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可爱的精灵们——南极⾏之企鹅篇

文摘   2024-06-10 09:00   北京  

文/樊镕(北大1980级地质系)

终于⻅到了⼼仪已久的企鹅!

到南极半岛后的第⼀站是Danco岛。⼀上岛我就被眼前新奇可爱的景象迷住了。冰雪上,⼏⼗只企鹅在笨拙地奔⾛,短⼩的双腿⽀撑着圆滚滚的⾝体,肚⽪差不多就直接贴在了双脚上。它们乍巴着⼩⼩的翅膀,通常没⾛⼏步就会摔个跟头。扑地后⼲脆就地匍匐前进,在雪地上靠双翼滑动来个冰上旱泳。如此的蹒跚呆萌,像不像⼈类⾃⼰的幼儿?

⽩眉企

它们是⽩眉企鹅(也叫巴布亚企鹅Papua Penguin或金图企鹅Gentoo Penguin)。顾名思义,⽩眉企鹅眼睛上⾯眉⽑处有⼀⼩⽚⽩⾊的⽑。企鹅是不会⻜的⻦,它们的双翼是⽤来游泳的。冰雪中有许多纵横交错、如同战壕⼀样的沟沟,是它们经年累⽉上⼭下海穿梭奔⾛趟出来的,⼈称之为“企鹅⾼速公路。”沟很深时,企鹅⾛在⾥⾯只能露出⿊⿊的⼩脑⽠顶。企鹅吃的海⾥的磷虾是红⾊的,于是它们的暗红⾊粪便会将“⾼速公路“内侧也染成暗红⾊。

企鹅⾼速公路

企鹅们在陆地上没有天敌,想必它们祖上也没⻅识过⼈类,所以它们不惧怕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但是出于本能,“⾼速公路”沟沟⾥⾛过来的⼩家伙们看到游客后还是⻢上掉过头沿着原路往回⾛,毫不客⽓地把眉开眼笑的我们晾在那⾥。

⼀⽉份本应是⽩眉企鹅幼仔刚刚孵出的季节,满⼭遍野该是企鹅⼦欢⺟爱的景象,可是今年却连个雏宝宝的影子都⻅不到。专家告诉我们,⽩眉企鹅需要在⼲燥的⽓候⾥下蛋,可是今年南极太潮湿,它们没有产蛋。这使它们缺失了整整⼀代。

然⽽,叫⼈喜出望外的是,下午到 Orne Harbour 登陆,我们居然与⼀只帽带企鹅(Chinstrap penguin)的宝宝不期⽽遇!⽑绒绒的企鹅宝宝约个把⽉⼤,柔柔地偎在妈妈怀⾥,不时张着嘴仰起头看看妈妈,企鹅妈妈也慈爱地低头望着怀⾥的宝宝。全体游客上百双眼睛⽬不斜视地盯着看。成年的帽带企鹅,在⽩⾊的下颌处有⼀道颇似帽带的⿊线,⽽这个⼩宝宝还是⼀⾝的银灰⾊乳⽑,帽带还没⻓出来呢。

帽带企

企鹅社会中居然也不乏梁上君⼦!企鹅的巢是⽤⼩⽯块筑的,我们看⻅有“不法”企鹅踉踉跄跄地⾛到别⼈巢边,趁主⼈不注意,叼起⼈家的⽯⼦,摇摇晃晃地奔到⾃⼰的巢边放下。

成群的企鹅在岸边浅⽔⾥戏耍翻滚,搅起欢乐的浪花。深海中觅⻝的企鹅则像海豚⼀样,时⽽会⾼⾼地跃出⽔⾯。有⼀只帽带企鹅跳得太⾼,居然跳上了我们的⼀艘冲锋艇。它站在艇上调⽪地看⻛景,不把⾃⼰当客⼈,怎么轰都不肯下去,最后,探险队员只好去把它抱起来放回海⾥。

与南极第三种企鹅阿德利企鹅(Adelie Penguin)邂逅在 Jougla Point。当时我们正在享受地看着跌跌撞撞忙碌奔⾛的⽩眉企鹅和挺胸抬头像⼩哨兵般站⽴的帽带企鹅。突然,不知从什么地⽅钻出来⼀只不⼀样的⼩家伙,它既⽆头上的⽩眉,⼜⽆下颌的帽带,孤零零⼀个⼈没头没脑地在雪地上慌乱地跑来跑去,转了⼏个圈圈后,开始忙不迭地往⼭下的⽅向连滚带爬。

德利企鹅

这时候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这⼩东⻄似乎更急了,不时地跌⼀跤,爬起来,再跌⼀跤。锲⽽不舍地连滚带爬⼗来分钟,终于跑到了海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这只阿德利企鹅⼤概误⼊了⽩眉和帽带企鹅的领地,慌慌张张地在找⾃⼰的家。

看过了令⼈销魂的冰雪、笑够了叫⼈捧腹和怜爱的⽩眉企鹅、帽带企鹅和阿德利企鹅,四天后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南极半岛,驶向亚南极的南乔治亚岛。途中我暗想,南极都看过了,这里还能有什么令⼈激动的场面吗?”然⽽,⼀到南乔治亚岛,才发现我的想法完全错了:南乔治亚岛是野⽣动物的天堂!

第⼀天登陆 Gold Harbor, 我就被震慑住了:成千上万只美丽的王企鹅(King Penguin)出现在我的眼前!王企鹅在企鹅家族中美丽超群。它们不仅头上和颈上⻓着明亮的⾦⻩⾊⽻⽑,⽽且⾝形庞⼤,⾝⾼可达一⽶,前胸的⽩⾊和背上的⿊⾊配着⾦⾊的颈,俨然⼀个个打着⾦领结、穿着燕尾服的优雅绅⼠。它们的嘴巴带着明亮的粉红⾊,⽽且喙特别⻓,站在那⾥昂⾸挺胸,显得⾃信⽽威严。

企鹅之王,名副其实。

浑⾝王者范⼉的王企鹅,当它们觉得⼈⾛得离它们太近了,就会昂⾸阔步地⾛开,⼤摇⼤摆地⼀副“谁稀罕和你为邻”的傲慢。不过,好奇⼼有时也会使王者暂时放下架⼦。我的⼀个朋友⾛近⼀只王企鹅,它不仅没有掉头⾛开,反⽽迎上去冲着她戴着的⾊彩斑斓的⽑茸茸线⼿套叨了⼀⼝,⼤概它在好奇:这是⼀只什么⻦?

另外有三只王企鹅对我们摄影师的摄影器材箱⼦发⽣了兴趣,摇曳⽣姿地扭到跟前,孜孜以求地叨了好⼏⼝,算是满⾜了好奇⼼。

王企鹅⾛路顺拐,向前迈腿的时候同⼀侧的肩膀也向前移动,庞⼤的⾝⼦看起来扭扭捏捏。⾼兴的时候它们还会加上头和颈左右来回踩着点⼉颠来颠去,东摇⻄晃,颇有节奏感。王者转眼间变成了街头⼩混混⼉,逗得我们喜笑颜开。

王企鹅在海边嬉戏、觅⻝时,⾦⻩⾊的喙和头上的⾦⾊⽻⽑不时露出⽔⾯,此起彼伏,好⼀幅灵动多彩的⽣命图画。

企鹅每年要换⽻⽑,为了节省能量供⽻⽑⽣⻓,它们在⼏周⾥不⾛动,不觅⻝,只是静静地站着。Gold Harbor 有⼀条冰川融⽔形成的⼤河,河岸上密密麻麻站⽴着⽆数只企鹅,⼀动不动,只是偶尔⽤喙蘸河⽔梳理⼀下⽻⽑。

幼年王企鹅的雏⽑是棕⾊的,圆⿎⿎、⽑茸茸的棕⾊⼩企鹅们看上去像⼀个个⽴着的猕猴桃。“猕猴桃”们的雏⽑不防⽔,⽆法游泳觅⻝,靠⽗⺟喂⻝直到脱掉幼⽑换成⽻⽑。企鹅们靠叫声识别⾃⼰的⽗⺟或孩⼦,沿河的企鹅叫声此起彼伏,俨然⼀幅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景象。

如此浩⼤的企鹅阵容,应该是绝⽆仅有了吧。然⽽当我们登上 St. Andrew’s Bay Salisbury Plain 时,我们竟然⼜⼀次被震惊了,⽽且被惊得⽬瞪⼝呆:海岸边,海滩上,⼭坡上,⼭顶上,远处近处,漫⼭遍野,呼呼啦啦的全是王企鹅!它们互相紧挨站⽴,像开群体⼤会,⼜似阿根廷街头庆祝世界杯时的⼈潮汹涌。真是铺天盖地,排⼭倒海!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者少。”我们在南乔治亚岛的 Cooper Bay 看到了此行第五种企鹅——马可罗尼企鹅(Macaroni Penguin),俗称意⼤利⾯企鹅。它们栖居在险峻的悬崖上,悬崖向海⾼峙,我们⽆法攀崖近观,只能坐在冲锋艇上靠相机长焦镜头拉近来观赏。马可罗尼企鹅头顶上⻓着如意⼤利空心⾯⼀般⻩灿灿的⽑发,⾦光闪亮。雄性企鹅把它们⼜⻓⼜漂亮的⾦⽑作为吸引异性的资本。

马可罗尼企鹅

我们到达的最后⼀个岛是现被英国控制的马尔维纳斯群岛(英国称福克兰群岛)。那⾥的纬度⽐南极低,地上有了绿⾊的植被。在这里我们又看到两种企鹅:⻨哲伦企鹅(Magellanic Penguin)和跳岩企鹅(Rockhopper Penguin),它们藏在岛上名叫 tussock 的草丛下⾯。跳岩企鹅的体型⽐较⼩,特别擅⻓在岩⽯上跳来跳去。跳岩企鹅眉头上也有⻩⾊⽑发,比意⼤利⾯企鹅的颜⾊稍淡。

跳岩企鹅

⻨哲伦企鹅于1520 年被著名的环球航海家⻨哲伦 (Ferdinand Magellan)的船员⾸次发现,它们上腹部和头部各有⼀道⽩杠,很容易辨识。我们在岛上看到了很多企鹅宝宝,它们静静地藏在草丛中或洞⽳⾥,等待出去觅⻝的⽗⺟回来喂⻝,其中⼀个洞⽳⼝还有⼀位成年企鹅蹲坐把守。看到我们到来,它愈加警惕,⼲脆全⾝都挡在了洞⼝前,真是可怜天下⽗⺟⼼!

哲伦企鹅

企鹅是我最喜爱的动物,此次南极⾏⻅到了在南极居住的8种企鹅中的7种(另一种是最难见到的帝企鹅-Emperor Penguin,实属幸运,此⾏⽆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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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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