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的适配，是提升旅游业的抗风险能力和运营效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议题。文章采用超效率EBM模型、遗传算法投影寻踪模型分别测度2006—2021年中国省域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水平，借助面板向量自回归（PVAR）模型、随机森林回归模型揭示二者的互动关系。结果表明：（1）中国旅游经济效率和韧性水平均呈现上升趋势，但表现出不同的波动特征，效率波动较大，韧性相对平稳。两者空间演变特征差异明显，高效率地区分布呈现“随机分布-西南聚集”特征，高韧性地区分布呈现“点线分布-东部沿海聚集”特征。（2）旅游经济效率和韧性之间存在显著双向因果关系，且均具有自我增强机制。效率对韧性的重要性比韧性对效率的重要性更大，效率的提升对韧性具有更显著的长期促进作用。（3）市场规模、信息化水平对旅游经济效与韧性的影响程度最高。（4）随机森林回归模型揭示了旅游经济效益与韧性之间“平稳−促进−收敛”的非线性关系特征。研究结论丰富了对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关系内涵的理解，也可为提升旅游业抗风险能力、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关键词:旅游业；旅游经济效率；旅游经济韧性；PVAR模型；随机森林回归模型；旅游高质量发展
作者简介
何一，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2024届上海市普通高等学校优秀毕业生，研究方向为旅游业韧性、邮轮旅游。
E-mail：hy120826@163.com
叶欣梁，博士，教授，管理学院副院长，中国交通运输协会邮轮游艇分会副秘书长，Korea International Cruise Institute（韩国国际邮轮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研究方向为邮轮经济、旅游地自然灾害风险评价、旅游标准化。入选国家旅游局“旅游业青年专家”人才计划、东方英才计划青年项目、上海市人才发展基金等。
E-mail：yexinliang@gmail.com
孙瑞红，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邮轮旅游、可持续旅游。入选国家旅游局“旅游业青年专家”人才计划.
E-mail：ruihongsun@126.com
一、研究缘起
旅游业作为中国国民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在推动经济发展、增加就业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旅游资源配置和利用不当、发展模式粗放等问题导致了效率低下。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进一步暴露了旅游经济的脆弱性，但冲击后的恢复情况也显示了其韧性。旅游业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也面临着效率提升与韧性增强之间的平衡问题。一方面，高效率通常意味着资源的集中与专业化，但过于追求效率容易忽视有效应对冲击的能力建设，可能导致旅游经济在面对外部不确定冲击时变得脆弱。另一方面，高韧性通常会要求系统增加备用资源和多样化功能，以分散风险来更好地应对未知的冲击。但过度追求韧性可能会导致资源利用效率低下、发展缓慢等问题，进而阻碍系统效率的提升。因此，深入理解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之间的互动关系，对于破解中国旅游经济提质增效的瓶颈制约和实现适应性增长至关重要，不仅能够为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支撑，还能为政策制定提供实证依据，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
二、研究过程与方法
旅游经济效率的测度：文章采用超效率EBM模型评估旅游经济效率。该模型结合了径向与非径向两种方法的优势，能够有效解决径向模型和非径向模型的缺陷，在处理多投入多产出的复杂系统时表现出色。
旅游经济韧性的测度：文章采用基于遗传算法的投影寻踪模型来测度旅游经济韧性。该模型能够从不同角度寻找最大程度反映数据特征和挖掘数据信息的最优投影方向，尤其适合处理高维度、非线性、非正态的数据。与其他降维方法相比，投影寻踪模型能揭示高维数据集内部的结构和特征，同时避免信息损失。因此，它在评估旅游经济韧性时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互动关系测度：文章采用PVAR模型探讨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之间的互动关系。该模型不受变量内生性和外生性的限制，能够估计联合内生变量的动态影响，适合分析旅游业发展效应这类复杂关系。并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分析，揭示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和动态效应。
相互影响程度评估：文章使用随机森林回归模型评估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之间的相互影响。该模型一种非参数回归技术，独特的算法优势使其能有效分析非线性、共线性和具有交互作用的数据，并得到精度较高的结果。通过该模型，还可以评估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市场规模、信息化水平及城镇化水平等控制变量对旅游经济效率和韧性的重要性程度，为制定相关政策提供量化依据。
三、研究发现
文章通过对中国30个省份2006—2021年旅游经济效率和旅游经济韧性的深入分析，揭示了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的时空特征及其互动关系。
（1） 中国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水平整体呈现上升趋势。前者表现出较大的波动性，后者相对平稳。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二者均出现下降，2021年有所恢复但未完全恢复至疫情前水平。这表明旅游业对外部冲击的敏感性，同时也反映了旅游业恢复的潜力。
（2） 中国旅游经济高效率地区在空间分布上呈现“随机分布-西南聚集”的演变特征，说明中国多数地区旅游经济效率仍表现粗放型增长，且具有显著的区域差异性。旅游经济高韧性地区多呈现点、线状的空间发展格局，东部沿海地区旅游经济韧性较高、具有空间集聚特征，而东北、西北地区旅游经济韧性较低。中国西北、东北地区地理位置偏远，经济发展水平降低，不具备区位优势，且西北地区生态环境恶劣、自然灾害频发，易对旅游经济稳定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3） 中国旅游经济效率和韧性之间总体呈现复杂的非线性关系。文章通过PVAR模型及随机森林回归模型发现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并且效率对韧性的正向促进效应更加深远。随机森林回归模型进一步揭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呈现“平稳−促进−收敛”的阶段性特征。在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发展初级阶段，二者存在竞争关系，印证了“韧性和效率并非总是存在正相关作用，两者的竞合关系始终存在”的结论。
（4） 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的影响因素有所不同。市场规模、信息化水平对效率和韧性都有重要影响，而效率对韧性的影响比韧性对效率的影响更为显著。当双方发展到一定阶段，效率越高意味着旅游经济系统越有序化、高级化，带来的效率红利越多，促进旅游经济系统内部要素的有机整合，优化产业结构，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旅游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不仅会促进旅游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还有助于韧性的锻造，实现韧性提升。具有高韧性的旅游业系统会加速技术与产品的更迭，促使新兴、高效技术与产品取代陈旧、低效的技术与产品，为旅游业的发展注入新的动力和活力，同时为旅游经济提质增效提供基础保障。
图1 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的相互作用机制图
（图片来源：本文）
四、致谢
感谢《中国生态旅游》提供的机会与平台。衷心感谢匿名审稿专家倾注了时间和精力审阅论文，在摘要、文献综述、指标体系等方面向笔者团队反馈了极具洞察力和建设性的意见，提升了文章的严谨性、科学性和规范性。诚挚感谢《中国生态旅游》编辑部各位老师们的耐心审阅、悉心校对，改善了文章的行文逻辑、语言表达，使文章得以顺利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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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用 格 式
何一，叶欣梁，孙瑞红. 相成还是相克? 旅游经济效率与韧性的互动关系研究[J]. 中国生态旅游, 2024, 14(2):427-446.
He Yi, Ye Xinliang, Sun Ruihong. Mutually reinforcing or mutually inhibiting? Research on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efficiency and resilience of tourism economy[J]. Journal of Chinese Ecotourism,2024, 14(2): 427-446.
DOI: 10.12342/zgstly.2024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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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郅倩
审编：梁雨廷
终审：宁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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