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容子
图 | 网络
插图 | 容子
版权©️归原作者
2012年9月 ，在南非北部旅游数天之后，我们来到南部的开普敦。当天下午驱车前往开普敦著名的海湾“好望角”游览，当晚入住桌山脚下的四星半级酒店“开普敦宾馆”。（注：关于开普敦“好望角”的见闻另文详述。）
第二天一早，在一楼餐厅用餐，透过餐厅的落地大玻璃窗，看见宾馆外上班族来来去去。宾馆大门外是一个开放式的街心公园。公园里艺术雕像自然散立，树下长椅供游人休闲。公园的后面就是著名的“桌山”一角。桌山因山顶平坦，被誉为“上帝的餐桌”，故名“桌山”。
上午，按计划去豪特湾游“海豹岛”，途径“十二门徒峰”。“十二门徒峰”是桌山的一个侧面，因隆起的山峰有12座，故名“十二门徒峰”。在山下小小的坎普斯湾边上有个美丽的小镇，海水碧蓝，小镇如画。离开“十二门徒峰”之后，游览了豪特湾的“海豹岛”，下午又去博得斯海滩的“企鹅滩”游玩，一天很快过去了。
第三天，原计划早餐后去南非著名的“桌山”游览，但天气预报一直说山上有大雾，山顶的能见度几乎为0，所以旅行团临时变更行程计划，决定先参观葡萄酒庄园，等待桌山的雾气散去，再去登山。于是，早餐后我们先行来到开普敦郊外的康斯坦丁葡萄酒庄园，参观南非三大工业之一的葡萄酒种植业和酿酒业基地。南非的葡萄酒种植技术和酿酒技术源自法国，因而葡萄酒庄园也弥漫着古老的法式田园风貌。
早春的康斯坦丁酒庄，风光旖旎。进入庄园的大道两旁，大树参天，绿叶遮顶。葡萄尚未出土爬架，庄园内显得空旷宁静。酒庄附近的山顶，被一层水汽笼罩，似云似雾，虚无缥缈。清晨的空气散发出青草芳香，只闻百灵鸟在歌唱。
我们在康斯坦丁酒庄逗留了一个小时，品尝了各式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感觉口感极好，于是买了2瓶红葡萄酒和2瓶白葡萄酒，准备回国后馈赠亲友。
买了葡萄酒从酒庄出来，其他人都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我们夫妻请黑人司机帮助打开车箱，取出我们的行李箱，就地整理。我们用衣服一层层包裹好每个酒瓶，再放入箱子。花去不少时间，黑人司机耐心等待着，没有离开车子。当我们向他表示感谢时，他给了我们标准式的黑人微笑。回国后当我们举杯畅饮来自非洲的葡萄酒时，自然就会想起风光旖旎的南非葡萄酒庄园和那位黑人司机。
下午，来到桌山脚下的缆车站，等待大雾散去，准备乘缆车登山。在缆车站，碰上了一群黑人学校的孩子，估计是小学五、六年级的学生，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这些黑人孩子见到我们，一个劲儿地笑。几个孩子一会儿瞧瞧我们，扭过脸去悄声说话，一会儿又想看看我们，就掉过头来对着我们微笑。我们和他们搭讪，想给他们拍照，他们不好意思，扭过头去。孩子们互相说笑了几句，商量好了，又一起转过头来对着镜头，我们就拍下了这些黑人孩子微笑的模样。
桌山的雾就像从山顶缓缓下泄的瀑布，蔚为壮观。之所以经常云雾缭绕，是因为开普敦市东南方的福尔斯湾向北输送的水汽受到桌山阻挡，水汽在爬升过程中遇冷凝结，形成云雾在山顶缭绕不散，好像在桌山山顶铺开了一块天鹅绒“桌布”。等候缆车，望着山顶迟迟不肯散去的浓雾，大家戏言：“上帝还在用餐，所以餐桌的台布还没撤去。”
桌山的雾还没散尽，但比上午好多了。在我们前面的黑人学生们排着队先进入了登山缆车。我们望着他们的缆车越升越高，看见孩子们隔着缆车玻璃窗还在对着我们笑。不一会儿，我们也乘上了另一部缆车，向着大雾中的桌山山顶升去。
缆车升到半山腰时，周围一片雾朦，什么也看不见。大家在缆车中面面相觎，不知所措。这时身着绿色工作服的一男一女黑人缆车工，招呼大家不要紧张。他们与大家合影留念，摆出许多幽默的表情和姿势，逗得每个合影拍照的游客都心花怒放，迷雾笼罩的紧张气氛渐渐消失了。
原以为山顶上也是大雾笼罩，却没想到缆车将达山顶之前，阳光从空中穿过云雾射出了道道亮光。我们欢呼：“上帝终于吃完饭了！” 果然，到达山顶，踏出缆车的那一刻，只见阳光灿烂，一派光明。云雾缭绕在半山腰，景致实为罕见。
桌山是开普敦的骄傲和象征，屹立在桌湾南面，横亘于开普敦市和开普半岛之间，高1087米，山顶平坦如刀削锯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赐予桌山美称“上帝的餐桌”。
纵览眼前，蓝天、灰岩、绿木、白雾，层次分明。桌山长1500米，宽200米，山顶上怪石千姿百态，生长着野花植物，还有蹄兔、岩鼠、山猫等小动物。登临山顶，视野开阔，一派盎然生机。我们漫步在阳光下的桌山顶上，好像离天不远，在与上帝对话。上帝问：“你来自哪里？” 我说：“请你猜猜！”
围着桌山山顶的小路转了一周，正巧这天同时还有一所白人学校的孩子们也到桌山春游，我们在山顶邂逅了这些南非的孩子。不管是白人孩子，还是黑人孩子，都有教养，见了我们主动用英语问好。但是，黑人的孩子会为成人让路，礼貌地闪到路边；而白人的孩子“没大没小”勇往直前，与我们擦肩而过。不知为什么，白人孩子的礼貌总是透着一股自信和优越感，而黑人孩子的礼貌总是含着某种谦卑。
在山顶的“小屋”礼品店前面，身穿绛红色校服的白人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离他们不远的那群黑人孩子则在认真听老师讲解什么，没人大声说笑。有句话如梗我喉：美丽的开普敦，这儿是谁的故乡？孩子，你从哪里来？
我在山顶“小屋”购买了桌山风景明信片，还买了非洲“五霸”（狮子、豹子、大象、犀牛、水牛）专用于航空明信片的纪念邮票。贴上邮票，写上父亲的地址，把明信片投进小屋前的红邮筒，寄往远方的中国。
桌山是我们在南非旅游的最后一站，结束了桌山的游览，也就结束了在南非的全部旅程。在南非屈指可数的几天里，我们由北到南，纵贯南非几大城市，游览了南非主要风景区。南非的野生动物、海洋生态、著名山峰、花草树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但是，印象最深的还是南非独特的人文景观。
本文作者从开普敦桌山顶上的邮筒寄出明信片
这一路，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黑人，从太阳城端咖啡的黑人女服务员，到清洁泳池的黑人男青年；从比勒陀利亚被游行队伍堵塞在大街上见到的邻车黑人，到康斯坦丁酒庄里的黑人雇佣；从开普敦宾馆里打扫房间的女工，到桌山开缆车的黑人操作工；从为我们开车的黑人司机，到桌山邂逅的黑人孩子们，他们都对我们这些来自亚洲的中国游客，释放出友好的微笑。这些微笑深深地嵌入我的脑海，因为在他们的微笑中除了友好，还有意味深长的羡慕和期待。
（记：选自作者2014年版散文集《走出国门》 ）
容子，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外事翻译工作者协会会员、上海微小说学会会员。于1985年《特区文学》第4期发表日本中篇小说译文《破产制造者》；1991年合著出版《中外文艺家及名作辞典》；2023年9月25日和2024年3月29日分别在《文学报》新媒体发表日本小说《凶恶的雾》（森村诚一《青春的证明》第一部）和日本民间故事《岛沉》译作。2013年出版“母女诗歌集”《远方的梦》；2014年出版散文集《走出国门》（海外篇）、《守望家园》（国内篇）；2019年10月出版散文集《故乡在何方》；2022年3月出版文选集《五色花》；2022年8月出版纪实文集《风从海上来》。近年来在多个报刊和新媒体上发表过散文、随笔、纪实文、短篇小说、短篇译文等。
扫码关注,阅读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