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1939年波兰“万国牌”轻武器的使用状况(上):步枪

文摘   军事   2023-08-08 17:1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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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猜枪的答案是法国Mle1885步枪

法军装备格拉Mle1874单发步枪(“单打一”)后,为了加强火力,尝试将其升级成连发步枪(“连珠枪”)。在各式各样的供弹系统中,法军选用了奥匈帝国军官克罗巴查克设计的管状弹仓,与格拉的枪机相结合,先后采用为Mle1878、Mle1884和Mle1885等步枪,为勒贝尔Mle1886步枪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法国“格拉-克罗巴查克”Mle1885步枪。图源Thierry Ollivier,来自Jean Huon《LE FUSIL Mle 1874 ET SES DÉRIVÉS》。

最近,好友@Sinseen整理了一下1918-1939年波兰外国轻武器的使用状况,原文发布于哔哩哔哩,链接在文末的“阅读原文”里。鉴于哔哩哔哩和微信公众号在格式、排版等方面的不同,我对原文进行了适当修改和补充。以下是正文:

本篇的时间范畴是1918年11月到1939年9月,我所说的“外国轻武器”主要是指(相对于波兰)外国设计+外国生产的轻武器,包括步枪、机枪、冲锋枪和手枪,以及一些波兰本土化改造、生产的型号。

文中的“波兰军队”有两种含义:广义上泛指波兰的各种武装力量。除了我们平常理解的军队外还包括警察、司法部下辖的狱警、财政部下辖的边防部队、KOP部队等准军事组织。狭义上特指军队。文中“波兰军队”的具体含义还需要结合上下文来理解。
封面:刚刚参加完宣誓仪式的学员,他们着wz.1898(毛瑟G98)步枪。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1920年,为应对军队步枪种类过于繁杂的状况、方便后勤管理,波兰将特定的步枪划归特定部队使用。比如,第三、九、十、十四、十五、十六和十七步兵师主要装备德国的G88与G98步枪,第一、二、五、六、八、十一、十三、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七、二十八和二十九步兵师的大部分部队装备法国的贝蒂埃步枪。

1925年,波兰对库存的步枪进行了分类:

“第一类武器”:毛瑟(这里包括G88和G98,尽管G88并不能算是毛瑟枪)、勒贝尔、贝蒂埃、品相较好的曼利夏直拉步枪、莫辛-纳甘等,主要装备一线部队。

德国的毛瑟G98步枪。图源Rock Island Auction。

采用直拉式枪机的曼利夏M.95步枪,是奥匈帝国一战时期的主力武器。图源John P. Sheehan。

“第二类武器”:格拉、品相较差的曼利夏直拉步枪、有坂、卡尔卡诺、维特利-维塔利等,主要装备二线部队和警察。

日本的三十年式步枪,由有坂成章设计,是“三八大盖”的前身。图源John PSheehan。

意大利的维特利-维塔利Mod.70/87步枪。图源John PSheehan。

“第三类武器温彻斯特、温德尔、毛瑟G71、伯丹等,逐步撤出军队,移交给一些机构下辖的警卫队使用,比如Straży Leśnej(翻译成森林警卫队?这个我没有查到详细介绍,维基上只有对现在波兰的森林警卫队的介绍)。

奥匈帝国的温德尔单发步枪,后膛装填,发射黑火药子弹。图源John PSheehan。

俄国的伯丹II栓动步枪,没有弹仓结构,每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图源John PSheehan。

有趣的是,一些步枪并没有出现在1925年的步枪分类中,但实际上波兰军队确实使用过,比如英国P14(数量相当可观)、罗马尼亚曼利夏M93、比利时毛瑟M1889和土耳其毛瑟M1890等。

后来,波兰军备生产能力提升,部队得以换装波兰本土化改造、自主生产的毛瑟短步枪(虽然沦陷前没有全面完成换装)。1920年的规划便被废除了,大部分旧式步枪撤出了一线部队,移交给二线部队以及准军事组织使用。

关于各国步枪在波兰军队中的比重,存在多种说法,因时代而异。我查到的资料主要提及了20世纪20年代前期外国步枪在波兰武装力量中的占比:48%为法国步枪,30%为德国步枪,17%为奥匈帝国步枪,5%为俄国及其他国家的步枪。至于一战结束、波兰复国的那几年:40%为奥匈帝国步枪,20%为俄国步枪,其他的还没看到有数据。 
一、法国步枪

来源:哈勒将军的蓝军带入、波兰在巴黎的军事采购团采购、少量缴获。

一战时期法国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一开始,法国步枪主要随哈勒将军的蓝军进入波兰。他们带回了4万余支法国步枪与卡宾枪,以勒贝尔和贝蒂埃为主。

1919-1920年,为应对苏波战争中的武器消耗,波兰在巴黎的军事物资采购团订购了约50万支步枪(也有说法是75万余支,但这与1920年波兰军队库存的勒贝尔与贝蒂埃的总数相差过大,遂没有采信),这一订单是法国对波兰军事贷款的一部分,只不过以军事物资的形式交付给波兰。

还有一部分法国武器是从苏俄军队缴获的,毕竟一战期间俄国获得了大量法国武器。
1. 格拉

法国的格拉单发步枪与卡宾枪,只能装1发子弹。图源John PSheehan。

就军备物资图解的记录来看,波兰军队装备的格拉步枪大部分并没有经过改膛处理。由于法援步枪中各型号的数量比重不明(这跟一战法国援助沙俄的步枪数据情况相似),我们无法确定波兰第二共和国初期获得的格拉步枪数量。

手持格拉步枪的波兰士兵。

波兰的轻武器爱好者估计波兰接收到了几千支格拉步枪,因为之后各部队关于格拉步枪的装备量数据最多一千余支。

我们可以在20年代的波兰军队武器清单中看到格拉步枪的身影:1924年统计第二十四步兵师库存有1482支格拉步枪,第五步兵师库存793支格拉步枪。最后一次关于格拉步枪的装备数据出现在1929年。1932年,波兰军队销毁了大量老旧武器,其中就包括绝大部分格拉步枪。

1927年5月3日,预备役部队为庆祝波兰五三宪法制定在约瑟夫·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纪念碑前游行,他们装备了格拉和莫辛-纳甘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P-2865-2。

1939年,一些地区的武器库中依然有格拉步枪的库存记录,数量不过百支。这些格拉步枪大都交给二线部队使用,或者用于新兵训练。

1938年6月12日,波兹南的体育和军事教育节,军校学员扛着格拉步枪游行。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W-2465-2。

1939年8月20日,博古明(波捷边境的一个城市),庆祝1919年上西里西亚冲突二十周年活动中的游行队伍装备了格拉步枪。根据他们身上的编号牌,我推测他们应该是接受训练的新兵或是军事学校的学员。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P-3419-1。

2. 格拉-克罗巴查克

也就是开头提到的,格拉枪机搭配克罗巴查克管状弹仓。波兰1931年的军备物资图解中有该枪的记录,将它记为“Kb wz.74/85”,即Mle1874/85步枪。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Mle1874/85步枪(标号9)。

不同的是,Mle1874/85是拿格拉Mle1874改造的,而Mle1885是新生产的。

由格拉Mle1874改造的Mle1874/85步枪。图源Jean Huon《LE FUSIL Mle 1874 ET SES DÉRIVÉS》。

此外,还有用夏塞波Mle1866改造的“Mle1866/85”,以及夏塞波改造成格拉,再改为克罗巴查克的“Mle1866/74/85”。
3. 勒贝尔

勒贝尔Mle1886 M93步枪。图源Royal Armouries。

勒贝尔Mle1886 M93步枪是1919至1934年波兰一线部队的主要装备之一,一些技术兵种也装备了勒贝尔步枪。

在苏波边境巡逻的KOP士兵手持勒贝尔M93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W-1760-4。

1934年之后,勒贝尔主要用作训练用枪,也有一些部队直到1939年仍装备勒贝尔步枪。

初期输入的数据不明,而且初期输入的勒贝尔步枪许多品相不佳,输入量与波兰军队的实际接收量差异较大。1920年,波兰军队共有45万余支勒贝尔和贝蒂埃步枪,1922年共有30万余支勒贝尔和贝蒂埃步枪,1932年4月,波兰军队的勒贝尔步枪共计145545支,但1934年4月,勒贝尔库存量猛增至282936支,到了1935年,仅存十五万余支,最后1938年统计为145222支。

波兰边防部队在检查,右三的士兵拿着一支勒贝尔M93步枪。图源Forum Odkrywca

1924年第二山地师装备了1703支勒贝尔步枪,第二十四步兵师装备2579支勒贝尔步枪,1929年KOP的第一至十四营,第十八至二十九营都装备了法国步枪,里面当然有不少勒贝尔。
1925-1927年,波兰曾与罗马尼亚进行了武器交换(两国关系良好),有几次交换的武器中出现了勒贝尔步枪,比如波兰曾转让给罗马尼亚125800支曼利夏直拉步枪,作为交换罗马尼亚给了波兰37000支毛瑟和勒贝尔步枪。
20世纪30年代的具体使用数据未知,当时它主要用作训练枪,也有部分部队依然装备,在一些1939年德国入侵时的老照片中可以看到德国从参战的波兰士兵缴获了勒贝尔步枪。西班牙内战中,波兰也曾销售给西班牙共和军一些勒贝尔步枪:1936年12月,波兰销售给西班牙共和军一万支勒贝尔步枪。
值得一提的是,1921年2月波兰和法国召开军事会议时,波兰和法国曾打算共同将勒贝尔定为制式步枪,但之后法国议会批准延迟对波兰的军事贷款,这一计划未能执行。
此外,波兰也有一些VB(Viven-Bessières,译作维文-贝西埃)枪榴弹发射器,搭配勒贝尔与贝蒂埃步枪使用。

枪口插有VB枪榴弹发射器的勒贝尔步枪。图源Janmad。

中间的勒贝尔步枪上插有VB枪榴弹发射器。图源Forum Odkrywca。

4. 贝蒂埃

贝蒂埃Mle1890骑兵卡宾枪、Mle1890胸甲骑兵卡宾枪、Mle1890宪兵卡宾枪。图源John PSheehan。

贝蒂埃Mle1892炮兵卡宾枪、Mle M16卡宾枪(前期)、Mle M16卡宾枪(后期)。图源Ian McCollum《Chassepot to FAMAS: French Military Rifles 1866-2016》。

贝蒂埃Mle1902步枪(供法属印度支那)、Mle1902 MD步枪、Mle1907步枪(供塞内加尔)。图源John PSheehan。

贝蒂埃Mle1907/15步枪、Mle M16步枪、Mle1907/15 M34步枪。图源Ian McCollum《Chassepot to FAMAS: French Military Rifles 1866-2016》。

军备图解里列出了Mle1890骑兵卡宾枪、Mle1890胸甲骑兵卡宾枪、Mle1890宪兵卡宾枪、Mle1892炮兵卡宾枪、Mle1907/15步枪、Mle M16步枪及卡宾枪的图。

Kb wz.16(Mle M16)步枪和Kb wz.07/15(Mle1907/15)步枪。

由上到下:Kbk wz.16、Kbk wz.92、Kbk kiras wz.92、Kbk wz.90、Kbk żand wz.90。kiras是kirasjerzy(胸甲骑兵)一词的缩写żand是żandarmeria(宪兵)一词的缩写。波兰人可能是根据尾托形状判断胸甲骑兵型的。 

在波兰语中,Kb是Karabin的缩写,指步枪;Kbk是Karabinek的缩写,指卡宾枪。

贝蒂埃装备数量略少于勒贝尔步枪,但它也是波兰军队初期一线部队的主要装备之一。它的命运与勒贝尔步枪相似:20世纪30年代主要用作训练枪,也有部分部队依然装备,在一些1939年德国入侵时的老照片中可以看到德国从参战的波兰士兵缴获了贝蒂埃步枪。

装备贝蒂埃M1907/15的波兰士兵。图源Forum Odkrywca。

前期数据参看勒贝尔步枪介绍部分,20世纪20年代后半期的总体数据没有找到,1935年波兰军队约有18万支贝蒂埃步枪。1938年波兰军队有94331支贝蒂埃步枪,其中:

  • Kb Berthier wz.07/15

    (Mle1907/15)23974支;

  • Kb Berthier wz.16

    (泛指5发弹仓的贝蒂埃步枪)41949支;

  • Kbk Berthier wz.16

    (泛指5发弹仓的贝蒂埃卡宾枪)18436支;

  • Kbk Berthier wz.92

    (Mle1892炮兵卡宾枪)8421支;

  • Kbk Berthier wz.90

    (Mle1890卡宾枪)1551支。

1939年则库存93200支贝蒂埃步枪。其中:

  • Kb Berthier wz.07/15 23900支;

  • Kb Berthier wz.16 41000支;

  • Kbk Berthier wz.16 18400支;

  • Kbk Berthier wz.92 8400支;

  • Kbk Berthier wz.90 1500支。

至于KOP部队,1926年起, KOP便开始使用法国步枪,并逐步以法国步枪取代已装备的直拉曼利夏,其中第二营装备441支贝蒂埃M16卡宾枪,第三十二营装备312支贝蒂埃M1892炮兵卡宾枪,第十八营装备543支贝蒂埃步枪和369支贝蒂埃卡宾枪,1928年11月, KOP已有21132支五发漏夹供弹的贝蒂埃步枪,下辖的骑兵部队已有1548支贝蒂埃卡宾枪,只有第十六和第十七营没有装备法国步枪。

1924年11月,波兰总统斯坦尼斯瓦夫·沃伊切霍夫斯基在华沙萨斯基广场参加华沙第二十一步兵团和第三十六步兵团的阅兵活动,士兵背着贝蒂埃Mle M16卡宾枪,第三十六步兵团原文写作36 Pułk Piechoty Legii Akademickiej,这是因为这个步兵团初期兵源为华沙大学和华沙理工大学的学生。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W-1198。

1929年,KOP部队中的法国步枪逐渐被毛瑟步枪代替,这时KOP共有贝蒂埃步枪和卡宾枪20405支。1934年总量下降到19541支,1936年11258支KOP的贝蒂埃M16卡宾枪被调配给其他部队使用,最后KOP剩下的贝蒂埃步枪极为有限,但仍在使用。

1925-1927年,波兰与其他国家的武器交换中也出现了贝蒂埃步枪,比如波兰用19500支P14步枪向拉脱维亚交换同等数量的贝蒂埃Mle1892和Mle M16卡宾枪。

1931年3月19日,在华沙举办的毕苏斯基命名日庆祝活动中,扛着贝蒂埃Mle1892炮兵卡宾枪游行的波兰士兵。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A-142-21。

西班牙内战中,波兰也销售给西班牙共和军一些贝蒂埃步枪:1937年3月4日波兰运给西班牙共和军14479支贝蒂埃步枪,1937年3月8日则有14881支贝蒂埃步枪,1937年4月14日运了8040支贝蒂埃步枪。

1926年9月,毕苏斯基在Druskininkai的住所的卫兵,他们装备贝蒂埃Mle M16步枪。顺便一提,Druskininkai是毕苏斯基非常喜欢的度假地之一。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A-104-6。

右侧的波兰士兵拿着装有VB枪榴弹发射器的贝蒂埃Mle M16步枪。图源Forum Odkrywca。

二、德国步枪

来源:在德国服役的波兰士兵带入,收缴入境德军武器及接收德军仓库。

一战时期德国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1. 毛瑟G71

毛瑟G71步兵型。图源John P. Sheehan。

数量不明,资料很有限,1921年有武器调配记录提到了毛瑟G71:Straż Celna(1922-1928年保卫波兰与德国、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边境的边防部队。它归财政部管辖,因为它的前身是财政部在各地区设立的海关负责小组。该部队装备老旧,难以承担边境守卫任务,最后在1928年被Straż Graniczna取代)得到了103支毛瑟G71。1931年编写的军备物资图解中也有毛瑟G71。

2. G88“委员会步枪”

G88“委员会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G88初期输入数量不明,一般被骑兵和其他技术兵种使用。1921-1925年有部分G88步枪转移出一线部队的调配记录:Straż Celna获得103支,国家警察获得一百余支。

1921年上西里西亚冲突中的波兰武装人员,观察机柄和枪管上的套筒,可以看出一些人装备了G88步枪和K88卡宾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 编号1-H-456。

1931年波兰军队武器统计的数据中出现了G88系列步枪:Kb wz.1888 和Kbk wz.1888总计52324支。1932年数据变为45108支。

1938年7月的统计数据更为详细:

  • Kb wz.88(G88)19311支;

  • Kb wz.88/05(G88/05,改用桥夹装填、发射尖头弹)2086支;

  • Kb wz.88/S(G88 S,改膛发射尖头弹的G88,表尺也接受了对应的改进)31支;

  • Kbk wz.88(G88的卡宾枪,不确定是专指K88骑兵卡宾枪,还是也包含G91炮兵卡宾枪)1679支。

G88 S,改用了尖头弹,表尺也接受了对应的改进,弹仓底部安装了一个防尘盖,按压释放钮可以将漏夹从上方弹出。图源John PSheehan。

到了1934年,G88系列步枪与卡宾枪就已经从大部分军队撤出了,交给其他军事组织比如各个警卫队使用。1939年,波兰库存19300支G88,600支G88系列卡宾枪。

装备G88的波兰边防部队。图源Forum Odkrywca。

另外,1936年波兰还有外销G88步枪的销售记录,一说是销往中国,一说是销往西班牙。

苏波战争期间的波兰骑兵,右侧的骑兵装备一支K88卡宾枪(也可能是G91)。图源Forum Odkrywca。

波兰建国初期,装备MG08机枪和G91卡宾枪的波兰机枪组。

3. 毛瑟Mle1889

各式各样的比利时毛瑟Mle 1889,上面三支是步兵型,下面一支是自行车兵型。图源John PSheehan。

目前,关于比利时毛瑟Mle 1889进入波兰的途径有两种说法:一是波兰用比利时的军事贷款购买的,二是波兰从德国获得了一些一战时期德军缴获(改膛)的比利时毛瑟。

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途径:毕竟比利时也有不少法械,没有必要买比利时毛瑟。所以,我把它算入了德国步枪的分类里。

德军缴获后改膛7.92mm的比利时毛瑟Mle 1889。图源John PSheehan。

关于它在波兰的使用几乎没有资料,我只见到1931年的军备物资图解里列出了这支枪,图解里的比利时毛瑟仍使用7.65mm步枪弹(提到这点是因为有一些德国缴获的比利时毛瑟做了改膛处理)。
4. 毛瑟G98与K98a

毛瑟G98步枪(步兵型)。图源Royal Armouries。

虽然波兰最终选择了毛瑟98型作为制式步枪,但建国初期流入波兰的外国步枪与卡宾枪里,毛瑟98型的数量并不是最多的:1920年,波兰共有25万余支毛瑟步枪,1922年波兰有17.8万支G98步枪、1.93万支K98a卡宾枪。

K98是一系列基于G98的卡宾枪,从1898年开始研发,样式很多,形制不统一。1908年,“带有刺刀座和堆垛装置的延长型K98”被正式采用,在民间往往被称为“K98AZ”。1908-1918年间,它装备了德军骑兵、炮兵、机枪手和突击兵,魏玛时期的德国警察也有使用。一战后,被重命名为K98a。图源John PSheehan。

步兵步枪:
1922年至1924年间,波兰便开始组装、仿造毛瑟G98,和德国原产的G98合称Kb wz.98。由于原产G98较仿制品损坏淘汰速度更快,我们难以通过Kb wz.98的总量确定这二者的比重。

Kb wz.98和Kb wz.98a。图片素材来自《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1925年的演习中,士兵正端着Kb wz.98冲锋。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正在清洁Kb wz.98的士兵。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1936年,波兰又开始生产Kb wz.98a——改用弧形表尺的Kb wz.98。截至1939年,拉多姆兵工厂(Fabryka Broni "Łucznik" – Radom)共生产44520支Kb wz.98a,最后1939年时波兰共装备了30余万支Kb wz.98和Kb wz.98a。

正在擦拭Kb wz.98和Kbk wz.98的波兰士兵。图源Forum Odkrywca。

卡宾枪与短步枪:

1924年波兰试产了一些K98a卡宾枪的仿品,称为Kbk wz.98,德国原产的K98a则叫Kbk wz.98 AZ,但也有一些资料将德国产和波兰产的合称Kbk wz.98。

Kbk wz.98。图片素材来自《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波兰生产的Kbk wz.98机匣左侧仍然刻着“K98”,摄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1921年上西里西亚冲突中的波兰士兵,左侧一人装备Kbk wz.98。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H-455。

Kbk wz.98将堆垛钩改为直角样式,改用两对背带环,分别位于枪托左侧和下方,步兵和骑兵通用,本质上是一种通用短步枪,也就是我国俗称的“步骑枪”。

卢布林第七枪骑兵团的士兵们骑着自行车,Kbk wz.98插在一旁的枪套里。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1927年,市长伊格纳西·莫希西基看望登布林学校的学员。穿着新航空制服的学员手持Kbk wz.98接受检阅。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1930年,几乎所有的骑兵部队都换装了Kbk wz.98。

1925年至1931年间,Kbk wz.98投产,位于华沙的国营步枪厂(Państwową Fabrykę Karabinów)共生产18.9万余支,拉多姆生产15.8万余支,1929年开始生产Kbk wz.29——一种新的毛瑟98型短步枪。

Kbk wz.29。图片素材来自《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虽然波兰毛瑟质量一般,但也只有一线部队可以装备毛瑟枪,警察、KOP等二线部队、准军事组织分不到多少毛瑟枪,直到30年代才有所改观。

1938年9月,波兰军队在热舒夫附近开展秋季演习。这名士兵拿着一支Kbk wz.29。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20年代中期,波兰警察部队的训练手册中只详细介绍了Kb wz.98的装填拆解过程,但当时仍有许多警察实际使用的是曼利夏、莫辛-纳甘等步枪,只好说当时的手册可能是为将来做准备的,毕竟1939年9月还有不少军队没有换装毛瑟枪。波兰沦陷后,德国和苏联都缴获了一定数量的Kbk wz.29,发放给非一线部队使用。

拿着Kbk wz.29的苏联女兵,摄于1941年。图源《Wielki Leksykon Uzbrojenia Wrzesień 1939》。

30年代初,Józef Maroszek还设计过一种新型步枪“KP-32”,试图取代毛瑟枪,不过没有成功。

KP-32(上)和Kbk wz.29的对比。图源Zbigniew Gwóźdź《Polskie konstrukcje broni strzeleckiej》。

狙击型步枪:
20年代末,波兰军方开始考虑为一些善于射击的士兵的配发装有光学瞄准镜的“神射手步枪”。1928年12月19日,在步兵军事会议上,有军官提议每个步兵班都应有一支这样的步枪。不过直到1931年4月15日,波兰军事部军械司司长才下令正式开启步枪瞄准镜研发工作。1932年3月,国营光学仪器厂(Państwowych Zakładach Optycznych)研发出了一种长镜筒瞄准镜和两种短镜筒瞄准镜。

基于Kb wz.98的狙击型步枪。图源Zbigniew Gwóźdź《Polskie konstrukcje broni strzeleckiej》。

测试中的狙击型Kb wz.98。图源Zbigniew Gwóźdź《Polskie konstrukcje broni strzeleckiej》。

同年10月,这些瞄准镜装在经过改造的Kbk wz.29上进行测试,最后波兰军方选择在长镜筒瞄准镜设计上继续改进。另外,波兰还将自产的瞄准镜与德国瞄准镜进行对比测试,最后发现自产的瞄准镜更具有优势。

测试中的狙击型Kbk wz.29。图源dobroni.pl。

1932年3月23日,军械司工作人员又对步枪瞄准镜的问题召开会议,会上决定将瞄准镜下发到部队进行实战测试。1932年6月22日,波兰军队订购100件瞄准镜(一说92件),后订单增加到120件,同时期波兰军队还测试在长步枪上装瞄准镜。1933年波兰军队又订购100件瞄准镜,但最后这笔交易被军队取消。

1934年1月,在另一次军事会议上,波兰军队决定再购进120件瞄准镜:20件未做改动,按两种不同方式进行改进的瞄准镜各50件,会议上波兰军队还打算研发一种重枪管,可从枪身下方装弹(可能是指弹匣供弹?)的狙击用枪,这两个计划都没有落实。

1934年5月,改进后的瞄准镜进行第一次测试,虽然表现良好但军事部步兵司并不满意,并在当年11月提出新的改进要求比如换镜座,增添风偏调整装置等等。

同时,波兰军队也开始挑选培养能精准射击的士兵,他们挑选了1131支精度较好的步枪和卡宾枪分发给能精准射击的步兵,之后他们打算为骑兵部队分发420支精度较好的步枪和卡宾枪,每个骑兵团10支,剩余的20支交给骑兵训练中心。

1935年初,经过数次改进的瞄准镜成功通过测试,命名为wz.35瞄准镜,并将由军械装备委员会评估。由于财政紧张,同时波兰对瞄准镜的需求并不大,波兰瞄准镜的评估工作放缓。最后委员会认定该瞄准镜过于复杂,步兵司之前提出的部分改进没有必要。但他们还是向国营光学仪器厂订购了10件wz.35瞄准镜,在1937年3月前交货。这些瞄准镜将在华沙伦贝托夫区的中央步兵训练中心进行测试。不过由于资料短缺,这批瞄准镜是否制造出来不得而知。

截止1937年4月1日,波兰军队共有347支可安装瞄准镜的毛瑟步枪,其中波兰自主生产的占100支。截至1938年7月1日,波兰军队共有116件瞄准镜,其中110件储存在军事部的第一军械库中。这些产出的瞄准镜被用于军事训练中,比如1935年KOP部队使用了20件瞄准镜,26支可安装瞄准镜的Kb wz.98,1938年各部队又使用了6件瞄准镜。二战前一些部队装备了可安装瞄准镜的步枪,但没有可靠资料显示波兰军队下发了瞄准镜,有一些资料间接指出第三十九步兵师可能在开战前装备了一些瞄准镜。

另外,1938年一个关于战时步兵研究的报告提出,步兵班里能精准射击的步兵最好配发半自动步枪,但在20年代,波兰军队就争论过半自动步枪是否应该配备给射击技能较强的士兵,最后也不了了之。

5. 毛瑟M1918反坦克步枪

毛瑟M1918反坦克步枪。图源Royal Armouries。

波兰在与德国的边境冲突中获得了一些毛瑟M1918反坦克步枪,数量不明,可能是波兰最早装备的反坦克步枪。20年代FN公司还为波兰生产过该枪的弹药。
三、奥匈帝国步枪

来源:奥匈帝国波兰军团士兵带入、接收奥匈帝国仓库和收缴奥匈帝国士兵武器、波兰军队采购。

一战时期奥匈帝国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1. 温德尔

温德尔M.67步兵和猎兵步枪、M.67/77步兵和宪兵步枪、M.73步兵和宪兵步枪、M.67/77卡宾枪、M.73/77卡宾枪。图源Nick

流入波兰的温德尔黑火药单发步枪主要以M.73/77为主,M.67/77次之。

温德尔步枪比较特殊,除了开头提到的途径外,波兰人在20世纪初便开始采购它们了。当时波兰人开始组建一些隐秘军事组织,为日后的独立斗争做准备,在一战爆发前,奥匈帝国控制区内波兰军事组织的温德尔步枪持有量如下:

  • Związek Strzelecki(步枪协会):511支

  • Polskie Drużyny Strzeleckie(波兰步兵训练队):500支

  • 体育组织“Sokół”的步兵训练队:99支

  • Drużyny Bartoszowe(也是一个隐性军事组织):30支

这些军事组织的成员后来加入了奥匈帝国波兰军团,之后在波兰建国时将自己的温德尔步枪也带入了波兰军队中。

装备温德尔步枪的波兰志愿妇女军团士兵(Ochotnicza Legia Kobiet,我姑且译为波兰志愿妇女军团。这个组织是在1918年的利沃夫由一些希望为波兰独立而战的波兰族妇女组建的志愿军事组织,这一组织的成员几乎出现在了苏波战争的所有战斗中)。图源Forum Odkrywca。

之后关于温德尔步枪的数据便不太明晰了,温德尔被列入第三类武器,没有找到太多关于它的数据:1924年第二十四步兵师库存569支温德尔步枪,20年代波兰军队还移交给财政部几支温德尔步枪(财政部下辖卫队对武器的需求非常少),1931年的军备物资图解中录入了温德尔步枪,说明当时波兰依然有温德尔步枪。1932年,波兰清销仓库里的老式单发步枪时也售出了一些温德尔步枪。
这些应该也是波兰志愿妇女军团的成员,注意观察机匣,右侧有几名士兵用的是温德尔步枪。
另外,波兰军警还对温德尔步枪进行了改造,他们将温德尔步枪改装为发射催泪瓦斯弹的短枪,到了20年代逐渐退役。还有一些温德尔被他们改造成了信号枪。
温德尔改造的瓦斯发射器(上)和信号枪(下)。图源Zbigniew Gwóźdź《Polskie konstrukcje broni strzeleckiej》。
2. 曼利夏直拉步枪与卡宾枪

曼利夏直拉步枪是奥匈帝国的费迪南·曼利夏所设计的一系列采用直拉式枪机的栓动步枪(与卡宾枪),由位于工业城市斯太尔的奥地利武器制造厂(ŒWG)生产。

1884年,曼利夏设计了一种回转式闭锁的直拉枪机,但因结构复杂而放弃。1885年,他又设计了一种卡铁起落式闭锁的直拉枪机,次年改进后定型为M.86,被奥地利军队采用。

采用直拉枪机、卡铁起落式闭锁的曼利夏M.88/90步枪,是M.86的衍生型之一。图源Royal Tiger Imports。

为了替换过时的温德尔单发卡宾枪,ŒWG尝试将M.86系列缩短、改为卡宾枪,但效果不理想。于是,曼利夏对1884年的设计进行简化,回归回转式闭锁,设计了M.90卡宾枪,供骑兵、宪兵和海军等部队使用。

采用直拉枪机、回转式闭锁的曼利夏M.90骑兵卡宾枪与M.90宪兵卡宾枪。图源Nick。

1895年,M.90卡宾枪经改进后被“拉长”,定型为M.95装备步兵,取代卡铁起落式闭锁的M.86系列

采用直拉枪机、回转式闭锁的曼利夏M.95步枪。图源John PSheehan。

波兰军队装备的曼利夏直拉步枪以M.88/90和M.95为主,军备物资图解中也有记录。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曼利夏M.95步枪(标号11)和M.88/90步枪(标号12)。

M.90卡宾枪也出现在了军备物资图解中,可惜没有找到历史照片。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曼利夏M.95卡宾短步枪(标号11)和M.90宪兵卡宾枪(标号12)。

初期,波兰军队主要通过接收奥匈帝国军备仓库获得曼利夏直拉步枪。由于奥匈帝国波兰军团中装备这些步枪的士兵相对较少,能保留到波兰复国时的曼利夏步枪也就更有限了。

1919年,波兰军队采购了2.6万支曼利夏步枪,附带150万发弹药,1921年,波兰军队共有12.5万支曼利夏,这时一线部队的曼利夏也开始调配给二线部队。

1921年上西里西亚冲突中奥尔扎(Olzą)河流域波兰武装部队,他们在掩体旁合影,有的士兵装备了M.88/90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H-443-2。

1924年,第三十九步兵师装备了629支M.88/90步枪和366支M.95步枪,第二十四步兵师装备1213支M.88/90步枪和1098支M.95步枪,第二山地师装备2274支M.88/90步枪和973支M.95步枪。1925年警察部队得到了8368支曼利夏M.95步枪和2473支M.95卡宾枪。1925年至1927年,波兰在与罗马尼亚的武器交换中也得到了一些曼利夏步枪。

1934年10月28日,波兰桑多梅日(Sandomierz)地区的预备役军人协会组织开展军事训练,装备曼利夏M.88/90的波兰军人。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P-1863-1。

1929年,曼利夏步枪完全从步兵中撤出,但部分骑兵依然装备曼利夏卡宾枪。30年代,撤出军队的曼利夏步枪开始被调配给警察部队。1934年,军事部长下令将军备仓库中剩余的曼利夏M.95步枪交给警察部队使用,1939年,波兰军队有2.1万支曼利夏步枪,除警察部队外,一些二线部队可能也有使用这些步枪(与卡宾枪)。

1925年9月,肩扛曼利夏M.95的克拉科夫地区警察正在庆祝游行。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B-135-1。

1924年KOP部队组建过程中,波兰军队的士兵把自己装备的曼利夏步枪带到了KOP部队。1926年,KOP部队开始用贝蒂埃步枪替换曼利夏步枪,1928年KOP骑兵部队也开始换掉曼利夏步枪,KOP部队的曼利夏步枪因此逐渐减少,1936年甚至只剩下十余支。

装备曼利夏M.95系列卡宾枪的KOP部队。

西班牙内战期间,波兰人也向西班牙共和军销售一些曼利夏步枪:1936年10月波兰提供给西班牙共和军1万支M.95卡宾枪,1936年12月又提供了3000支M.95步枪,1937年1月运了7000支曼利夏M.95步枪,1937年4月8日运了5000支M.88和M.88/90步枪,不过16日被国民军截获。1937年4月14日又运了7000支M.95和M.88/90步枪。
波兰军队对曼利夏的评价一般,因为他们接收到的曼利夏步枪大都是战时赶工生产的,质量不佳,而且经过长时间使用步枪部件磨损严重,可靠性较差。

另外,波兰军队还将一些曼利夏M.95步枪截短,以满足警察和骑兵对尺寸的需求。这种改装卡宾枪仍然用着步兵步枪的长表尺,比真正的M.95卡宾枪略重,据说也被西班牙共和军使用。

3. 曼利夏M.93

ŒWG斯太尔改进的G88“委员会步枪”,口径6.5mm,采用旋转后拉式枪机,被罗马尼亚采用为制式步枪,在民间被称为“罗马尼亚曼利夏”。

一战时期罗马尼亚主要使用的步枪,上二即M.93步兵步枪图源tplan。

该枪主要由奥匈帝国波兰军团的士兵带到波兰,数量不明,具体使用数据未知,只知道它充作二线部队武器,1925年便撤出军队了。

1931年军备物资图解中的曼利夏M.93。

4. 曼利夏-舍瑙尔Y1903/14

ŒWG斯太尔进一步改进的G88“委员会步枪”,换用了奥托·舍瑙尔的螺旋弹仓,口径6.5mm,采用旋转后拉式枪机,被希腊采用为制式武器,在民间被称为“希腊曼利夏”。
希腊装备的曼利夏-舍瑙尔步枪与卡宾枪,正中间的为Y1903/14。图源John PSheehan。
一战前,希腊曾向斯太尔公司订购曼利夏-舍瑙尔步枪。一战爆发后,奥匈帝国对步枪的需求增加,由于希腊加入了协约国,之前斯太尔为希腊生产的曼利夏-舍瑙尔便被奥匈帝国征用,充作二线部队的武器。

奥匈帝国波兰军团的士兵也得以接触到曼利夏-舍瑙尔,并将它们带入波兰军队,使用数量不明。

1914年8月,克拉科夫地区的奥匈帝国波兰军团士兵,左上方的妇女拿着一支上刺刀的曼利夏-舍瑙尔Υ1903/14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H-156-2。

5. 毛瑟M1912

毛瑟M1912。图源John PSheehan。

ŒWG斯太尔生产的毛瑟98型步枪,用于出口,为后来的捷克毛瑟奠定了基础。一战期间,M1912被奥匈帝国征用,命名为M.14,后被奥匈帝国波兰军团士兵带入波兰军队。

1918年11月,克拉科夫地区的一名波兰士兵装备了斯太尔毛瑟M1912。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H-308a。

使用数量不明,有老照片显示它被波兰军队使用过,一些波兰爱好者也认为波兰军队装备过。
四、俄国步枪

来源:在俄国服役的波兰士兵带入、一战及苏波战争期间缴获。

一战时期俄国、塞尔维亚、黑山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1. 伯丹

伯丹II步兵型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伯丹步枪的具体数量难以确定,我倒是见到了1925年伯丹步枪的调配记录,里面有一些伯丹步枪的数据:波兰警察部队得到1000支,森林警卫队得到272支,波兰邮政部门得到100支,东部地区定居的波兰士兵得到71支。还有其他部门也得到了伯丹步枪,不过只有个位数,1925年总共调配了1454支伯丹步枪。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伯丹II步兵型和龙骑兵型。

我还有些琐碎的信息:20年代波兰警察部队有使用伯丹I型的记录,1931年军备物资图解里出现了伯丹II型步枪图片。1939年波兰军队有没有伯丹步枪的库存就不知道了。

2. 毛瑟M1890与M1893

奥斯曼合同毛瑟M1890图源John P. Sheehan

奥斯曼合同毛瑟M1893。图源John P. Sheehan

据说主要是从俄国服役的波兰士兵带回或是在苏波战争中缴获的,初期数量不明,1921年波兰军队调配步枪的数据中出现了奥斯曼毛瑟M1890,但没有具体数据。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这支短步枪看着像是用奥斯曼合同毛瑟M1893截短得到的。

西班牙内战期间波兰曾出售一些奥斯曼毛瑟:1937年1月15日,波兰向西班牙共和军运送了2000支(一说2600支)奥斯曼毛瑟M1890,其中有用7.65mm步枪弹的,还有一些经过改膛处理用7.92mm步枪弹的,据说这些是在30年代改膛的。
3. 莫辛-纳甘

莫辛-纳甘M1891步兵型。图源C&Rsenal。

初期数量不明,约有几万支,苏波战争后莫辛-纳甘的数量有所增加,1922年波兰军队有12万支莫辛-纳甘M1891步枪(包括步兵型、龙骑兵型、哥萨克型)与M1907卡宾枪。

装备莫辛-纳甘M1891步兵型的波兰志愿妇女军团士兵。图源Forum Odkrywca。

莫辛-纳甘M1907卡宾枪。图源C&Rsenal。

苏波战争期间的波兰通讯部队,最右侧的士兵装备了莫辛-纳甘M1907卡宾枪。图源图源Forum Odkrywca。

波兰将7.92mm步枪弹确定为制式弹药后,大量的莫辛-纳甘M91被利沃夫兵工厂和华沙中央军械库改造成使用7.92mm口径的卡宾枪(改造所需零件由波兰利沃夫第二军械库提供),以满足骑兵部队和警察部队对卡宾枪的需求。

第一种波兰改膛莫辛-纳甘是Kbk wz.91/98/23,带有毛瑟G98那样的“H”形枪管箍和K98a样式的堆垛钩。其中,“91”指莫辛-纳甘M91,“98”指毛瑟98型(弹药、枪管箍和刺刀座),“23”即改造年份。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莫辛-纳甘Kbk wz.91/98/23。

目前已知使用过它的部队是某支立陶宛-白俄罗斯师下辖的骑兵队。

少见的Kbk wz.91/98/23使用照。图源dobroni.pl。

后来,又出现了两种新的改膛型号:Kbk wz.91/98/25Kbk wz.91/98/26,这两种卡宾枪取消了堆垛钩,仍带有毛瑟枪管箍与刺刀座。Kbk wz.91/98/26的枪机进一步完善,提高了供弹可靠性。

Kbk wz.91/98/25。图源Forsvarets museer。

Kbk wz.91/98/26。图源C&Rsenal。

波兰一共改造了7万余支莫辛-纳甘。根据1938年的统计,波兰军队还有76445支改膛莫辛-纳甘,步兵、骑兵、炮兵、宪兵、伞兵、海军、警察部队、通讯部队和边防部队都有使用改膛莫辛-纳甘的记录。

装备Kbk wz.91/98/25或26(无法判断)的边防部队。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G-6499。

波兰边防部队士兵抓捕走私贩子,左侧的士兵拿着一支Kbk wz.91/98/25或26(无法从外形判断)。图源Forum Odkrywca。

1926年至1927年,波兰警察部队逐渐换装Kbk wz.91/98/25和26。到了30年代,这些卡宾枪被曼利夏卡宾枪取代。1939年阅兵中,波兰伞兵部队依然有装备改膛莫辛-纳甘。

另外,波兰警察部队还接触过奥匈帝国缴获并改膛的莫辛-纳甘,数量不明。 

一战期间,奥匈帝国缴获后截短、改膛8mm的莫辛-纳甘,用于填补曼利夏M.95系列短步枪、卡宾枪数量上的不足。

4. 有坂

有坂成章设计的三十年式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南部麒次郎对有坂改进后的三八式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波兰获得的有坂步枪主要来自俄国,所以也放在这里介绍。

Straż Celna部队士兵的合影,照片里的标牌下面有一支有坂步枪。图源muzeumsg.strazgraniczna.pl。

数量不明,主要由二线部队使用,一些步枪调配数据涉及到了有坂步枪:1925年Straż Celna得到了3442支有坂步枪。另外,在波兰与希腊的武器交换中,波兰用15291支有坂步枪换来了1万余支毛瑟步枪。

背着三八式步枪的Straż Celna士兵在巡逻。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G-6481。

据说在1939年波兰即将沦陷时,一些波兰军官将步枪藏匿在华沙,这些藏匿的步枪中包含一些有坂步枪。

1925年至1928年,Góra Kalwaria的海关人员培训学校的寝室里,右侧的架子上摆着有坂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G-6490。

5. 温彻斯特M1895

俄国合同温彻斯特M1895。图源John P. Sheehan

1931年军备物资图解里出现了温彻斯特M1895,华沙起义中,波兰家乡军也使用过该枪。
五、英国步枪

来源:英国援助、战争缴获。

一战时期英联邦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1. P14

恩菲尔德P14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苏俄内战时期,英国曾与波兰开展合作,部分波兰士兵加入英国干涉军,在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登陆,这些士兵后来撤退回波兰,带回了少量P14步枪。另外,在波乌战争,苏波战争等战事中,波兰也缴获了大量P14步枪,1920年华沙战役中波兰军队便获得了数万支P14步枪,这些原是苏俄军队从英国干涉军缴获的。

1922年6月27日,波属切辛地区的Straż Celna第十七营第三连第三排的波兰士兵,他们装备了P14步枪。图源《Formacjegraniczne 1918–1939 Na granicach II Rzeczypospolitej》。

20年代初,波兰军队共有四万余支P14步枪,1925年波兰与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进行了武器交换,波兰用P14步枪换取了贝蒂埃,毛瑟等波兰军队装备较多的步枪:波兰给拉脱维亚1.95P14步枪,作为交换脱维亚则提供1.95支贝蒂埃Mle1892和Mle M16卡宾枪;波兰给爱沙尼亚1.25支P14步枪,作为交换爱沙尼亚提供1.25支G98步枪30年代波兰军队究竟有多少P14步枪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它确实被KOP警察部队所使用

1939年6月11日卡托维兹,波兰第二共和国预备役军人协会开展射击竞赛,里面的士兵使用P14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P-1827。

1938年3月维尔纽斯,军事竞赛中终点线处获胜的步枪协会代表队背着P14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W-1088。
1920年波兰军队组建的西伯利亚师(沙俄曾组建以波兰人为主的西伯利亚第五师,波兰复国后,波兰军队将西伯利亚第五师波兰士兵整编为西伯利亚旅,1920年发展为西伯利亚师)是最早,可能也是唯一整建制地装备P14步枪的波兰军队。

1926年,追捕逃犯的波兰警察。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 编号22-304。

苏波战争期间,一些警察部队也装备了P14步枪,1922年,P14步枪仅由第三十步兵师的第八十二,第八十三和第八十四步兵团装备,1924年从波兰军队中撤出,1925年前波兰警察共计接收了7310支P14步枪。1935年KOP依然有装备P14步枪的记录。另外,P14步枪还被用作波兰军队的训练步枪,在其他场合一直使用到1939年。

六、意大利步枪

来源:意大利的军事援助、战争缴获。

一战时期意大利主要使用的步枪。图源tplan。

1. 维特利-维塔利Mod.70/87

维特利-维塔利Mod.70/87步兵步枪。图源John P. Sheehan

2. 卡尔卡诺Mod.91

卡尔卡诺Mod.91骑兵卡宾枪(上)和步兵步枪(下)。图源John P. Sheehan。

由于波兰的统计数据中将这两种枪合称为“意大利步枪”,这里不得不将两种枪的介绍结合在一起。

军备物资图解中的意大利步枪。

1919年,波兰军队共装备6000余支意大利步枪,之后意大利步枪库存数据不明,意大利步枪属于“第二类步枪”,1921年逐渐撤出一线部队。

疑似使用维特利-维塔利Mod.70/87步枪的波兰民兵。注意最左侧士兵的步枪枪机,看上去符合维特利-维塔利的特征,第二个士兵拿到似乎是一支温德尔步枪。图源dobroni.pl。

1933年8月,卡托维兹监狱的狱警装备一支上刺刀的卡尔卡诺Mod.91步枪。图源Narodowego Archiwum Cyfrowego,编号1-B-673-5。

1921年至1925年,波兰军队调配步枪的数据中涉及了意大利步枪:警察部队3798支,司法部1669支(估计是给狱警的),财政部Straż Celna部队3708支,从调配数据来看波兰军队持有的意大利步枪有所增加。

装备卡尔卡诺步枪的波兰志愿妇女军团士兵,放大步枪的枪机保险和表尺部分可以看出堆垛起来的步枪是卡尔卡诺步枪。图源Mikołaj Kaczmarek。

装备卡尔卡诺步枪的波兰志愿妇女军团士兵。图源Forum Odkrywca。

老枪备忘录
19世纪40年代~20世纪40年代的老枪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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