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随记
董信义
一片云带不走一颗眷恋的心
——题记
绿色的黄龙
随采风团走进黄龙,黄帝的手植柏似乎还葱茏在我的追忆中。睁眼看时,四周是绿色的山峦,高远的天空蔚蓝辽阔,一团白云如涛似水,飘渺在明镜一样的蓝天上,似乎风一吹,就会落在一片深绿色的海洋里。黄龙,在我是一个陌生的向往,走进黄龙,对我是一种深深的震撼。曾经流传,黄龙的黄土高原上,有九道荒脊梁,树木不生,黄尘漫天,苍黄的九道梁彼此依存,如巨龙盘旋,潜伏在一片黄色的土原上。天上的仙子飞过,感叹出声,一条黄色的巨龙,腾跃在乾坤呼应的大地上,梁山嬗变成了黄龙山,山上修了黄龙庙,庙宇之上,天空镶着金色的云龙忽隐忽现,似乎与大地上的巨龙嘘寒问暖,好一个黄龙胜地。此后人把这一地域称为黄龙。也有一种说法,人文始祖黄帝与蚩尤大战,派遣应龙助战,酣战威猛,战后大捷,应龙力竭,无力回天,小憩在关中平原与黄土高原交会的地方,化作一片绵延数百里的群山,黄帝看到,心生悲痛,就顺势将这群山以应龙命名,后成黄龙。而真正命名是1947年此地解放时设黄龙县而延续至今的。无论以何种传说道其由来,都改变不了黄龙曾经的苍凉、蛮荒、黄土飞扬的印记。而今走近黄龙,似乎梦走江南,山水温润,苍绿似海。身心在清爽香甜的空气里羽化登仙,一个绿字叫人驻足。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苍山,每一条河流,都被绿色的水雾洗剂着。思想和灵魂渗入到一片绿色的梦幻里,神玉书局牵挂着心灵的灯盏,生态馆展示着一口醉人流云、空气和蜂蜜。随采风团而行的青春少男佳哲,在这梦幻的山水里激情奔放,把中国传统文化的因子放飞在黄龙的沟道、村庄和草木深处。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一只鸟、一缕风、一道景,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完全沦陷了。沦陷在绿色交响曲里,沦陷在平和美丽的氛围中,沦陷在黄龙人热情奔放的洒脱场。随团的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陈长吟倡导写作者要沉入绿色的风景里,寻找黄龙人爱与追梦的精神,抒写独特的感受和体验,把绿色黄龙镌刻在心灵的回音壁,体味天然和纯粹,感受淳厚和大美。西安报业集团的程老总醉情山水,喜爱黄龙的生民,要求报业集团的人要沉得下去,在绿色的海洋里扬帆破浪,为黄龙文化经济的腾飞抒写华章,展现风采。而忘情在这绿色风景里是我们,早已经和黄龙的山山水水结缘握手,亲吻这块神奇的土地,感受天地间黄龙圣洁、高贵的生态和朴实亲善的民风,在山川村舍间追寻生命的壮美和人性的至真。在绿色的黄龙,只要停下脚步或者瞩目前方,随意、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是绿色的琴弦弹奏的轻音乐。如果要给这天籁之曲命名的话,我喜欢叫它抒情浪漫圆舞曲。只要闭上眼睛,心腹豁然清逸爽快起来。如果回味,自然会飞来无数绿色的精灵,落在眉毛上、额头上、发际间。我几回回在心里呼唤自己,走近黄龙、触摸黄龙、感受黄龙,在一片深绿的群山里,骑上一匹快马,吼几声信天游,与黄龙的山水相融相依,与鸟对话、与水对歌、与田间走来的兄弟姐妹握手交心。可静神一想,又怕惊扰了天然氧吧里放浪形骸的灵魂,把一处静美的风景打破,绿自然会对我说,天人合一,随缘而动吧。我站在河道里,一股清风扑面而来,绿色黄龙在燃烧的青春和追梦的脚步声中盘旋升腾,一片森林拔地而生,云涛四海,汪洋澎拜。
风吹白马滩
据民间传说,汉代时,也有说清代时,时间只是个符号和说词,关键要说的是这个潭和一匹白马的故事。就在那个时候的一个春天,草长莺飞,风清月朗。也许是晚上,也许是黎明,韩城县的县令,骑一匹白马,到黄龙乡下游访。走到山间的河道,一股散发着清香的风吹过河道,白马嘶鸣,抬起前蹄,有腾飞之势。县令不解,环顾四周,看到一汪潭水,波光连连,霞雾缭绕,很是入心。他明白,白马也看到了,他腾跃下马,牵马向前,走到潭边。他蹲下掬起一把潭水,狂吟而歌。“绿波倒影霞光飞,旅人侠客不思归。一看乾坤日月新,俯览碧水风吹云。”这首歌赋,是不是县令所为,也不重要,要的是心境和心情。这种心境中,白马饮后飞旋起来,如云龙腾空,带出旭日光照山川田园。当地人望见,狂喜大喊,白马潭,白马潭,春风吹过日子甜。这是期望,也是梦幻。后人随口说起,就把白马潭读成白马滩了。这个美丽的传说可考不可考,人们就不追究了。只是其中带给人的是一望无际的喜悦和幸福。有了这意味,一切就够了。我是在这个传说中认识白马滩的。至于史载或者志书所言,纷纷扰扰,挺费人的,也就不叙述了。我在意是穿过这个传说的那股和煦的春风,不经意间吹动了白马滩人的心扉,把个白马滩吹绿了,吹爽了,吹醉了。当我们走进白马滩时,一位基层村书记告诉我们,县委、县政府吹动的依山经济、沿河经济和庭院经济那股东风,给了白马滩人腾飞的灵魂,也是我们感受到白马滩独特的格调和迷人的氛围了。站在白马滩,风过肩胛,风动人心。且看山地葱茏,万象弥新,核桃油香,山桃诱人。喜闻林间百鸟凤鸣,林中松鼠赛跑。我们随意蹲下身子,稀世药材,名贵菌菇,伸手可触。如果倾耳细听,似有泉水叮咚,清风徐来。如果在河道,良田稼禾,水地牧渔。如果是坡地或者草甸子,那就会豁然闪出一亭阁,一野营,二点三帐篷,顺势而为的处处园林。在那里,柴门挂符,喜字迎人。一行“我在这里很想你”的景观,给人情怀,使人遐想。浪漫素朴的远方在召唤,休闲养心的福地在留恋。这就是依山经济和依河经济的魅力,也是风清月朗,彻骨透心的清逸和俊美。采风团队人像世外来客,惊喜,狂欢,留恋。一个个像蜜蜂、像百灵鸟,旋飞在花丛间,鸣唱在小河边。而我则走到河道一处长亭下,和村子的妇女和老人聊天。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女人正在砸核桃,看我走了过来,就递过手中脱皮的核桃仁,让我品尝。我不好拒绝,似乎拒绝就会使我们疏远。尽管我们并不相识,一旦我接过核桃,我们就是白马滩的亲人,和亲人说说家常话,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事实就是如此,我品尝着核桃,那女人笑了,随口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吃的,看你吃得香,脸上有笑容,我们也很喜悦。我们这人很好,你看这女子,身体有病,还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壮实。”我看了一眼那个身体不好,娇弱小巧的女子,不到三十岁吧,养了三个孩子,生命的倔强和顽强在他们身上如灯火通亮。我问:“生活好着吗?”女子脸红,没有回答。那个砸核桃的女人答话了“好着呢,他男人打工,盖了新房,建了民宿,收入很好。他只管养孩子和照顾老人,福气着呢。”这时我才想起,白马滩的庭院经济,一家家民宿,风情与文化,闲逸与豁亮,静雅与诗意,使得白马滩格外令人沉醉。我们采风团的成员,纷纷相约,明年的夏日,来此感受黄龙的安逸、大美和清欢。我自会欢喜而来,重回黄龙,在白马滩的风中体味自然的灵秀,亲人的温和,世间的爱情。以一个游子或者归人,站在白马滩的风中脚踩大地,心在云端,把自己幻化成一滴雨,一片云、一棵树,与白马滩长相守,共日月。
界头庙的云天
黄龙这个地方很神奇,神奇地总是不知东南西北。人在黄龙,总有晕眩的妙感。晕是因山水秀美,人在其中,就不知汉魏,更难辨春秋。绿色的长龙山群,奔流的道道河水,一转一弯的公路沟道,把人带入了一片神秘的梦幻之境。而眩的极致是抬头看云天,瓦蓝瓦蓝还是碧蓝碧蓝,都很难准确道出天空的颜色,透亮与迷幻,白云和镶金云,呼应而出,叫人神往敬畏。当我们走到界庙头的风车小镇,伸手可及的碧云天,叫人想插上羽毛,登空而飞。或者很想幻化成一只小鸟、一只雄鹰,飞过云海,俯览黄龙这秀美的山川自然,把自己的心性融汇在这大美的生态体系,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与风吟诗,与远方交流,那当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可惜,狂想只是狂想。就像我还有一种欲望,在风车小镇的天空,想抓住风车的轮子,在无界的云天下,随风而舞,随风而歌。在风车小镇,采风团的美女一个一个像云仙子,伸手触摸蓝天,仰头神往蓝天,总想和我一样,化作风,化作鸟鸣,在云天下自由飞翔。可人毕竟是人,在美色和云天下,留恋归留恋,还得回归生活,获得人间烟火气。这个,风车小镇以云晖咖啡的别致,山林核桃的幽香,林中野果的鲜美招呼大家,团坐在云天下,品咖啡,看风车,吟诗词,唱歌赋,好不逍遥,好不自在。在逍遥的间隙,我们感知到黄龙人的智慧和可亲,如山间的和风,给人亲和、向善、向美的崇尚之德。县委宣传部、县文联、县作家协会,人人都有道骨清气,个个都有书卷之韵。也许黄龙这方山水,待久了,自会洗涤灵魂,陶冶心性。就是云晖咖啡的服务员小思彤,都有一种清气满乾坤,脱俗如仙境的灵性之美。似乎她就是出水的芙蓉,目光中纯净和善的云光总会普照在我们的心灵之野,美得超凡,美得叫人回眸说诗。这就是黄龙的云天之气,高远、空灵、亮蓝,来了不思归,去时心悠然。在这圣美绝伦的世界里,黄龙的气象云蒸霞蔚,颇为壮观。在我挥手与黄龙告别时,我读到了贺姣的新作《山兮木兮》,一本挚爱与芬芳之作。也许,这就是绿色的黄龙与走在时间坐标中追梦的我所产生的神性的互动吧。我不得不举目仰视,看黄龙的云天,将会发生怎样的嬗变。
2024年8月31日
作者简介
董信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人民银行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散文学会名誉副会长、咸阳散文分会会长,咸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文学作品12部。长篇小说《落凤山》荣获第四届海峡两岸新媒体原创文学大赛银奖(金奖空缺)。△作者 董信义
来源 散文之声
责编 雷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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