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酸茨沟庄子离下酸茨沟庄子,只有一公里路远,虽然原来是一个村,一九五八年后,成立了天祝县,上队行政上划给了天祝东大滩公社,酸茨沟村。下酸茨沟就成了古浪县横梁乡的酸茨沟村。从此,一个大村子分开了,变成了两个县的人,住在一条沟里。两个庄子上的人们,在思想上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分别的,上酸茨沟一开始是没有学校的。全在下酸茨沟的学校念书,看病买药购买日常生活用品,都得到下酸茨沟去卫生所和商店买。两个村上的人很热情,地连着地,春种秋收,互相帮忙,山上到处放牧牛羊,团结友善,生活着很安然。
我从十一岁开始上学,念到十五岁的那年,就不再上学了,祁小松(尕娃子)和朱文明(菜花)才上学,他们从上村跑到下村的学校念书,春夏秋冬的日子里,来来去去像一双燕子。那时,我是个大小伙子,他俩比我小的多,是很好的伙他们在酸茨沟学校读完小学。在读书的那几年,每年的春天,学生和社员们就到村外的河滩上去植树造林。
(作者和祁小松)
那时“植树造林、绿化祖国”的号召力很大,在一次植树劳动中,我们认识了,他们知道我在家门前的树园子里栽了很多树,已长的一、二丈高了,对我植树也很热心,春天,从我园子的树上砍下枝,放在河边的水里,泡上几天,放学了,下午抬到他们两家的门前空地上栽,久了,我们开始有了深情友谊。他俩把书读到四年级的时候,刘子忠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在给学生们上作文课的时候,曾几次提到过我,说:“俞中斌虽然失学了,我曾经也给他上过语文课,他念书的时候比现在苦,他的作文和诗写的很好,可惜他没读完小学就失学了,但他一直坚持看书学习,还写作,你们星期天去他那儿听听他是怎么学习和创作的。”后来,每个星期,家里干完了活,他俩就从河东滩上跑到我的家里来,我们一起聊学习情况,交流写作,天长日久,就这样成了心心相印的朋友。我爱看各种书刊,家里存放的也多,他俩借去我的书读,他们在写作文的时候,就提高许多基础,作文也常受到老师的表扬。
读完小学之后,他们又上了初中,都在团庄的横梁初中,读了一年之后。祁小松又转到东大滩上初中去了,朱文明还在横梁上。当时朱文明学习很好,人也勤快,每个放了假的日子里,就帮着家里放羊砍柴,上山挖药和拾蘑菇,卖上些钱开学了当学费。有时候,祁小松朱文明和我,不论到谁家去玩,不管白天晚上,都玩的很开心,谈论人生,学习,对生活的向往,不幸的是,朱文明有一年夏天的六月里,去了内蒙古左旗黑山煤矿上干活挣学费钱,不幸遇难离开了人世,那个日子是农历六月二十三日中午,他永远离开了生育他的故乡和父母亲,也离开了祁小松和我,我们失去了一个可爱的朋友。
祁小松很幸运,他读完了初中后招工到天祝煤矿,一年多后,又转到他父亲工作的金昌市去上班。渐渐的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少了,除他回家来。才在老家见个面,每一次回家,他都来和我喧喧家常,谈谈我创作的情况。我们还一起改写稿件,设计《雪莲文学报》的大样,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拿出自己的伙食钱印信封,出报纸。就这样这个乡土文化刊物在民刊上唤醒了爱好文学的青年们努力学习创作,许多人后来走上了作家、诗人、记者的道路,为文明的建设做着自己的贡献。也团结了一大批文化爱心人土,热爱祖国,热爱家乡。《雪莲文学报》也走进了文学爱好者的心里,绽放着一种精神铸造的花朵。每当我想起这些,激动着落泪。
有时候我去了金昌,就住在他家,他很热情。我们常常谈说着交流着创作。再后来,他写的文章走上了报刊的田野,他的摄影作品,走上了生长美的山川,在全国刊物上获了大奖,成了一名记者,一个审美的文化创作者。
童年我们在家乡一起长大的祁小松,我还和从前一样在默然走路,我很想你!也怀念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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