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故乡便是最后的亲人

文化   2024-11-17 07:03   青海  
【循化青年文学】
【作者:马  斌】


故乡便是最后的亲人



故乡

跟随黄河之水,踏着脚下黄土走过几座高山就能看到我的故乡,与大城市相比,我的故乡贫瘠荒凉,甚至可以说是落后。自我出生以来我就像新生的雏鸟渴望飞离巢穴,而我对于故乡的感觉就从陌生,熟悉,厌恶,反感再到恐惧,可当我真正离开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灵魂缺少一道门,一道能隔绝孤寂的门,小草渴求雨露,花儿盼望阳光,或许我的灵魂也需要黄土和黄河的滋养。灵魂间的碰撞让我急切想明白故乡的意义是什么?归途中越过的座座高山祖祖辈辈的尸骨埋在那里,寒冷的土地,荒芜的丘陵,人们把它做落叶归根。生于大自然,归于大自然,人好似从生下来吮吸第一口母乳开始就在奔向死亡,在第一声啼哭之后人生就充斥着罪孽,如果我们终将死去,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在历史中历史属于英雄,时代属于王朝。历史长河书写的是他们的篇章,时代是以他们为中心而划定界限,可巨大的石磨台上芸芸众生渺小又痛苦的存在,不要说是痕迹,或许尘埃都无法留下。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或许我们未曾留下点什么给予这个世界,但至少我们最终魂归天地,与万物为一,在这点我们无异。


轮回


猎人打鸟,羊群吃草,狼吃牛羊冥冥之中都是生命在作祟,所谓生命其实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命,又或许说是赎罪之路,这条路越走越黑。路途或有星光点点。千年暗室,一灯即明,你以为那是你人生的曙光,其实那只是一盏路灯。我曾看过一座高山,万物用一生来攀岩,到头来路越走越窄,人越爬越孤独。如果以终点来看这条山路就会知道它叫命运,而登峰之后也不是一览众山小也仅仅是个潦草的小土堆,人总是想留住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青春时想留住爱,成年时想留住成功,老了却想留住时间,但逝者如斯,我们只能麻木自己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因为故乡的月光如旧,远处一点的碧山翠树,近处的黄河堤岸都让我拥有物与我皆无尽的错觉,可人们总希望看到变化,那么天地之间万物之内没有什么能为你停留哪怕一瞬,故乡青葱岁月的红砖泥瓦被林立的高楼取代,万象更新,物换星移,唯一不变是人类永恒孤独,《百年孤独》其实写的并不是一个家族更是整个社会的缩影人类的命运总是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在这条路上我们或踌躇不前或畏葸退缩,或勇攀高峰又或细水长流,可生命是条直线米兰.昆德拉曾说“人类最大的笑话就是往哪走都是往前走。”所有直线到最后也只会汇聚成点,我们总会在终点相见。


更迭


故乡让我自然而然联想到那些我素未谋面的祖辈至亲,让我不免探寻人生的意义,可真到看见祖辈们的坟墓时才发现活着何尝不是意义?人生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奔赴死亡,万物生灵都有自然的规律,生命只不过是一场迎接死亡与另类轮回的过程。故乡——对我来说是个模糊的概念,因为生我的地方不是故乡,养我的地方亦不是故乡,只是故乡的土埋了我最亲最爱的人。当我踏上逃离故乡的路时,才发觉身后的故乡是那么的可亲可爱,故乡的月是那么的明亮,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思念她,不是故乡的山水让我留恋,而是那故乡里留着我深爱的人。她曾说,不管现在身在何方,去世之时定要埋在故乡。我疑惑她有多爱这片土地,她说这故乡里留着她亲人的味道,而我也终于在这故乡里寻找她的味道,或许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我曾轻轻趴在爷爷的背上,看脚下的这片尘土,听羊群的声音,问着爷爷黄河水从哪里来。从羊水中出来的我们,就在往土地上跑去,母亲说,人在死亡之时会想念土地的味道,原来人是要去寻自己的根吗?人生漫漫,总有人来了去了,无奈这便是自然规律。死亡,也不过只是躯体的长眠,前者先走,后者随到,我相信我们定会相见。

意义

身在异乡为异客,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我们总会徘徊踌躇故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后来我每次翻过座座高山踏上故土时只觉微风中,尘埃里,月光下,河堤上都有故人的身影,我明白那是因为河流融入了祖辈血脉,土壤混进了亲人身骨,昼夜汇入了双眸。至此,故乡便是最后的亲人。


作者简介:
马斌,青海省海东市循化县人,撒拉族,大一西北民大在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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