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琳|我愿生活如诗美

文摘   文学   2024-10-07 06:00   陕西  

苏菲从酒店出来外面已是灯火通明,心想时间过得真快,一壶茶的功夫天已这般颜色。看见几个小孩在道沿上踢毽子,就对胡海说小时候也这样玩过,就是脚笨,玩不了花子,顺口溜说什么来“一踢一拐八仙过海,”自己拐不过去跌倒了磕青了就不再玩这类游戏。又说身后的女孩子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不过那是遥远的事。胡海要从路口离开,等红灯时说苏菲真的很笨,有时候脑子不好使唤。苏菲紧跟两步伐,说什么呢?胡海已经过了马路,后面说了什么话她没听到。

苏菲过了十字路口一直向东走去,走到她感觉不到胡海的影子在跟前晃动,放慢了脚步。小庙里面的人越来越多,火光出现。有人说话,有人静默,还有人悲愤地嚎哭。苏菲走着看着身边有人轻声地说话:今天给你送得晚,送得多。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天我来不了,你就想着现在的好...”那人微弱的哭腔被路对面的舞曲压没了声息。

苏菲靠近星星点点的火光,长发被热浪吹起来。她围着小土丘走一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放下挎包,脱了鞋子,跪坐在草地上。现在她能感觉到心跳的呼吸,捋了下被吹乱了的长发。深呼吸一口,这才从包里拿出的一沓写满内容的纸张,这些有迹可循的文字是她一年来得空留下的记录,翻下去还有空白的纸张,她忘记了为什么会出现空白的内容,是她太过高兴或太过悲伤的忽略不计,不过都要随着手中的火光化为灰烬,掩埋在草根下。

苏菲今晚的行为有好多年了。胡海说过苏菲的世界里五花八门,习惯都与众不同。不论什么内容和形式,都要先哀悼后烧尽,为什么?苏菲说那就是日子,和男人抽烟喝酒,女人化妆购物一样的道理,表达形式因人而异,她曾给胡海说我们需要不同的方式怀念过去,是为了好好陪伴爱己的人。胡海第一次听苏菲说理,着实有点吃惊,不反对也没提出异议,说苏菲的爱好有点特别,听理由又让人心酸、支持。

一切的起因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雏形。

十八岁的苏菲刚上高一又不上了。她给班主任说脑子装不进去课本里的内容,班主任说能装进啥,这个年龄回家找个婆家过了门,养几个娃娃,脑袋里不装东西都不由人,苏菲不想学习,更不想嫁人,坚持到学校国庆放假回家后再也不去上学了。

回家没事干,苏菲大多时间就坐在后院的枣树下盯着几颗大木枣,太阳落山时拿着竹竿子打几颗下来。一天,苏菲把书包拿出来,看着新书新本子还有课程表,她高兴极了。后来的日子里她就像在学校学习一样,除了吃饭和非干不可得事干完后就照着课程表,在相应的时间段里拿着对应的书,看着发呆,也会在作文本里写写画画。写了什么,她从没给人看过。有次婶子来家里借鞋样,看到窗户边的纸张,说是用这剪一张新鞋样就行。苏菲从炕上跳下去抓起那一沓纸放到身后。后来她就不给窗户下放东西,不许家里其他人进她的屋子。每当阳光照在桌子上她的脸就会泛红,会想起跳下去抱在怀里的信纸。

邻居走后,她把书本作业转移到枕头下、被子下。她也不想爬在桌子上写字时被父母看见,尤其弯腰的父亲一下午去好几次茅厕,每次都会看一眼她的方向,问她不上学还写啥,浪费光景,连个结业证书都没有混上。这些话有点伤人自尊,却抵不过苏菲觉得那段时间美好。刚开始停学偶尔有几个同学来家里看她,她也去同学家串门。过了春节,同学们初六上学去了,邻居苏家妈问她最近忙啥,也不来家里串门,两个人吃着自家炒的瓜子花生东拉西扯。苏菲起身要走,苏家妈问她具体的年月日,说是有合适的男娃给苏菲拉个线,要穿她送的媒鞋。苏菲脸红了撂下手里果壳直说还没你家的苏晓年龄大呢。回到家爬上炕在信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这样的叉号她还划过,气恼中不仅划伤了纸张还扔了钢笔。

当年苏菲出了校门在家呆了几个月,亲戚介绍她去工厂打工。工厂里认识了顾一文,交往一年半两人同居。苏菲喜欢顾一文家的大床子。在一起的苏菲经常半裸地躺在大床上,大床是老式的棕麻绳织就的网状床子,四周固定在十公分厚实的木板上。人躺在上面软而有力,是她需要的感觉,顾一文说他要换了这张床,塌陷减少了对苏菲的切实感,难以尽情地释放。一次两人在床上忙活完了,顾一文搂着苏菲,摸着她的后背前胸说,你瘦得能养个娃不?我的乖乖呀,小腰不够我三巴掌。苏菲的头埋在喘不过气的怀里说,肯定能,要不继续?

年轻的他们精力旺盛,两人几句话没说完,顾一文再次爬上苏菲的身子。那样的一张床,经得住两人折腾,又有那么一点点晃动,苏菲喜欢晃动的感觉,晃动的频率促使苏菲的双手抱着顾一文的屁股越来越用力,麻棕床发出声音配合两人使尽了力气。

顾一文从卫生间出来让苏菲去冲洗,苏菲高兴得不动说是想怀上个娃娃。她还要回味顾一文压在身上坠落的感觉,像漩涡吸附。她没给对方说,他也体会不了那种感觉。顾一文需要的是木板床上的瓷实,要在婚房里放一张智能型的大床。苏菲说要是处理了这张床,就断了爸妈留下的念想,顾一文说不在乎,尤其这样的老古董,看着躺在床中央的苏菲说,如果床上放两床新被子就看不见你人了,必须换新的。

两人在这张床上经常玩得不亦乐乎,随后顾一文就下床光着上身去蒸鸡蛋,一口一口喂给裸着身子的苏菲,吃得胖胖得好奶娃娃,蛋羹上飘着苏菲从家里带来的菜籽油,黄亮亮的,散发特有的香味。蛋羹是顾一文的拿手活,既是菜也是饭,周末时,两人经常会在床上吃上这样一碗蛋羹然后磨叽一整天。那天,苏菲把这样的情景写在信纸上给顾一文看,顾一文问她为什么写会这些,苏菲说心情好就写下,下次给你看其他的内容。顾一文看了一眼不悦,不许写这些,像偷窥者,被人看到不好,撕了,扔掉。他的回应让苏菲想要的惊喜变成了失望,隔天想起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扔掉笔趴在床上学着顾一文语气说撕了、扔掉。撕了、扔掉。又说不扔又能怎样?能咋样呢。最后的最后苏菲以“讨厌,烦死人了”收尾,结束了自我对话,发现自己有几些不高兴的无奈,顾一文的厌烦。心想这不是应有的矛盾。

电话响了,响够时间自然就不响了。苏菲一张一张地烧着,火光照红了脸,照出雀斑,照亮颈纹,以及平展的胸脯。她觉得日子没咋过就老了,以前总想着老家阁楼上那几个本子是岁月的见证,也为这些隐秘且有生命的纸张骄傲,只是最近几年很少回家了,更不要说去爬高就低地回想过往,觉得自己老了还这般好笑。她的屋子现在是侄子的屋子。父亲意外离开后,母亲就一直自己住着。她回家住在母亲屋内,时常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下休息的母亲,或院内忙碌的母亲,想着她俩在某一时刻都是孤单的女人。偶尔回家的苏菲看不到母亲,会在空无的房间做些记录。

街头的的灯光闪烁,对面的音乐让人迷离打乱人的思绪。火光燃烧着一年又一年里发生的故事,苏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以这样的方式记录这一天。自从她和胡海结婚后,胡海说过只要她愿意,什么时候都可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只要愿意就行。苏菲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放纵和不够爱,后来觉得不是,前几年胡海给她送过不同样式的信纸,各式各样的笔记本,甚至到后来的电脑,尽着苏菲记录,也陪她在雨后或炎热的傍晚,找人少的地方燃烬她一年的心思。胡海从没要求去看苏菲笔下真实的内容,也曾在雨中说过,现在烧不掉烧不了,清明,寒食节,咱们继续。苏菲发现在不确定的事情上胡海给出几个不同选择时,她就觉得生活重新充满了力量和超脱。比起顾一文,他只在乎自己的需要。苏菲以为忘记了却还是想起这个人。可是她说过“你永远就别再回来。”顾一文出门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她也再没去过那个住所,这句话让苏菲从天上掉落谷底,很长一段时间偏离在生活之外。

那天苏菲说我们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情形,还能这样甜蜜粘连?顾一文说我们?苏菲说我们仨。顾一文说怀孕,今年怀孕就结婚,是我们仨。苏菲期待这个时刻,她无数次设想他们的婚礼和婚后的生活。

话后的周末回家,母亲说苏菲变得水润和丰满了,劝她照顾好身体,问苏菲和顾一文结婚的情况,苏菲说了实情,说顾一文说了如果怀孕了就马上结婚,要奉子成婚喜上加喜。苏菲看到母亲变化的神情,感觉一丝不悦。之前母亲会揪着苏菲说道,后来说了凡事也讲究机缘,现在只是问她想吃啥。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苏菲感觉不舒服,起身去趟后院回来没坐稳又去了。

从老家回来,苏菲先去了医院,回到两人的住处天已经黑下了。顾一文下班回去做好了饭菜等着苏菲回来,等着苏菲亲口告诉他好消息。那晚的一切都是快乐的节奏,睡前,顾一文说要控制一下节奏,苏菲说必须,这是我们新的开始,两人第一次分开睡在各自的被窝里。睡到半夜苏菲钻到顾一文的被窝,说是睡不着,你得搂着我。顾一文摸着小蛮腰,说平滑肚皮的没有任何变化,这小地方能长出个人人?苏菲说真的,医生说四十天了,有反应了,像豆芽,先生根后长叶,四五个月显怀了就鼓起来。顾一文说那我要看看,真的还是假的有这么神奇,遂及用手转圈抚摸,摸到胸前觉得有变化,胀了还是胖了,手心竟然托不全眼前一对奶子。他信心十足说喜欢这样的变化。苏菲说当然是真的,你不也是这么出生的。不信你去拿包里的化验单。裸体的顾一文看见了化验单,看见苏菲信纸上流淌的泪水。

如果不取化验单,如果苏菲自己从包里取出化验单,他们的婚姻应该是美满的,现在应该是三口之家,或四口之家。可是高兴的她忘记包里还有写满心事的信纸没有放回阁楼。这是啥,写的啥。

顾一文:跟我过得憋屈?委屈?

苏菲:或没有呀,挺好的。

顾一文:没有?这些是什么?

苏菲:记录美好呀!有时心也烦躁的,慌得就写一下打发时间。

顾一文:早都说过不让你弄这些莫名堂的,搞得你好像是个人物。

苏菲:那就不写了,发啥脾气好像人犯了天大的错,谁还没个爱好。

顾一文:以前就说过你,听不进去还是咋的,扔了去,烧了,晦气。

苏菲:怎么就晦气,晦谁的气,神经病!给自己写又不是写情书。难道有人给你写情书?

顾一文:神经病,惯得你会闹事了,骂谁,精神病!操。

一巴掌过来打在苏菲的脸上,打得理直气壮、气势汹汹,苏菲的脸火辣辣的胀。

两个人吵得热火朝天,惊动了隔壁的邻居,狗在外面狂叫,顾一文对着夜空依旧骂着。苏菲没听出道歉的意思,全是不满和嫌弃,无理和气愤填充在这些年同居的日子里。苏菲惊愕了哭了,声音越来越大,两人形同婚姻的日子全然化作深夜的泪水,想起早就该有的婚姻一拖再拖,祝福的眼神变成家人多疑与嫌弃的眼神,苏菲质疑自己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结不了婚?顾一文工作稳定,职位上调,人也有了成熟的状态,他在等什么?她在承受什么?为什么是今天发生吵闹。

苏菲穿上背心坐在沙发上,陷进去显得更加的瘦小。她对着窗下的顾一文说,你是后悔跟我一起了,你心有所属咱好说好分,如果继续过日子咱就领证结婚,我的年龄经不起继续消耗了,这五年时间我能赔得起,扛得住?顾一文背着苏菲,说她多想了开始胡搅蛮缠。苏菲流泪了,外面街道传来垃圾车忙碌的声音。

天亮后顾一文上班走了,苏菲躺在那个曾经让她快乐的大床上思绪万千,找不回从前的她也找不回他,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又能去哪里。苏菲痛苦哭流涕,从没觉得自己爱哭,有那么多眼泪,这一天里她除了哭就是哭,晚饭时间顾一文没有回来,十点多回来没说一句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知道生活变味了,一切的发生像预谋,像计划之内,想来全是撕扯般疼痛,哭哑了嗓子,好似把后半生的眼泪都哭了出来。

面对火光,以前的苏菲有流不尽的泪水,现在她能默默地看着信笺化为灰烬,待火光燃尽也要念叨几句。像胡海在十字路口给父母送纸钱一样最后叮嘱几句。她记得两人结婚第一年除夕夜,胡海带着她在十字路口给老人烧纸钱,说他邪门歪道废话一堆。胡海说这是个仪式,是念想,他们泉下有灵会照应咱,保佑咱。咱们遇事心能踏实人就安稳了,心结减少了,生活自然就坦然,念叨一定要念叨出来才能有效果。你念叨完了今晚上肯定会睡个好觉。一年四五个节日送纸钱,都有不同说法。苏菲说哪有几个日子?今天、清明、十月一。胡海用手中的树枝挑完最后一丝火星,说是当然还有中元节,你知道上庙那里,有一扇门只在中元节打开,其他时间是关闭的,是专为那些意外去世的人建造的灵地,好让他们有个归属。苏菲说在外的、年轻的、不论年岁大小的亡灵?胡海说是的,去那里的人都有说法,有故事,总之是悲惨的。苏菲说能不能把家里的信笺拿去烧了,还有日记本?胡海说当然可以,你愿意就行,中元节忘了,其他的日子也可以,你去还是我陪你去。苏菲想了一下说其他日子我们一起去,中元节我想一个人去,她不愿让胡海陪她难过,伤心她的过去。

后来苏菲不再取笑胡海的市侩和油腻,胡海无意中给苏菲脑际拨开一丝光亮,让她有勇气面对过去的苦难。

那天晚上苏菲没有等到顾一文的道歉,也没吃一口饭。白天喝过的水转身全都吐了出来。想着白米粥和咸菜的香味,做好还是没有胃口吃,顾一文晚上回来看见桌上的饭菜出去再回来没说一句话。两个人僵持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苏菲看着顾一文说今天去医院你有时间一起去吗,或者明天去也行?顾一文说自己有事没提前请假,背着包出门了。苏菲去医院排号中碰见了代班的同事,两个人打过招呼各自离开,取药时两人又碰见了,同事说苏菲脸色这么憔悴,要陪她一起看病。苏菲连忙低下头装作绑鞋带,说自己能行,眼泪不争气地已经流了下来。

回到家顾一文还没回来。苏菲吃过几个酸葡萄躺着休息,从没觉得如此的累,浑身困乏就像散架了一样,迷糊了瞌睡了,醒来已是下午。想起该吃药了,没吃,不想吃,明天连吃三天吧。顾一文晚上没回来,空荡荡的大床上苏菲无聊地把那些药大小个地排着顺序,累了又睡了。

早上苏菲收拾屋子,这是她住了五年的房子。第二天还是收拾屋子,整理了柜子里的衣服,第三天早上苏菲拖着地,拖第二遍的时候肚子好疼,想着拿拖把出去,刚走两步有一个东西从身上顺着腿根掉了下来,她蹲下身怕掉在地上,尽管地是干净的。苏菲忙完了身上的卫生拿着包去了医院,苏菲安静地等待医生出来,医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拿着苏菲带去的管子,里面有一颗泡在液体里的白色软体物,医生说这是一颗健康的胚胎,按时间算发育得很好。医生开药,打针,叮嘱她注意休息,放松心情,一个月后来复查。苏菲问医生结束了?医生说结束了,叫着下一个人名。苏菲没起身依旧坐着。医生抬起头看着苏菲举着的手,那个呀,扔到卫生间。

苏菲从不知道一个生命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她照做了,后来会在梦里惊醒,常想起那个瞬间。当她遇见胡海,噩梦才开始松动。

最初她只是微微动心是同病相怜。两个人出现在朋友的婚宴上,胡海是左撇子一举一动碰上苏菲的右胳膊,苏菲放下筷子,对方也放下筷子。胡海主动找苏菲喝茶,苏菲拒绝了。几个月后朋友孩子满月他俩又遇见了。胡海看着苏菲说咱俩还真有缘,再次邀请苏菲去喝茶,苏菲说喝茶可以呀不要有非分之想。对方说还真有想法的,中年人谁还没点想法和盼头。苏菲喝完茶说自己不会生育。胡海说邪门了,我是天生的要不还单着。苏菲忍了忍说自己是后天造成的。两个人沉默了。苏菲见状说该说的也说完了的回家去,胡海出来送她转身又回去,出来穿戴整体像换了个人,开车要送苏菲回去,苏菲说会耽搁他回家太晚。胡海说查一下最近的地铁站。那一刻苏菲暗想真要送到地铁站?说手机信号不太好你查吧,胡海没搭理这茬口直说送你回去。路上的胡海说家里有巴豆,它见了你肯定也喜欢,我叫它儿子。

春节前,胡海的几个伙计给两人办了个简单又隆重的婚礼。婚后的胡海胖了有些油腻,在家时常穿着背心给苏菲煮茶,做她爱吃的炕馍馍,说是做好这馍馍,要掌握好火候,还要放够碱面,出锅时味道才够香爨、好吃。苏菲说你这跟谁学的手艺没见说过。胡海说老妈在时教的,一般人不放碱面更不尝碱水,你说这是不是秘籍,像卤水点豆腐有那么一点窍门,合适了一切都好。调侃苏菲让他这五大三粗的人有机会展示手艺,还能感觉到安静和温柔,顺手把苏菲扔掉的废纸收集起来放在盒子里。不去茶楼时调教巴豆叫苏菲妈妈,巴豆不怎么听话,坐在一边看着两人说话,时常在两人散步时跟在苏菲的旁边。苏菲觉得巴豆挺好,一天胡海给巴豆做了个高脚椅子放在苏菲的窗户下,他不在家时,巴豆爬上去躺在那里看苏菲忙碌,也陪她玩乐。

电话又响了,苏菲忙着收拾地上的余灰没有接上。她想胡海回去看不见她人就会打电话,脚下越发走得急切。路过舞摊还有几对舞伴玩乐,胡海的电话又来了,问她在哪里要不要去接。苏菲说过了十字路口就回来了。又说明年不出来了,今天人有点多,地方留给更需要的人吧。胡海说听你的,以后我们仨来陪你。苏菲听出异样,谁?胡海说等一下,听,听见没?京巴,巴豆的妹妹,她叫你呢。苏菲兴奋地说好呀,那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是的。故事讲给重要的人才有意义。



作者简介

刘雪琳,女,西安市长安区人,1975年生,无比热爱生活,喜欢发现一切美好事物,记录平凡点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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