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由(自主)碰上协作,我们该如何讲述我们经历了什么?
文摘
教育
2024-05-22 23:40
福建
2024年1月27日-2月1日,燕斌、晨曦、孟雪3位协作者和郑辰、世承、一平、畦荣、炜昊、小米、淡淡、欣怡、佳灵、芝瑶、王珩、诗亭、诗涵、晟樊、亦凡、凯豪、致远17位学习者及郭花1位影子学生在上海创造了一段与自由、协作有关的生命故事。
这是一段怎样的生命故事,无法被他人甚至无法被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独自定义。
作为上海营的设计者之一,作为上海营的大PO(学习守护者),我强烈地想要尝试讲述我们共同经历的这一段生命故事。因为,我期待这群了不起的孩子被看见,我期待儿童的力量被看见,期待自由、协作这些抽象的、严肃的思想可以具体地进入到我们的生活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被我们自己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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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0日,燕斌、晨曦、孟雪开启了大儿童冬令营圈层的第一次会议。“把XXX变成一所学校”是大儿童营会的既定主题。每一期营会我们都会从大儿童的北极星、营会的北极星出发做共识确认。每一期的营会招生之前,我们就有了具体的学习者对象。我们基本确定报名上海营的学习者会是一群参加了数次大儿童营会、拥有丰富的自主学习经验甚至已经具备一定自主学习力的学习者。作为教育者,面对这种特征的学习者,我们期待支持他们走向更复杂与深度的学习。同时,我们也相信这群学习者有能力去面对更加复杂与深度的学习。可是,复杂与深度的学习是什么呢?基于对学习者画像、什么是深度学习一轮又一轮的澄清讨论,我们最终将上海营的北极星设定为:通过“把上海变成一所学校”,让学习者在共创一场“上海展”的过程中体验自主学习与协作的乐趣,成为自洽(知行合一)的自主学习者。虽然从一开始就担心我们所设计的上海营太过抽象,似乎很难用语言讲述清楚它是什么,但也如预期所料,很快上海营招满了。果然,17位学习者有5位学习者参加三次以上大儿童营会、4位学习者第三次参加大儿童营会、6位学习者第二次参加大儿童营会、2位学习者第一次参加。是的,因为具体的她/他们让自由(自主)碰上了协作。--作为第一次参加大儿童营会没有自主学习经验的学习者,可以从“我的自主学习”开启上海营。--作为教育者,我们会支持这一类型的学习者在上海营感受与体验自主学习的乐趣,支持她/他实现我的自主学习流。--对于拥有自主学习经验甚至一定自主学习力的学习者,她/他则可以在上海营开启“我在团队里如何通过协作实现自由(自主)学习”的旅程。从一到多的交织,从自由(自主)到协作,是上海营设计者理解的“复杂与深度的学习”。而在上海营的开营工作坊上,孩子们则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在大儿童往期的营会中,孩子们所理解的自由有:自由往往意味着责任、自由不是毫无设计毫无准备的、自由带来的并不总是快乐、自由是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今年的上海营,我们从“我期待的自由学习是……”开启。作为协作者,我在大白纸上画下了两种自由学习,邀请学习者分享他们期待哪一种自由学习。第一种自由学习是老师画下一个圆圈,然后告诉你们只要在圆圈内,你们什么都可以做,你们可以在这个圆圈内自由地学习。第二种自由学习是老师画下一个圆圈,然后约定好除了这个圈内,你们可以尽情地自由地创造学习。所有的学习者都坚定地选择了第二种。接着,我们一起讨论了,那圆圈内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孩子们说到了:安全、法律、道德、共识……在积极的讨论声中,我听到有人说:“自由并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作为上海营设计者,提出自主学习与协作的乐趣是因为这群具体的学习者。而孩子的思考告诉我们:自由碰上协作是因为“人”。作为上海营协作者,在听到孩子说“自由并不总是一个人的事”时,我内心一颤:我们似乎在谈论着个体自由与群体自由。这些抽象的概念孩子们是会有真实的体感的吗?(注:为什么我在讲述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是用自主学习,而标题却是自由(自主)?作为上海营设计者,在设计营会学习的过程里一直用“自主学习”的视角。但在营会过程里,学习者的讲述都是用自由一词。我们所创设的自主学习在他们的体验里感受到的是“自由”。作为协作者,我在思考为什么我更常表达“自主学习”,而孩子更常讨论“自由”。严格意义上来讲,自由和自主不是同一回事。而在我们学习的过程中,自由和自主很多时候是关联在一起的,我们也常混为一谈。因此暂且用自由(自主)来讲述我们的学习过程。)3位协作者加上17位学习者总共20个人的自主学习究竟是什么样的?每个人完全实现自己的自主学习真的有可能吗?如果有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兴趣展开学习,那就不是自主学习了吗? 关于自主学习,对于大多数人的体验就是“我知道自主学习很理想啊,那孩子要是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更别提在一个二十人的团队里去实现每一个人的自主学习了。自由(自主)已经够难以想象的了,还碰上协作。协作究竟是什么啊。在大儿童,自主学习并不是件抽象的事。自由,也是有了相对丰富的共识。因此在实现自由(自主)学习上,我们(协作者与学习者)都游刃有余。在上海营里,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在不同的具体的场景里去练习自主学习:会有一个人的自主(个体的学习文化卡、我的情绪瓶、我的自主学习流)、房间里的自主(自主协调舍友、自主设定房间原则)、小组的自主、大组的自主。我们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机会在不同的场景、和不同的人一起学习自主。在往期的营会中,协作经常作为小组中驱动学习的“工具”。虽然孩子们都对协作并不陌生,但将“协作”变成学习的目标这是第一次。当协作变成学习目标,“协作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协作”、“我们该如何协作”这些都成了我们需要去探究与回应的问题。作为上海营的大po(大组学习的守护者),我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冥思苦想期。我该如何和孩子们谈论如此抽象的话题。对我自己而言,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在练习与理解协作,至今仍在学习中。这么抽象与深刻的“协作”,我真的有办法和孩子们讲清楚吗?最后,我设计了一场上海营工作坊。工作坊开启之前,除了相信每一个人的智慧,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工作坊从我们对自由学习的共识开启,我们确定了大家共同期待的自由学习是除了圆圈之内,我们可以在圆圈以外自由创造无限的学习。当孩子们提出圆圈内是安全、法律、道德时,我提出圆圈内还可以是上海营的星河。而星河是由北极星、设计原则、限制条件共同构成的。由于时间的限制,上海营有些内容会是由老师提前设定,有些是和学习者共同来设定的。比如,上海营的北极星:通过“把上海变成一所学校”,让学习者在共创一场“上海展”的过程中体验自主学习与协作的乐趣,成为自洽(知行合一)的自主学习者。虽然上海营的北极星是由老师提前设定好的,但是我们同样邀请每一位学习者就上海营的北极星提问或者反馈甚至是提出反对意见。除了确定的“我同意”之外,最有自主学习经验的炜昊提出了问题:“为什么是协作?协作是什么?”炜昊提出的问题不只给了我们共识的机会,也给了我一点信心。接着我们一起共创了上海营的设计原则。我们将设计原则转化成一个具体的问题:我期待在上海营度过一段……的学习之旅。孩子们说:“自由的、友善的、快乐的、疯狂的(不合常理的)、不太正经的。”限制条件则有:安全、在同一时空下探索“我的学习”、景点门票太贵、交通。在这里,我们还讨论了为什么需要有设计原则以及限制条件的作用是什么。列出限制条件并不是为了提醒我们“我们有阻碍,我们不可以”,而是让我们更了解自己的现状。从现状出发去创造可能性。比如当我们意识到安全是一大限制条件,它就可能驱动我们去思考如何实现安全;比如我们这么多人的自主学习就会面临我们在同一时空下探索“我的学习”的限制,那就催生了三个成人协作者就可以分成三个小组,多一些可能性。就这样,我们自然衔接到了分组的环节。我们依然把分组变成一次体验协作的学习机会。我们现场通过报数分成了三个小组,三个小组在十分钟内讨论“我们该如何分组可以更好的实现共同的北极星?” 十分钟的小组讨论,让我看到了工作坊的魔力,也让我看到了抽象与深刻也可以很具体。三个小组的讨论风格截然不同,每个人小组的产出也无比丰富,甚至有小组直接感叹:“随机分组也很有趣。刚刚我们小组都是不认识的,但是讨论很深刻。”三个小组讨论出的结果有:根据兴趣分组、自愿(个人意愿)、每个小组都要有不认识的人、有社交学习、混龄、可以有发起人、随机。 当我提出“那我们今天用哪种方式来分组呢?”,所有的学习者又自然地进入到了具体的讨论中:——“根据兴趣分组的话,我们可以每个人先表达一下自己感兴趣的学习主题,相同兴趣的自然成为一组。”——“自愿就是要根据个人的意愿,尊重个人的意愿。但是自愿很可能会面临每个人各想各的,就变成了冲突,最后只能靠强制收场。”——“每个小组都要有不认识的人,这样才会有更丰富的学习。比如会有社交的学习。”——“混龄是每个小组都要有不同年龄的人。不同年龄段的人思考方式挺不一样的,每个小组都要有不同年龄的人才会有更丰富的学习。大的也能照顾小的。小的也想跟大的在一起。” 作为大po主持到此时此刻,脑袋的确是空白了,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执行分组。于是大胆地抛出迷茫:“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了。我们到底该如何分组呢?” 燕斌提议:“我们可以每个人先用便利贴写下自己在上海感兴趣的学习主题,彼此看一看,然后主动去组队。”大家都积极地写下自己感兴趣的主题后,我们就进入到了自由组队中。每个小组至少有一个成人协作者、五位学习者则组队成功。虽然大家已经洋洋洒洒地贴出了自己感兴趣的主题,我们还一张一张便利贴的唱出主题并举手示意“我感兴趣”,可是真的进入到自由组队的状态里——懵了。理性思考是一回事,感性的“我想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依然主导着行动。大家依然三三两两和自己熟悉的朋友站在了一起。燕斌主动找到了几个跟自己兴趣相同的学习者发出了邀请:“刚刚我看到我们的兴趣很一致,我想邀请你们和我一组。”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男生正紧紧跟着炜昊走来走去。五分钟过去了,自由组队以失败告终。我们一起讨论了失败的原因以及分享了自由组队的经验,进入第二轮五分钟自由组队。这一轮,越来越多的学习者开始主动“拉人”。大家开始自由地分享“我感兴趣的主题是什么,以及为什么我们可以组成一组”。21人在一个十五平方左右的空间里一起围绕着“权利、自由、协作、平等”坐着、围着、站着、走着对话了两个小时整。一轮又一轮的讨论,一轮又一轮的分组,所有的学习者都进入到了兴奋、享受的学习状态中。那一刻,自由与协作毫不抽象。它们就是我们共同的追求,我们对理想的学习(生活)的共同期待。孩子们在上海营工作坊全情投入的状态,也给了我一个启发:我们不必恐惧抽象与深刻,它们本该是学习(生活)的一部分。三个小组组队成功后,我们在上海营的自由学习就进入到了“弱联结强协作”的模式之中。三个小组在上海的每一天都是从早到晚的独立探索,每天晚上的8:00-9:00才进入到大组的复盘学习。共同的上海营星河,三个小组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联结时间,我们真的能共创出一个“上海展”吗? 作为上海营的大po,同时作为XXX小组的协作者,从第一天就感受到了自由(自主)碰上协作产生了大量的、复杂的生命故事,以至于在每一晚的大复盘时间里,我都接受了自己的放空进入到“机械式”地主持大复盘,甚至不太敢做回应。每一天晚上我都严格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复盘流程主持大复盘:让每一个人的感受自由地涌动在大组中,让每一个人的感受被看见;通过徽章颁发让每一个个体被看见,通过徽章让每一个个体的学习得到确认;第一天的大复盘结束,我有些挫败。我一清二楚地看到自己作为大po在主持大复盘过程中的状态和往期不太一样。我面对扑面而来的信息、故事,充满了不确定。我不确定作为协作者需不需要作出回应,我不确定作为一个主持人不做回应是否就是没有推进学习的发生。但我却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有限。每一天每个小组每个学习者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学习,怎么确认怎么评价?当上海营的学习进入到第二天,我隐约意识到:那一小时“机械式”的大复盘并不是无意义的。比如XXX小组在隔天的学习中,会自然地联结到问题小组在大复盘中分享的故事。当我们在上海消费时,我们想到了问题小组在第一天的花钱故事。当我们在上海的街头遇见动漫的活动时,我们会拍照分享给热爱动漫的问题小组。当我们遇到黄浦区城市书房时,我们会感慨:“那是昨天木鱼小组去的地方。”XXX小组在学习探索中自然地和其他小组的学习产生对话时,让我意识到:每一天晚上的大复盘,我们都在一起编织我们和上海的故事,我们在一起编织属于我们的“上海展”。回顾三个小组在上海每一天的独立探索与大复盘分享,我们创造出了:多元的学习主题、多元的学习风格、多元的学习成果、多元的学习评价。如果学习主题是由老师设计好的,那么一场营会的学习主题可能是有限的。而当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学习主题的权利,一场营会可以涌现的学习主题就会变得更加多元。每一个学习者、每一个小组在上海营提出的多元主题又在彼此呼应、对话中交织着。比如第一天的学习探索,XXX小组提出的学习主题是:探索我们住的酒店的周边。在“周边”的主题之下,每一个人进一步提出自己想在周边探索的学习主题:木鱼小组的主题是:探索我们住的附近的图书馆(他们已经了解到周边是有图书馆的)。木鱼小组的学习主题直接成为XXX小组的探索结果。似乎还没踏出酒店,XXX小组就已经找到了一部分答案。但是,未经自己的行动验证的答案真的可靠吗?三个小组在不同的空间里开学习计划会,开完计划会再带着小组的学习主题和学习计划回到大组中分享小组学习计划。这样的隔空对话交织,正是多元带来的趣味性。这样的交织,也给XXX小组留下了一个学习议题:什么是周边?三个小组每一天的学习主题都在自由与协作中混序交织着,对话着。当每一个人都拥有自由学习的权利,多元的学习风格也会产生对话。共同的上海营星河,相同的学习范式(自由与协作),每个小组甚至是每个人在上海的学习风格都是不同的。XXX小组沉浸在自由与协作的乐趣中,在上海营的学习中每一个学习者都充分地找到了自己的主动性,让老师成为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学习者小江。尽管探索的过程里,也充满了意外,XXX小组对每一天的学习计划完成度都是“非常完美”。问题学生小组则在充分的自由中感受到了“不尽兴”。因为自由意味着自己负责,意味着更多的思考。而对于有多个刚从紧张的期末走出来的初中生的问题小组,他们本是期待来上海可以多一些放松的体验,少一些累人的思考。木鱼小组带着对上海的万分好奇,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开启了一日又一日笑出眼泪的学习之旅。每一天的学习,对他们而言都是兴奋的、激动的。当自由碰上协作,学习者这些多元的状态让我们看见一个个具体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风格,有的人喜欢体验式的学习,在体验中更容易获得乐趣与成就感。有的人喜欢思考式的学习,在自由探索的过程中他们更享受思考的过程。有更多思考发生的学习更容易让他们获得乐趣与成就感。甚至在某个具体的场景里所呈现出的学习风格的背后是有真实的故事。比如刚从紧张的期末考走出来的初中生,他们对上海营的期待是体验式的学习是因为他们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大脑得到放松。而对于六年级的晟樊、四年级的郑辰而言,思考则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我们在上海的最后一夜,晟樊主动找到晨曦问了几个关于营会设计的问题:“为什么大儿童营会的徽章每一年都不一样?今年的守护者是不是广州营的PO/SM?”。从这些问题中,我们可以看到晟樊不只在体验学习的乐趣,更在确认自己的学习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当晨曦问:“每天的大复盘那么多的思考,带给你什么感受?会不会觉得太累了?”晟樊脱口而出:“是享受。”
多元的学习成果
“学习成果是什么”这是一个在上海营带给我很大张力的问题。作为上海营的老师、亲历者,我很清楚每一个学习者在上海营都实现了怎样的学习,获得了怎样的成长。我深深地相信,学习成果是跟人有关的成长与变化。但是脑海里依然有另一股声音在干扰着自己:学习成果应该可视化让人看见。或者说作为老师,我也苦恼于如何通过学习成果让家长看见孩子在学些什么。而这些不确定的声音则给我带来了一些期待:我期待孩子们可以可视化学习过程,可以整理所谓的学习成果。但在自由的学习中,孩子们似乎比较少主动地整理出我想象中的学习成果。那么,是他们没完成吗?还是我们对学习成果的想象是不同的?于是,我在总是完美完成学习计划的XXX小组学习复盘中抛出了这个问题:学习成果是什么?你们有学习成果吗?孩子们说:“我们的学习过程就是学习结果。我们的学习故事、我们的学习复盘这些都是成果啊。”在他们坚定、自洽的表情中,我释然了。我应该打开自己对学习成果的想象。于是,我决定带着自己的困惑与好奇在他们的学习中探寻答案。果然,每一天的大复盘,每一个小组分享的成果都不相同。问题学生小组会将他们去过的地方做成图文介绍分享给我们,他们的学习成果成为了其他小组的学习支持,支持其他小组调整接下来的学习设计。木鱼小组总是用脱口秀的形式来分享每一天的学习成果。XXX小组则喜欢分享一个个具体的学习故事。自由学习本身也意味着学习者有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学习结果的权利,甚至是有定义学习成果的权利。
多元的学习评价
在主流的学习中,学习评价往往是以老师为主体。在上海营自由的学习中,评价主体变得多元。每一个学习者都在学习着为自己的学习做出评价,而不是等着老师给出评语。在每一日的复盘中,学习者可能通过感受来评价一日的学习。同样的学习带给每一个学习者的感受可能截然不同,每天我们都可以创设出幸福的、有趣的、无聊的、五味杂陈的等丰富的学习。甚至面对相同状况的学习,不同的学习者会给出不同的评价。比如,问题学生小组和XXX小组在上海营都遇到了设定的学习计划都因博物馆没有提前预约而泡汤。在面对同样的学习状况,两个小组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评价。问题小组因为学习计划没有按照计划实现,而感到这一天的学习是无意义的,并在无意义感里发现了新的学习机会。XXX小组则认为虽然计划落空了,但是我们因迅速调整计划而展开了新的学习。这样的学习是惊喜的。当每一个学习者都能够成为学习评价的主体,多元的学习评价自然就出现了。多元评价间的对话又将成为新的学习机会。
三个小组在自由探索与协作中共创一场“上海展”。每一日每个小组如此不同,进度产出也都不同。我们真的能够共创一场“上海展”吗?问题学生小组每一天的学习都会更新上海展的进度,XXX小组似乎都没有提及上海展。最后一天,在有限的时间与有限的空间里,我们真的可以共创出一场“上海展”吗?上海营最后一天的早上,三个小组都收到了一则信息:每个人将带“我的上海展”并在下午5:00前到达上海星巴克烘焙工坊。作为上海营的大PO,之所以将上海展的地点定在星巴克烘焙工坊是因为大本营场地的限制。我们每天21人就在一个十几平的空间里进行大复盘,我担心十几平的空间很难支持我们去铺开上海展。而选择星巴克烘焙工坊,除了我们有可能可以用到一个更大更空旷的场地之外,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不确定星巴克烘焙工坊是否有足够多的空间让我们坐在一起,我们不确定在一个完全开放的、不熟悉的空间里可以怎样展示上海展。一直到下午的四点,作为上海营大PO我依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启上海展。但似乎除了我,每个学习者每个小组都很从容地在准备着自己的上海展。问题学生小组决定早上的时间用来冲刺上海展,下午去预约好的上海自然博物馆。木鱼小组则依然从容地设定小组的学习主题,去挑战未完成的挑战,再进入到上海展的冲刺。XXX小组在学习计划会上先预估了冲刺上海展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再倒推一天的学习安排。XXX小组下午提前到达了星巴克烘焙工坊,并在星巴克烘焙工坊进行着上海营的大复盘,冲刺着上海展。时间越来越接近约定好的五点了,眼看着星巴克越来越多的人,我依然不确定这个地点是否适合上海展。我一边心想着:这可能是一次打破我们对展的想象的机会,如果没有位置,或许我们可以来一场分散在星巴克各个角落里的展,就让我们自由地在这个开放的空间走起来。一边想着打退堂鼓:要不算了,场地的确是一个限制。最后,我又将问题抛给了XXX小组:你们觉得星巴克烘焙工坊适合所有的学习者在这里一起学习吗?对于学习者而言,在星巴克进行一场学习重要吗?所有的学习者都坚定地告诉我:很重要。在这里很特别。我们都很期待可以在这里观察。大概是孩子们给的信心,在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世界咖啡”。我们可以用世界咖啡的形式在这里开启我们的上海展。下午五点,三个小组都准备来到了上海星巴克烘焙工坊。我们在户外区域找到了位置。我到每一个小组用两分钟的时间快速地介绍上海展的形式:我们将以世界咖啡的形式开启上海展。待会每个小组有十分钟的时间在小组的位置上呈现上海展。布置完后,我们会开启三轮交流,每轮十分钟。每一轮每一个小组会出两个人到另外两个小组看上海展,留在组内的人可以向来观展的人介绍。三个小组很快地进入到冲刺状态。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上海展”。问题学生小组展示的上海展有一款关于上海的桌游、有一套“上海是……”的明信片、有一则“我在上海的碎碎念”,每一种呈现形式都非常精准地呈现出了学习者的特质。木鱼小组迷茫于“我准备了这么多立体的作品,竟然在这样的空间做上海展,铺展不开来啊”,一边迷茫一边快速调整布展计划。他们搬来了椅子,把作品摆在了椅子上。XXX小组原计划通过六张“我和上海的故事”来做上海展的展示,当看到其他两个小组形式多元又丰富的作品时,郑辰和晟樊二话不说立马调整计划:我们还可以展示在上海的探索过程。他们快速地翻阅每一天的学习故事,挑出那些精彩的故事,在桌面布展着。世界咖啡正式开启之前,三个小组之间的彼此感知、非正式交流、快速迭代小组的布展,看似混序,实则是共创。世界咖啡进入第一轮(最后也成为唯一的一轮),所有的学习者都进入到了“我和上海”的展示中。问题学生小组很快就吸引到了很多的参展者,因为炜昊设计了一款桌游以及芝瑶设计的夺目的明信片。其他小组的学习者则在体验与思考着:“为什么他们组那么多人,我们组这么冷清,我该怎么办?”当所有的学习者都进入到上海展的氛围里,“三轮”的设计可能会打断参展的体验。于是,我们迅速地调整:邀请每一个人自由地走动起来,去看每一个人每个小组的上海展,直到桌游游戏结束上海展就自然地结束。这时,我们看到每个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尝试,淡淡和小米尝试着用脱口秀吸引来观众,晟樊坚守在小组里给来观展的人介绍并记录下大家提出的问题和反馈,问题学生小组依然围着最多的人在等着体验桌游。每一个人自由地走动着,自在地感受着这一场没有流程的上海展。有人疑惑,有人感到新鲜,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成就感满满……那一刻,我又重新理解了“上海展”。这不只是一个学习成果的展示,也不只是一个目标的驱动,这是自由与协作本身。我们在自由与协作中,体验着混序与共创的魅力。最后,我们通过“我在上海营的感受……”、“我发现的上海……”、“关于上海营,我想说……”三个问题共创了上海营的学习图景。然后,回到了开营第一天,我们一起共创的星河:我们是否实现了自己设定的星河,在上海营创设一段自由的、友善的、快乐的、疯狂的(不合常理的)、不太正经的学习之旅。2024大儿童暑期营会正在招募,一起来体验一次复杂又深刻的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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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儿童将在2024下半年举办营会设计、行走课设计相关工作坊,欢迎感兴趣的伙伴联系我们。
文字:晨曦
编辑:羊咩咩
照片:大儿童上海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