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五】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大美西部观察签约作家刘少飞

文摘 2024-07-05 05:30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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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君说

本刊曾编发过的刘少飞先生乡土题材作品《高家庄》，广受好评和关注，目前微信公众号阅览量超八千。（《高家庄》外显标题《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高家庄》一至六部分已辑录于正式出版的《大美西部观察文集》。近日我们陆续接到《高家庄》的续文，特此编发。

高家庄

刘少飞

十二、审狼

抬头看哎，唉嗨！

手紧攥哎，唉嗨！

安全生产是鼓劲干哎，唉嗨！

各人小心各人的脚哎，唉嗨！

……

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迎春花早早地在南岸坟头上悄悄开了。路沿上小蒜透芽，野芫荽顺着地面露出绿色，白蒿冒出头来，荠菜、灰菜、面条菜都是蒸疙瘩的好东西。偶尔，野兔乱窜，从田埂上干活的群众眼前掠过。壕岸上的蛇就盘盘转地晒着太阳，蛇头高挑，一动不动地吐着信子，瘆人得慌。

乾县东南方位的薛录，东干渠上红旗招展，彩旗猎猎，渠底到渠岸两侧人头攒动，土方都是用架子车、扁担搬运，打夯的劳动号子不时传来。在电夯不足的情况下人力夯更为多见，七八个、十来个人各自手持一根绳子，在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的号子声中，一块圆形石头在空中升起近一丈高，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从薛仵村村东口处突然开了条支渠，人称“东干一支渠”。自此，参加大会战的劳力顺着渠道的分叉，一路向东、一路向南。

从1969年宝鸡峡修水利以来，乾县、礼泉一带不少精壮劳力被抽调去了上游。此时，留守人员几乎男女老少齐上阵，参加水利工程修建。

毛主席说“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庄稼人也都明白，修水利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因此，沿着薛仵村、大一村、西留村、高家庄、纪村、阜家庄往东，群众像过节一样，喜气洋洋，不分你我地参加大会战。也时常见到水利专家、支援干部等外乡同志。春季是农闲的时节，各个村庄大队按照小队划分渠段，依据男女、年龄计工分。要说方圆各村如此大的阵仗还数建国后平整土地时有过一阵。高家庄刘家一共8个小队，5队分5.1，5.2队，7队居末尾，8队专指墓地。所以，人死了就是去8队。于是，这话也就成了村里人谝闲传的怪话。

要说那天最先发现狼的人，那还是狼娃。狼娃是村里屠户，平时给村里人杀猪，喜欢玩枪、养狗、打野兔。狼娃喜好插科打诨，别人没笑自己先笑，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条缝。他闲了爱带着他的大狼狗打野兔，偷偷卖。农村公社成立后，老百姓都是集体劳动。因此，随着人民群众声势日隆，狼比解放前明显少了。然而，晚上娃哭闹，村里人从来都是用“狼来了”吓唬。

休息的时候狼娃把鞋子扔出去让狗跑去叼，大狼狗就顺着新修的一支渠来回跑。群众就起哄地喊“赛虎！过来！”各小队都有专门负责给大伙送水、送米汤和馍的妇女。娃娃们就在工地、田间跑来跑去。有的在渠岸的新土里挖糜子根在嘴里嚼。不知啥时候，从纪村方向窜过来一条狗，屁股夹着尾巴拖地上，侧步前移。

狼娃的赛虎发现后就开始狂吠，不料这畜生竟然悄咪咪跑到了群众眼皮底下。突然，一声刺耳的口哨声，赛虎就开始追。同时，狼娃大叫：“狼来了” ”狼来了” ！只见沿河两岸群众呼啦啦起身，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狼来了”吼叫起来。高家庄、纪村、阜家庄、张冉四村群众拿起铁锹等农具，往河岸以北撵。赛虎紧追不舍，四五个村的群众各执农具往北突进，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狼在惊慌中朝着张冉到高家庄的壕沟跑去。东侧群众自斜坡向下，西侧也纷纷跳下壕沟。一根烟功夫，群众从两侧对狼形成了大包围。终于，天然的狭窄通道瞬间锁死。

包围圈越缩越小，赛虎向狼直扑。最终，在一处三四米的壕沟处，那狼无处可逃，群众都手持农具，狼便疯狂地东奔西突。逃无可逃之时，狼便在壕沟处朝上蹦跳，但也是无济于事，狼便蹲坐下来，面对四周群众。此时，有人大喊一声：“把狗日的杀了去。”此时，狼以往在方圆各地的“罪行”，似乎都在瞬间涌上心头。随之，人民群众挥动农具山呼海啸般应和道：“打死去，打死去”。此时，狼便低下头发出细细的哼哼声，如婴儿之泣。人常说：狼是狗的外甥，除了没有狗的忠诚，灵着呢。一时，有妇女说：“看狼可怜的，不行把狼放了。” 登时，狼抬头朝妇女望去，满眼的感激、委屈与渴求。

自古都是狼吃人，谁能见过这种场面。当天，群众抓狼的事，即刻传遍附近公社，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狼娃到最后，大喊一声：“去去去，让开！怂都弄不成”！这狼没有被放。狼娃持枪，一击毙命，散弹9颗。次日，便有人说：“羞先人，人家打猎都是活靶子，狼娃倒来了个死靶子”。

1972年夏，一支渠通水，沿途乡村，成了灌区。

作者简介

刘少飞，“80后”，陕西乾县马连镇高家庄人，2007年陕西师范大学历史学专业毕业，东莞市东华高级中学教师。

△作者刘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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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一】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大美西部签约作家刘少飞

【续二】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大美西部签约作家刘少飞

【续三】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大美西部签约作家刘少飞

【续四】乾县有个高家庄|奇闻轶事|大美西部签约作家刘少飞

责编 雷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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