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土豆
□李芳
(庄浪沟)
家乡的土豆,以白皮沙瓤为主,也有少量的红皮黄瓤的品种。在家乡,土豆大都种植在干旱、半干旱的沙地里,光照充足,透气性好,土豆生长良好。尤其在春天与夏季,土豆秧子生长旺盛,郁郁葱葱,开着白色或粉色的小花,非常美观。
土豆抗旱耐旱,只要有点水分和营养,就能生长。土豆的秧子和叶片,接受阳光照射,并进行光合作用,把营养物质输送到根部,供土豆吸收。土豆生长在土地里,一般不会有污染,是一种绿色食品。
土豆,人们并不陌生,它是茄科茄属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在我国各地广泛栽培,主产区有西南山区、西部地区、内蒙古和东北地区。土豆的学名为马铃薯,在老家,人们称其为山药,也有叫洋芋的。
土豆的营养丰富,含有大量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膳食纤维、维生素、胡萝卜素以及钾、钙、磷、铁、镁等多种营养物质。土豆中的这些营养成分,有益胃健脾、预防心血管疾病和预防中风、美容抗衰等功效。因此,土豆深受人们的喜爱。
在我离开家乡前,土豆主要由生产队有计划按比例统一种植,每到秋收季节,无论是丰收的年份,还是减产歉收的年份,在收割完小麦和豌豆等农作物后,最后再挖土豆。
(白皮土豆)
深秋,生产队组织社员用铁,洋镐刨,犁头犁,把土豆从土地里挖出来,再捡到一起,堆成小山。而后,由会计、出纳带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按家庭人口和劳动工分,用秤把土豆分配给各家各户。分到土豆后,村民们拿着麻袋,背着背篼,牵着毛驴,拉着架子车,从地里把土豆运到回家,存放在地窖里,够一个冬季乃至半年食用。
土豆深藏在泥土中,无论怎么挖刨,总会有一些遗漏。在秋耕季节,耕地和放牧的社员,常常到土豆种植的田地里,翻土寻找遗漏的土豆。而后,或带回家,或就地用柴火烧烤,当午餐食用。
(红皮土豆)
在生活困难的年代,人们到土豆种植的田地里反复寻找遗漏在土里的土豆食用。尤其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人们在土层深处翻找遗漏的土豆用以充饥。当年,土豆与榆树皮、苦苦菜、野生胡萝卜、灰条籽一起,挽救了全村男女老少的生命。
在那靠天吃饭的山区,如果遇到干旱少雨,小麦、豌豆等主要农作物减产歉收,土豆就成为村民的主粮。在农闲季节,煮上一大锅土豆,就是全家一天的主食。家乡的沙瓤土豆,无论是煮还是蒸,土豆熟了,皮开肉绽,口感非常好。其实,家乡的烤土豆、烧土豆,也特别好吃。
在家乡,土豆不仅可以用煮、蒸、烤、烧的方法食用,而且用来做一些土乡土色的美味佳肴。逢年过节做哨子汤,制作土豆泥,还可以用土豆泥加点动物油和食盐,放一些晒干的野葱花,包土豆馅的饺子或包子,味道也不错。
离开家乡近50年来,很少有机会吃到家乡的煮土豆、烤土豆了,也没有更多的机会吃到母亲用土豆丁、粉块子做成的羊肉哨子面和土豆馅的饺子了。
(土豆炖牛肉)
当代,随着主食品种的日趋丰富,土豆在人们的生活中,退出了主食的位置,既是在乡村也不再是主粮。但土豆的用途和食用方法,比过去更加广泛。土豆不仅是制作粉条、粉丝、淀粉等工业食品的原材料,而且是餐饮行业制作美食菜肴的重要配料。土豆,无论是煮、烤、烧,还是炖、煎、炒,都非常好吃。在我们西北地区的大多数饭馆,都会有土豆炖牛肉、土豆焖扁豆、土豆炖鸡块、土豆炖排骨,土豆炒青椒、油炸土豆条等菜肴。新疆的大盘鸡这道菜里,就有一半左右的土豆块。可见,土豆在餐饮领域占有重要的地位。
如今,家乡的村庄已经消失,庄浪沟的土地全部退耕还草,我们再也吃不到家乡的土豆了。
家乡虽然不再种植土豆了,但土豆这个庞大的家族并没有灭绝。土豆与小麦、水稻、玉米为四大农作物,在全球广泛培育和种植,四大农作物共同养育着人类与畜牧。