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德宫廷佛像到乾隆转心瓶 RMB 4,520万不买香蕉可以买什么？

科技 2024-12-06 17:31 北京

撰文：

赵志瀚 Ryan Chiu、Ken NG

早前，孙宇晨（Justin Sun）参与纽约苏富比拍卖，豪掷US$620万（约RMB 4,520万）投得「香蕉艺术品」《Comedian》，广为各地媒体报道；近日，这位币圈红人在香港半岛酒店召开发布会，当众吃掉香蕉，再令自己成为全球热话。

一根强力胶纸贴着的香蕉，算否真正艺术？算的话又值不值这个价钱？这些问题，笔者没有答案。不过我们可以告诉大家，这笔钱要是不买香蕉，本季在拍卖场上可以购藏怎样的珍品。

「元祖」Daytona、「现代艺术之父」塞尚真迹、英伦国宝级艺术家霍克尼的寻根风格画、清朝「神父画家」吴历的山水大作、张大千取法敦煌壁画的水月观音像、「东方马蒂斯」常玉笔下裸女、天下无双的乾隆三元转心瓶、乃至巨型宣德宫廷佛像……

要是手上有这笔闲钱，阁下又会选择买什么？

孙宇晨在香港举办记者招待会，当众吃掉香蕉

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

《Comedian》香蕉

强力胶纸

创作时间：2019年
版数：3版加 2版艺术家自留版本，本品为3版中的第2版
尺寸：20 x 20 x 5 cm（尺寸可因每次布置而异）
纽约苏富比｜2024/11/20
成交价：US$6,240,000（约RMB 4,520万）

介绍其他艺术品之前，先更新一下香蕉艺术品的状况。

由于水果本身会腐烂，所以这件艺术品其实更像一个概念，只要换一根新鲜的，它就会「复活过来」。纽约苏富比拍卖时那根，是行方从附近生果摊贩买来的；至于孙宇晨吃掉的一根，则是记招前不久在香港买的。

今次这场发布会，孙宇晨是以旗下区块链平台名义举办的。他吃完香蕉后，除了表示味道很好，也终于说出想传达的讯息：

香港对WEB 3.0和艺术都很包容，也是亚洲最繁荣的艺术品交易中心……这根香蕉是一种概念艺术，就像NFT和区块链一样，是一个IP而非实体……所以我选择在香港举办这次发布会，也愿意在香港发展WEB 3.0……

劳力士（Rolex）型号 16599SAAEC，史上首枚 Daytona「Rainbow」彩虹圈腕表

制造年份：约1994年
日内瓦富艺斯｜2024/11/9 - 10
成交价：CHF 5,505,000（约RMB 4,520万）

这枚「元祖」Daytona的型号为16599，属五位数编码的第二代Daytona，意即在1988至2000年间生产。2012年面世的量产版本，型号为116598RBOW，已是六位数编码的第三代。

此表制于1994年左右，是劳力士按一位中东客户要求特别订制。换句话说，此表在彩虹圈Daytona正式量产前近20年经已存在。

表盘镶满钻石，时标位置则镶上蓝宝石。相比量产版本，此表表圈所镶的彩色蓝宝石，以「逆时针」方向呈现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层次变化，量产版本则以「顺时针」排列。

另一分别在于机芯，型号16599仍然搭载真力时（Zenith）制作的El Primero机芯。量产版本则已换上劳力士自家制4130机芯。

康多与《临床常人处方》合影

康多（George Condo）

《临床常人处方》（双联作）

压克力炭笔粉彩麻布

创作时间：2012年
尺幅：228.6 x 165.1 cm（每幅）；228.6 x 330.2 cm（整体）
佳士得香港｜2024/9/26
成交价：HK$48,291,000（约RMB 4,520万）

康多的创作爱以毕加索、林布兰、卡拉瓦乔等名家巨作为灵感，同时充满个人味道。碎裂、解析、组合，怪诞扭曲的面容与身体部位的夸张描绘，让人一眼便看出是这位美国人的作品。

《临床常人处方》属康多开创性的「素描绘画」系列，糅合素描与油画的创作过程，并保留了康多融合具象与抽象元素的「心理立体主义」创作手法。这系列同时标志着康多由个人肖像，转换至多人物塑形的转变。

康多透过炭笔、粉彩与压克力，描绘出一群紧密相连的凝视面孔和扭曲交错的肢体，这些肢体与其他不协调的身躯轮廓交织在一起，隐约浮现康多标志性脸容扭曲、身体部位夸张描绘的怪诞人物。康多透过这样的并置，巧妙地探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欲望、阴谋及反叛。

塞尚（Paul Cézanne，1839-1906）

《Melun vu depuis Le Mée-sur-Seine》

（暂译：从塞纳河畔勒梅望向默伦）

油彩画布

创作时间：1879-1880
尺幅：60.3 x 73.7 cm
纽约佳士得｜2024/11/19
成交价：US$6,100,000（约RMB 4,440万）

600万美元左右，其实也足够把「现代艺术之父」塞尚真迹收入囊中。

绘画本作的这段时间，塞尚像许多印象派艺术家一样，喜欢到户外作画，而且作品色彩也比以往明亮；然而，他很少对光线或天气变化感到太大兴趣，这点和莫内等印象派大师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相对而言，塞尚更着重画作的平衡与结构。与此同时，由于他认为人类观看事物时，最先把握的一定是轮廓，所以描绘景物时，往往把之简化成几何形状，而故意忽略许多细节。

十九世纪有数之不尽的大师，而塞尚的成就并非单纯在于创作了什么作品，而是他引领艺术走进下一个世代。举凡二十世纪兽野派、立体派、表现主义、抽象画等现代艺术思潮，源头统统指向塞尚，所以就只有他被称为「现代艺术之父」。

霍克尼是英伦国宝级艺术家

约克郡的Woldgate小路

霍克尼（David Hockney）

《More Woldgate Timber, October 13th 2009》

（暂译：更多Woldgate木材，2009年10月13日）

油彩画布

创作时间：2009年
尺幅：91.5 x 122 cm
伦敦佳士得｜2024/10/9
成交价：£4,638,000（约RMB 4,290万）

霍克尼被视为当代其中一位最有才华、最多产的艺术家，以风景人物画作闻名于世，更一度成为史上最贵的在世艺术家。这位英国人笔下以风光明媚的加州而为人熟悉，但对家乡约克郡却一直提不起兴趣。

直到90年代，由于母亲健康日益恶化，他经常回家探望之，才逐渐留意这片童年长大的土地。

2004年，他正式迁回约克郡居住，开始描绘这里的四季景色。对比加州画作的「异国风情」，这个系列可以说是他的寻根之旅。

画名中的「Woldgate」是约克郡一条乡间小路，本来没有什么特别，后来因为霍克尼绘之入画，成为当地旅游宣传景点。

清吴历《陶圃松菊图》

设色纸本立轴

创作时间：1704年
尺幅：178.3 x 74 cm
佳士得香港｜2024/11/27
成交价：HK$43,935,000（约RMB 4,110万）

古书画世界有不少奇人，名列「清初六家」的吴历正是其中一位。

这位江苏人受画于「四王」中的王时敏和王鉴，又学诗、学琴、学儒家义理；然而，他不但笃信天主教，受洗改教名「Simon Xavierius a Cunha」，后来更在江南一带传教，完全脱离了大家对传统读书人的刻板印象。

吴历接触西方文化，对其山水画风的形成有潜在影响，兼具传统笔墨之道与西洋绘画之风。他喜用干笔焦墨，笔墨细腻，注重画面的纵深感，并略微注意到透视法的运用。他以独到的艺术风貌与「四王」、恽寿平并称「清初六大家」，亦是里面唯一一位「学兼东西」的文人画家。

张大千对这幅《陶圃松菊图》赞赏不已，认为是吴历效仿王蒙笔法的画作之最，推为海内第一，于是自己亦画了一幅追仿的同名画作。大千版本的《陶圃松菊图》，近年在北京拍卖以RMB 2,852万售出。

帽子为草间早年在纽约的标志打扮

草间弥生《帽子》

压克力画布

创作时间：1980年
尺幅：131 x 162 cm
香港苏富比｜2024/11/11
成交价：HK$43,800,000（约RMB 4,100万）

草间弥生与帽子的缘分，起源于50年代至60年代。她在纽约闯荡的那段时间，经常配戴很多各式各样的帽子出席各种场合，可说是她的其中一个代表象征。例如草间在纽约和欧洲快闪行为艺术表演期间，就常以帽子形象示人。

1969年，草间在纽约成立了草间弥生服装公司，在百货公司里设立专柜，贩卖她设计的作品。至于本人所戴的帽子，自然许多也是自己的手笔。

细看画中的帽子以及背景，其实是由不同色彩的「无限网」构成。刚刚移居纽约的草间，渴望在男性主导的纽约画坛地位。她以庞大尺幅和遍布画面的笔触，构筑起一幅又一幅无限网，以此冲击当时盛行的抽象表现主义。草间形容自己的笔触「单调地重复又重复，像机械装置一样。」

在此之后的创作生涯，草间多次回归无限网主题，运用不同的颜色组合筑起无限之网，本作便是一例，汇集了草间在不同时期的无限网绘画方式。

常玉与女性友人摄于巴黎

常玉（1966年卒）

《曲膝仰卧裸女II》

油彩纤维板

创作时间：1950/1960年代
尺幅：67 x 120 cm
香港富艺斯｜2024/11/25
成交价：HK$42,800,000（约RMB 4,000万）

常玉为第一代旅法华人艺术家，1920年代移居巴黎，大半生旅居「花都」异乡。画风以东方水墨写意，融合西方野兽派简洁强烈特质，惯以平涂单纯色彩及简约线条构成画面，开创出独树一帜的个人风格，被誉为「东方马蒂斯」。

常玉甫至巴黎之时，可说是一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生活多姿多采，无忧无虑。然而，二次大战后，由于故乡家人的资助断绝，常玉又不擅与画廊及经纪人打交道，令他陷入贫困潦倒的境地。

这段时期，常玉不再如早年以粉红色及柔和线条来塑造裸体，取而代之的东方山水的风韵、书法的笔触，搭载西方现代主义，进一步展现他对线条掌握得淋漓尽致。

《曲膝仰卧裸女II》正是一例，创作于1950至60年代，运用充满力量的线条，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人体，与乳白色背景形成鲜明对比，结合东方艺术底蕴来重新演绎西方经典。

本作今回由爱德华（Eric Edwards）释出。这位巴黎医师是常玉大藏家，数年前以HK$3亿刷新常玉成交纪录的《五裸女》，亦是他的旧藏。

张大千（1899-1983）《水月观音》

镜心设色特制画布

尺幅：158.5 x 87.5 cm
保利香港｜2024/11/29
成交价：HK$42,600,000（约RMB 3,990万）

1941年，张大千率领门人子侄，赴敦煌考察古代石窟壁画，历时近三年，尽吸隋唐五代精华。他从敦煌艺术优美庄严的造型、瑰丽生动的色彩中学习，画风有所转变 - 线条越趋遒劲、设色富丽、格局更见气魄。

众多壁画之中，大千榆林窟的西夏时期《水月观音像》尤其赞叹，后来凭着画稿与记忆，绘制出本幅《水月观音》作品。画中观音菩萨璎珞垂胸，方颊丰颐，雍容华贵，作「自在座」式席地而坐于盘石之上。神情似在望月凝神，又似乎在聆听世间疾苦，恬淡而生气盎然。

敦煌之行是大千成为一代巨匠的转捩点，而本作来源亦非常优秀，乃出自曹氏默斋珍藏。

曹仲英，师从台北故宫副院长李霖灿学习艺术鉴赏，遂开始收藏书画，后来定居美国成为古董商，以「默斋」之名在海外购藏中国艺术品。曹氏雅蓄书画多达数百幅，涵盖晚明至近现代作品，品质精良，出版展览纪录累累，广为艺林学界认可，备受市场追捧。

清乾隆

御制洋彩粉青地描金内狩猎图三元转旋瓶

《大清乾隆年制》款据录或制于乾隆十九年

高度：22 cm
香港苏富比｜2024/11/26
成交价：HK$42,600,000（约RMB 3,990万）

说到转旋瓶（又称转心瓶），就不得不提传奇督陶官唐英。他监造雍干两朝官窑，供职近三十年。督陶期间，唐英博古采今，创烧出大量新样瓷器，转旋瓶就是其中新奇精巧的一例。

在所有已知转旋瓶之中，只有这件三元转旋瓶是多瓶相联，其余俱是单独一瓶之例。

本器设计巧夺天工，由联底座、三联外瓶、内瓶三个、器颈三个，一共八个部份组成。由于唐英加入了齿轮构造，致使转动其中一瓶的颈部，三个内瓶都会跟着一起转旋，而内瓶和外瓶的转动方向亦必然相反。

本器内瓶所绘纹饰，选择了狩猎作为主题，亦是什有意义。

满人以骑射开国，武夺天下。入关后，王公贵族、八旗子弟也须继续操练骑射，故宫廷于邻近承德热河处设御用猎场－木兰围场。乾隆帝尊崇祖制，登基第三年恢复祖父康熙所立惯例，定期举行「木兰秋狝」围猎，以承续游牧传统，回溯民族根基。

西周中期公元前十至九世纪周㗬壶

器铭：周㗬作公日己尊壶其用享于宗其孙孙子子万年永宝用周（最后的周字为族徽）
盖铭：周㗬作公日己尊壶其用享于宗其子子孙孙万年永宝用周（最后的周字为族徽）
高度：58.5 cm
纽约苏富比｜2024/9/18
成交价：US$5,400,000（约RMB 3,820万）

古董收藏圈有两类梦幻逸品：一、天子御藏；二、顶尖博物馆级珍器。这件备受瞩目的西周青铜重器，能够同时满足上述两大愿望。

重器名曰「周㗬壶」，达58.5 cm高，硕大恢宏，以神鸟凤凰为主的纹饰精湛卓绝，壶盖及器身各铸二十四铭文，记载周族制此礼器以祭祀祖先，殊为珍罕。

令人惊喜的是，现藏台北故宫的姐妹壶缺盖，而本壶则是盖身并存，更胜一筹。

这件拥有近三千年历史的瑰宝，曾为乾隆帝御藏，收录于《西清古鉴》之中，流出宫后一度为晚清巨富周庆云所有，历经无数学者研究考据，在学术界之中也甚为有名。

明宣德鎏金铜宝帐大黑天立像

《大明宣德年施》款

高度（连座）：72.5 cm
香港苏富比｜2024/11/26
成交价：HK$40,800,000（约RMB 3,820万）

即使无视此尊大黑天的精湛工艺，只是「拍卖史上最巨型的带年款明初宫廷铜像」这一点，几乎已经值回HK$4,080万这个价值。

永宣两朝，宫廷制作了许多品质绝佳的藏传佛教艺术品，包括鎏金造像、瓷器等等。之所以如此，除了因为皇帝本身的信仰外，也因为藏地「山高皇帝远」，位处边疆，文化又和中土南辕北辙，故宗教成为巩固统治的重要手段。

大黑天源自古印度，本为战神、财富之神、以及守护粮食丰足的厨房神，后为藏佛吸纳，成为至关重要的怒相护法神。造像鉴赏，当以脸相最为关键。大黑天虽然怒目圆睁，血口利齿，须发如火焰般飞扬，惟予人威武而非大凶大恶之感，加上神情栩栩如生，甚为精彩。

三眼圆睁，乃了悟「三世」和「三身」之化现；顶上五骷髅冠，表示从「五毒」转化成「五智」；颈部衣饰缠蛇，象征降伏瞋心；肩膊挂戴人头编织而成的长环，代表万物的虚幻本质「色」；脚踏人尸，象征破除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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