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善说“我不懂”

职场   2024-10-23 17:04   北京  

萧乾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家、翻译家,他曾把不少欧美名篇佳作翻译成汉语,其中就包括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长篇小说《尤利西斯》。

散文家林非曾就《尤利西斯》这部小说向萧乾请教。出乎意料的是,萧乾说:“这本书我也看不懂。”林非问:“您不懂,怎么翻译呢?”萧乾回答说:“我是按照词语和句子也就是原文翻译的。”

萧乾不懂就说不懂,毫不掩饰,不会觉得丢面子,不会考虑影响自己翻译家的形象。这就是翻译大家的坦诚。坦诚“不懂”的人才是可敬的,他们不为浮名所累,敢于面对和承认自己的不足。孔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装懂,骗人骗己,那是愚蠢。虚怀若谷,谦虚谨慎,才能获得新知,才是智者。

当代著名作家孙犁曾在中学时代,跟随一位老师读《庄子》。多年过去了,已经是文坛大家的孙犁说:“老实说,对于这部书,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读懂。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它的文字。《庄子》一书,被列入中国哲学的经典著作中,当然是很深奥的,我不能探其深处,只能探其浅处。”

比起那些在某方面有一点研究,甚至只是一知半解就自诩为专家,到处卖弄的人,孙犁的“探其浅处”才是可贵的。勇敢承认自己的“不懂”,往小了说,是对艺术的尊重;往大处讲,是战胜了虚荣和贪婪。真正的无知,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知,不懂是增进求知的机会,让自己避免掉入骄傲自满的陷阱。不懂,是对人对己的真诚,它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20世纪90年代,重庆大学承担了国家重大课题“《资源综合利用法》立法可行性研究”,30多岁的讲师陈德敏是课题组负责人。1990年12月27日,国家计委在北京召开专家座谈会,评议课题组提出的研究报告和两个背景材料。按照座谈会的要求,研究报告和背景材料还须经会外权威专家审议。陈德敏给一直关注可持续发展的钱学森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提一些意见。

几天后,陈德敏便收到了钱老亲笔写的回信,信的大致内容是:信及关于《资源综合利用法》的报告要点、两个背景材料都收到,十分感谢!这些文件我将好好学习,目前我还提不出什么意见,只感到问题十分复杂,与环境保护、经济建设都关系密切……将来我如有具体意见,一定向您报告。这是钱老的第一封回信。1992年初,陈德敏再次收到了钱老的亲笔回信:我未参加过立法工作,所以对您的工作,我不在行,现在也提不出超出我1990年底信中说的那些话。现在我只能说,资源综合利用似属我说的国家“地理建设”。此意见附上拙文。您以为如何?

第一封信,钱老说“我还提不出什么具体意见”;第二封信,钱老说“我不在行”。谦虚谨慎的形象跃然纸上。知识再渊博,研究再深入,也会有不精通,不太在行的地方。不懂,丝毫不影响一位伟大科学家的形象,反而让人觉得可亲可敬。苏格拉底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自己的无知。”学识越肤浅的人越喜欢不懂装懂,往往贻笑大方。学识越丰富的人越谦虚谨慎,因为他们学的越多,懂的越多,越感到知识的海洋无边无际。不懂,不随便指点别人,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知识的敬畏。

聪明的人,都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敢于对自己不会做的事说不,不会为了面子而使自己处处显得比别人强,不会立无所不懂、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的人设。一个人成功的关键是敢于承认自身不足并努力改进的谦虚态度。承认不懂,是真诚面对自己,也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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