几个人,那几个真正在乎他的人、看得上他的人、愿意帮助他的朋友,比如凯撒,楚子航,诺诺,以及上杉绘梨衣……回到小说中雨夜深巷的那一幕,让我们代入路明非,那些挥舞着砍刀比你强的人都想夺走你怀里的女孩,因为她是猎物,她价值万金,而这个女孩依赖着你,害怕得瑟瑟发抖。这就好比那些有势力的男人拿着钱或者拿着刀对你叫嚣,另一只手抓着你在意的女孩,这时候你是拱手说各位大哥我跟这事无关你们带她走吧,还是端起一杯酒浇在对方的脸上对他说,去你妈逼!后面这种行为看起来很英雄,但是可能会要你的命,或者打得你连住半个月医院,想清楚这个结果,对着那些沉重的钞票和刀锋,你还敢端起那杯酒浇上去么?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或者说我还没有遇到那个值得我这样做的女孩(我并不喜欢绘梨衣,只是单方面的心疼)。但是路明非真的端起那杯酒浇了上去,还吐了口痰,说“去你妈了个逼,谁是你的乖孩子?”被侵犯到领地的雄狮退无可退,你再逼,他就跟你玩命。楚子航要奋勇一把,拔出他的刀就行了,恺撒要奋勇一把,抽出沙漠之鹰就好了,路明非要奋勇呢?就只有交换1/4的生命。所以我知道,路明非坚守的格外少,却会格外地坚守。可他终究没有守住那个坚定选择他的女孩,是啊,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在那间红色的情人酒店里,那个被认为是哑巴的女孩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你是小怪兽,可小怪兽也有小怪兽的好朋友,孤独的小怪兽们害怕得靠在一起,但如果正义的奥特曼要来杀你,我就帮你把正义的奥特曼杀死。我答应了,却没有做到。《龙族Ⅲ黑月之潮》的结尾中,座头鲸拿出了那张有着上杉绘梨衣签名的支票,这一瞬间击溃了路明非的心。真讨厌……这种悲剧啊,在一个人都消失了的时候,再度发现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还要提起?就让所有无法挽回的事都随着潮水离去不好么?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路明非低下头来,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轻轻地扣自己的胸口,想知道那里面的心是不是疼痛。“可别以为女人是好甩掉的东西,她喜欢你,是会追着你到天涯海角的。”座头鲸说,“女人爱一个男人,要付出的代价大很多,但她们愿意。”那个女孩的死不仅刺激了他的成长,也教会了他关于爱。从此,路明非再也没有害怕过面对,他已经尝过了的失去的痛。“每个人都会有些理由,可以让你豁出命去。你留着命……就是等待把它豁出去的那一天。”《龙族》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拥有着一定的局限性。但正如江南所说,一个作者哪能写尽世上的所有人呢?写来写去,写的还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无论孤独还是野心,都是自己人生某个侧面的写照。这是我的局限和浅薄,但也是我的真诚。在这本书里,我不仅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江南,更看见了大家。也许十年之后,我回过头来再看这本书,会拥有不一样的感观。敬那个拥有着不朽青春与梦想的少年江南。[1]江南.龙族Ⅰ火之晨曦[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0(4).[2]江南.龙族Ⅱ悼亡者之瞳[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1(5).[3]江南.龙族Ⅲ黑月之潮(上)[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2(12).[4]江南.龙族Ⅲ黑月之潮(中)[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3(8).[5]江南.龙族Ⅲ黑月之潮(下)[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3(12).[6]江南.龙族Ⅳ奥丁之渊[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5(10).[7]江南.龙与少年游[M].武汉:长江出版社,2015(12).2020年12月15日
PS:此文为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陈玲玲老师《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大作业,题外话,该课程后改为《中国现代文学史》。
写下此文时,龙族Ⅴ悼亡者归来还没问世,时至今日,依然是“但为君故”。笔者本有打算将第五部的内容加进去,但实在是有点困难。
“斯人已逝,佳人不复,从此以后,每一次君焰都会带着风王之瞳的祝福。夏弥没有死,她只是睡在了楚子航的脑海里。”这居然是一句完美的预言,在第五部中得以体现。
《龙族》和《哈利波特》一样,都是属于特定年纪下才能读得下去的作品,童年的幻想,少年的成长,个中滋味只有亲历者才能体会。
十年前,笔者初入高中,十年后,笔者本科毕业,确实有不一般的感观。值得庆幸的是,笔者还是少年吧。
江南曾听雨,杨枝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