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杯2024·长评】《凤穿残汉》:三国、女主、争霸

文摘   2024-10-24 14:01   河南  
凤穿残汉
黑色柳丁

字数:195万(太监)


驻站:起点


01

文案

     蔡子梅吞了五百万赃款;

  蔡子梅被别克车撞飞了;

  蔡子梅重生成了蔡吉。

  什么?这是群雄并且起的东汉末年?

  什么?这是万物为刍狗的修罗之世?

  什么?汝一女子竟敢叫日月换新天?

  下一刻,重生的蔡吉笑了。

  该死的终究要死,不该死的终究会活。

  关键在生与死之间你做过什么……


02

书评


《凤穿残汉》by黑色柳丁
阅读进度:100%
评分:9.5/10
一些古早文给人的感觉,就像率先完成了进化、在终点等着后来者一样。它们流畅而坚固,从语言到思路都有种不被所处时期干扰的成熟。
《凤穿残汉》就是这样的古早文。
它很清楚自己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三国、女主、争霸,这三个要素构成了全文的骨架,它们绝不该被简单地捏合,而应以彼此为前提互相限定,达成虽非历史却似历史的以假乱真。换言之,它必须发生在三国、主角必须是女性、主题必须是争霸而非种田或爱情,唯有如此,这个故事才可能发生。
因为是各方割据、天子失去对地方掌控力却未完全沦没的三国时期,蔡吉才有可能被选中成为暂代太守的傀儡,而后生米做成熟饭以女性身份逐鹿天下;因为是女性,在政治号召力、个人武力、舆论承受度上都先天弱势,蔡吉才必须死死抓住“忠汉”大旗,以发展贸易、治政安民为主要路径,对扩张慎之又慎;因为是争霸,笔墨一定重点落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争斗、动态博弈,所以蔡吉不会突然掏出巨大的金手指碾压其他人。
在女性地位低下的古代,女主角要如何获得问鼎中原的门票?常见的答案是空间、系统、先进技术,它们的本质是用超前生产力抹除女主的初始劣势,乃至打造一个无所不能、超出当时认知而被无条件追随的救世主形象。
《凤穿残汉》却偏偏绕开了这条路。蔡吉是历史系硕士、银行精英,她对三国的历史走向有深入了解,具备丰富的经济金融知识,知道马镫和硬帆能有效提升战斗力,懂得如何打造一个自由港,但也就只是这样。她不知道怎么选育良种亩产万斤,不会造机械搞发明,史书里没有记载的人她就两眼一抹黑。甚至当她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后,被改变的历史,已不容她盲信自己过去所学。
所以,《凤穿残汉》真正要回答的,并不只是“古代背景的大女主何以可能”,而是:假如有一个时空,一个穿越来的现代女性要真实地在三国争霸,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会一鸣惊人、神机盖世,她不能武功赫赫、横扫千军。她必须尊崇汉室、谦退隐忍,她没有本钱迅速扩张领地,只能小心地保存实力,被当面讨要技术也没法拒绝,在其他诸侯可以随便夺人姬妾、用源源不断的子嗣养蛊时,她必须考虑生产的危险会不会让她的基业瞬间化为乌有。
很多时候,《凤穿残汉》是憋屈的,一次又一次的不能还手,一重又一重的debuff,男人们不会因为她的女性身份而下手留情哪怕一分,而女人们飘零在乱世中,在她伸手不及的地方凋落。时代仿佛侦测到了这个误入的灵魂,以最激烈的排异反应,让蔡吉置身于近乎真空的孤独中:没有人理解,没有人知道,这条路是这么长,而尽头并不一定是胜利。
然而,在真切的沉重里,《凤穿残汉》又给出了最确凿不过的光亮——太史慈来了,郭嘉来了,贾诩、田丰来了,天下第一港龙口客似云来,锦西城拔地而起,一批批流民扶老携幼投奔到东莱,讲武堂和尊经阁招揽四方秀士引得凤雏来,归来的蔡文姬做了凤阁秘书……改变是艰难的,把自己削平磨钝、主动适应时代是痛苦的,正因如此,这痛苦结出的果实才甜得令人鼻酸。
读者们公认,《凤穿残汉》不苏但爽。这份爽,绝不是轻浮易得、金手指加持的小人得志,它是在历史和时代的苦海里,用最真挚的心血点起的不灭灯塔。蔡吉妥协过很多次,失败过很多次,但正如文中那次充满象征意义的分娩: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有什么在搏动?那是希望。
当然,宏大的主题,必得依托于扎实的书写。《凤穿》考据极精,逻辑极严,却没有不顾路人死活的自嗨之气,对史实与事件的叙述简洁平易又细致详尽,无论读者对三国有没有认识,都能得到相当的阅读乐趣;对历史人物的把握,不盲从具体事件,而是从性情出发,有一套自己的推演逻辑,令人恍惚觉得,假如真有这样的前因,那必定是如此的后果吧?
被改写的历史走向更是精彩纷呈:孙策活到了赤壁一战,诸葛亮尽显纵横家风采,袁绍称帝败亡,郭嘉贾诩被女主挖走,而曹丕做了赘婿童养夫……阅读全程时而大笑,时而捶床,从未对三国感兴趣的我,却因为《凤穿》觉得这些人如在眼前。
至于缺点,当然不是没有:潦草的前几章、略显古早的文风(尤其在含量极低的感情戏部分)、今日看来不够坚决的女性意识,以及最重要的,坑了。评论区的读者们众口一词地想象,如果写完,它会是多么经典、足以在网文历史上留名的作品。
而这反过来印证了它的好——世上有过这样的故事,好到令人求全责备,而没

有写完。那么,读它的遗憾,也变成了最值得的遗憾。

书评人 | 叶小未成音

本文编辑 | 书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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